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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孔萨利克黑品官-第47章

小说: 孔萨利克黑品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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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要干什么?”拉特诺夫不太友好地向弗赖堡博士打招呼。“星期天这个时候,你一般都在打高尔夫球!”
  “我赶来了。”
  “这没有必要。我们并没有约定。”
  “虽然这样,我能进来吗?”
  “你已经站到了门口,那就请吧。”
  弗赖堡博士在门厅里四处张望,又向客厅里面看。
  “你找些什么?”拉特诺夫问道。
  “没有香烟味或玫瑰花香。她在哪里?”
  “在花园里。”
  “你能将珍藏的珍珠向我展示一下吗?”
  “你很好奇,对吗?”
  “不,我是你的医生。我必须看看,你的那位神奇人物对你的血液循环是否有利。”
  “我感到非常好。”
  “两腿早晨不打颤?脊髓不空?”
  “如果不太好,你还要去看吗?”
  “我从远处看一眼。我承认我的好奇心大极了!弗兰齐丝加不得不默默忍受分离……”
  “她应该叫人将她的一些东西拿走。这些东西使丽云神经过敏。”
  “哈哈,你这个无可奈何的小东西!我吃惊地看到,她已完全抓住了你。她喊:小熊跳!你这个被割掉了脑袋的小熊就围着她跳,而且高兴地呼哧呼哧地喘气。由此可见你对她倾心到了什么程度。伙计,你不知道她把你弄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生命,幸福意味着什么。如果她对我说,‘陛下,我们是这样的美妙’,那我就希望我永远活着。”
  “什么叫陛下?”弗赖堡问道。
  “陛下就是皇帝。”
  “她对你说:我的皇帝吗?”
  “是的。”
  “多么狡猾的轻佻女人!多么亮晶晶的毒蛇!我的皇帝,我的陛下——她用这将你卷进金箔,而你没有发现你在里面是要闷死的。伙计,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让我只看她一眼!”
  “从远处看。你不要与她说话,一直到你准备庄重地与她谈话为止。如果你在她面前吐出你的脏话,那我们的友谊就永远结束。这点清楚吗?”
  “非常清楚。”
  “跟我来!”他们走进暖房,从那里他们可以把整个花园尽收眼底。丽云穿着极小的比基尼泳装坐在游泳池边。她刚刚从水里爬上来,水珠在她的皮肤上闪闪发亮。“那就是她!”拉特诺夫激动地说道。
  “祝贺你!”他说道,“这是你迄今为止所征服的最漂亮的一个。这身体像条蛇。她使我想起了杂技团的柔术女演员。她们能将自己的身体弯过来,使人吓得直冒汗。”
  “请走吧!”
  弗赖堡博士退回门厅,走向大门,拉特诺夫将门推开。
  “你赶我出去吗?”
  “要是你承认丽云是我的夫人,那你随时都可以来。”
  “你是彻底被敲了!这样的宝贝留在你这里,你的银行帐户会被吸光的。到那时,你这个翻白眼的的老头躺在角落里,而她却与一个由你付帐的年轻情人跳跳蹦蹦地跑掉了。”
  拉特诺夫一言不发地将弗赖堡博士推出门外,再把他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听见弗赖堡将车开走,他很满意。他知道他的朋友还会来的,可那时他会为丽云送来一束花,并会像一个绅士一样有礼貌。他只对拉特诺夫才表现得像个粗鲁的人,或者在医生聚餐会时才这样。
  其实,他是个好医生。
  两天中拉特诺夫都和丽云在慕尼黑的一些饭馆里吃饭,他们没有拍到特别可疑的人。他将第一卷冲洗好的胶卷交给闵驹时,他对闵驹说道:
  “没有一张拍得好的,大佬。这样小的相机我还不会使用。拍照时,手必须一点不动。只要轻微抖动一下,照片就模糊了。可是谁能叫手一点也不动呢?”
  闵驹翻看照片,没有指责拉特诺夫,让人将胶卷冲洗出来。他将印出的照片丢到桌上,头直摇。
  “一点用也没有,洪门白鬈发。”他说道。
  “我就担心这一点。”
  “在你按快门时,必须屏住气。”
  “我不懂。没有人对我说过。”
  “你在胶卷上拍了什么人?”
  “所有在厕所里蹲了六分钟以上的男人。我怎么知道到那里小便的一些人是不是俄国黑手党分子?从他们的外表上真的看不出。”
  “要看老板是否亲自迎接他们或服务员是否特别小心地伺候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是老顾客。我认为这个行动不会带来任何结果。我们永远也认不出一个俄国人。我们必须逐个审讯这些老板。”
  “他们说谎。他们全说谎!他们不得不说谎,因为他们的脑袋不稳。我们只有进一步监视,或者收买他们的叛徒……”
  “三合会会员不会叛变他的兄弟,为什么俄国人会叛变呢?”
  “他们不具备我们的素质。他们贪婪,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金山,并非只为他们的组织。我们三合会是个兄弟共同体……俄国人是不合群的,他们只是松散地组成一个为了自身利益的共同体。这是个会健康发展的。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像我们有纪律。一个人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将他的妻子或他的姊妹卖掉。他们缺乏自尊。”闵驹的嘴里说出“自尊”两个字,拉特诺夫听了觉得这很荒谬,因为这两个字是与犯罪和凶杀结合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兄弟,我们是否对俄国人作了错误的判断,是否把他们看得太幼稚了。他们在向前推进,这是你自己说过的。他们先进行没有危险的香烟走私,偷盗小汽车,然后向广阔的范围推进,贩卖海洛因,搞卖淫交易,收保护费。我认为他们最薄弱的环节是妓院。在这里会有很多为美元、马克或瑞士法郎而无所不干的信息员。”
  “我看到你有许多好主意,我的兄弟。”闵驹满意地微笑。“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分队在照管妓女。他们是一些受欢迎的客人;他们肯花钱,没有大的愿望,很容易满足。妓女们喜欢我们的小伙子——她们是他们的一种精神疗养。而谁进行精神疗养得到了同情,就会有人向他说私房话。”闵驹搓着手,好像他下了一笔大赌注并且赢了钱。“我们已经有了27个俄国黑手党党徒的姓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用镰刀来割了。”
  “你要让人将他们全杀死?”
  “霹雳横扫比微风吹拂要可怕得多。我们将是闪电和惊雷,我们将清除沉闷的空气。不会有一个俄国人再敢侵入我们的势力范围。慕尼黑又将单独属于三合会。”闵驹露齿大笑,他胖胖的脸都笑歪了,与弗赖堡博士的预测相反,他一克也没减轻,倒是增加了好几磅。“妓女或许也适合你,兄弟。女人喜欢抱着一个成年男子摇来晃去。”
  “现在你使我想起了弗赖堡博士。”
  “一个好医生——可是他比我们的医生知识贫乏。”
  “我将非常乐意为他去预约。”拉特诺夫从写字台边退回来。“也就是说现在我也要成为妓院的常客吗?”
  “不,不……你留在你的领域里。”闵驹笑着表示不同意。“我不想这样来惩罚丽云。何必这样做呢?因为你仍然爱她。”
  “一直到我生命结束。”
  “你为此感到自豪,洪门白鬈发。你爱一个女人,在满足后也不把她抛掉!这么做我也不会很反感。你什么时候再来呢?”
  闵驹站起来,与他握手。“你别忘记:屏住一口气,然后再按快门。我希望下一个胶卷要拍得好一些。”
  然而再也没有下一个胶卷了。
  两天后,一个在罗森海姆森林漫步的人发现了两个被枪杀的三合会会员。他们被相互绑在一起,是从后颈一枪打死的。这是典型的俄国式的处决。
  彼得·普罗布斯特和卢茨·贝尼克也有这种看法,这将是个“解决不了的”案件。大学病理学教研室主任打电话给高级专员贝尼克,他挖苦地说道:
  “又是两个。谢谢!还有更多的送来吗?解剖室的人情绪高昂。我们很少有这么多‘鱼’。又是三合会会员吗?”
  “大概是。我们在等待三合会与俄国黑手党火并。我们预感到了这场火并,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可是你们还要准备好一些冷藏匣,教授先生。”
  过了两天,临到俄国人了……在埃尔丁沼泽地区,猎人发现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两个死者完全给剁烂了。他们的面孔再也无法分辨,所有的手指均被砍掉并且不见了。两具尸首再也不能辨认。
  这是宁林干的。
  拉特诺夫读到报纸时,他恐惧得直发抖。连丽云也变得脸色苍白,就像脸上被涂得刷白刺眼的京剧演员一样。她的心揪了起来。
  “你的兄弟?”她问道,声音几乎听不见。“这个……这个宁林?”
  “是的。只有他会这样残暴。他把两个俄国人剁烂时,会高兴得唱起来。在他杀人时,他会突然发狂。他就是这样的家伙。”
  “你必须将这事报告警察局。”
  “只有在我们处境安全时,才能向警方报告,否则他们就会怀疑我,因为谁都知道,我不喜欢爱新·宁林。”
  “凶杀应该继续下去吗?”
  “这听起来很可伯,可是他们的处境比我们要好些。如果歹徒互相残杀,那么……我的上帝,我在这里想什么?”
  他奔进他的工作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她知道,他现在必须单独待着,他怀有良知、恐惧和仇恨。他在通过地狱——他不会找到一条出路吗?
  第二天丽云一个人去萨尔布吕肯,为了去弗兰岑博士家取她的箱子。拉特诺夫也同意她去。她下火车时,弗兰岑太太拥抱和亲吻她。
  在去弗兰岑的别墅的途中,她问丽云:
  “你真的要留在拉特诺夫博士那里吗?你考虑好了?”
  “我全考虑过了。”丽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是一个知名人士,比你大33岁!我们担心他只是要要你。”
  “你们不了解汉斯。他是一位最了不起的男人,而且,我爱他。”她一想到他,就惦记他。要是没有他的呼吸、他的热乎乎的皮肤、他的手和他道“晚安,娘娘”的温柔的声音,她就惘然若失。她甚至已经习惯了他的鼾声。有好几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夜里她没有听到他的鼾声,她马上恐惧地向他弯下身去,后来她很高兴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我没有你真的不能生存,她心里又在想。
  丽云在萨尔布吕肯的那天晚上,拉特诺夫家的门铃响了。他看看门厅的大坐钟,此刻是21点17分,在这个时候,没有事先约好通常是不会有人来拜访他的。他回到他的工作室,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他从闵驹那里得到的手枪。当他回到门口时,门铃又第二次响起来。
  拉特诺夫将门打开,右手握着裤袋里的手枪的枪柄。门外站着两位身着时髦夏装的先生,他们试探性地欠欠身。
  “晚上好!”其中一位说道,“我们打扰了您?”
  另一位补充道:“您感到惊讶吗?我们为重要的事情而来。”
  拉特诺夫深深吸了口气,他的手指扣在手枪扳机上。
  俄国人!俄国人找他来了!歼灭战就在门前。他们要报复,因为宁林杀了他们的人。拉特诺夫后退时,门敞开了,两个俄国人走进屋来。他心想,真好,丽云在萨尔布吕肯。她将幸存下来……对我来讲,一切都更好办。
  可是我怎么哪?于是他自己问自己。并没有人认识我,谁也不知道我在为三合会工作……我们真的有叛徒?谁会有兴趣除掉我?宁林吗?他产生了一种既凶险又吉利的想法:这是俄国人,但他们绝对怀疑不到他。
  “请你们进来吧,我的先生们!我可以在前面走吗?”
  他领他们走进客厅。两位先生似乎被房屋的豪华气派深深吸引住了,拉特诺夫向他们指指沙发椅时,他们却没有坐下。
  “我们想自我介绍一下,”他们中较高大的一个说道,“我的名字叫格列戈尔·安东诺维奇·布尔耶夫。”
  “我叫鲍里斯·尼科拉耶维奇·萨兰托夫。”
  “你们从俄国来?”
  “格列戈尔从莫斯科来,我从基辅来,”萨兰托夫说道,“可是我们现在住在慕尼黑。”
  现在他们才坐下了,很友好地注视拉特诺夫。他可不能被这种和蔼的态度迷惑住——宁林用他的刀戳入时,也是面带微笑的。
  “我可以给你们拿点喝的来吗?我这里有真正的俄国伏特加。一瓶西比尔斯卡亚。”
  “哦,俄国最好的伏特加!”布尔耶夫脸上喜形于色。“我们乐意接受。”
  拉特诺夫拿来伏特加和三个杯子,将酒瓶放到桌子上。然后他坐下来,将保险已打开的手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扣着扳机。两个俄国人惊讶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握住手枪?”萨兰托夫摇摇头。“您不是三合会……”
  “可是你们是俄国黑手党派来的。”
  “这话多难听!”布尔耶夫将伏特加倒在三只杯子里,他毫无拘束,就好像他是主人一样。“我们是商人,我们和您谈生意。”
  “你们的组织要对我提出什么建议?你们干吗这样惊奇地望着我?”
  “别做戏。”布尔耶夫狞笑了一下举起酒杯。“请!”
  他将伏特加一口倒下了肚,萨兰托夫也依照他的样子喝了,拉特诺夫只是抿了一口。两个俄国人顿时变得很愉快。布尔耶夫再次斟酒。
  “两比尔斯卡亚有好久我没喝过了,我总是喝一般的伏特加。谢谢。”他在沙发中向后一靠,眼睛又盯着手枪。“您拿着手枪,这使我们担心。”
  “在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之前,我不能放下手枪。”
  “不是为了杀人。不会的。正好相反!为了活命!”布尔耶夫好像是发言人,他的眼睛向萨兰托夫看过去。萨兰托夫向他点点头。“我们开始吧!”
  “一个好建议!”拉特诺夫回答道。他非常平静,他的心跳没有加快,他的脉搏没有暂停搏动,他的心里丝毫也不紧张。这可真值得注意,他心想。在这万分危险的时刻,我将成为英雄。谁会不这样想呢?
  “我们知道您是三合会成员……”
  拉特诺夫将枪拉到身边。“错了!我是被迫成了三合会的一个合作者。”
  “这有什么……您收取饭店的保护费。您是钦差……滑稽的称呼。我们监视您……长达半年之久。您了解组织机构、组织的头目、组织的机密。您知道得很多。另外您爱上了一个姑娘……”现在说话的是萨兰托夫。布尔耶夫只是点头表示赞成。
  “你们到底从哪里知道的?”拉特诺夫惊讶地盯着萨兰托夫。
  “我们有准确的情报。这是我们的机密。我们下面提出建议,格列戈尔,你说。”
  布尔耶夫倾身向前,又喝了一口伏特加,还咂了咂舌头。
  “一号建议:你把三合会杀手的名字说给我们听。我们给你的女朋友搞本护照。然后你和她离开。这建议好吗?”
  拉待诺夫感到头皮发麻。“一本什么样的护照?”他问道,又假装不感兴趣。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们全可以弄到……任何国家的。最好是德国的。样子和印鉴都呱呱叫。”
  “那就是说我得将一些三合会的成员送到你们的刀斧之下吗?”
  “不是刀斧。”萨兰托夫像是被激怒似的表示反对。“只是情报。然后你就自由了,与她一道离开,而且我们保护你,保证你的安全,送你到你愿去的地方。”
  “比如瑞士?”
  “瑞士吗?非常容易。”布尔耶夫又倒了一杯伏特加。他绝对不会再这么快地弄到西比尔斯卡亚。“你愿意泄露真情吗?”布尔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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