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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第20章

小说: 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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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了没多久,老尹报告说底盘有个零件出了问题。我问什么问题,老尹一五一十说了。完了又说,不是什么严重问题,不影响使用,也不会出危险。我问:是不是在保修期?老尹说:是。那很简单,让他们厂家派人来修。    
    老尹去了。没多长时间回话说,厂家要我们开回长沙去换零件。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厂家,他以为深圳到长沙拐个弯就到了?保修期内,理所当然要上门服务啊。    
    老尹又去了。没多长时间又回话说,厂家说他们派人来深圳换也行,但路费要我们给报销。完了又补充一句,说这话的,是他们的销售科长,那人挺凶的。    
    怎么个凶法?我看着老尹,他脸上有些为难。我知道买这个车老尹出了不少力,前后跑了很多趟,他也是个湖南人,对老乡说话总得留些情面。可我不管这个,事情该怎么地就得怎么地,大家都得按章办事,这是原则。跟我说那人挺凶,没用。    
    几天过去了,老尹迟迟没有回音。我问:怎么回事,老尹说:人家科长说不给出路费他们就不来。    
    哦,是这个结果。我瞪着老尹,没办法了?老尹嘀嘀咕咕,说主任你不知道,那个客车厂很穷的,我去的时候连饭都没得吃。他们又是国营单位,制度卡得很死,一点闲钱都没有。人家科长他们都没有来过深圳,要是让他们自己出路费,你看,他们还得出辆车拉零件,而且还得……    
    得了,我打断老尹的话,这不是求不求情的问题,这是原则。你告诉那个科长,如果他们不来换零件,余款不付。    
    这一招真灵,老尹立刻回来说,那个科长说他们马上就派人来。我说,这就对了,服务嘛,没什么好说的。老尹笑笑说,那个科长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真厉害,挺能诈唬的。    
    诈唬?他竟敢这么说我。    
    改变观念也许就改变了人生,因为人生注入不同的内容,结局一定与众不同。(济南·吕韶光)    
    大巴零件换好后,老尹做了验收。别的不说,老尹还是负责任的。这期间我一直没跟厂家的人见面。直到他们要走了,老尹才带那个科长上来,由此我认识了客车厂的销售科长老湖。    
    老湖见唬不住我,就转了口气替老尹求情求功,说他的老乡工作认真负责,这次还对全车进行了彻底检查,什么问题都没了,保证让我们放心地开。    
    我谢了他,说,以后有问题还得麻烦他们,毕竟我们是客户嘛。老湖笑,点头肯定,态度一反常态地客气、诚恳了。我还真想诈唬诈唬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但看他一副谦虚谨慎的笑脸,就算了。心想,反正客户永远有理由说自己是对的。    
    几天以后,接到一个电话,是老湖打来的,说临走之前想再见我一面。我说,已经见过了,没必要再见,如果真想见就来公司吧。他岔开话题问,你有什么爱好?喜欢打球、爬山,还是游泳?我问,你要干什么?他说,想请你出去玩玩。我说,这几样我都不喜欢。他问,那你喜欢什么?我说,艺术、舞蹈、唱歌。他很泄气,说,这几样他不喜欢。我笑了,觉得他挺有意思,跟我似的有点单纯。    
    我们没有共同点,我说。那就吃饭吧,吃饭总有共同点,他无可奈何。我一点面子也不给,回应他说,你准备请我们办公室的全体人员吗?不不不不,我只请你一个。那我不会去的,我说。非要请你们办公室全体,你才来?对。你可真能……(诈唬大概没敢说出来,)随后用赌气的口气说,好,那你安排一下,我请(这句听着像命令)。    
    既然非要请,我也不客气。我叫老尹把饭局安排在天池。当时天池酒家很火,办公室的人也都爱吃那里的猪手,我们就摆了两大桌。    
    老湖端端正正坐在那儿,满脸是笑看着我。我想,今天酒桌上和你较较劲,看你还敢说我诈唬不。    
    这果真是老湖第一次来深圳。他这几天还没敢在深圳的酒楼吃顿饭。本来打算给平安办完事以后就回长沙去,但没想到遇上我这么个刺儿头。他也是叫劲的那种人,非要跟我针尖对麦芒,咬着牙也要折腾。这顿饭,我让老湖彻彻底底地感受了一把深圳人的花天酒地——这顿饭,也由此改变了他的人生。几年以后,老湖的生意有了些名气,客车厂这才想起去翻他的档案,才发现失去了一个宝贵的人才。    
    十几号人连吃带喝,把他折腾得够呛。酒喝到了老湖起立作揖连连告饶的程度。多年以后,他跟我说,当年你真狠,我兜里只剩下800块了,你一顿饭就干掉我400多。我们几个从湖南来的都不知道在深圳再怎么待下去。    
    可是,就是这个不知道再在深圳怎么待下去的老湖,一顿花天酒地醒了脑。拿着仅剩下的400块,奇迹般地在深圳创起业来。我记忆最深的是,不到半年他就用上了大哥大,又不到半年他就开上了一辆三铃吉普,再后来他买断了深圳的一条中巴线路。


痛快,有最简单的注释第35章 志同道却未必合

        
    我脑子没进水。我回答了真实的想法,却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都已习惯了跟形势,这是中国人的通病。只要有个提法出来,人们就一窝蜂地去学习,真学假学先不说,至少很少有人会冷静下来去思考。    
    深圳海外装饰大厦,是培养平安最早的一批基层干部的摇篮。除产险深圳分公司外,当时的平安证券也在这里办公。尽管到了1992年,但对于平安来说,各个业务领域还都在创业的发展初期。    
    改革大潮旋风般刮起。下海的,搞活的,统统席卷而来。平安也迎接了大批“孔雀”。朱光是南飞的一个,林轼是西南飞的一个。10年后,前一个离开了平安,后一个仍在平安艰苦奋斗。对此,我经常感触良多。其实就朱光和林轼而言,两个人都很优秀,人品都很好,都是那种脚踏实地、为人诚恳、兢兢业业的人。他俩几乎同时来到海外装饰大厦,不同的是朱光走上了业务之路,林轼走上了行政管理之路。结果,朱光的仕途节节攀高,很快就到达平安的A类官级,而林轼的仕途却老牛拉车,经历了10年的蹉跎后,才晋升到A。当初起跑线一样,结果却差了10年的时间。    
    有句话叫志同道合,在他们俩身上我发现,志同道却未必合。在企业里面,尤其在企业的基层单位,业务是老大,始终挂帅,发展始终是硬道理。所以对那句“发展超前,管理落后”的话,有些人说来感觉上还是美滋滋的。    
    但我常常不会感觉这是种美。干行政管理工作多年的感受,就是恰如打扫战场和擦屁股。办公室是“不管部”,别人不管的事,办公室都要管。这么说来办公室就是打杂的?用时髦的话说,办公室的活该叫服务,但是办公室其实没这么简单。    
    1998年,在平安集团的一次高级管理干部述职大会上,集团领导这样问我,说你做行政管理工作许多年了,你认为行政管理这项工作到底是管理重要,还是服务重要?我还没有回答,台下已一片服务重要的喧哗。我想了一下,回答说:“管理重要。”    
    哇!这样大胆地背道而驰。四周一片呜咽声。    
    后来有人说我,你傻呀?你不知道平安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倡导服务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回答成那样!你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没进水。我回答了真实的想法,却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都已习惯了跟形势,这是中国人的通病。只要有个提法出来,人们就一窝蜂地去学习,真学假学先不说,至少很少有人会冷静下来去思考。但是许多年的实践证明,企业管理的价值在于不断地发现、创新和执行,而执行的关键又是监督。如何监督,怎么监督,回头又要靠规章制度来约束。办公室肩负着管理职能,常常要行使监督执行的权利,而单纯的服务是没有这层含义的。打个比方,假如管理是一些纵横交错的管道枢纽,服务就是维护这些管道枢纽良好运行的工具,管理是架构,服务是结果,管理是目标,服务保证目标得以实现。但是如果管道本身不合理不合适,乱七八糟梗阻闭塞,那服务又能做什么?    
    《深圳特区报》的庄锡龙看见我们干活时的情景,就给我们画了一幅漫画。我这才发现自己领导办公室原来也可以像个将军那样威风八面。回忆一下当年的办公室里,有林轼、卢德毅、孙小芳、洪秋果、郑乐文、尹承欣、周魁荣、何江平、施徐雄、吴长江、李玉兰和吕师傅。大家的工作范围是总台接线、接待、文印、打字、公文、秘书、工资、后勤、车队、外加清洁和保安,等等。在当时这群人里,只有林轼是正宗的本科毕业。他来的时候,我甚至有种庆幸的感觉,至少在我的身边,有了一个像样的知识分子。    
    作者和林轼(右一)    
    林轼毕业于汕头大学英语系。学了4年字母文字,竟然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方块字。那天面试是在海外大厦11楼的前台大厅。之前宋总打过一个电话,说有一个老同事的侄子要来面试,要我看看,其余废话皆无。林轼到的时候老老实实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办公室的人员素质有了整体提高的可能。他介绍自己时,没有提到宋总。后来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他表示还是希望以自己的实力来应聘。这在当时的求职者中是少有的品质,很可贵,我觉出他的不一般。其实林轼的不显山露水,还在于他始终沉默的性情,就人才观而言,他是难得的。    
    有一次,林轼随李玉猛前往安徽六安平安捐助的希望小学参加一个仪式。当时他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人安排他做秘书。但他却在前一天晚上,悄悄替李玉猛拟好了一个讲话稿。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想到写那个东西,他说本来以为很简单,没想到学校那么重视,特地安排了主席台,我就估计第二天的仪式上可能要李总讲话,就先替他弄好了。    
    果然不错,第二天的仪式上人家请李玉猛讲话。李玉猛是个不出头露脸之人,这种场合一般来说容易不知所措。这时林轼就从兜里掏出那个讲话稿,给李玉猛解了大围。后来李玉猛感慨万分,说林轼完全可以给中央首长当大秘。    
    林轼的细心和周全我在以后的工作中感受很深,甚至有一次鼓励他去给马总做秘书。但是他是那种嘴拙之人,更不会吹嘘自己。    
    现在这样的社会,你的能与不能,已不能简单地依赖伯乐了,况且伯乐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所以,男怕入错行就成为选择职业的经典要因。搞业务的人不必担心这个,因此当朱光离开平安后,立即就能坐上另一家保险公司的宝座,而林轼呢,依然只能默默无闻地淹没在多如蚁群的平安中层里。    
    在深圳分公司,我大概算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说到特立独行,就想起王小波的经典散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某种程度上说,我很像那只“猪”。1988年加入平安,曾经是平安第一任公关小姐,许多可以变成资本的东西,在我眼里却淡如青烟,大家对我的特立独行和冒傻气早就哀叹不已。有人说,你就不会利用一下那些关系,给自己整点实惠的?还别说,我就是张不开这个嘴。    
    不但不张嘴,就是跟大家一起共事,我也有许多不好玩的地方。比如不愿打牌,一点也没兴趣。在牌文化盛行的深圳分公司,我是高不成(桥牌),低不就(三攻),还不下棋,也不泡吧,既不模仿领导发型,更不主动找领导喝酒。整天就琢磨后勤那点吃喝拉撒,动不动还跟人家坚持原则。这不沾,那不染,这不靠,那不追,想升官发财就真的有些难。而林轼跟我差不多,他还多两样,不扎堆,不抽烟。    
    有一次干部们在外面开会,休息时大家聚堆打牌。姜文超手气特好,买马的人都跟着他。我在看,不知怎么就被他一把按住,说一定要我玩一把。我不肯,他就说,输了算他的,赢了算我的。这么便宜的事,不玩有点对不起自己。玩!结果那天的场面真是惨烈,一圈下来,钞票竟像雪片般聚拢到我的手上,恰似我几个月的工资啦。    
    钱来得容易不是好事,大家似乎忘记了这是游戏,兴奋与懊恼顿时写满每个人的脸。我把钱整好,像发传单一样发我手里的这些“不义之财”。心想,玩归玩,还是别来真格的吧。


痛快,有最简单的注释第36章 板着脸的老总还我公正(1)

    某种程度上说,我跟蔡生一直公事公办,平时礼貌客气,私底下连哈哈都不打。尽管他是直接领导,但我先天就不懂恭维,只肯背后卖死劲。回头想想,其实我跟蔡生有着相似的品性,都是那种“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典型,冷面热心,出力不讨好。    
    在深圳分公司的6年,最有成就感的事可能就是搞晚会了。一年一度,从领导到员工,大家都重视都参与。操持晚会,也算是我的长项。一年之中,只有年头年尾这场晚会,能把我从琐琐碎碎、婆婆妈妈的后勤事务中解放出来,痛快淋漓、超凡脱俗地想像一把,发挥一把,阳春白雪一把。尽管是企业内部员工自娱自乐的晚会,但要搞得火,搞得热闹,大家认可,那也是需要才华的。    
    每次搞晚会,办公室都是全体上阵。就这么十几个人,提前两个月就得酝酿策划,然后挖地三尺地去找场地,几乎能把深圳所有容纳300多人的多功能厅翻个遍。之后做方案、向领导汇报、等审批、再下通知,组织排练、检查,还要忙活订奖品,然后旋风般地四处采购,又要便宜,又要实用,还要像个东西。到了晚会前一天,每个人都还得自己当回搬运工,装卸物品、布置现场、走台、试音、调灯光音响,一遍又一遍。我这个人追求完美,尤其对舞台艺术,那绝对要效果,一丝不苟。结果自己累得很惨,把大家也都折腾得够呛。    
    搞舞美的人老是问我从前是学什么的,说怎么看,这些都不是一个搞行政的办公室主任能明白的活。我说,我是自学成才,伟大理想是当个导演,你看这辈子还有机会不?搞舞美的说,你这业余的都快赶上专业的了,当个导演还真行。    
    工作就在这样的谈笑间进行着,再累也不觉得。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搞晚会那天能吃上盒饭已经不错,可我连盒饭也吃不下去,水也不敢多喝,怕万一跑肚拉稀,那晚会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么认真地搞晚会,说实在的,几乎就没失败过。从1988年开始,我就一直在操持平安的大小晚会,深知它的重要。说白了,凡是企业搞晚会,大都要员工自娱自乐,这是一种情感需要,也是为了体现企业的人文关怀、提升凝聚力的主要目的。员工参与,图的是热闹,图的是释放情怀,表白感情,展示才华。就好比一个家庭,父母只要一张罗节日,孩子哪有不欢天喜地的。这中间,形式、过程都很重要。无论是真情表达、宣泄放纵、癫疯痴狂,都是欢笑都是歌。只能好好操办,不能糊弄对付。所以我每次都全力投入,不敢掉以轻心。    
    也许是太倾心于这样的晚会,要不就是太看重它——不知不觉中,自己给自己树起了一面镜子,一次次照出和J的不和谐来。    
    在工作和家庭的天平上,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个中间砝码,它不可能偏颇到任何一边去,否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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