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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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可阻挡地弥漫第16章 爱情原来是流沙
我的心开始颤抖,手脚冰凉,浑身战栗,一股热烘烘的东西像激流在胸中湍涌,突然“哇”的一声我开始呕吐,热血直冲脑门,悲伤终于爆发了。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空乏的躯壳,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蛇口等了红哥3年。
这3年里我们没有见过面。没有电话。也没有一封书信。除了工作,我的生命似乎僵硬在某个点上,像停了摆的钟一样。
每每看到别人亲昵的时刻,或者从小说电视里感觉爱情时,心都是疼的,一阵抽搐,一阵紧缩。夜深人静,我的泪水常会泛滥,许多时候人在心痛中孤独地睡去。
等,有时候值,有时候不值。不值的时候就像跟影子作战,是浪费生命。我生性乐观,无论怎样的忧伤都不能淹没我的激情。换句话说,一次次的磨砺,等于把我一次次送入心海浩淼的深处,我的欲望、情爱统统躲藏起来,唯有意志蓬勃展露,令我抛开一切去工作。不需要有想法,也没什么想法,没人让你有想法,你别无选择。除了工作就是别无选择地等着,待着,呆着。只是这份等待里,越来越多地涌起问号,涌起迷惘。
偶尔我也会问李玉猛,但他从来都是“不知道”这三个字,我也不再追问。身边的同事和新结识的朋友总有情意绵绵的传递,但我心中有结,不能接受任何人。我不能忘记红哥对我的好,不能忘记生病时他对我的照料,当然更忘不了4年前我对红哥的承诺,当他在我面前把手里那封紧攥的家信撕得粉碎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洁白的碎片四散飘落。
信是谁写来的在那一刻我并不知道,但红哥闪烁其词的反常神态令我不能理解。他一向爽朗大度,性情温和宽厚,在我们的交往中他从来都是乐观幽默的,没有什么事情令他不开心,他的稳重和成熟吸引了许多人,他的羽毛球更是打得棒极了。可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是个结了婚的人,更不知道他有两个出生不久的孩子。所以当有一天所有人都找不到红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多么不了解他呀。
在校园僻静的一个角落,红哥一个人在静静地抽烟。风很大,他的头发被吹乱了。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发觉。那是快熄灯的时候,我已经找了他大半夜。这么沉重的孤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非常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沉默许久,在我百般追问下,才跟我说起事情的原因。他说,你还记得那封信吗?那封被我撕碎的信。说完眼里就涌出了泪水,神情无比忧伤。我点点头说记得,为什么要撕碎它?红哥说那封信是家信,不想让你看到。我说一封家信有什么,我也不会看,可你躲躲闪闪,好像有鬼似的。红哥说你太单纯了,我不想让你难过。
我会难过?那是一封什么信啊?红哥于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他妻子,说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还有一个大家族,全家老小兄弟姐妹十几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他是长子,父亲是个老革命……
“可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我想知道他忧伤的直接原因,就打断他的话。他说妻子身体一直很弱,那封信里告诉他一个可怕的消息,医生检查出她身体异常,怀疑她得了癌症。他说如果确诊,他的学业就要停止,他必须回家。红哥两只手插在头发里,脸埋进掌心。
我们四周一片寂静,我能听见秋虫单调的鸣叫和自己心脏怦然的跳动,急速,剧烈。我呆了片刻,对他说:“如果她真的是那个病,我就等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嫁给你。”
那天晚上风清月高,我们在校园里坐了很久。两颗心就这样贴近了。因为彼此都曾付出过,所以牺牲和奉献便来得自然。我不知道爱情有什么真谛,但那时起我知道我们能在关键时刻心疼对方,这或许就是相爱吧。
可是后来直到毕业也没有坏消息传来,红哥忧心忡忡,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跟我交代,我们的未来似乎就要终止。
最后一天离开学校时,我坚持先送他走。当红哥在320汽车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回过头来时,我知道我的心已跟随这个男人去了远方。但是谁能想到这样的分别竟是另一种诀别,我们的缘分在320卷起的尘嚣里被上苍无情地带走了。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完美无瑕,除了爱情。但爱情短命的多,长寿的少。因为缺乏免疫力,一旦沾染尘埃杂疾便会即刻变味变质,甚或死去。爱情,有的活着重如泰山,有的死了轻如鸿毛。
一切都像早已有所准备似的,李玉猛在我正式调入蛇口工业区的那天晚上,跟一个朋友在海边请我吃了顿饭。我扬了扬手里的调令,跟他说工夫不负苦心人,我的调动终于搞掂了。
在我热情洋溢的笑容里,李玉猛已做好充分准备。他没有笑容,只看着远方问了我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带给我从来没有过的震惊。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我默默等待的3年里,生活竟充满了类似阴谋一样的犹疑和诡谲。
李玉猛把3年里他和红哥还有红哥父亲、妻子的通话统统告诉我,最关键的是他告诉我红哥最后求他,求他安排我回内地去,他说他的家庭快把他压垮了。李玉猛说我没有答应他,因为我没有看出来你在逼他,你只是在等他,等一个杳无音信的人,他有什么权利赶你回去?他能不能离婚是他自己的事,而你的等待充其量只是为了感激。他这么做真是不够仗义,至少不够朋友,要么你男子汉大丈夫来趟蛇口,大家见面把话说开;要
平安成就了我,我要用诚信予以回报;客户信任我,我要以诚挚为之服务。(河南·杜美荣)
么你写封信,打个电话,有什么不好说明白的呢?况且你喜欢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一心一意等着你,怎么地都该来一趟吧。可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痴心女人采取的这种回避的做法已经不是妥协,而是情感上的伤害和背叛。
李玉猛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看我,很激动地一把就掏出烟来,长长地吸了一口。
我完全目瞪口呆,一切恍如梦境,遥远又不可信。
这是真的吗?但李玉猛不会骗我,他没有理由编造瞎话。3年里这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认真地跟我说话。我的眼泪不可遏止地涌动,像潮水一般倾泻而下,嗓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朋友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李玉猛沉默着,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一定倒海翻江了,眼泪已如大河奔流,他以为我会发疯般咆哮。
但是我没有。我的心开始颤抖,手脚冰凉,浑身战栗,一股热烘烘的东西像激流在胸中湍涌,突然“哇”的一声我开始呕吐,热血直冲脑门,悲伤终于爆发了,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空乏的躯壳,软软地倒了下去……
连着3天我的眼睛都是肿的,不愿说话。我被伤感淹没了,就像一个快死的人。
对天发誓,这段感情很真,很纯。但结果却是如烟般消散。早已变味的天空里剩下孤单的一个我。祈祷、信佛般地执著等待,犹如做了一个梦。但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滑稽,如此的游戏,竟真的不如一个梦。
爱情,不可阻挡地弥漫第17章 成了别人眼里的流沙(1)
和他在一起时,我几乎没有笑过。所有的日子都阴云密布。我问他这样有意思吗?他笑笑说有,说你就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喜欢你。
生命里仅有的几次爱情都够刻骨,但是无望的刻骨,竟然也有一次。在情绪最悲伤的时候,老天让我认识了这个人。后来我都忘记了是怎么认识他的。好像也是保险公司的吧,还是个什么经理,南方人。我只记得这么多了,连具体模样都忘记了,笼统地只记得他戴副眼镜,满斯文,满书生气的。
尽管对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都已淡忘干净,但有那么一两件事却是终生不忘的。这些小事里记录了他给我的爱和关怀。
我还是头一次那么慵懒地跟一个人谈恋爱,像个机械的木偶或者失去活力的病人。说来也怪,他第一眼看见我时还有点害羞,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竟然也能暗地里神采飞扬。
我们的交往简单平庸,没有星点浪漫。他是学机械出身的,跟女人呆在一块,就像一个大机器。不懂买花,也不懂陪人看电影,更不会主动和你去公园里散步。他就那么平淡地每天和我见着面,然后去菜场买菜,到厨房做饭,之后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和他共进晚餐。
我吃的时候他问咸不咸淡不淡,然后再问下顿想吃什么他去买,要是我不说话,他就三下两下吃完他自己的,然后坐在对面看我吃。后来不知道是谁提醒他,说这么“拍拖”太没劲了,你得出点血。他就去买了一条金手链,回来跟我说,你要什么就跟我说。
为客户服务是我的天职,客户100%满意是我永恒的追求。(河南·马宁)
和他在一起时,我几乎没有笑过,所有的日子都阴云密布。我问他这样有意思吗?他笑笑说有,说你就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喜欢你。
有一次我生病,在宿舍里半夜发烧39度,早晨无论如何上不了班了。他打电话到公司找我,他几乎每天都打电话,但那天同事告诉他我生病了没来上班。这是我跟他交往后第一次生病。他听了就像天要塌下来似的,骑着摩托车就飞到我的宿舍。
那天下小雨,空气里有很重很沉闷的湿热。他要带我去医院,我不想去,我说我已经吃过药了,睡一下就好。他不听,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上来回转,要是我不去,他能一直这么转下去。我只好起来跟他下楼。他说要背我,我拒绝了。上了摩托车,我的脑袋一阵晕眩,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就这么一抱,他的热血冲动起来,忘记了我是个病人,忘记了天在下雨,忘记了自己在开摩托车,一下子冲出去,刚拐第一个转弯口就扑通一下摔倒了,我的腿被发动机压住,等他慌里慌张把我扶起来时,我的腿上烫起一个亮晶晶的大水疱。我没有任何心情再去医院了,扭头走回去。
那天他一个人在雨里呆了好久。
以后好几个月我没有再和他吃饭,尽管他总是打来电话。快过年的时候他说想和我一起在蛇口过个年。我说我要回家。他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我说我坐飞机。
那时深圳没有机场,到广州白云机场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路程。我说不用了,飞机是早晨7点半的,我上半夜就得走了,有中巴很方便。他说不行,那么远的路你一个人走不安全,还是我去送你。
我没话好说。他又赶紧说,我会开公司的车去,你放心是面包车不是摩托车。说完又叮嘱一句,就这么定了,我去送你!
那天晚上他陪我吃晚饭,就在蛇口紫竹园的路口。我想早点上路,他说不用,下半夜一两点走都来得及。我没有再催他,觉得有一辆丰田面包车应该没问题。我们就继续边吃边聊。半夜快1点时,有点冷了,我们就上了路。
那年月深圳到广州没有高速,国道也不那么平坦,许多地方是沙土路,很颠簸。他一路上安慰我,说别担心肯定来得及。一会儿问我渴不渴,一会儿又问困不困,我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因为这一夜我别无选择地跟他呆在一个车里,他很满足。
开到凌晨4点左右时,他说要找地方加油了,于是车就开进了路边一个加油站。加油的师傅可能刚从打盹中醒过来,问他加多少?我听见他说加满。油加完了我们就又上路,这时我开始有点睡意,便闭上眼睛。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工夫,面包车开始抖动起来,像犯了哮喘的病人一样越来越厉害,最后熄火了。
“怎么了?”我问。
“不知道啊。”他说。然后不停地打火,可车就是打不着了。“是不是油有问题?”我想到路边可能是个黑店,是不是汽油里加水了?
我这么一说汽油,他猛地清醒过来,说坏了,我加错油了。我说这车不烧汽油吗?他说不烧汽油烧柴油,人家提醒过我,可我忘了。
他沮丧得一塌糊涂。我立刻睡意全无,要赶这么远的路他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这可怎么办,离广州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车停在农田两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漆黑一团,我望着他,他已经开始冒汗了。片刻他说:“你坐在车里别动,我回去找那个加油站,让他们帮忙把油换掉。”
“你怎么回去?好远呢,天又这么黑。”我有点担心他。他看也不看我就推开车门说:“记着呆在车里,你不动就没人知道车里有人,我跑回去,要快点了。”说着就下了车。
我的心立刻突突地跳起来。我知道他跑回去至少要10多分钟,回来时人家不会跟他跑,要20分钟,这么一来我至少要独自一人在这个野地里呆上半小时,我有些不安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躺下来,这样外面真就看不到车里有人了。大概过了半个多钟头,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赶紧坐起来向外看,他正提着一个很大的塑料桶吃力地走过来。田间一个早耕的农民跟他说话,他告诉人家油加错了要换油呢。
换油的过程历历在目,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先是用一根塑料管伸进油箱,像给家里的鱼缸换水那样轻轻地吸了一下,油没出来,又吸了一下,还是没出来,再吸,他急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结果满嘴里都是汽油,脸上衣服上都是。如果那时候有一点点火星,他立刻就完了。油在汩汩地向外流淌,他朝地上唾了几口,然后对我说:“快了,别着急。”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心里的怨恨化为一丝感动。
换好油已经5点多了,我们开始以飞驰的速度向白云机场赶。
他紧张得要命,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不斜视。我怕出事故,一遍遍提醒他慢点慢点,说要是赶不上飞机就明天再走。
“不,”他说,“我一定要叫你赶上飞机。”
爱情,不可阻挡地弥漫第17章 成了别人眼里的流沙(2)
我不再说话,心想听天由命吧,反正说服不了他了。到了广州天已放亮,红灯一个接一个,在一个十字路口,面包车跟一个右转弯的车碰在一起。我心想这下彻底完了,警察朝我们走过来了。
他跳下车,像个发疯的人一样跟那个司机开始吼叫,两个人几乎要打起来了。警察把他揪到一边查看他的证件,我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变了颜色。
我赶紧跳下车,挤到那个警察面前把手里的机票给他看,说要不是急着赶飞机我们绝不会闯红灯的。警察看过机票后对他说:“先去机场,回来接受处理。”
我在停办登记牌的最后5分钟赶到了机场,他像冲锋一样跑过去把我的行李抢先扔上托运带,办票的工作人员恼怒地瞪着他,他一边擦汗一边傻笑,完全无所谓的模样。连我跟他招手再见,他也还是那个模样,得意到完全傻了一样。至于我走后他怎么接受交警处理,那一身汽油怎么洗的,如何回去的我全然不知,因为回来时我没有告诉他,更没有再让他到机场接我,以后也再没有去找他。我和这个人之间就这么淡淡地散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不爱他,不想欠他太多,况且我跟他在一起没有快乐,我喜欢男人从容一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