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之时(第一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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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耐尔迟疑的咬着唇，挣扎了一会才小声的说：“我有说错吗？”
神态之无辜，让西珥联想到怕生的小羔羊。
情不自禁的亲了法耐尔一下，却由肌肤的接触中感受到他有多害怕。
看着僵成石头似的法耐尔，西珥仅能无奈的拍抚他的背脊。
不知道能跟他说些什么，西珥只能无言地继续手中的工作。
因为西珥擦药的动作，法耐尔的身体越发僵硬。
在咬牙隐忍一会之后，法耐尔终于忍不住开口。
“请把药给我，我可以自己来……”
“差不多了，你就再忍忍吧！”
垂首埋进西珥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法耐尔的双眼焚烧着愤恨的怒火。
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报这份大仇！
将法耐尔的衣服拉好，药瓶随意的搁在几上，看着法耐尔害怕的脸庞许久，西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的说道：“你还记得朕昨日说了什么吗？”
昨日的一切，想起来他就不禁颤抖，咬着唇，法耐尔选择沉默以对。
“你要回去，可以，如果你真这么想死的话！”
法耐尔诧异的抬头直视西珥，完全不明白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笑的看着法耐尔，无视于他的诧异，西珥自顾自的续道：“让朕腻了的最快方法，就是当一个听话的孩子，如果接下来的日子，你能做到朕说一句，你听一句的程度，那么朕就放你走。”
不敢相信西珥所说的话，法耐尔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朕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不是？只要你这些天服侍得够好，朕就考虑放你走。”
法耐尔仅是咬牙，似在应允与拒绝中摆荡。
“你不用现在做决定，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后悔的话，要开口求朕，朕一样会保你。”
留下这句话中话，西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法耐尔懂得他的意思，因为昨晚他问了最后一次，所以如果自己想留下，就必须开口求他。
他想回去，三万弟兄的仇不能不报，可西珥的条件，他真能做得到？真能？
☆ ☆☆
隔夜，西珥来了，监视他的侍从知机的退下，他如往常般的将自己搂在怀里，与他健硕的臂膀比起来，自己显得是如此瘦小。
“朕来听你的答案。”西珥淡淡的开口，隐隐有一丝酒气飘过。
望着这个掌握住自己生命的男人，法耐尔怯怯的开口：“我想求你一件事。”
西珥挑眉，眼角似有一丝喜色。
“什么事？”他问。
“我想请你让我跟飞尔特和伐德列克见上一面。”
西珥的脸色整个沉下去，“你打算交代遗言。”
“算是吧！”法耐尔尽力让语调不那么颤抖。
“那你的答案是？”
“我想回去。”
“是吗？”西珥突兀的将法耐尔推倒在床上，自己随后压上，“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就怨不得朕了……”
吻，粗暴且激狂。
法耐尔闭上眼，有了牺牲一切的觉悟。
恋恋不舍的舔过法耐尔的唇瓣，西珥开口说道：“朕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你不要再装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你以为这么拙劣的演技，骗得过朕吗？”
法耐尔惊讶的膛大双眼，错愕的望着西珥算计的眼神。
“第二件事，就是把你心中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朕。”
“我不懂你的意思。”
“朕不是笨蛋，你也并非蠢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再玩文字游戏了。”西珥笑道，支起一肘饶有兴趣的望着法耐尔，“朕怎么看，你回去都只有死路一条，若说你是那种为了忠诚可以抛弃一切的愚忠者，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所以，告诉朕，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为什么你认为我必死无疑呢？”
浅笑着拉开法耐尔的襟口，大手享受的在上面抚弄，“因为你活着对依谢兰德王来说只是麻烦，毕竟你在朝中仍是有一定影响力在，如果你把乌狄嫩野战的内幕说出去，虽然表面上一定会被驳斥成一派胡言，但军官必定人人自危，这对依谢兰德王来说难道不是个天大的麻烦？”
“还有呢？你不觉得这个假设太过薄弱，到比较像是你的打算。”望着身上游移的狼手，考虑要不要将他推开。
“这的确是朕打的算盘没错，要不然朕干嘛放你回去。”西珥倒是承认得很干脆，“除此之外，恨你入骨的卡克辛就别说了，据朕所知，等着抢你位置的至少有两个，你觉得你有办法活着走入王城吗？”
“那你呢？既然你打算将我做最大程度的利用，应该会让我活着走入王城吧！”
“朕会让你活着走进王城，然后离奇的死在城门口，你的尸体比你的话更叫人恐慌。”
楞了一下，“你在说笑？”法耐尔的语气却十分干涩，因为西珥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他也不像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是在说笑。”大手恶劣的掳住一边凸起、柔捏，“事实上朕会等你把该讲的话说得差不多了再杀。”
尴尬的笑了下，法耐尔不着痕迹的想甩开西珥的狼手。
“朕很好奇，你为什么非得要回去不可？”没有因法耐尔的话而忘了自己问的问题，西珥似笑非笑的追问，大手轻挑的抚弄，“你硬起来了。”他说。
话题又兜回原点，这次法耐尔也放弃打消耗战，西珥不是一个他东拉西扯就能摆脱掉的对手。
“我想报仇。”法耐尔咬牙切齿的说道：“三万弟兄的血债我咽不下去。”
“两万五。”
“什么？”
“你还有五千左右的弟兄在我军中吃免钱饭。”西珥笑道，动手将法耐尔搂得更近。
“还真是感谢你。”法耐尔没好气的说道。
觉得法耐尔使姓子的样子很可爱，西珥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要报仇，朕可以为你报，比起背着死亡的阴影回到依谢兰德，你不觉得利用朕的力量会比较容易成功吗？”
“我不当叛徒。”
没有动怒，西珥仅是淡漠的劝道：“第二个背叛者不是叛徒，你又何必这么死心眼？”
“我就是死心眼，我要以依谢兰德的法耐尔身份为他们复仇，而不是伊萨克的法耐尔。”他慷凯激昂的说道，却只换来西珥冷冷的一瞥。
“那么朕问你，你要怎么报仇。”
“恕难奉告。”明知会激怒西珥，法耐尔仍旧是不怕死的说了。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邪笑着收回手，“现在该是朕看看你有多少诚意的时候了。”
“那见面的事呢？”看到西珥没有动怒的迹象，法耐尔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
“这要看你能不能让朕满意了……现在，脱掉衣服，自己做给朕看！”
什么！法耐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听到什么？
“不想做？”嘲弄的语气倒像是在逗一只猫。
“我……”法耐尔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牙拉开腰带。
“脱慢一点，朕想好好欣赏你此刻困窘的表情。”西珥不忘加上致命一击。
…………
变态！！！
在西珥的虎视眈眈下，法耐尔极为艰难的抛掉手中的腰带，在西珥无声的催促下，缓缓的把衣襟拉开。
从没有想过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会这么难。
随着肌肤慢慢的暴露在西珥眼前，法耐尔也越来越羞窘，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神左飘右移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你害羞的表情害朕好想吃了你。”
西珥的话无异火上加油，让法耐尔脸上的烈焰烧得更炽了。
也许是西珥的眼神太过淫秽，也许是西珥的语气太过下流，法耐尔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道：“你一定要说这种令人下不了台的话吗？”
“你也可以说阿！朕不介意……”西珥笑得像一只坏猫。
“你……”法耐尔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有必要针锋相对吗？你的生命都这么短了，不多享受一下怎么可以。”调笑的划过法耐尔的肌肤，“不要停阿！”淫秽的觑着法耐尔的“重点部位”，“故意停在这种地方，是要叫朕心痒难耐吗？”
“不要老是咒我死！”法耐尔不悦的吼道，故意忽略掉西珥的淫言秽语。
“你也不要老是岔开话题阿！朕还等着你拉开衣服呢！”西珥放浪的笑道，丝毫不受法耐尔的影响。
法耐尔窘得说不出话来，闭眼咬牙一次将衣服脱得干净。
西珥可惜的叹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饥渴，等不及朕的疼爱了吗？”有力的手指挑逗似的画着法耐尔明显的肌理曲线。
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他，省得徒然气死自己。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最喜欢跟朕顶嘴了？”
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坏笑的西珥，法耐尔突然觉得陌生。
“您在打什么主意？”
“你觉得呢？”
“我猜不到。”
“如果朕要你像对待情人一样的对朕，你办得到吗？”西珥突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办不到。”法耐尔直接了当的否定，看到西珥沉下来的脸色，他又补了一句：“太过拙劣的伪装只会让你更恼怒，是不？”
“朕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总是敢这样直接了当的对朕说出不该说的话？”
“这是本性，另外，捉摸不定的人对你来说才有玩乐的价值，对吧？”法耐尔轻挑的笑道，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笑。
翻身将法耐尔压在身下，“说得你好象很了解朕，你不知道这是王者的大忌吗？”
无畏的直视西珥，法耐尔轻松的笑道：“可是我在你的眼中只看到征服的光芒，无法捉摸的怪人，玩弄起来才别有乐趣，对吧？”
“你在勾引朕？”
“我只是在说服你，让我活着……”低沉如风似的呢喃。
“为什么这么说？”西珥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你的态度已经把我当成死人了，死人不会说话，不会有任何影响力，所以我在想什么，我打算做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西珥依旧浅笑，“你很聪明，不过……或许朕只是想将你留下。”
“我们都不是笨蛋。”看着西珥，法耐尔的表情是难得的正经，“你怕我坏了你的计画？”
“留一个有脑袋的敌手活着，不是为王者会干的蠢事。”西珥的话无异于默认。
“将所有敌手赶尽杀绝，不也无趣得很？”法耐尔笑道，神态间的从容却已缓缓消失。
“留你活着，对朕有何好处？多一分勾心斗角的乐趣吗？”戏弄着法耐尔不安的皎美面容，西珥低笑：“宫廷斗争这么多年，类似的把戏朕早腻了，更何况──若论勾心斗角，你还不配给朕取乐！”
“……”
“你很慌张？”
“……”
“……”
“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肯点头？”法耐尔豁出去的问道。
西珥只是噙着一抹好看的微笑，掠夺着法耐尔微颤的双唇。
不同以往，法耐尔迎合的态度近似于谄媚。
“如果你肯发誓全心全意侍奉朕，朕倒还可以考虑。”
“在我处理完所有事后？”法耐尔试探的问。
“你们的命在朕的手里，朕有必要这样委曲求全吗？”西珥冷厉的说道，一手危险的在法耐尔喉结上轻搔。
“朕接受的条件只有一个，而你──没有跟朕议价的资格！”
“真的连商议的空间都没有吗？”法耐尔不死心的问道，两手诱惑似的环抱着西珥健壮的腰枝。
天青色的瞳眸整个沉下来，语调是法耐尔初见时的冰冷：“不要以为朕宠你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个阶下囚的你拿什么跟朕谈条件？”
这段话让法耐尔一窒，咬着牙什么都说不出来。
自己真是太过狂妄了吧！居然连现在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看着法耐尔整个萎糜下去，西珥不自觉的放软语气。
“朕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在你的脚伤好之前，只要你开口求朕，朕依旧会保你。”
语气倏地变得冷厉：“这是朕最后一次让步，希望你能把握住这唯一的活路，别奢望还能在朕身上讨到更多，朕已经为你开了太多先例了……”
法耐尔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嫌多余似的又闭上嘴。
将法耐尔的举动看在眼底，西珥的语气依旧冷得像冰：“今夜无聊的对话已经够多了，现在放软身子，乖乖的服侍朕……”
贴着唇边的热气，却暖和不了法耐尔冰冷的身体。
“只要朕心情好，说不定就允了你小小的遗愿。”
听到了西珥的暗示，法耐尔无奈的将唇迎上，谄媚的取悦着西珥。
权势真的是一种令人难以反抗的力量，莫怪有这么多人会为他拚个你死我活……
早知道自己也该抢一些来用用，真想知道践踏这个野蛮人的感觉。
第五章 （上）
烛火摇曳，将法耐尔疲倦的影子拉得老长。
在承受了西珥多次毫不留情的需索之后，饶是平日骁勇善战的不败将军，也撑不住的瘫卧在床被上，呼吸紊乱，哪还有一个习武之人的样子。
“真是没用阿！”戏弄的声音自法耐尔身边传来，法耐尔暗啐一声，根本懒得去理那个把他弄成这样的混蛋。
“像女人似的脂粉脸蛋、像女人似的纤细手腕、像女人似的差劲体力，到底你是凭什么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十余年，让各国以着敬畏的口吻称为不败将军？”西珥用着疑惑的口吻说道，一边温柔的抚摸法耐尔漾满薄汗的身躯。
“我已经败了……”疲倦得近似没有一丝希望的口气。
“如果在那样的条件下还能不败，你就是一个妖怪。”
“我多希望我是。”
静静的起身，西珥到几边拿了一杯水，走回来让法耐尔舒服的倚躺他怀里，将手里的水杯靠近他的唇边，“喝吧！”他说：“你现在根本哑得跟只乌鸦没两样。”虽然口气淡漠，但动作却轻柔得仿若在对待易碎物品。
不置一言的喝着西珥递过来的水，直到杯底朝天了法耐尔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还要吗？”
摇摇头，法耐尔懒懒的躺在西珥怀中，“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等着听。”
西珥楞了一下后叹道：“既然你是如此的聪明，为什么就是做不出归顺朕的结论？”
“是人总有原则，我不过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法耐尔悠悠的说道，语气中却隐含了不容动摇的坚定。
不想与法耐尔在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西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列出你部队中值得朕延揽的名单。”
法耐尔十分惊诧，不明白为何西珥会这么问。
即使现在看不到法耐尔的表情，西珥也能从紧贴的肌肤振动中明白自己的问题带给他多大的震撼。
“你不用立刻回答，朕给你一晚的时间，明天会有人拿纸笔过来誊写你念出的名字。”
“你希望知道些什么？”好半晌，法耐尔终于问出口。
西珥的问题乍听之下很简单，但要真的回答却难上加难，就算以西珥是善意的询问为前提，至少也哽着部属忠诚的问题。
法耐尔并不是那种会要求部下一定要为依谢兰德死而后已的忠臣，他向来只要求部下无条件遵从他的命令，而现在，在依谢兰德摆明了要他们死了之后，法耐尔甚至希望自己的部下能识相的变节投诚，原本自己的部队就以非原依谢兰德宗族为主流，多是一些被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