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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城破之时(第一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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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安就像涟漪在心中扩散,莫名的恐惧悄悄的在心中蔓延,如果一切就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他该怎么办?毁了依谢兰德吗? 
  想到死去的弟兄,愤怒的心火不断的蔓延,死对依谢兰德王太过轻易,不足以悼念弟兄冤死的灵魂。 
  可想到师兄,想到自己下山前对他的承诺,法耐尔的心中有如万针在扎,师兄得知后会会怎么想?一想到师兄温柔却隐含失望的苦笑,法耐尔只想把头埋进沙中,彻头彻尾地当一只连自己都瞧不起的鸵鸟。 
  他在苦恼,时间却不会因此停下脚步,听到侍女的脚步声,他连忙闭眼装睡,心里却暗叹,今天天亮得好早。 
  下午,伐德列克来了,一身只有伊克萨高级将官才会穿着的靛蓝色军服,飘扬的黑色披风衬得他颀长的身躯更加飒爽,银色的肩甲烙着黄金的翼狮──伊萨克王家的专属图腾。 
  然而这一切都不上伐德列克左臂上的东西令人震撼,黑白的双色编带,显示他正在服丧。 
  而自六年前他的母亲辞世后,伐德列克在世上就已经没有任何亲人,这丧为谁而服?法耐尔只觉得自己的眼角湿润,胸中似有什么心情哽着即将冲出。 
  “您变瘦了。”这是伐德列克的第一句话,眼角似有微光闪过。 
  “你也是。”他回,泪止不住的滑下。 
  昔日一别,这中间相隔岂止三秋。 
  若不是碍著名为守护实为监视的两组卫兵,这两个多日不见的朋友早已紧紧相拥,用臂力来诉说彼此深刻的感情。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法耐尔问,胸中有千言万语,问出来的仍是这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一句。 
  “很好,您呢?”望着法耐尔身上过份华贵的锦缎衣饰,这算好还是不好,他判别不出。 
  看到伐德列克的眼光落到身上,法耐尔不禁苦笑,若他知道这是他这几天唯一穿过的正式衣服,不知道他会出现何种表情,愤怒还是……鄙视…… 
  “还不错。”睁眼说出违心之论,法耐尔话锋一转:“很不错的军服,挺适合你,军阶是?” 
  “艾司凯,约等于依谢兰德的将军,目前领有原依谢兰德降兵五千,伊萨允诺凯旋后会给我一万。” 
  “帕萨伊司倒是很慷慨,恭喜你了。”法耐尔衷心的祝福道,对伐德列克来说,伊萨克的大旗的确是更好的归处,至少两旁的卫士没让他看见对外族的强烈鄙视。 
  “您为什么不降?”伐德列克劈头就直捣核心,啰哩八唆不是他的个性。 
  没想到伐德列克会于有外人在的情况下问出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法耐尔有些错愕,迟疑着考虑该如何回答。 
  将法耐尔的犹豫尽收眼底,凭着多年来的默契,伐德列克直觉的认为不是不愿降,而是在某些考虑下,不能降。 
  “您在顾虑些什么呢?我不认为您的答案是对依谢兰德的忠心,想想看这些年您为依谢兰德做过什么?他们又给了您什么?以您的功绩,别说是统领,就算是元帅一职也不会名不符实,为何多年来你依旧屈居在小小的将军一职?而封地等荣宠更是不曾降临在您的身上,看着那些无能者盗用您的功绩加官进爵,您的心真的没有一丝不甘?” 
  伐德列克说的话他都懂,也都──无法辩驳…… 
  查知法耐尔的动摇,伐德列克越过众卫士,蹲跪在法耐尔床前,进一步的劝说道:“您不是依谢兰德人,虽然所有人都不说,但大家其实心知肚明,您为依谢兰德尽忠,可他们却一直把您当外人,何苦一直守着她不放?看看他们对您做的,您难道还要对这群背叛您的小人愚蠢的献上忠诚吗?”他越说越激动,不明白那个国家有何值得眷恋。 
  看着法耐尔依旧不言不语,伐德列克动之以情,“放弃那个即将灭亡的国家吧!只有您才有资格统领我们,难道您要弃我们于不顾吗?” 
  法耐尔闻言不禁苦笑,西珥阿!你这招真够狠,这叫我该如何拒绝? 
  “伐德列克,你的国家是亡于依谢兰德之手的对吧!” 
  不明白法耐尔为什么会知道,伐德列克仍是乖乖点头道:“我是鲁雅斯国费拉克夏将军的庶子,因为战争前母亲携我返乡探亲才逃过一劫,因此我改从母姓,为了避祸,这件事今日前只有剩我一个活人知晓。” 
  “这些年辛苦你了,恭喜你终于能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伐德列克疑惑的皱眉,“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军中应该有不少与你相同背景的人,想做什么就尽量放手去做,只是战争要赢单靠一张嘴就够,千万别用自己的旗号,背叛者的卷标太沉重,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弟兄背。”说到这么白了,他相信伐德列克一定懂。 
  “您的意思是?”模模糊糊间,胸中有着热血渐渐沸腾。 
  “死对于依谢兰德王来说太幸福了,幸福到无法悼念死去的弟兄,我要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多么无耻的叛徒,依谢兰德的王位他没资格坐,我要他不只被赶下王座,更要在史书上留下洗不掉的污痕!”法耐尔憎恨的吼道,在伐德列克面前,隐忍多日的恨意终于无法隐藏,化为最恶毒的诅咒自口中逸出。 
  激动的环报抱住法耐尔:“您这又是何苦?”虽然他不知道法耐尔打算怎么做,但由伊萨口中知道的情况,无论如何法耐尔要做的事都是异常凶险。 
  “没有人会希望您冒这个险,要报仇不只这一条路,你何苦要执意这么做?死去的弟兄必定也是这么想!” 
  轻轻推开伐德列克,法耐尔坚定的说道:“对我来说,这是一条最近,也是最快的路,这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咽不下,严格来说,弟兄们会死都是我拖累的,不为他们讨一个公道我良心难安!” 
  没有回答,伐德列克只是楞楞的注视着法耐尔的颈子,由于刚刚激动的拉扯,原本系得好好的领子被拉开了几分,露出布满红痕的纤细颈项,伐德列克不是孩子,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这样的吻痕绝不是出自女人的激情。 
  法耐尔后知后觉的发现伐德列克在看什么,连忙慌乱的想要掩饰,可却迟了一步,伐德列克用力的扯开他的衣服,露出布满深紫红痕的白晰肌肤,细碎的吻痕比结枷的伤疤更用力的刺伤伐德列克的眼。 
  “是谁干的!”伐德列克爆吼,事已至此,什么事都不用多问! 
  难堪的扯回衣服覆盖自己裸露的身体,法耐尔低垂着头,不敢面对伐德列克此刻的表情,他没有勇气知道伐德列克会如何看他。 
  “是朕。” 
  西珥的声音突兀的传进耳膜,法耐尔惊讶的抬头,伐德列克已如箭矢般冲出,毫不客气的就要给西珥一拳。 
  拳头在碰到西珥前就被四个禁卫死死的拉住,伐德列克瞪视着西珥,目眦尽裂。 
  “我、看、错、了、你!”声调之狠厉,如同恶鬼。 
  “朕也看错了你。”西珥冷冷的说道:“你的放肆,伤谁最深。”语罢径自越过他而走,蹲跪在床畔将法耐尔拥入怀中。 
  配合的缩在西珥怀里,一方面是因为无颜面对伐德列克,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伊萨克对伐德列克来说是个好归处,他不希望因此造成他们反目。 
  只是理智归理智,心归心,法耐尔仍是不甘愿的瞪视西珥,他哪里不知他心理的打算,就算这次的事件纯粹是个意外,但他的说法却无异于将他扯入这个泥淖,逼他不得不承认两人间的丑陋关系乃你情我愿,好棒的临场反应!好棒的演技!内心翻腾的剧烈情绪驱使他无声的用唇语送了西珥四个字:“卑鄙小人!” 
  西珥苦笑,恶劣的将法耐尔拥得更紧,两人间暗潮汹涌,落入伐德列克眼中,却像是西珥正在安慰受伤的情人。 
  他震惊、他迟疑,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 
  可是法耐尔和伊萨……这又怎么可能??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西珥已经冷冷的下令:“退下!” 
  即使有再多想问的事,乱成一团的心能想出什么样的应变动作,伐德列克就在混乱的思绪下,被禁卫强拉出去。 
  卫士整齐画一的行礼退下,转瞬间,帐内仅剩法耐尔与西珥两个人。 
  在确定伐德列克已经远离听得到的范围后,法耐尔挣出西珥的怀抱,刻意冷笑一声:“真是厉害的手段呢!只可惜您无法再偷听下去。”既然事情已经浮上台面,也就没有继续演戏的心情。 
  “朕有偷听的必要吗?”西珥淡淡的说道,但他怀疑这些话他听得进去吗? 
  法耐尔知道西珥并未说谎,即使在盛怒的现在,他的心也还保有一份理智。 
  反正全场的卫士皆是他的耳目,他的确没必要屈就偷听。 
  只是被伐德列克知道这件秽事的羞愤,令他的怒火狂炽,滔天的怒火急需找一个宣泄的出口,而罪魁祸首的西珥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您真的够卑鄙,演戏的逼真程度也是一等一的高,只是没想到您连自己的罪行都不敢承认,还反咬人一口,不过是强占了我的身体而已,居然还这么紧张的立刻出面掩饰,你羞也不羞?” 
  法耐尔无情的讥讽道,只是他扔出的尖针只换来西珥一声叹息。 
  “如果朕不出面解释,你会比较好过吗?如果让伐德列克知道你是被强迫的,你又会比较好过吗?” 
  对于西珥的问题,他无法回答,既不愿承认他说的是真的,也不能昧着良心否认,但要他低下头来感谢西珥的“好意”,他却是万分不愿。 
  像是看出他的尴尬,西珥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他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打算怎么料理依谢兰德王?” 
  “我干嘛让你知道!”听声音就知道法耐尔还在赌气。 
  静静的来回扫视法耐尔,专注到连法耐尔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在他后悔着要不要先开口打圆场的时候,西珥才悠悠的问了一句话。 
  “朕在想,你的命能不能留?” 
  楞了许久,法耐尔才轻挑的回问:“我在想,你的话能不能说?” 
  既然说了,他的命就会留下了,这道理他懂,西珥也懂。 
  但──命会留到何时?只怕不会太长。 
  没有感到意外,西珥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有着狂妄气质的“法耐尔”,未经思考的话冲口而出,“朕在想,真正的你到底是怎样的人?这是你的真面目,还是每一个你都是你?” 
  支起一肘撑在膝头,法耐尔笑得邪气。 
  “好奇是大罪,终有一天你会因此后悔。” 
  “你的意思是?” 
  嘻笑着靠近(噙着笑接近),法耐尔故弄玄虚似的起漂亮的凤眼,弯弯的半月像极了西珥曾看过的某种东西,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但西珥毫无预警的被压在法耐尔身下时,他终于想起是在哪看过的,那起来的双半月,像极了他在古画上看过的──狐狸的──眼睛。 
  “你反应真快。”西珥笑。 
  “你也不差。”法耐尔也笑,邪气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小孩子耍赖般的不甘愿。 
  表面上法耐尔占了上风,不但将西珥压在身下,还扣住了西珥的颈子,但实际上赢家却是西珥,因为法耐尔并没有压住他的腰,只要他轻轻一挣,立刻可以甩开法耐尔,更别提他的短剑,此刻正抵在法耐尔的右腰。 
  两个人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久到西珥差点被那两轮双半月勾去所有心神,“你在想什么?”他问,声音说不出的柔、说不出的轻。 
  “我在想──”微微脱长尾音,法耐尔邪气的笑道:“当我进入你的时候,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没想到会被法耐尔调戏,西珥的脸一阵红、一阵青,这一段话,不久前才被他用在法耐尔身上。 
  “果然还是上面的风景好,真想就这样一直压着你不放。”法耐尔笑道,轻挑的用手指划着西珥因呆楞而微张的唇瓣。 
  作梦都不敢相信有人敢调戏他,这个人居然还是他昨晚压在身下百般欺凌的阶下囚,这天地,简直反了!! 
  一边在心中碎碎念着放肆、无礼等抱怨,西珥却没有推开法耐尔的打算,比起法耐尔的放肆,他更不满的是他过于迟缓的动作。 
  知道西珥在期待什么,可法耐尔偏就反其道而行,手指画阿画的,就一直在唇边徘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气得西珥只想抓起那根顽皮的手指好好咬上一顿。 
  终于,在西珥怒气爆发的前一刻,法耐尔知机的献上自己的唇,顽皮的舌头舔阿舔的,立刻就被卷入西珥霸道的吮吻中无法挣脱。 
  胶合的四片唇瓣乍分即合,多次之后,法耐尔早已累得伏在西珥胸前喘气。 
  为什么上下互换,他还是这么累? 
  “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西珥疑惑的问道,伸舌舔去嘴角滴落的液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过是想在死前多享受一下罢了。”法耐尔轻挑的笑道,伸舌帮西珥把嘴角边的水流舔个干净。 
  “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西珥头痛的说道,到底法耐尔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快被弄迷糊了。 
  没有回答西珥的问题,法耐尔只是邪笑的撕开西珥的上衣,悦耳的裂锦声在耳边回荡,法耐尔满足的看着西珥呆楞的脸,着眼撒娇的问道:“你──让我上一次好吗?” 
  西珥的脸刷的变白,但立刻又强装得从容自若,冷静的回道:“你认为这可能吗?” 
  “小~~气~~”法耐尔柔媚的拉长尾音,手指在西珥胸前画阿画的,眼中闪烁的算计,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西珥恼怒的问道,他痛恨事情在他掌控外的情况。 
  法耐尔依旧笑得灿烂,没有正面回答西珥的问题,他只是暗示性的回道:“我不过是想把握人生中最后的一小段时间享乐而已。” 
  西珥这次懂了。 
  “你怕死?” 
  “死不可怕,怕的是壮志未酬身先死,怕的是自己尸骨腐朽,而仇人仍在世上猖狂。” 
  仍是嘻笑的样子,但西珥却能从他的眸子中看出他内心憎恨的火焰,第一次穿过他的面具摸到他的真心,西珥的感觉异常复杂。 
  这个人,绝不能留,日后必成大患!他听到自己的理智这么说着。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你要什么?” 
  “只要你的一句话。”法耐尔说着,狠狠的吻住西珥的唇。 
  那句话是什么?不需点明,两人都懂。 
  “你以为朕会给吗?”唇上仍留着对方的余温,西珥的话却冰得吓人。 
  他的话,一出口便是一个承诺。那句话──他的身份不允、他的理智也不允许说出口。 
  纵然他的心……持的是相反的答案…… 
  “我求你给。” 
  第一次,法耐尔在他面前真真正正的低头。 
  “如果朕不给呢?” 
  “我就死给你看!”耍赖般的语气,西珥却明白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你以为朕会在意?”刻意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却不知道这在法耐尔眼中,却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真不在意,此刻他听到的应该是:“动手阿!朕等着看!” 
  “你不在意,伐德列克会在意,你不在意,那些降兵会在意,你不在意,依谢兰德的栋梁会在意,你不在意,依谢兰德王会在意,他和卡克辛会十分感谢您送给他这一份大礼,非但铲除了我这个威胁,还给了他一个发兵的好理由。我的朋友不算少,当中良将说多不多,说少──亦不少,这么硬的一块大饼,您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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