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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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尔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路西法陛下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琼斯长吁一口气:“还好米迦勒死了,不然估计圣战打着会很吃力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忽然在贝利尔耳边响起:“想要打赢圣战,有两条捷径,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就是把握意识体。”
三人一起转过头去问什么是意识体。
一直抚摸贝利尔大腿的邪恶法师终于开口:“我们生活在三维世界,这是运动着的物质存在的基本形式。时间的特点是不可逆性,空间是三维性。时空同物质运动不可分离,一旦离了这个原则,它就存在于三维外的空间,就是所谓的意识体。这是黑魔法的专用术语,神族将它翻译成‘无形的存在’……”
说到这,琼斯和贝利尔都不约而同说:“请使用魔语,谢谢。”
邪恶法师说:“我的侄子在潘地曼尼南工作,这些都是听路西法陛下在议会时说的。低等意识体是,它可以感受我们的世界,而我们不能感受它,你有记忆与思维而它没有。它只能简单地看着一切发展,没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你们二者都不能互相影响,没有交集,例如灵魂。中等意识体只能影响一定范围的空间,那就是炽天使的原始状态。它们只能在圣殿里与耶和华沟通,但不能以这种形态出战。至于至高等的意识体和另一条捷径,陛下说不便公布。”
咦?这个邪恶法师说的意识体……似乎有点耳熟啊。
莫非这个意识体,就是指我这种?
13。
自从圣战开打,魔族们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魔法不足,这些年来黑巫师的数量大增,所以竞技场里魔法一方也打得火热。只是黑魔法大部分都不怎么好看。例如现在一个巫师正在和桑杨沙施展腐蚀术,即是用一群食腐蝇啃咬劲敌。估计要对方是女天使,苍蝇还没碰到人,人就跑光了。桑杨沙施展了美杜莎之眼,就是一道紫光劈过去,敌人变石雕。
于是这一轮的竞技结果就是,一方变成石雕,一方被苍蝇包围,算是桑杨沙赢。
贝利尔看得两只手都握紧了,浑然忘了身边正聊得开心的琼斯与邪恶法师。
也是同一时间,穆林身边的空处突然坐下个披着斗篷的人。穆林随便扫他一眼就回了头,盯着他看了许久,猛然掐了贝利尔一爪。贝利尔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看到穆林正冲着他挤眉弄眼,大么指放在大腿上一个劲往身后比动作。
贝利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声说:“不就是一个邪恶法师么,大惊小怪。”
穆林使力摇头,用口型告诉他:“看他脸,看他脸。”
贝利尔故意打个呵欠,身子往前倾,却在看到那人脸时石化。
那人半垂着眼帘,睫毛盖住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想是个魔族看到这样的脸,都会中美杜莎之眼的。
一缕红发从斗篷间漏出,那人把它挽起,塞入帽中,继续低垂着头,不知看着哪里。
他的唇色很浅,烟影一般的眉目,淡如春山。
苍穹发出钻石的闪光,空气像一层银色的面纱,笼罩在牛奶白的皮肤上。
贝利尔喃喃道:“这也算是……邪恶法师?”
穆林缓缓摇头。
就在两个人都在茫然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眼眸直对上贝利尔。
仿佛雪月森林七瓣的冰花,仿佛碎星沈落在海洋中央,悠扬的歌曲在心中飞扬。
真让人有看到天使的错觉。
“你身上有羊魔人血统?”贝利尔随口问。
他楞了楞,看了一眼已经傻掉的穆林,匆忙地点头:“嗯。你是从我瞳色辨认出来的吧。”
动听却忧伤的声音,很像苏格兰风笛。
部分羊魔人的眼睛确实是蓝色没错,可是这也太令人无法信服。
“这样的美男子,竟会有羊魔人的近亲,真是难以置信。”贝利尔继续打个呵欠,一手勾着穆林的肩,“不过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唉,直来直去的魔族小孩。
那人似乎并不生气,只微微笑了一下,坐直了没说话。
穆林回头看了他好几次,最后微微蹙眉,小声对贝利尔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像神族的魔族,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我越发这么觉得。”
贝利尔说:“我还没见过天使。不同同样是长得漂亮的男子,玛门殿下比他看去顺眼多了。”
说得没错啊,五官是天使的,气质是邪恶的,玛门确实是魔族中的极品。
不过我更喜欢路西法。
啊,只是喜欢长相,没有别的意思。
说曹操,曹操到。玛门终于上了竞技场。那个蓝眼也在盯着他。
玛门骑着黑马,手持巨镰,刚一冲到中央,刚一听到别人喊“决斗开始”,就毫不迟疑地做完了以下动作:横,挥,斩。
秒杀。
成人后,玛门力量到达顶峰,舞镰刀就跟小孩玩木剑似的轻松。大恶魔生来嗜血,他也不例外。只要他不想收手,就一定血流成河。这会儿满场飙血,跟下雨似的哗哗哗,看得那个蓝眼直握紧双拳。
贝利尔身后的魔族已经开始讨论。
“玛门殿下以前不是这样的,真奇怪。”
“是啊,以前他总是盛气凌人地站在场子中间等人挑,不但不骑马,还故意让对方打几下卖弄卖弄,不过即便如此,他不会伤人……这样下去,谁还敢上台跟他挑啊。”
“不,我觉得这样才算好。让大家看清楚黑暗骑士的实力,绝对是好事。”
没过几分钟,黑暗骑士的头衔就由路西法宣告,再次赠送到玛门脑袋上。大巫师一直很不稳定,这一次居然是桑杨沙。
玛门走上台阶领取父王赐予的魔法胸章,长长的黑披风垂在靴沿,尖尖的耳朵上,七只耳环闪闪发亮。
桑杨沙是第一次拿下大巫师的称号,喜悦之色自然溢于言表。走到路西法面前的时候,居然红了眼眶。
穆林说:“真没想到,你的桑杨沙殿下居然成了大巫师。”
贝利尔看着他很久,控制不住,嘴角边荡开笑容。
穆林说:“不过,玛门殿下真的很厉害。从我出生起,他就一直是黑暗骑士,没下过一次台。”
贝利尔看着桑杨沙,心不在焉地说:“这就是我见过最强的人,不知道天界是否能出现更强的。”
过了一小会儿,身边的蓝眼说:“能。”
贝利尔回过神来,看着他:“你见过天使?”
蓝眼说:“见过。米迦勒和梅丹佐,他们是真正的强者。”
贝利尔说:“米迦勒不是死了吗?”
沉默很久,他才轻声说:“米迦勒是死了,但是他永远活着。”
贝利尔楞了,穆林也楞了。
蓝眼没再看他们,起身离开。
贝利尔和穆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视一眼,贝利尔说:“汉奸。”
穆林说:“精神失常。”
散会以后,贝利尔说自己有点事,就让穆林先走。
他在竞技场外的钟楼下走过,却看到站在人群中没动的蓝眼。
蓝眼的身材很好,比普通天使结实,比大恶魔纤瘦,往人群中一站,一下就可以看到。贝利尔走到他面前,随口问道:“第一次来首都?”
蓝眼点点头,笑容醉人如秋月。
贝利尔楞了楞,神情放松了些:“难怪会迷路。想去哪里,我指给你。”
蓝眼说:“我只是来这里随便逛逛,也不知道去哪里。”
贝利尔说:“我一会要去鬼魂酒吧,你要有兴趣,可以一起来。不过我先说好两点,一,我不会给你付钱。二,你进去自己玩自己的,不要总和我待一块。”
“好。”蓝眼看了他很久,忽然苦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像什么人?”
贝利尔懒洋洋展眉:“有啊,有人说我像米迦勒。不过这气不着我,我并不讨厌米迦勒。”
蓝眼说:“你很讨厌天使?”
贝利尔说:“在魔界,谁不讨厌天使?自以为自己很强大很美丽,事实早已没落的一群可怜虫罢了。”
蓝眼诧异地看了他许久,转过头说:“我们走吧。”
14
鬼魂酒吧果然名下无虚,时间还早着,客人就已在门前排成了长龙。贝利尔带着那个清清瘦瘦的蓝眼跟在后面,一步步往里面挪。刚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就有人跑来朝贝利尔挥手,他们直接被放进去。
显然这个酒吧的规模扩大了。吧台周围一圈坐满人,背影那绝对是千奇百变。正中央摆着一个斜放的大提琴,一个鬼魂用透明的尾缠住琴弦拉动,深沉而浑厚,就像老者的倾诉。
一支圆型骷髅钟吊在空中,随着低沉的大提琴声旋转。
每一个客座上都摆着手骨掌烛台,就像从地底伸出的亡灵之手,手心向上,手指微曲,捧着肥胖的红蜡烛。滴落的蜡液顺着手心流下,染红了森白的手掌。
贝利尔刚进去的时候,很多人不经意回头,目光却很快逗留,但都是停留在他身后人的身上。
蓝眼有些不自在地压低帽檐,略显羞涩。
贝利尔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蓝眼说:“哈尼,嗯,哈里。你呢?”
贝利尔说:“贝利尔。哦,哈里,你有没有看到大家都在瞪你?”
哈里没说话,只跟着他往前面走。
那些人确实是在瞪他。不能怪别人,哈里给人的感觉实在不是他们喜欢的。
一个单翼堕天使,和一个长着天使脸的邪恶法师,这种搭配绝对是史无前例。
两人绕着路,还差点踢翻好几个人的杯子,终于绕到吧台面前。吧顶吊着各式各样的高脚杯,杯口朝下,橘黄色的灯光射过来,杯身缓缓转动,就像少妇眼里的一泓醉意。
调酒师就是传说中的孪生恶魔,两人戴着白手套,整齐地从吧顶取下高脚杯,倒入汁液,加了香槟至八分满。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了前来的贝利尔和哈里,对望一眼,阴笑一下。
“卡卡西,你看前面那两个人好像。”
“啊,真的,真的好像。”
汗,到底是谁和谁长得像?
贝利尔走过去,颇大方地说:“你们看清楚,他长得很像天使,而我不像。”
“哎呀,你这小孩子真是没有礼貌。”
“是啊,当着人家面都说得出这样的话。”
贝利尔耸肩:“我只是在说实话。”
哈里说:“像天使不好么。”
“当然当然不好了!天使的喜好很奇怪啊,白色、金色、天蓝色,这几乎就是他们衣服头发眼睛的主色调,他们一个个还长得都跟小绵羊似的,不好看不好看。”
“是啊,所有天使里,只有米迦勒看去有男人味一点。”
“其他的都是人妖!”
“人妖!”
哈里微侧着头,柔顺的发直落下来,就像高脚杯中酒的残痕,缕缕红丝真实存在,却难以捕捉。
“二位停停,给我一杯酒。”贝利尔身子往前微倾,“先用蓝色橙味利口酒沾湿杯口,再用糖沾满粉杯口,杯内放冰块四个,再把十五毫升青柠果汁、三十五毫升橙味利口酒、二十八毫升金酒滤入杯里。最后放入四支薄荷叶、一匙黑玫瑰枝、一勺依布香精,用少许苏打水将糖粉化开,加入薄荷叶捣烂,再加入香精,搅动,旁边几的装饰一支薄荷叶、一支软骨吸管。”
两个小恶魔怔怔地看着他,良久。
“先生,您确定要这些么,味道会很奇怪的。”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复杂的配方!”
贝利尔含笑着点头:“请客的人是玛门殿下,叫他买单就可以了。”
哈里猛地回头:“你说什么?谁请的客?”
贝利尔说:“玛门殿下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
哈里说:“玛门在这里?”
“谁知道呢。就算没来,过一会也该到了吧。”贝利尔特坦然地在吧台旁坐下,“过来坐吧,要什么尽管点,不用客气。”
“嗯,这位小少爷有钱得很,尽管点,他都包了。”
贝利尔毫不迟疑地转过头,裂嘴一笑:“玛门殿下,不可以出尔反尔的。”
“我只说要给你付入场费。”红蜡烛旁,水晶杯下,一张印着玫瑰的脸离他就只有寸许远。
坐在玛门身边的女恶魔一腿搭在栏杆上,一腿搭在他小腿上。她只小腿部分微微张开,却无比娇艳挑逗。
贝利尔看了看那个女人,挑挑眉:“依殿下之意,是叫我现在离开?”
玛门说:“我只叫你自己付钱。”
贝利尔说:“那我只有走了。”
“你不会走的。”玛门搂了女恶魔的腰,她娇娇软软地倒在他怀里,简直就一遥控猫。
贝利尔说:“这么笃定?”
“受到王子的邀请,会不告诉你周围的人么。”
贝利尔脸上毫无表情,但他同时也没说话。
这就是这孩子尴尬的表现。像他这年龄的孩子,遇到一点事都藏不住,所以他和桑杨沙的事才会传得如此遥远。所以说,更别说是这件事。
贝利尔说:“这么说,王子殿下当真是一欧里都不愿意付了?”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处罚。”玛门轻佻一笑,转过头去哄怀中的娇人儿。黑暗隐没了他大半脸,光线刚好照在他尖尖的耳朵上。
白雪皮肤,七支银环,温柔中溶化了妖媚。
贝利尔抖抖衣服,站起来,双手缠上了玛门的手臂。
玛门飞速回头,耳上的银光也跟着闪了闪。
贝利尔眼中忽然噙满泪光。
玛门愣了半晌:“你做什么?”
“殿下~~~你真的不能这么做~~~”贝利尔酝酿了片刻,呜咽着咆哮,“姐姐说她真的不能打掉它!她说既然你在她肚里留了孩子,她就一定要生下它!殿下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初不肯戴套?难道就是因为不舒服这样荒谬的理由么?你不是告诉姐姐如果有了孩子你会要它吗?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戴套啊~~~”
玛门的吊梢眼慢慢睁大,他怀中的女恶魔也呆掉。
所有人都呆掉。
贝利尔抓住玛门的肩,使劲晃了几晃:“殿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告诉姐姐你只有她!你为什么又背着姐姐说要带我私奔!你为什么不告诉姐姐你是同性恋!为什么!重点是,你为什么~~~不肯戴套~~~~~”
15
此时,众人都跟电影卡格似的停了动作,集体抬头看着玛门和贝利尔。那些个脸,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联合绘画都没法描摹。
在此,我需要作一点解说:在魔族与魔族的性爱中,是不需要避孕套这类东西的。想要避免怀孕,方法有N种。有钱人还找固定的巫师帮忙施展魔法避孕,有一月份到一百年份的,按年代久远分价格。穷人则是吃药。此外还有一次性的魔法与药,绝对比泡面还方便。“戴套”这词儿是很多年前从人界引来的,意为“作避孕措施”。
魔族崇尚自由与激情,男子的体内更是流着浪荡不羁的血液。所以,他们把避孕看得比女子重。让女人怀孕这种事对他们的打击比女人还大,但是这种事的发生率基本是千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
而玛门已经彻底惊怔。
玛门怀里的女人立刻坐起来,娇柔无骨立刻变成凶悍泼辣:“这么说,你跟我做也是直接上的?”
玛门忙抬头:“爱玛,他是骗……”
爱玛说:“你先回答我,你和洁妮两个最近还有没有上过床!”
玛门说:“有是有,但……”
“Fuck you!”
PIA!
玛门挨了一个惊天大锅贴!
爱玛怒吼后狂奔。
这样惊人的场面,在魔界同样是相当少见的。眼看着爱玛拖着短裙边儿,伸出修长的大腿,一路冲出大门,一路踢飞了所有的餐具。那脚劲儿,马拉多纳看了都得含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