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好的家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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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的面容，更不妨碍她表现出她的乐观爽朗。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被她的笑声深深地感染了。
　　有意义的是，两位小姑娘都以对方为自己的崇敬对象。张穆然说她在最灰心的时候就想想桑兰，一想起桑兰心中就充满了希望和勇气；而桑兰却在电话里说：“张穆然比我更勇敢，因为她遇到的困难比我大，她面对的是死亡。”
　　《实话实说》的一贯风格是轻松活泼，在妙趣横生的对话中探讨有意义的话题。但在那一期节目中，虽然也不乏自然真诚的笑声，但更多的是一种共同“感受坚强”的凝重。面对两位小姑娘的坚强，几位主持人都情不自禁谈了自己对生命的体验——水均益谈了他炮火中的巴格达之行，白岩松谈了他因失眠而产生过轻生的念头，敬一丹则讲了一个“相约星期二”的感人故事……屏幕内外的每一位观众都和桑兰一起也和张穆然一起感受着坚强，领悟着生命，思考着人生。
　　节目结束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临时打出的一行字：“昨天，张穆然同学不幸病故。”
　　这无声的字幕立刻让我早已蓄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我感到了张穆然的消失与永恒，我进而感到了一个人生命的脆弱与珍贵，我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明白了什么叫做“生命的质量”。
　　在以后的几天里，张穆然的形象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给女儿说着我的感受，并把登有张穆然巨幅照片的《中国青年报》贴给女儿看。照片的题目是《微笑：一个年轻生命的最后时刻》，文字说明中有这样几句：
　　……
　　在肿瘤医院病区，人们还可以看到楼道里的宣传板报——“癌症患者适宜的16种食品”、“护理病人的注意事项”，这块板报是张穆然的作品。她说，以前在学校经常出黑板报，没想到这一手用到病房里。在板报下角还注着“待续”。
　　张穆然虽然走了，但她笑对死亡，完成了对生命的真实体验。
　　……
　　我想到了近年来人们对当代中学生的一个评价：“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我不否认现在的确有相当一部分中学生怕吃苦、心理脆弱，但我们决不能因此就断定所有的中学生都是“小公主”、“小皇帝”。桑兰和张穆然在人生逆境中所绽开的灿烂笑容，向我们展示了当代青少年对生活的热爱和她们自强、坚韧的品格！
　　这样的强者难道不应该成为孩子们心中的英雄？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晴雁认识桑兰和张穆然的原因。


别太心疼孩子


　　后来许多事实证明，正是这样的英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女儿。
　　读初一结束后那个暑假，本来想随爸爸妈妈外出旅游，女儿却接到通知，她要参与“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开幕式团体操背景图案的队列训练。这是一项非常枯燥而且非常艰苦的训练。每天烈日炎炎，挥汗如雨，而且在广场上一训练就是好几个小时。许多孩子吃不了这个苦，以各种理由“请假”退出了训练；也有不少家长心疼孩子，找各种借口把孩子领回家。女儿虽然每次回来都叫累，倒也没有说要退出。可我有些心疼她了。作为教师，我完全可以通过“关系”给她学校有关领导或老师打个招呼便可让她回家休息。但想了想，我还是没这样做。这么好的锻炼机会，为什么要退出呢？别太心疼孩子，才能让孩子坚强。
　　一个暑假下来，女儿瘦了，脸也晒黑了，但精神却更加昂扬了。一提起她参与的团体操背景图案，她自豪得不得了——不仅仅是为最后的表演效果而自豪，更是为自己的坚强意志而自豪。她在《谁说我们脆弱》一文中写道——
　　每天下午，我们都要顶着烈日，扛着又厚又大又重的板子和又长又扎手的架子，到位于市中心的体育中心训练。每当走到天府广场，你就可以看见穿着统一校服的各校学生，如潮水般涌入体育场。我听到不少送学生的家长发出感叹：“这么热，这么艰苦的训练，我们这些出生在三年困难时期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了，这些没吃过苦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啊！”我们真的受不了吗？谁说的？不信你看——
　　头顶烈日，坐在发烫看台石凳上，我们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珠，一边还要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对面看台上的举着旗子的老师。尽管烈日当空，但我们仍一动不动地举着彩色板子；尽管发给我们的矿泉水苦涩得难以入口，但我们仍能忍受；尽管老师们一遍一遍让我们重来，但我们却不感到厌烦，按老师的要求重新做。问我们苦不苦，累不累，都说苦都说累，但在问我们能不能坚持，都说能！我敢说，在一个多月的训练中，我的表现是出色的！
　　等到训练结束并表演完后，我们通过发下来的VCD看到自己在开幕式上的表现时，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漂亮的图案真的是自己翻出来的吗？
　　我想，经过这次训练，我们可以自信地向所有家长说：我们一点儿也不脆弱，我们一点儿也不娇气，我们能吃苦，我们能行！
　　高一军训，十分残酷。因为一次违纪，所有女生都在深夜被罚站。这里我不打算评论部队管理是否“太过分”了，我想强调的是，当时满怀委屈的女儿并没有在精神上垮下去。
　　……这时我们已不再有任何愤怒的表情了，而是站得更有精神了。我们都在心里跟他展开了较量：你越是要折磨我们，我们就越要站得挺拔。12点到了，其他排的人回去了，我们九排七班的仍然站在过道上。这时，时间是12：35分，我们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了。教官终于同意让我们回寝室休息了。一进寝室，许多女生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但我始终没有哭。尽管有一刻我也想哭，但眼泪流到眼眶我又忍了下去。我哭什么呢？在这子夜时分，我与自己的脆弱较量，也与教官的冷漠较量。两个多小时我站下来了，一滴泪都没有流，我赢得了这场较量的胜利。我还有什么可哭的呢？
　　上面是女儿军训结束后一篇文章的片段，这篇文章的题目是：《子夜的较量》。


为孩子的坚强而自豪


　　2003年11月，某报打算发表女儿一组作文，希望我做家长的以《爸爸眼中的晴雁》为题为女儿写一则介绍性文字，我是这样写的——
　　女儿李晴雁，现在就读于成都石室中学高二（9）班。她的生日是1987年12月1日——巧的是，12月1日也是朱德总司令的生日，所以那年刚上小学的女儿曾指着报纸上“纪念老一辈革命家朱德同志诞辰”的标题大声朗读道：“纪念小一辈革命家李晴雁同学诞辰”。呵呵，让我忍俊不禁。女儿属兔，因而活泼可爱。据她说她的星座是“射手座”，书上说射手座的人“向往权威、自由和公正”。自由和公正，女儿当然无比向往；但女儿好像对当官不感兴趣，“权威”何来？的确，从小到大，她都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既不会弹钢琴，也没有获得过任何奥赛金牌。但在我眼中，女儿是无与伦比的优秀。我对女儿最得意的，是她的美丽和善良。美丽嘛，有照片为证；善良嘛，她的同学可以作证。她的老师对我说：“你女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关心同学关心集体！”哦，我想起了，女儿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无比坚强——最近她的脚需要动手术，为她开刀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时，满脸感动地对我说：“你的女儿太优秀了！做这种手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不哭不叫的人，但你的女儿硬是咬着牙哼都没有哼一声！”而在我看来，女儿的坚强更表现在日常生活中面对困难的勇气，因为女儿最喜欢的格言是：“永不放弃！”
　　在这则文字中，我突出了女儿的坚强，而且是“无比坚强”。我提到的女儿做手术的事儿，至今想起来我还很为女儿感动。
　　2003年10月，因为两只脚的大脚趾发炎疼得厉害，她不得不到了医院。结果医生说是甲沟炎，很严重，必须做手术。医生说，所谓做手术，就是把两只大脚趾的指甲拔掉，再把多长出来的肉割去，最后缝针……
　　医生还没说完，我已经心惊肉跳。
　　女儿进去了，我在外面等她。
　　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出来。我心急呀，但无可奈何。
　　医生终于出来了。他第一句话是说：“你女儿太优秀了！”
　　我问：“怎么？”他说：“像这种手术，是特别疼的。虽说也要打麻药，但打麻药本身就很疼，而且麻醉已经失效，手术还不一定完成。我做了许多这种手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不疼得大哭大闹的，有的成年人也受不了。可你的女儿居然从头到尾，连哼都没哼一声！还给我们聊天。”
　　我真不相信医生的话，因为女儿平时在家时很胆小的，连晚上刷牙都不敢一个人去盥洗间。我问医生女儿真的没有哭没有闹吗？医生还是说：“是的。我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坚强的孩子！”然后他再次说道：“你的女儿真优秀！”
　　女儿一跛一跛地出来了，她的脸色煞白，流着汗水。见了我还对我笑了笑。我真是心疼！赶紧把她背了起来，往楼下走，一直背到街上坐进出租车。
　　车开到宿舍楼前，我又把女儿背起来打算往楼上走（我家住四楼），女儿说：“爸爸，我自己能慢慢走！你那么胖，背不动我的。”
　　我说：“你一定要让爸爸背！我好多年没有背过我的女儿了。”
　　我一步一步颤巍巍地背着女儿往上走，我问女儿刚才做手术疼不疼，她说疼得要命，而且现在还非常疼。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哭呢，她说为什么要哭呢！
　　终于到家里了。我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却要我送她去她的房间：“我还要做作业呢！”
　　在她的房间，她疼得伏在桌上，但仍然没哭。
　　我问：“晴雁疼吗？”
　　她咬着牙说：“疼得很，我实在想哭……”
　　我说：“晴雁，你就放声哭出来吧！这样好受些！”
　　她终于放声大哭……
　　一年过去了，女儿的甲沟炎并没有治好，又复发了。不得已我又把她送到医院，还是那位医生，他对女儿的坚强还有深刻的印象。他说还得重做。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为女儿还要受一次苦而难受。
　　但女儿说：“不要紧，做！无非就是再痛一次！”
　　然后她又叹息：“早知道要做手术，我应该把MP3带来，这样我手术时听音乐，便可以分散注意力了。”
　　我知道，这个手术是非常痛的，麻药几乎不起作用。
　　我当即决定，回家给她拿MP3。但医生说，马上就进手术室，我即使飞回去也来不及了。于是，我取下身上的手机，交给晴雁：“手术时，你玩游戏吧！”
　　女儿进手术室的一刹那，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
　　从手术室出来后，医生说：“你女儿依然很优秀！”
　　我扶着女儿问她疼不疼，她说：“当然疼了，但我能够忍住。”她又不屑地说起和她一个房间做手术的一位阿姨：“刚开始打麻药，她就大喊大叫，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害羞！”
　　和第一次手术后回家不同，她没有哭了。虽然她说脚疼，但能够忍着，还说：“反正疼又死不了人！”而且还哼歌呢！
　　在长达六年的中学生活中，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中，晴雁都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困难，她也有过叹息，也有过埋怨，甚至也有过片刻的退缩心理，但最后她凭着坚强的意志都战胜了自己，走进了中考，走进了高考……
　　我的建议：
　　1。敢于放手让孩子去尝试“第一次”。
　　2。将英雄气质植入孩子的心灵。
　　3。对孩子说：“战胜自己！”
　　4。让孩子体验坚强的幸福。


孩子，善良最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家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视孩子的学习成绩或各种能力的提高；同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家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忽视孩子的道德培养。如果现在你对某位家长说“孩子最重要的素质是善良，是随时为别人着想”，很可能会被嗤之以鼻。但我始终认为，一个人最最基本的素质的确是——善良！


以帮助别人为快乐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家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视孩子的学习成绩或各种能力的提高；同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家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忽视孩子的道德培养。如果现在你对某位家长说“孩子最重要的素质是善良，是随时为别人着想”，很可能会被嗤之以鼻。
　　但我始终认为，一个人最最基本的素质的确是——善良！
　　那天去女儿学校开高三学生家长会。按老师要求，各位学生家长都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
　　刚在晴雁座位上坐下不久，我身边坐下了一位中年妇女，她看了看我，然后试探着问我：“你就是李晴雁的父亲？”我点点头：“是的。”
　　她马上热情地对我说：“我要感谢你女儿！”
　　“谢她做什么？”我有些不解。
　　于是她说：“我女儿回来老是说李晴雁如何如何帮助她的学习！我女儿数学不太好，李晴雁便经常帮助她。我女儿还说李晴雁是她的师父呢！”
　　我说：“没有什么！这是应该的，同学之间嘛！”
　　正说着，班主任进来了，家长会开始了。我和身边这位家长便不说话了，静静地听班主任讲话。
　　但我心里一直响着身边这位家长的话，并为女儿骄傲。
　　是的，在我的心中，女儿令我骄傲的，首先不是她那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而是她在日常生活中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爱心。我常常接触很多家长，发现他们更多的关注孩子的学习成绩、考试名次等等，其余的却不太关心。我则认为，比成绩更重要的是健全的人格，而健全人格的基本底线是善良！
　　晚上回到家里，我给晴雁说起她同桌同学的妈妈感谢她的事，她居然有些惊讶：“这都值得感谢？都是同学嘛！”我问：“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过你帮助同学的事呢？”她说：“这没有什么呀！我周围的同学都爱问我数学难题，我就给他们讲。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天我和晴雁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长期以来，她一直帮助班上一些学习不太好的同学，班上成立四人学习小组，是按成绩好坏搭配编的，晴雁是组长，自然便有义务帮助其他同学。我问：“你用什么时间来帮助他们呢？”她说：“平时下课后他们随时都可以问我！另外，我每周二下午都用两节自习课时间给他们讲一周来遇到的学习难题。”她还很得意地告诉我：“许多同学都叫我‘祖师爷’呢！”我问为什么，她说：“我给一位同学讲了难题，她又给另外一位同学讲，这同学就叫我‘祖师爷’，叫多了，大家都叫我‘祖师爷’了！”我从女儿充满得意表情的脸上读到了她的快乐——帮助别人的快乐。
　　同学之间在学习上互相帮助，至少在我这种年龄的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我知道现在的中学生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学习上帮助别人的。由于种种原因，现在的独生子女很容易产生自私自利的思想，我们有的家长也自觉不自觉地助长着孩子的利己主义倾向，尤其是一些成绩优秀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往往以自私自利的种种做法来赢得“竞争”中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提倡孩子之间的互相帮助，并以此培养学生的爱心，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
　　女儿的善良之心是如何培养的？


“首先做一个善良的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