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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翔云在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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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爷。”沈常又说,“那,红包方面,几位夫人还是二十两,三位少爷和小姐是十两,一等家丁是五两,普通家丁一律二两。”
   “嗯,”我随口应着,忽然想到什么,“等等,翔云,加到三十两。”
   “是,老爷。”沈常有些疑惑,但没有问。

   沈常和我讨论了会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在书房,宁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我猛然抬头,映入眼底的却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翔云。这是近一个月来,我第一次正面注视他。他瘦了,脸颊都陷下了,脸色白皙到近乎于惨白,清澈的双眸依旧晶亮,但下眼睑有着淡淡的青黑,都没休息好么,在忙什么?苏雪也不在了,又配制些什么药?
   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想知道眼里的那张面容是否一如记忆中的柔滑、细腻。在手指要触上翔云的那一刻,我忽然醒悟,急忙收回手,尴尬的避开翔云的目光。
  “嗯,你,有什么事?”
  翔云不说话,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凝视着我。我极力忍住回视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板起面孔,说出疏离的话,“没有人教过你,进门前要敲门么?”我故作生气的说。
  “爹爹。”翔云的声音依旧轻柔,但语调里却是浓浓的伤心和无措。不过两个字,像两把锋利的匕首般刺进心里。
   我压抑着内心的锐痛,用冷漠的声音说着伤人的话,“有事?快点说,我很忙。”
   翔云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的愣着。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他呼吸的节奏阵阵抽痛。我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他灼灼的目光。
   “我,让爹爹为难了么?”许久,才听到翔云近乎与呢喃的声音,带着悲伤的颜色打进我的心里。
我一怔,没有说话。心里乱乱的,该怎么跟他说,说我不喜欢他,说我们是父子,~~~,我害怕伤了他。我还没有忘记苏雪离开时,他悲伤的眼神,那种深沉的悲哀看得我心痛,那时我对自己说,我要保护他,不让他再露出那样的神情,但现在~~~
“我让爹爹为难了吧。”这句,是十足的肯定。
“没有。”在理智之外,我脱口而出,只是不想他胡乱的不安。
“我听到了那晚,你和沈流的谈话。”
那晚?他听到了什么?沈流说,我爱上他?说,我们这是乱伦,是天理不容?我大惊,慌乱的看向翔云黯然的眸子。
“爹爹为什么不杀了我?”他语气淡然,但我在他的眼眉却看见了浓浓的哀伤。
他说什么?我怎么舍得杀他?他听到的是哪次的谈话?是,回府前的那晚?
“在河边,沈流说,我知道爹爹太多的私事。”翔云解释到,顿了顿,“爹爹,该杀了我的。” 
这样的话,他竟然说得轻松!我气结,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刚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忽然想到,让他误会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他断掉对我的爱。
“我不会对爹爹不利的,我不愿看到爹爹为难。”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压抑着什么,“请爹爹允许我出外历练,我保证不泄露任何事情。”
他的话停在耳里,竟像是一根根针扎进心里,每一个字都引起一阵剧痛,可他还在说着,说着让我和他都痛苦的话。
“以后,我不会再回到沈府,爹爹不用担心。”
我忘了呼吸,木然的消化翔云的话。他说了什么?再也不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剧痛袭向全身,我几乎站不住了,扶着桌子,极力稳住身体。他要离开了?离开我的怀抱,离开我的视线!
我该阻止的,我该挽留的,我该把他牢牢锁在怀里,不放他去任何地方的,但,我不可以。他的本领足以闯荡江湖了,若干年后,他会成为世人景仰的神医,他会在江湖上打出响当当的名声。痛苦,留给我就够了!
“去吧。”我的话一出口,翔云的身形一颤,双眼像熄灭的烛火黯淡了光泽。他没有说话,亦没有久留,眨眼间消失在了面前。
那两个字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随着翔云气息的抽离,我瘫倒在了椅子上。小云,我亲手放开了我最爱的人。这样才对,我们本就不应该,我怎么能让自己的私心断送了你光明的未来,小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无神的看着没有了翔云的前方,视界渐渐模糊,心脏传来的疼痛已经麻木,我以为我会停止呼吸的,在说出那两个字的瞬间,但为什么我还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痛。
水滴落地的声音,传到耳里,我奇怪的寻声低头,才发现已经湿了的地面,茫然的摸上自己的脸颊,原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除夕晚宴,翔云没有出席,我没有问脆依为什么。漠然的坐在主位,看着妻妾儿女的欢喜,忽然觉得这些热闹都不是我的。
晚宴的餐点没有味道,吃在嘴里如同嚼蜡。安排的节目亦没有特色,各色的舞姬在眼前晃荡。没有搂着任何姬妾,突然讨厌她们身上的脂粉味道。甚至笑容都变得艰难,嘴角僵硬的无法勾出弧度。
无视众人的目光,我早早退了席,回到希霞苑。路过旁边翔云时,房间里传来的微弱呼吸声竟让我混乱的心稍稍平复。不放心的嘱咐脆依给翔云送去食物,我躺在床上,感觉极度疲惫,沉沉睡去。

大年初一,我被欢庆的鞭炮声吵醒。辰时(上午7点)该过了吧,换来小柔,起身梳洗。
“脆依呢?叫她来。”
“是,老爷。”小柔跑出去,不一会,和脆依一同进来。
“翔云昨晚吃了多少?他起身了吧,去了扶风苑?”今天是大年初一,或许他会去找沈汐也不一定,我暗自揣测。
“昨晚,二少爷几乎没吃,就叫奴婢端出来了。今儿一早,奴婢没见二少爷起身,到二少爷房里一看,发现二少爷不在了。奴婢找了扶风苑,没有人,正准备去问问总护卫。”
不在了?我大惊,顾不得什么,急忙冲到翔云房里,床铺收拾得很整齐,衣服也还在柜子里,应该还没走,一口气还没送过来,就看见桌上一块熟悉的玉佩。我麻木的走到桌前,拿起玉佩,那是和我腰间的家主玉佩成对的玉佩,是一块雕刻着凤凰的玉佩。玉佩旁边还有一条发带,镶嵌着翠绿玉块的白色发带。我回身看向柜子,里面的衣服都是我新为他添置的,翔云一件都没有带走,甚至留下了所有和我相关的东西。
一阵疲倦袭上双眼,我跌坐到冰冷的床上,遮住眼睛,“你们出去,把门关上。”打发她们离开,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汲取残留的翔云的气息。

“沈流,派两个人跟上翔云,确保他的安全。”下午,我找来沈流挑出几名武功极高的护卫。
“是,老爷。”沈流应着。
翔云,我放你离开,但我不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派人跟着你,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但是下午的时候,沈流就传来消息说,派出的护卫跟丢了。
“跟丢了?”我心像是陷入无底的深渊。
“是的,属下无能,已经派出夺人四处寻找了。”沈流跪在我面前。
“起来吧,”我的声音无力,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算了。翔云的轻功,你也见识过的,连我都比不上他,更何况他有心甩开。呵,你下去吧。”
沈流退下,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冷人窒息的宁静中。小云,你悄无声息的离开,决绝的断了和我的一切联系,却还是也带走了我的心,小云~~~~。你一定要站到顶点,才不辜负我所承受的痛苦。

不知过了几天,我让沈常遣散了所有没有名分的姬妾,给了足够的银子,打发他们离开。又规定,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包括几位夫人少爷,都不许进入希霞苑。这里,是只属于我和翔云的!即使他已经离开。
独自
   今天是正月十四,我靠在窗前,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还在过年期间,商铺都没有开门,好不容易才在恩州找到一件开业的客栈。其实,不太愿意接这个工作的,我暗自叹气,有些冷了关上窗,坐上床边。
   恩州是个小城,在西部。自从几个月前,我做了呼城的一庄买卖后,被追查了好久,我就尽量避开西部的工作。只是这次,开出的价钱很高呢。
   这次的目标,恩州的王员外,我将以舞姬轻舞的名义在十五晚宴上为他献舞,然后,接近了他,就很好下手了。同样的手法用过很多次,我一点也不担心,现在只觉得无聊,快些完事的好。只是,完事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血炼前不久洗手不干,退出血堂,我有点羡慕,但转念一想,不在血堂,我又能做什么呢?杀人早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洗手不干,会更无聊吧。难道和血炼一样去经营客栈?
   呵呵,自己都觉得好笑,以我的容貌开青楼更合适些吧。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昏黄的镜面仍旧无法掩饰面容的妩媚,如柳的细眉,上挑的眼角,不需要任何表情就显出淡淡的魅惑。看着心烦,我随手扔掉镜子。儿时痛苦的经历就是因为这张娇媚的脸,但,如果没有这张娇媚的脸,或许我早就死了吧。
房里的寂静让我感到有些窒息,虽然知道街上的冷清,我还是下楼了,独自走走也是好的。
街上几乎没有人,偶尔几个路人也是神色匆匆的。我悠哉的走着,看看两边的门窗紧逼商铺,有的挂着灯笼,有的贴着对联,虽然没有营业,但依旧透出浓郁的年味。
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大过年的,谁没事在街上吵架?寻声看了过去,一个华服的老头带着几个家丁在调戏一名女子。那个老头头发几乎都白了,但一双眼睛却是色迷迷的看着他面前的妇女,那种色 情的目光我才熟悉不过了,皱皱眉,我快步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我大声呼哧,成功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名妇女看来有四十来岁了,但保养的很好,没有留下太过岁月的痕迹,反而多了一股年轻女子所没有的成熟韵味。老头一手紧紧拉着妇女的胳膊,一手妄想摸上她的脸颊。我毫不留情的打掉他伸出一只手,又用力扯开他拉着那妇女的手。
“哎呦,哪来的野姑娘敢关老子的闲事,”他瞪着我,上下打量,“嗯,你也是美人儿,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还好么?”我不理会老头的话,柔声询问她。她双手抱在胸前,对我扯扯嘴角,点点头,神色仍旧有些不安,但不再惊慌。看她衣着完好,并不凌乱,我放下心。
“小丫头,我们老爷跟你说话呢。”一个家丁恶狠狠的冲我叫嚷着。
“我教训自己女人,关你屁事啦。”老头嚣张的说着,伸手想再拉住她。
我用眼神询问,她摇摇头,低声说,“我不认识他。”我将她拉到身后,躲开他的猪手。“我娘亲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啦?难不成我还是你女儿?这位老爷是长者,怎么随口胡说呢?”
“呃?她是你娘?”老头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哎呀,误会误会,我是你娘的老朋友,想请她喝个茶而已。”
“是么?”我露出不置信的表情,“抱歉,我们还有事,今儿没空。”说着,就想拉着她走。但几个家丁围了上来,挡住我们的去路。“这是什么意思?”我语气不悦,一只手伸进了衣衫,握了住冰凉的匕首。
“别急啊,既然你来了,那就和你娘亲一同到我府上休息休息吧。”老头眯着眼,看着我们的眼神让我极度不悦。
“都说了今儿没空。”我撇了眼老头,拉着她想离开,一个家丁伸手挡住,我手肘用力侧向家丁的肋下,他一吃痛,弯下腰,露出空当,我们走出包围圈。
“追!”老头年纪不小了,但声音倒还挺洪亮的。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拉了拉她,“快跑。”示意她向前跑,我却慢下脚步,打算拦住他们。
“你也跑啊,”她担忧的喊道,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没事的,你先走吧。”我用力松开她的手,冲她笑笑。续而转身面对追上来的家丁,稍稍活动胳膊,准备收拾他们。
“相公~~”是那妇女的声音,带着欣喜,“快,他们~~~~”我没有回头,但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呼吸轻浅的男子,听脚步声那人武功不错。
几个家丁倒也聪明,看到我们多了帮手,就落荒而逃,搀着老头,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多谢。”我走向男子,道谢。
“呵呵,我向你道谢才是,救了我娘子。”是个中年男子,衣着朴素但材质讲究,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优雅和高贵,怕也是哪家的老爷吧。
“不客气,倒是我占了尊夫人的便宜,称她了一声娘亲。”我笑着说。
那位妇女不介意的笑笑,靠在他相公怀里,男子虽看着我,但也紧紧的搂着她,很是恩爱。
“那又何妨,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比我们的儿子还要小点呢,”男子笑得温和,看着我,眼里忽的闪过什么,他发现了?我心里一紧。
“你~~~”他显得疑惑,欲言又止。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我打断他的话,了然的笑笑,示意我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也表示了我不想提。他点点头,我就转身离开了。
“相公,我们该请那位姑娘吃饭以示感谢的。”走远了,妇人的声音有些模糊。
“他~~”那男子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亦不关心,与他们,不会再见面了吧。

正月十五,夜幕初垂,王员外府上灯火通明,花园里人来人往,极彰新年的喜庆。我换上了一身女装,呆在演出准备的房间,冷眼看着房外的热闹。我是个孤儿,在记忆中从没感染过新年的喜气。关上门,隔绝新年的欢喜。摸了摸绑在大腿内侧的匕首,过了今晚,他们也该笑不出来了。
我的节目是在晚宴最后,压轴的独舞。从不怀疑我舞姿的妩媚,看过我舞蹈的人都会想抱住我,和我过夜,之后,就是我下手的好时机了。
这次挑选了一支柔和的曲子,开场时,我背对众人,跪在地上,蜷缩着,随着乐声的响起,我缓缓起身,让肢体在轻柔的曲调中舒展。衣裙随着旋转撩起,双手高举,挡住我精心描画过的面容。柔软的腰肢灵活的舞动,修长的腿偶尔的抬起,隐约露出白皙的肌肤。该怎么诱惑人,我再清楚不过,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舞到后来,动作越发妩媚,诱惑着每一个注视我的男人。只是,任凭动作再魅惑,我的眼底却是一直透着冷酷和轻蔑,所以,我在舞蹈中从不露出面孔。
一曲终了,我站到王员外的面前,福了福,一个不小心倒在了他的怀里。
“呵呵,真是舞美,人也美啊!”他顺势搂住我,抬起我的下颚,用淫 秽的目光在我脸上游走。
“王员外。”我柔声在他耳边轻唤,嘴唇状似无意的轻触到他耳垂。
“呵呵,好!”他大悦,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一手举杯,说着吉庆的话,一手在我腰间不规矩的游移。我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半侧着看向满院子的人。
“美人,喝酒。”他端了酒杯递到我唇边。
“嗯~~~,员外喝了,我才喝。”我娇嗔道。
“好,好,我喝。”他喝了口酒,又将他的杯子递了过来。我不再说什么,魅魅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口酒。
“哈哈,乖~~~”他大笑,猪手摸上我的脸,用力捏了捏。我装作羞涩的靠进他怀里,躲开他的猪手。
无聊的看他和周围的人谈话,怎么还不结束,快点带我进房间,我就可以动手啦。他搂住我腰间的手早已伸进衣衫,贴在我的内衫上感受我的肌肤。真是恶心,我在心底抱怨,脸上妩媚的笑容没有没有间断。他的手往下,在大腿上来回抚摸。还好没有向上,不然可能会拆穿我不是女人的谎言。我暗自庆幸,但忽的变色,糟了,他的手由大腿外侧游向内侧,我绑了一把匕首的地方。
“嗯~~”我小心的挪动身子,想不着痕迹的移开他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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