bl020清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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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玉那回来后,姚非尉一直很努力的找机会,可是他都找不到只有他和二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掌柜的报告事情,就是余公子有事找二少商量,他都没什么机会可以单独跟二少在一起,就像现在,梦粱酒楼的掌柜正向二少谈起关于酒楼营运之类的事。
「……嗯,就这么做,若没事就先下去吧。」
「是。」
梦粱酒楼的掌柜离开后,晏月清仍继续翻看着账册。
姚非尉等了一会 ,确定不会有人再来了,就阿算照着师弟的方法做 。
可是……可是他好难开口哦,不行!如果可以让二少开心 ,再怎么难开口,他也要办到才成!
姚非尉鼓足了勇气,正要开口……
「姚非尉你在装什么鬼脸啊!」一回头,晏月清就看到姚非尉不晓得在挤眉弄眼什么,好不怪异。
「呃……呃……」那一瞬间,勇气通通跑光光,姚非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对于姚非尉怪异的举止,晏月清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他阖上账册,反正时间也晚了,「我想就寝了。」明天,就要离开杭州了。
「二……二少……」
「什么事?」
「那个……那个……」号、好难讲出口哦!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看姚非尉欲言又止,晏月清疑惑着有什么话会让姚非尉这么难开口的?
听到二少这么说,姚非尉很努力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月……月……月清……」为什么他对师娘讲的时候就很顺,偏偏对二少讲的时候为何这么难说出口啊?
「叫我的名字这么痛苦的话,那就别叫。」八成是哪个多事的人教姚非尉的吧。
「不……不是的!」师弟你骗我!二少一点都没有觉得高兴,姚非尉边心底哀怨着边解释的说,「二少的名字很好听,我……我……我怕讲了您会不高兴,我……我不想让二少生气啊!」「我有说过我会不高兴吗?」
「没有,可是仆……」姚非尉连忙捂住嘴,好险,差点又讲了不该讲的。
「可是什么?」
姚非尉捂着嘴,摇着头。
「说!」
仍旧是捂嘴摇头状。
「那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晏月清靠近这姚非尉说 。
姚非尉间晏月清这么靠过来,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一步,二少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这么接近,他就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
「二……二少……」
「不是二少,你刚刚不是有喊过了吗?」晏月清再度逼近姚非尉。
姚非尉紧张地又再退一步,当背贴着木柜时,姚非尉就明白他没有后退的空间了,可是二少离他好近,好近,他怕像上次那样,要是不小心亲了二少,二少会不开心的。
「呃……呃……」喘不过气,脑子像是发涨似的。
「不想叫就算了。」晏月清放弃了,他干嘛搞得像是他在倒贴对方!
「二少别生气嘛!是不是只要我叫二少的名字,二少就会开心?」姚非尉小心翼翼的问着。
晏月清恨本不想回答,也不太想搭理人。
「月……月清,别生气好吗?」姚非尉话讲的又柔又软,像甜进人的心坎里,虽然在叫名字时还不怎熟练,但至少像是安慰恋人时的语气了。
「我生你的气做什么又……又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真没用,他真没用。姚非尉只喊着他的名字而已,这几日的气居然全没了,心窝里竟觉得开心。他也太好安抚了吧!
「我……我真的可以喊二少的名字吗?」听语气二少好像没在生气了。
可是,主仆有别,他真的可以叫二少的名字吗?
「你想喊就喊,我又没阻你。」
「那是不是表示,二……月……月清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大概吧。」
「非尉好高兴!」听到二少有…点点喜欢他,姚非尉就高兴的手舞足蹈。
太高兴的结果,就是忘了背后是座柜子,整个人撞上了柜子,结果柜子上一个木盒就哐啷地掉下来,木盒开了,里头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姚非尉当下乐极生悲。
「对不起!对不起!找……我不是故意的!」
晏月清蹲了下去,拿起了摔坏的木盒,底下是一支玉簪,那支簪子是蓝玉质地,簪首嵌着兰花花饰,上头镶着祖母绿、猫眼石,兰花下垂着一条细金丝链,这样的簪子怎么看都是价值不菲。可惜的是大概是摔下时就掉了出来,那支玉簪裂成了三段。
看到那支蓝玉簪子,晏月清的心就这么一沉。
他拾起了簪首那一段,他永远忘不了,这支簪是陆显平唯…送过他的礼物,他非常珍视这支簪子,也不准任何人碰,无论到何处他都会随身带着。没想到来杭州,他竟不自觉地也把这支簪带了。
姚非尉看到晏月清盯着簪子一脸失神,就晓得这支簪子是二少最喜欢的,他居然这么不小心,让这支簪子摔坏了。
「我……我……回到江宁,我马上拿去给玉匠修,不要难过了,好吗?」
「不用了。这支簪,就这样吧。」现下回想起来,陆显平这支簪,或许一开始就不是打算要送给他的。
「可是……」
「这支簪是陆显平送我的,簪坏了或许能修:可是人离了,却不会再回来。」他把断簪一一拾起,「非尉,替我拿张巾子过来。」
「喔……好。」姚非尉从小柜里拿了新的巾帕,拿给了晏月清。
他看着晏月清仔细收拾着断簪,又想到那支簪是陆显平送的,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难过。
二少,还……还是喜欢着陆显平吗?
第十章
「令郎脉象乱而弱,气血不足,肤色异红不散,体高热不退,实属怪异。我行医多年,头次见到这种情形。很抱歉,这病我无法医,这孩子大抵撑不过周岁。」诊脉后,大夫的脸色甚是沉重。
「撑……撑不过周岁……大夫,我儿子真的没人能救吗?」寻访多名大夫,每个人都跟他说他的孩子没有救!
「或许,有一人可以。」突然间,大夫想起了一个人。
「谁?谁能救我儿?」只要能救他的孩子,不管多远他都会寻去。
「这人师承至人称『阎王不收』寒山衣寒神医的衣钵,其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这世上大概没有他医不好的怪病。不过,他人据闻是在江宁,从开封到江宁的路程不算短,这孩子不晓得能不能撑到那时?」
「不管怎样,只要能救我儿子,再远我也会赶去!」如果这人真的是最后的希望,那再怎样他要赶去不可,「那名大夫叫什么名字?」
「晏回春。」这名字在杏林里可响亮的很,没有一个大夫不晓得这名字就是代表着「神医」二字。
晏回春……闻言,男子怔愣了。
他晓得的,这名字耳熟能详,是……晏月清的兄长。
这趟回江宁,难道他还得跟晏月清纠缠不清吗?
撕碎的纸屑在他眼前飞舞、飘降。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晏府的下人。」
眼前,熟悉而清丽的脸庞没有半分怒容,只有平缓冷静的语气及……令人无法捉摸的心思。
伸手抓着,摊开掌心,只有一块不完整的纸片,上面能辨识的墨迹恰好是写着他的名字。
「去,、留的决定给你,若你怕离开找不到可以糊口的工作,晏府会帮你介绍给其他大户人家。」
所有人都在瞧这,等着他的决定。
「我想留下来。」没有任何犹豫,即使那张契约每了,他也不想离开。
「我可没勉强你留下,而且就算你留下来,晏府也不可能跟你重签工作契约的。」
「我……我是为你留下来的,所以,没有关系!」他笑笑着说。
回江宁的那一天,一切开始有了改变……
暖阳耀照,即使早春了,也还带了点微凉的寒意。
叩叩叩!叩叩叩!
门环急促地敲在厚重的门板上发出了声响。
「来了,来了!」门房老丁听到敲门声,连忙出来把栓木板起开了门,「谁啊?」
「晏月清在吗?」来音的语气甚是不耐。
「您是……」这人真没礼貌,竟直呼二少的名字!老丁仔细打量来者,这一瞧竟吓着了他,「是你!」
「他在吗?」
「就算在,也不给见!」老丁气极了,他可没忘去年夏末时发生的事,「你这个姓陆的混蛋,我啊绝不会让你踏进晏府来伤二少的心!」老丁边嚷着边硬是将门阖上。
「开门!我有事要见晏月清!快开门!」
门板上的门环响得更急促了。
「哼!你这个浑小子陆显平还有脸敢来找二少,我老丁绝不会让你踏进晏府一步的!」门房老丁嘴里嘀咕着,任凭门环叩得再响亮,他都当作没听到。
「老丁,是谁来了,吵吵闹闹的连屋里都听得到了。」听到声音而出来的明澄问着顾守门的老丁。
这外头在喊叫的声音,好耳熟。明澄回忆着是在哪听过这声音。
「总侍长,您道是谁来了?」
「谁?」与晏府来往的宾客中,有人能让老丁气成这样的吗?
「就是那个浑小子陆显平!」
「是他啊……」难怪声音如此耳熟。不过陆显平竟找上晏府来,又是为了何事呢?
这事,要不要告诉二少?
二少,您真的还喜欢陆显平吗?
姚非尉躲在门板后,边哀怨地往里头瞧着。
那天,他不小心在杭州摔坏了二少一支簪子,虽然二少说不用修,但前二天城里打玉饰的珏碧堂送给了一支跟摔坏的簪子是一模一样的玉簪来,说是二少委托订制的。看到那支簪,他心里有小小的不舒服。
而且这二天,当他看到二少在独处时,总会瞧着那支新造的簪子瞧出神。他就觉得二少一定比喜欢他还更喜欢陆显平。
二少真的喜欢我吗?姚非尉心里想着,却不敢问出口,又不敢要二少别想陆显平。
「姚爷,您杵在门口耍什么忧郁啊?」明澄一走近书房,就觉得书房门口那的气氛简直是愁云惨雾到任谁都不想靠近。
自从姚非尉不再是晏府下人后,晏府众人对姚非尉的称呼自然是改了,毕竟他们很明白姚非尉在二少心中的地位是如何,当然是不能怠慢。
「没什么。」姚非尉住旁一靠,自动让条路让给明澄过,而他继续在角落阴沉着。
「明澄别理他,最近他不晓得哪根筋不对。」晏月清看了一眼窝在门旁的姚非尉,他真的搞不懂这二天姚非尉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吗?」
「二少,陆显平回来江宁了,他要求见您一面。」明澄本来也不想让陆显平进晏府,但见与不见,他认为还是交给二少决定较为妥当,「我先让他在前厅等候了。」
听到陆显平回来的消息,晏月清没有高兴或不高兴的情绪,只淡淡的问说:「嗯,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他坚持与您当面说。」他问了来由,可是陆显平偏不跟他说,只一直要求要见二少。
「带他到这的会客厅吧。」虽然不明了陆显平来这的用意,但有些事该了结的也到了时候。
「是。」明澄接了指示,很快地离开了东月宛。
「非尉你抓着我的袖子做什么?」打从他一答应要见陆显平,他的衣袖就被人紧抓着不放。
「不要见他。」
「别闹了。」他既然答应了,就不可能临时又反悔,他抽回袖子,转身进了书房,又接着说,「你在这儿等我,不用跟着我过去。」拿起了放着玉簪的盒子揣进怀中。
「我就知道二少比较喜欢陆显平。」吃醋、哀怨的语气全混在一块。
「你再叫一次二少,我就把你丢到秦准河里去当水浮尸。」姚非尉今天在不对劲个什么啊,「还有,我见陆显平的原因并不是我还在喜欢陆显平。」
「可是你还是想着他的,不是吗?」不然怎么会看着那支蓝玉簪看出了神,「如果,陆显平可以对你好,可以让你开心,非尉……非尉可以退让。」他真的不想让,可是二少跟陆显平在一起比较开心的话……
「……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晏月清霍然转身,他不笑也不怒的看着姚非尉说,「你以为我听到你这样说,会开心吗?还是说你喜欢我的程度就只有这样而已?如果你要退让,可以,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虽然他口中没说,可是并不表示他付出的感情就少……果然,他还是放了太多的期望吗?
「我……」他没有要离开二少的打算啊!
「现在,我要去会客厅了,让开!」姚非尉缩退到一旁,晏月清在踏出书房前,又回头对着姚非尉说,「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不受任何人伤害吗?结果却又这么轻易的说要退让?你知道你刚才的话伤我伤得多重吗?」
「啊……」说错话了,他怎么可以对二少这么说,他真是混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非尉不对!」
姚非尉低头道歉着,只是……晏月清人已经不在书房了。
「找我有什么事?」
进了会客厅一见到陆显平,晏月清也没什么耐性跟陆显平客套,再加上刚来时又被姚非尉气到,于是就开门见山的问了。
「我知道晏回春是你的大哥。」要不是为了他的孩子,他根本不原意踏进晏府,更不想看到晏月清。
「你若想看病可以直接去回春堂,用不着来这里,我大哥不住在这里,你是知道的。」他这儿又不是药堂,「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去,随便路上找个人问都晓得。」
「我的孩子得了怪病,需要医治。晏回春见了我,不可能会救我的孩子,所以……」
「所以你就找上门来,拜托一个就算打死你也不愿见的人?」老早就说过了,不管陆显平家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插手了,陆显平天真的一位他还是以前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晏月清吗?冷笑着,「陆公子,你心胸狭隘是你自个儿的事,不要把你那迂腐、没见识的观念套在任何人身上。医者,讲求的是仁心仁术,你把我当小人看待也罢,若你把我大哥也看成心胸狭小到会捡恨记仇的大夫,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为你是个好人。」
「你……」
「宗政琅珏应该同你说过,我不会再插手关于陆府的任何事,你的小孩生死如何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无聊到跑去跟大哥讲,要他别医你的小孩、我大哥是个好大夫,请你别污辱他。」现下回想起来,当姚非尉对他形容陆显平的话,还真是说对了。
「你们是一家子,他不可能不帮你来报复我!」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一个证明,证明晏回春会救我的孩子。」
「陆显平,你当是我欠你的吗?」
「没错!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染上怪病!」陆显平把一切都怪罪在晏月清的身上,「我离开江宁后,你还一直派人在追查找,还害我的妻子受到惊吓,生产时差点难产,我的孩子才会生来就体弱,才会……才会染上无药可医的怪病!这不是你害的吗?」
照理讲,他听了应该很生气才是,可是他只觉得这男子可悲,姚非尉还比这家伙可爱多了,虽然也笨了许多。
「我没怪你在我府邸里跟侍女偷来暗去,就够宽容了。而你孩子染病是你们做父母的没照顾好,还有脸怪到我头上来?」晏月清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