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初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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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貅嵋膊恢馈！�
林小梅，你……！
「阿恒，这样不太好，你得扩阔你的朋友圈子，对你的眼界才有帮助。」
我要松一口气，还是要吐血？
事实上，我也有挺多所谓朋友的，他们也来看过我了，那些家伙竟然趁著我不能动，走来我的房间野餐，在食粥三餐的我面前大嚼著鸡腿薯条汉堡巴，我不认为这种连酒肉朋友都不如的狗肉朋友可以对我的眼界有甚麽帮助。
「累不累？可以坐起来吗？」
小陶对生病中的我尤其怜惜，去了皮的苹果削成一片片放到我嘴里，甜丝丝的滑到我心坎去，我就原谅了他的迟钝。
至於小梅，由於被我们冷落在一旁，很没趣地飘出去了，剩下我和小陶二人世界。
在这个宁静的时刻，小陶会感觉到我体内的热血沸腾波涛汹涌吗？
「阿恒，来。」
霎时小陶的气味扑进了我的鼻子，有些甚麽东西忽然从我的身体里涌出来，驱使我勇敢地捉著小陶伸来喂我的手，「小陶，我……」
太紧张了，我先吸气－－
「阿恒，我知道你的口很淡，但你在生病啊，不可以吃零食的，将就一点吧。」
我倒……
看来小陶也跟我一样以为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切尽在不言中，然而事实上我们之间存在著很深的代沟。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吃芝士蛋糕喔。」为了弥补我们的鸿沟，我决定牺牲自己的思想去认同小陶的想法。
小陶轻轻赏了我一记爆谷，「忍著一点，早些病好就早些有得吃。」
我摸著额头，一点都不痛，但痒痒的、麻麻的，不是很舒服，也不是不舒服。
「乖乖吃苹果，来。」
罢了，能够像这样小鹿乱撞的靠近著小陶，我也觉得是一种幸福，我没必要像那些小女孩一样祈求恋爱开花结果。
小陶也答应过不离开我嘛……
跟小陶在一起，对我来说每一刻也很长久，可是到分开的时候，我又慨叹时间过得太快。
头重脚轻的我依依不舍地目送小陶离开，那个臭小梅却用很没礼貌的眼光把小陶盯出大门口，气煞我。然而我还没有跟她兴师问罪，她竟然先对有气无力摊在床上的哥哥我赠兴，「你想这样子到几时？」
「甚麽呀？」
「少来这套。真是的，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他怎麽可能没发觉？要不是装傻难道那小子是真的弱智？」
「不准你说小陶的坏话！」
「认了吗？我又没说是谁。」
「懒得理你！」我生气地把被子拉过头。这臭丫头是鬼灵精，说话老是含沙射影的，一开始我就想到她不会有好说话。
「你就装啊，看你可以装乌龟装多久。堂堂男子汉玩甚麽暗恋？跟他说清楚，是好是丑也得个明白，你不会以为你可以自欺欺人一辈子吧？」
看，这就是我的妹妹，有够夭心夭肺。我才刚刚对自己说过不会贪心的，她就硬要在我心头插上一条刺。
「哥，虽然你又笨又自大又没出息又是同性恋，你始终还是我哥哥。我说这种话，是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的恋爱，毕竟你的脸还算是见得人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小梅说著转身要走。
看著她的背後我有一点感动和惭愧，过滤掉那些「又笨又自大又没出息又是同性恋」，她是真心关心我，我却只顾对她发晦气。
可是她临走出房间前的一句话又让我想用我的铁嘴鸡闹钟热烈地吻她的头。她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又不是甚麽养在深闺的大家闺女，为甚麽会喜欢那种文弱书生型的小白脸？」
小姐，难道你喜欢摔角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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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小陶生日之前，小陶还是维持著每天放学就来探望我，即是那些魔女还未有行动，或是行动未能成功。
但我一点也不能放松，因为小陶生日的正日，才是魔女最活跃、攻势最凌厉的时候，这种情况我怎可以安心不守在小陶身边？而且我再躺在家里，就不能跟小陶共渡生日啦。
「哥，你的脸很肿，你确定真的要上学？」
混账，我才刚看过镜子，不知多天生丽质肉树临风，这一天我一定要保持最佳状态。
魔女们，放马过来吧！
「陶会长，生日快乐，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一个我们连样子都没看过的学妹，含羞答答地将一个小盒子递到小陶面前。
即使我早就预料得到，事情发生时我还是很恶。
「谢谢。」见惯这种场面的小陶很有风度地接收了。
「那个……陶会长，我……」
我抓准时候很不小心地把课本「啪」一声丢在地上，小陶立刻弯腰替我拾起来，「阿恒，你怎麽老是这麽大意？拿稳啦。你刚才说甚麽？」
学妹红了脸，难堪又带点怪责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幽幽说：「没甚麽……」
看她怪可怜的，可是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她要打我的小陶主意？
这只是个小小开始，接著还陆续有来。我在战战兢兢全身绷紧的备战状态中渡过一天，好容易让我有惊无险等到放学。
「阿恒你的脸色很差，病没好就不要勉强嘛。」
「没有的事。」我强颜欢笑。
「你的样子才不像没事。」
事实上，早上本来只是一点点头昏脑胀，被那些魔女一搅，耗尽了我的精神力，想不病入膏肓也难。但一刻未回到家小陶一刻也未安全，我死也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对了，今天对付了十三个魔女，真不祥……
此时一道黑影自一旁闪出……
「陶文乐同学，我有话对你说。」
果不其然，Final Boss正在路上埋伏我们。
「你是……」
「忘了吗？你从流氓手中救过我的，我的名字是杨珊玲。」
正是上次小陶从猩猩手下那里误救出来的坏女人。
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感到威胁的我先发制人大叫：「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知不知道你上次害得小陶和我多惨？这次又有甚麽阴谋？」
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完全没有羞耻心地把我的怒吼当唱歌，「我是说要跟陶文乐说话，没事的话请让开。」
她那不屑的语气，好像我是路边小狗似的，我的愤怒一下子燃烧至最高点，小陶却先站了出来。
「上次的事连阿恒也卷了进来，我想他有资格在这儿问个明白。」
小陶，你在为我抱不平麽？
於是我的愤怒很快又萎缩下去。
「好吧，我不介意。我事先声明，上次的事我听说过，那是我上一个男朋友干的，完全跟我无关，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不应该因此怪罪我。」
一个人为甚麽可以厚脸皮至这个地步？要不是她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小陶会被迁怒？难道长得漂亮、高佻、有气质、像某个女明星就可以目中无人吗？
小陶才不受那种妖姬的迷惑，他的样子看来不甚高兴，「既然你这样说，我们跟你就没有关系了。」
坏女人挡到小陶前面，「有，因为我喜欢你！」
我忍无可忍－－！
「你凭甚麽这样说！你跟本不认识小陶，只是因为小陶长得好看又是优等生罢？你这种看到好一点的男人就黏过去、贪新忘旧的坏女人！小陶才不是你的玩具！」
「我是坏女人？你又凭甚麽这样说我！因为我当过那个混蛋的女朋友吗！你们看清楚！」
杨珊玲突然扯高她的衣袖，把我和小陶都唬住。
布满手臂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瘀痕和刮痕，延伸至衣服盖著的肩膊，又或许是她的整个身体。
「这就是我和他分手的代价。我根本不想当他的女朋友，可是那时我很害怕拒绝他的後果，所以我忍耐著，想忍到毕业为止。但当了他的女朋友就有一大堆我不想碰的肮脏事等著我，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一个痛苦的开始。我以为我会崩溃，但我遇到你，你明知不是那些流氓的对手还是保护我，让我很感动。」
她说著便笑了，我忽然觉得她笑得很美。
「那次之後我一直忘不了你，便常常走来偷偷调查你的事，不知道为甚麽，只要对你了解多一点，我就觉得自己变得坚强了一点。然後有一天他发现了，被他质问时我终於认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抵抗他，我对他说我喜欢你……」说到这儿她泣不成声，可脸上还是笑著。
好美丽……
跟她的脸无关，就算脸长多美，身上这麽多伤痕也会大打折扣。她的美丽是来自她的坚强与勇敢，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我看著面前的她，眩目得让我眯起眼，却又移不开视线。她让我自惭形秽，是不是每一个女人对小陶显示恋爱的美丽时，一旁的我都露出嫉妒的丑恶面目？
这个认知吓了我一跳，我的心全部倾向小陶也为她著迷，小陶呢？小陶会不会被她吸引？要是小陶因为她的美丽嫌弃丑恶的我，我该怎麽办？
待杨珊玲哭过，静下来顺了气，小陶便走近她，我的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似的。
「之前我们对你有些误会，对不起。你是个坚强的女性，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心意。」
我的头很晕，眼前的小陶变成了三个……
「我真是非常抱歉。」
「为甚麽？」杨珊玲又哭了。
「非常抱歉……」小陶还说了些甚麽，可是我听不到，我只看到杨珊玲哭著不住点头。
过了一会小陶转身走回来对我说：「我知道是很突然，但这件事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了……」
他对我说。
他对我说。
他对我说！
我赢了！
我赢了恋爱中的女人！
我赢了！
我很想欢呼，可我的手抬不起来，嘴里也没有声音，我觉得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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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我……」我的喉咙很吵哑，这儿是……小陶的房间？
「别起来！你得好好休息。你这小子真会吓人，好端端站著的也会昏倒。」
「我昏倒了？」
「对，吓死我，背你回来又重得要死。知不知道你烧得多高？三十九度耶！」
「小陶，对不起……」
「傻瓜，我不是在骂你，只是生气你这麽不小心自己的身体。」
「可是……你今天生日，我没有替你庆祝，还给你添麻烦……」
「对我要这麽客气吗？生日每年都有，你就只有一个啊。」
不是这样啦，你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每到这天我就会觉得又跟你一起走过了一年，我真的很想每年都有跟你过生日的特别回忆嘛！
小陶「噗」的笑出来，「别噘嘴了，我就知道你跟小孩子一样。幸好你醒得早，现在还有一个钟头。」
我看看钟，十一时零五分。
「哪有一个钟头？只有五十五分钟啦。」
「再说废话时间又会少了罗。」小陶走一走出去拿了个大纸盒回来，「看，生日蛋糕，开心吗？」
一个圆圆的黄澄澄的日式芝士蛋糕。
「笨蛋，哪有人的生日蛋糕没有忌廉的？」
「我也没听说过生日蛋糕一定要有忌廉喔。不知道是谁病到五颜六色还要吃芝士蛋糕？」
我有点点丢脸，又有点点感动，鼻子好酸哦。
呜呜，原来小陶一直记著我乱掰的话……
「小陶对不起，我还没有买礼物……」
「啍啍，你躺在家里这麽久，我早就不敢期待。」接著小陶又放软了声线，「你啊，只要健健康康的，也不要再惹到甚麽奇怪的人，我就很高兴了。」
怎麽办？小陶我好想吻你……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小陶，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麽？是甚麽事？」
「呃，那个……」小陶竟然有点脸红，好可爱！「现在说不太方便，你星期天有没有空？」
「有！我有！」只要小陶开口，就是没有也会变成有。
「那这个星期天三点半我们在商场等，到时我再告诉你好了。」
「不要啦，现在说嘛。」
「不行。」
「不要啦！」
嘻嘻，看小陶那个样子还会说甚麽？十年的等待终於有回报，我的心甜丝丝的，甜到要漏砂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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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著满腔的期待，我相思成灾等到了星期天。
今天的我异常兴奋，除了唱歌就不能表达我那高亢的情绪，所以我决定不压抑真正的自己，放声大唱一遍很应景的《你怎麽舍得我难过》。临行前林小梅赠了我一句「神经病」，我也很大方地不跟小女子计较。
为了以防万一，我今天穿了新的小裤裤，口袋里还放著一小瓶……润滑油（小声），我郑重重申，是以防万一喔。不过，如果用得著就最好啦……
小陶小陶你快来，你的小恒恒在等著你哦。
一直一直都在等著你……
「阿恒！」望穿秋水，终於见到挥著手的小陶向我跑过来。「等了很久吗？对不起。」
「不要紧，我也是刚刚到。」说谎，我可是早到了一个小时耶。
「不过你这麽准时还真少有呢。」
「这是甚麽意思嘛。」讨厌，我等不及了，快点进入正题吧！「你说有话要说，到底是甚麽啊？」
「那个……」啊！小陶又脸红了！
「那个？」快说、快说……
「我……」
快！快！快！
我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啦……
「陶文乐！你干吗突然跑这样快？你竟然敢丢下我？」
正值紧要关头，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孩子声音插了进来。
她是谁？
「啊，对不起，可是我看见阿恒在等我……」
「阿恒？你说的那个好朋友？哇！他在耶！你怎麽不早说？让我这麽失礼！」那女孩看到我，便抓著我大呼小叫，「跟你完全不同呀！好可爱！怎会是你朋友？可以咬一口吗？」
我大惊，死命挣扎，「不行！不准咬！」
「你们……」小陶很尴尬地走来分开我和女孩，「很多人在看啊，别这样好不好？」
躲到小陶身後的我还得处处提防那个眼发精光盯著我的食人族女人，「小陶，她是……」
小陶叹一口气，「放心吧，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不会真咬你的。我来介绍，这边是林宇恒，阿恒，这边是张云，云云。」
「小恒你好！」张云很热情地捉住我的手，可是她的眼神好恐怖，我好像真的会被她吃掉。
「文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我会多多照顾你的！」
怎麽我忽然一阵发冷？
「你这是甚麽话啊？」小陶又好笑又好气地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宠溺，「阿恒，这就是我要说的事。」
我茫茫然看著小陶，求求你告诉我不是……
「对不起呢，我一直没告诉你交了女朋友，但这家伙真的不太搬得上台面……」
张云「咯」地扳了小陶一下，「陶文乐！你想死吧？」
「你可不可以别这麽暴力？就是这样我才不想介绍你给阿恒啊。」
「去死！」
「好痛！投降、投降了！」
小陶跟女孩子打情骂悄的画面明明近在眼前，为甚麽我觉得他离我很远？
「阿恒？阿恒！你怎麽在哭？」
哭？
我摸一下脸，湿湿的，原来我在流眼泪。
「小恒，你怎麽啦？我真的吓著你吗？」
「阿恒，是不是又生病了？来，我们去一边休息一下。」
他们肩并肩站著，一人一句慰问我，让我察觉到我是多馀的。
「阿恒！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我转身拚命地跑，只想跑到看不到小陶和张云的地方。
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小陶从来没有当过我是特别的，只有我觉得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
小陶很会照顾别人，他总是那麽温柔，才会让满心霞想的我产生错觉。说甚麽不期望开花结果，那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好话，我爱小陶爱得那麽不得了，怎不希望小陶对我也有一点点爱情？
我只是朋友，一直都是。其实我的恋爱不会开花却早就结了果，那结果是苦的，不能入口的。我宁愿你一开始就不要对我好，不要让我有幻想，然後把我狠狠摔下来。你让我爱著你爱了这麽久，却一下子告诉我不能再爱你，你叫我怎麽办才好？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好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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