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荣誉而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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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迂头眨巴着眼睛，死不买帐地说道：〃你错了！〃
被程秘书叫为老迂头的那位老工人末了的一句话，此刻也在励地的嘴巴里冒了出来，直楞楞地扔给了励天：〃老爸，你错了，错得过份了！你这骑车上班，把职工们的思想都搞混乱了，作为一个大型企业的CEO，你是个权威的公众人物，你的每一个行为都有一定的导向作用，所以得考虑后果。〃
励天显得很平静：〃只要我的心态正常，行为合理，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这一点你不用劝我，我有我的做人准则。〃
励地仍固执地劝道：〃我只是提醒你，没什么其它用意，况且你为郝斌作这样的承诺，没有必要。〃
励天一脸认真地回应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我也需要这样，你不必劝了，换个话题吧。〃
励地无奈地叹道：〃最近集团好象处处都藏着一点什么微妙的东西，我们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啊。〃
励天问：〃你好象有事要告诉我？〃
励地脱口而出：〃我在电脑上查看财务资料时意外发现，有些重要的销售资料却无法打开，显然有人动了手脚。〃
励天接着问：〃你还在秘密追查那五十万的销售款下落？〃
励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心里却在等着父亲的责备，不料励天当即说道：〃找个机会，你可以试探性地问一下陆一丁，不要太声张。〃
励地松了口气：〃我正等你这句话。〃
夜幕初现，魏继海仰靠在家里的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毛巾毯，眼睛始终不离茶几上的那部电话机。显然，魏继海在等着谁的电话。电话铃声终于清脆地响了起来，魏继海一把拿起了听筒：〃是小芸吧，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魏，我是陆一丁啊。〃
魏继海连忙换了口气：〃你的事办了吗？别拖，现在正是时候。〃
电话里，陆一丁的声音显得很自信：〃你放心，我刚从调查组的办公室出来，〃天地药业〃的好戏将真正地开场了。〃
魏继海重重呼了一口气：〃民营企业也是共产党领导的天下，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励老板、言老板们坑害国家的利益，违法乱纪，胡作非为……〃
这个时刻，励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正按计划行动着，一个青年人一言不发地操作着电脑，励地则陪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眼花缭乱的数字和图标，问道：〃江浩，你可是电脑程序设计师，怎么这点小问题弄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个名堂？〃
江浩头也不回地答道：〃你别刺激我，这哪是小问题。你小子到现在也不跟我说报酬，还看人挑担不吃力。〃
励地忙端上新续的咖啡：〃来来，正宗的蓝山咖啡，味道一级。〃
江浩不接励地的话，兀自说着：〃这样的问题，请我们公司出诊一次，起码每小时收费一千元。〃
励地只能讨好江浩道：〃哎，江浩，别摆谱，改天我请你去大浪淘沙洗个澡。〃
江浩突然将屏幕上的内容定格后说道：〃我明白了，果然敌情严重，有人已将财务资料的部分源程序打包、并重新加密，没有新的密码指令，某些资料将无法打开。〃
第29节：为荣誉而战（29）
励地忙问：〃哪些人有可能进行这样的操作？〃
江浩告之道：〃只有做这个财务资料管理系统的软件设计师，一般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励地进一步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密？〃
江浩明白地告诉励地：〃设置密码也许只是个小工程，解开密码可是个大工程。励副总裁，这是一个可能涉及计算机的犯罪行为，快去公安局计算机监察室报案吧。〃
天地药业集团里也确实只有言云格副总裁最萧洒，别人都如临大敌的时候，他却拉着殷红在富豪俱乐部KTV包房里唱歌。他好象生来就喜欢跳舞唱歌，唱唱跳跳几十年了，没见他腻烦，却歌技舞技日趋闲熟，音乐一起，歌就出来了，手和脚就动起来了，一点都不需要动脑筋，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有人这样评介他的唱歌和跳交谊舞，当你刻意想从他身上听出或看出什么名堂来的时候，你也许一无所获。可你随意领略一下他唱歌跳舞时的神韵，你突然觉得是如此的自然和舒服，就象一股清泉，虽然曲曲弯弯，但是无遮无挡，委婉流去。这不是表演，却是表现，常常在不经意间营造出了深层次的感染力。言云格唱累了，便和殷红一杯杯地喝着红酒，这时屋内大屏幕的电视机里正放着一个MTV，一位男歌手伤感地唱道：〃……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殷红喝着酒，看着屏幕上一一打出的歌词，忽然伤心地流起了泪。言云格有些吃惊地看着殷红，不知如何安慰，眼睁睁地看着殷红抽泣着越哭越伤心，只能默默地将纸巾递到了殷红的手里。这时服务员小姐欲进来倒水，言云格立即走去将水瓶接过，服务员小姐见状知趣地退出了房门。殷红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怪我喝多了，扫了你的兴。〃
言云格收走了殷红面前的酒杯，代之以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是我不好，没让你少喝点。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长期压抑着，平时又总是装得无忧无虑，好象日子过得很满足……〃
殷红打断了言云格的话：〃你别说了，我一个单身女人从外地来到这个大都市，没有亲朋好友，人地两生，日子的艰难是别人难以理解的。〃
言云格叹道：〃人们常说，美丽的女人恋爱故事多，不美的女人听来的恋爱故事多。〃
殷红突然换了一个坚定的语调：〃噢，没有没有，其实真还没有什么值得说说的恋爱故事。人生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单身，一个是结婚，选择完之后，就让命运选择你了。〃
言云格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掩饰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我吧。〃
殷红喝了口热茶，定了定神，又变得轻松起来：〃真没有什么事，我心里早就想通了，人生一世，也不过两万多天，能过好一天就算一天，想那么多干嘛，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言云格无言以对地苦笑了一下，殷红拿起话筒和着电视里的音乐唱了起来，唱得极其随意和放松，言云格长时间地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女孩。在集团的办公室里，励地一送走电脑专家江浩，就匆匆回了家，把初步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张春梅到励天的书房来倒茶，励天轻轻挥了挥手，把夫人赶出了书房：〃不用了，你先去睡吧，我跟儿子正谈一点要紧的事。〃
张春梅拖着脚步极不情愿地离去了。励地向父亲提议道：〃老爸，这事应该报公安局，这里面很可能藏着犯罪。〃
励天痛苦地拒绝了儿子的提议：〃不，现在这个时候报公安局，将会引起一场混战，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可能会摧毁〃天地药业〃的正常工作秩序。〃
励地不无焦虑地提醒父亲：〃那怎么办？这么拖下去，会给制造这一阴谋的人提供更多的掩盖的机会。〃
励天想了想说道：〃我告诉你负责设计那个系统程序的人，你想法去秘密地访问他一次。〃
励地顿时兴奋起来：〃好，我可以抓紧一试……〃
励天父子还没来得及进一步采取行动，还在税务局里的毛局长已在给钱副市长打着通报情况的电话：〃钱市长，〃天地药业〃的税务调查今天下午获得了重大的进展……〃
难得一晚没有应酬，钱副市长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毛局长这么重要的电话，心里不觉一怔：〃毛局长，证据确凿吗？这不是一般的税务案件，涉及的人物和企业都很特别，所以你们要慎而又慎，不能出半点纰漏。〃
毛局长对着电话听筒很肯定地说道：〃我们的调查人员立即对证据作了多方核实，我也仔细研究了相关的案卷，我可以担保，证据本身没什么问题，我建议立即找励天总裁澄清这件事的原委。〃
第30节：为荣誉而战（30）
钱副市长凝视着电话机，沉思片刻后，断然地在电话里下了指示：〃你们认为有把握，那就按你们的既定意见工作吧。〃
第二天一上班，励天就被调查组找去谈话了，谈话的架势似乎很有讲究，励天被安排背靠墙壁入座，几个税务干部和励天呈扇形地面对面坐着，无意中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这在被谈话人的心里先期笼罩上了一层威慑的气氛。一个担任记录的税务干部铺开一个大笔本后，税务局稽查处的卫处长先开了口：〃励总裁，中外合资的天地药业集团是90年7月成立的吧？〃
励天保持警觉地回答：〃是的。〃
卫处长接着问道：〃当时天地药业公司和新加坡商人言云格商定，由天地药业公司出资400万人民币，外商言云格出资300万元人民币，总计注册资金700万元，是这样吗？〃
励天心里没有一丝放松：〃没错。〃
卫处长再问道：〃事实上外商的300万元投资款是签定中外合资合同以后的一年零九个月后才到帐的，是这情况吧？〃
励天暗暗一惊，脸上依然镇静如常：〃外商资金晚到的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我可以详细解释……〃
卫处长果断打断了励天的话：〃资金晚到的原因属于另外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谈。我们现在想了解的是，既然外商资金没到位，为什么居然按时开出了由流双县会计事务所出据的假验资报告和银行出据的假进帐单？〃
励天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让我想想。〃
卫处长一一拿出当年的假验资报告和假银行进帐单的复印件递到了励天面前：〃励总裁，这是假验资报告和假银行进帐单的复印件，别急，仔细看看，好好回忆一下。〃
励天立即予以了回答，他知道，这时候任何一点的犹豫，都将在气势上先遭遇失败：〃这两份东西我知道。〃
卫处长紧追不舍：〃由此可以证明，当年的中外合资天地药业集团纯粹是假合资，而实际上你们又确确实实地享受了中外合资的两免三减的优惠政策，光这一项，你们就少缴税金近5000万元。〃
励天争辩道：〃这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卫处长再次打断了励天的话：〃那就请你和集团其它相关的人员配合我们彻底查清这一不那么简单的巨额税案……〃
励天被调查组找去谈话的事立即产生反应，陆一丁在紧闭的办公室里正秘密打着电话：〃励老板被调查组叫过去了，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
接听电话的是魏继海：〃老陆，有希望了，〃天地药业〃的盖子这次总算要揭开了……〃
程秘书在办公室里不时看着表，显得心事重重。一个干部进门来问：〃程秘书，励总裁在不在，这份新药试验报告需要他马上签字，药监局的人正等着这份报告。〃
程秘书应付道：〃放这儿吧，励总裁正在处理重要的事情。〃
干部问道：〃什么时候我能来拿？〃
程秘书无心回答，草草地打发道：〃说不清楚。〃
干部仍固执地追问：〃他在集团吗？〃
程秘书犹豫着已经不耐烦了：〃好象在吧。〃
干部当场发泄起不满来：〃我这也是为了工作，你越是把总裁的行动弄得那么神秘，外面的小道消息越是多！〃
程秘书紧张地反问道：〃外面又有什么小道消息？〃
干部小心地答道：〃外面都在传，说励总裁被市里来的人带走两个多小时了，好象还给他手上戴上了那个东西……〃
调查组和励天的谈话还在进行，而励地的调查行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在一家电脑公司的办公室里，励天正问着一位小姐：〃请问，关子培先生在吗？〃
小姐打量着励地：〃你是……〃
励地若无其事地答道：〃噢，我是他同学，刚从澳洲回来，找他聚聚。〃
小姐故作矜持地说道：〃他出差了，时间好象挺长的，要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励地顺便问道：〃有他的手机号码吗？我在国内待不了那么长时间。〃
小姐对励地似乎有了一份好感，所以挺配合地翻了一下薄子说：〃他的手机号码是13801930858。〃
励地一出了电脑公司马上拨通了那个手机：〃是关子培先生吗？〃
电话里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传了过来：〃你是谁？〃
励地不惊不诈地回答：〃这么说来你是关子培先生了，我的一个朋友介绍我来找你的。〃
电话里关子培仍问道：〃谈什么事？〃
励地反问：〃我们能面谈吗？〃
电话里关子培的回话很坚决：〃我在出差，有什么事你快说，不然我挂电话了。〃
励地只能和盘托出了：〃想和你说说〃天地药业〃那套财务管理系统的问题……〃
励地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已传来挂断的声音，把励地毫不留情地抛在了马路边。殷红驾着车驶来，忽然发现了马路边的励地，只见他好象无所事事地靠在绿花栏杆上抽着雪茄，她想了想将小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励地的身后，然后轻轻按了下喇叭。励地回头一看是殷红，便上了她的车。殷红不解地问道：〃励副总裁真有空啊，上班时间在马路上看风景。〃
第31节：为荣誉而战（31）
励地叹着气：〃又来了，又来了。哎，请教你一下，我怎么能通过一个手机号码查到手机主人的家里地址？〃
殷红〃哼〃地冷笑一声：〃想让我当情感侦探？〃
励地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别开玩笑了，我有正事。〃
殷红细细看了看励地，判断他不象开玩笑的样子，便发动了车子：〃跟我走吧。〃
殷红当即将励地带到了移动通讯公司的一个营业所，对营业柜台内的一位年青先生说道：〃先生，我的手机丢了，能不能帮我关闭那手机？〃
年青先生看着殷红，客气地答着：〃可以，你报一下手机号码。〃
殷红报着手机号码：〃13801930858〃
年青先生在电脑上边查着资料，边问：〃姓名？〃
殷红答：〃关子培。噢，这是我哥的手机，很可惜，最新款的三星Aany call，带数码摄像功能。〃
年轻先生来了兴趣：〃这个机型挺时尚的，你们买了多少钱？〃
殷红故意开玩笑地说道：〃六千八吧。还有什么要审问的？〃
年青先生也跟着笑了：〃你记得住他身份证号码吧。〃
殷红嗔道：〃又不是我老公，记住他身份证干吗？〃
年轻先生更乐了：〃小姐挺幽默的。能告诉我他的家庭地址吗？〃
殷红不假思索地答道：〃他买了三处房子，我不知道他填的什么地址，你让我看看。〃
年青先生看着电脑显示屏，随口报出了一个地址：〃徐汇区斜土路381弄50号101室，这是他的房子吧？〃
殷红胡乱地答了一句：〃没错〃。
励地随得意洋洋的殷红出了移动通讯公室的门后，对殷红说道：〃殷红，你真鬼，你太聪明了。〃
殷红开心地钻进了小车里：〃聪明总不是什么问题吧？〃
励地跟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你的问题恰恰是太聪明，就象优点的不恰当延长，有时就变成了缺点一样。〃
殷红板起了脸数落道：〃别自以为是了，当一个男人不了解女人时，他会去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