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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黑心 作者:徐大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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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俏俏愣然。 
        “我是警察,对不起,我在执行任务,请配合一下。”警察俯在她的耳边说。 
        一次让她乐此不疲的配合,既刺激又浪漫,给一个魁梧的身躯拥抱,羸弱的女孩求之不得,在都市边缘漂泊的女孩子需要。 
        今天她来劳动广场,打算约出那个警察,详细向他了解李作明情况,必要就对他说李作明的死有疑点,他可能给人害死。 
        许俏俏习惯坐在台阶上,在大理石上垫块手帕。给警察打电话,回答令她沮丧:“和家人到郊区玩。” 
        家人,许俏俏对这个字眼感到陌生。李作明动了她,村子还有男人动了她,恐惧指戳、唾沫,赶走她的是真正的家人——父亲,他挥着黢黑的烧火棍,吼道: 
        “许家人的脸叫你丢尽了,滚,滚得越远越好。” 
        许俏俏求助的目光望母亲,畏惧父亲烧火棍的母亲,脸深埋在手掌里,泪水像屋檐的滴水不住地往下流。小弟抱紧驴脖子,好像抱着姐姐,他也怕父亲的烧火棍,他和母亲尝过抡圆烧火棍的苦头。 

        家人在许俏俏心里脚手架一样轰然倒塌,家庭远去了,她是得走,离开村子,给痛苦飘到城市。她像一条鱼,在街巷里游动,游到歌厅,有了妈咪,小姐们共同的妈咪。 

        有妈便有家,这是许俏俏天真幼稚的想法,妈咪在歌厅馊米饭的变味。公娼制时代妓院的老鸨,姑娘们都称她为妈妈。一成不变的是,妈咪没拿小姐们当亲人,只拿她们当挣钱的工具。 

        许俏俏成为工具,工具就不能闲置。 
        “我今天陪了八个客人,实在体力不支。”许俏俏告饶说。 
        “八个还多吗?”妈咪说,“我看过一本书,军妓一人一天接二十九个,是正常范围。” 
        “你应该接九十九个,而且是外国人。”许俏俏心里恨骂。 
        可见许俏俏恨妈咪的程度,所以给狗起名妈咪。 
        要见的警察陪家人游玩过不来,许俏俏决定走,穿过树林时,有人叫她:“玻璃人!” 
        玻璃人是许俏俏的曾用名,做小姐没有用真名实姓的,要胡编假名。姐妹们送她一个明亮的名字。许俏俏生得晶莹剔透,眼睛透明,整个人给人以透明感。 
        “丹顶鹤。”许俏俏惊喜,遇到过去歌厅的姐妹。 
        丹顶鹤的个子很大腿很长,比例失调脑袋过小,真像一只丹顶鹤。 
        “玻璃人,过得明亮呗?”丹顶鹤是个幽默的人。 
        “亮,锃亮。”许俏俏说,“你还在老地方?”她指的是歌厅。 
        “不,搞出租业务。” 
        “出租房屋,还是汽车?” 
        丹顶鹤的头低垂一些,神秘地说:“就地取材……” 
        就地取材是什么意思?许俏俏费解。 
        “出租隐秘器官。” 
        “你说什么,丹顶鹤?” 
        “出租隐秘器官。”丹顶鹤重复一遍。 
        许俏俏幡然明白丹顶鹤说的隐秘器官所指,出租这东西可谓是天下奇闻,有出卖的,没听说出租的。 
        “我们签了一年合同,酬金是一万。”丹顶鹤自鸣得意。 
        歌厅小姐丹顶鹤和一个叫兰光辉的男人,签订了出租隐秘器官合同。考虑我们的国情,不便把合同全文描述出来,读者朋友可以通过合同的只言片语,想象出租隐秘器官合同吧。 

        ——每周一、三、五到甲方指定的地点过夜。如遇乙身体特殊情况,顺延。 
      第十二章变幻罪爱(6) 
        ——甲乙双方本着无孕的原则,如甲方的原因致使乙方怀孕,甲方仍向乙方支付堕胎及营养费。 
        ——合同期间乙方不得与第三方有性行为,由此给甲方带来的精神和身体伤害乙方赔偿,其数额甲乙双方另纸签定。 
        …… 
        当然,丹顶鹤对许俏俏讲得不止是这几条,比较详细。 
        “丹顶鹤,你真是成了世界级保护的鸟。” 
        “不,是鸡。”丹顶鹤纠正说。 
        “鸡、鸡,你也不怕得禽流感。”许俏俏说。 
        “得禽流感好啊,让那些花花男人都死光。”丹顶鹤靠花花男人挣钱,又咬牙切齿地恨他们。 
        “别得了便宜卖了乖。” 
        “哎,我问你。”丹顶鹤想起一个事儿,她问,“带你出歌厅的男人是不是姓李?” 
        许俏俏一愣。 
        “到底是不是?”丹顶鹤追问。 
        “他死啦。”许俏俏哀伤地说。 
        “死于车祸。” 
        “噢?”许俏俏察觉丹顶鹤知道更多关于李作明的消息,她问:“你怎么听说的?” 
        “秘密渠道。”丹顶鹤说,“兰光辉是鬼脸砬子煤矿护矿队的,他们的队长一天喝醉了酒,说是他给汽车做什么手脚,导致车毁人亡。” 
        “啊!”许俏俏大吃一惊。 
        “你怎么啦,我们对男人用不着那样认真。”丹顶鹤不明真相,劝慰起许俏俏来,说,“逢场作戏而已。” 
        “是。”许俏俏了解丹顶鹤嘴浅,属狗肚子装不住二两荤油的主,知道内情容易坏事。她说,“我和李作明也只是一般认识,你误会了,不是他带我出去,是我去考的秘书。” 

        “这就对了,和男人们动感情才是傻B呢!”丹顶鹤说了句带脏字的话,她单纯到心里什么都没有。 
        “你没对别人说吧?” 
        “什么?” 
        “兰光辉说他们的队长喝醉酒……” 
        “哦,没说。” 
        “丹顶鹤,四黑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给汽车做什么手脚,导致车毁人亡,人命关天的事,说不得呀。”许俏俏叮咛,也有吓唬她的成分。 
        丹顶鹤害怕,害怕就伸长舌头。 
        “记住啦?”许俏俏问 
        “嗯呐!”丹顶鹤点头。 
        许俏俏离开劳动广场,四黑子记下和一女人见面交谈的情形。 
        52 
        宋雅杰像似随便找家小旅馆,其实不然,这家小旅馆十几年前就叫大平原,现在仍叫大平原。她对这一带相当的熟悉,在海家当保姆时经常来这里买鱼,男主人海建设爱吃鲇鱼,女主人则爱吃泥鳅鱼。两种鱼的吃法又与盘山大众不同,本地流行一句顺口溜,道出了鲇鱼吃法。顺口溜云:鲇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可见此吃法有多好吃。但是,海建设偏偏不这么吃,将鲇鱼用盐腌透,用炆火煎;陈慧敏的泥鳅呢,传统的吃法是泥鳅钻豆腐,她却炖着吃,爆好锅,烧汤沸腾,将泥鳅活下去汤锅,这样刺儿软肉嫩。 

        宋雅杰为学会做这两样菜,下了番功夫。烹调的学问大得很,三四个月才学会,但与主人亲手做的鱼有差距。仅买鱼她就用心学了一段时间。 
        “看鲇鱼是不是野生的,看颜色看须子……”海建设教她,带她到鱼市现场教学。 
        陈慧敏也教保姆买鱼,不是鲇鱼是泥鳅。她更有绝活,能分出养殖的还是野生的,野生的还能分出是池子,还是河里的,甚至稻田里的泥鳅她也能分辨出来。 
        因为鱼,她熟悉了这条街。从这条街坐777路公共汽车直达罂粟沟,还有28路到火车站,她最关注这两个地方,说不准就用上。 
        大平原旅店只两层,陈慧敏的房间在二楼。她关了灯,推开窗户,将头探进夜色里。那时,城市饱和了夜风,建筑物发出各种声音,给客居他乡的人抻长了乡愁。 
        乡愁似绵绵雨丝,一点点在宋雅杰心里蜘蛛拉丝一样抻出。她在桂花村的几年,最先赶出她的是遥远的家乡,秋风扫落叶一样扫去她的所有亲人。屈指数数,世上只剩下两人,失散多年的女儿和挖煤突然中断联系的郭德学。 

        她视线里的街道,人行匆匆。 
        “人的一生如蚂蚁,忙忙碌碌,直到爬不动,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宋雅杰感慨。 
      第十二章变幻罪爱(7) 
        丛捍东是人贩子,丛捍东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海螺,起初用自己唯一的财富感激他,再后来,是她愿意他攫取。她看出他喜欢海螺,打心眼儿里往外疼爱。 
        他们在偏远的小镇上过了一年,丛众两岁。一个人贩子的来访,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像刚走出戒毒所,遇到白粉,丛捍东犯了瘾,犯了拐卖妇女儿童的瘾。 
        蒙在鼓里的宋雅杰,稀里糊涂地成为帮凶,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她心一横,也干上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 
        在盘山给打拐警察盯上,仓皇出逃竟将丛众丢在宾馆,但她始终认为丛众在盘山。落网的丛捍东被枪毙的消息是另一伙人贩子告诉她的,也是这伙人贩子最终将她卖掉。 

        好在郭德学买回她把她当成宝,潜逃的数年里,她身心一起为他服务,竟然产生了感情,且很深厚。 
        “警察会不会认出我?”宋雅杰走出桂花村就想这个问题,一直在想。旅途上想和在事发地盘山想不一样。 
        “认出来就认出来,豁出去啦。”她抱着只要找到郭德学和丛众,给警察逮去也值得。能再回桂花村更好,回不去就哪打铧哪住犁,罪孽深重,早晚必受到惩罚。 
        “海家现在怎么样?”宋雅杰望着当年的鱼市大概位置,想起作保姆的岁月,男女主人对自己很好,心里闪过内疚。丛众是陈慧敏怀孕生下的,她的妊娠反应强烈,问不得泥鳅,一提泥鳅她就恶心,要呕吐。生孩子时由于是大龄产妇,骨缝锈住了似的不大开,某些通道缺乏弹性而不畅通,医生只能剖腹产。 

        大龄得子,海家夫妇特别疼爱。 
        内疚的瞬间宋雅杰想:“我夺人所爱。”内疚过后,她这么想:“卵子是我的,海螺有我一半。” 
        数年里,她四季更迭似的反反复复地想。 
        那年从海家带走海螺她几个月大,那年将她丢在这儿她4岁,现在20岁,十六年里,海螺——丛众即使站在自己面前未必认出她来吗? 
        “母亲终能认出女儿的。”她坚信不疑。 
        宋雅杰在小旅馆里计划好了,先去矿区找郭德学。他说过他在鬼什么矿,见带鬼字的矿就打听。 
        宋雅杰走入罂粟沟矿区,进了一家煤矿的办公室,一个高鼻梁女人接待她。 
        “我找郭德学,她是我丈夫。”宋雅杰说明来意。 
        “你们是哪里人?”高鼻梁女人问。 
        宋雅杰说出某省某县某镇某村。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农民工大部分是河南的,还有安徽的。”高鼻梁女人说,“你到别的矿上找找。” 
        “罂粟沟有多少家煤矿?”宋雅杰问。 
        “近百家吧。” 
        “那叫鬼的煤矿有几家呀?” 
        高鼻梁女人寻思,说:“只一家,叫鬼脸砬子。” 
        “哦,是这个名子。”宋雅杰连连地说,“谢谢,谢谢!” 
        宋雅杰连跑带颠去了鬼脸砬子煤矿。 
        高鼻梁女人望着宋雅杰的背影,说了一句:“久别胜新欢。” 
      第十三章血亲错位(1) 
        53 
        “我看丛众是海螺。”陈慧敏说。 
        海建设未置可否。 
        “老海,你去弄清丛众的身世吧。” 
        “这……”海建设迟疑。 
        “这什么呀?难道你不想女儿?”陈慧敏逼问。 
        “当然想。” 
        “那就去问啊,弄清了我们好接回家来。” 
        “可是,小全怎么办?”海建设想到小儿子和丛众的关系。 
        “有什么,如果是我们的女儿,小全身份变一下,是我们的姑爷。”陈慧敏大胆地说。 
        “使不得。”他反对。 
        “怎么使不得?”陈慧敏问。 
        海建设和陈慧敏打算永久隐瞒小全的身世,海小全是他们抱养的孩子。海螺给宋雅杰带走后,陈慧敏望见空荡荡的婴儿床就落泪。海建设提出抱养一个孩子,完全为了妻子。 

        “我要海螺。”她一时接受不了别的孩子。 
        “慧敏,我知道任何孩子也代替不了海螺在你心里的位置……宋雅杰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即便找到了,她也不能轻易把孩子还给我们,先抱养一个孩子。” 
        多次劝,陈慧敏终于答应。 
        从医院抱回家一个出生十天不到的男孩,医生所知这个男孩的来历是一个姑娘生的,瞧那产妇像似未成年,生下孩子她便逃走了,只对护士说,男孩姓庄,到底是他母亲姓庄,还是父亲姓庄,不得而知。处于对安全监管工作的热爱,海建设煞费苦心,给大儿子起名小安,小儿子起名小全,组在一起是安全。 

        “我们和小全一起生活这么些年,他的心中我们是他的亲生父母,忽然告诉他是抱养的……”海建设说。 
        “突然有了变化,我们不说实话,一旦和丛众相认,让小全怎么办,和自己的妹妹恋爱?”陈慧敏接着说出了让海建设大吃一惊的事:“他们俩早同居啦。” 
        “同居?”他为之惊愕。 
        “是的,小全亲口对我说的。”陈慧敏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下别说大学生,初中生都有堕胎的。” 
        “他怎么没和我说。” 
        “你是父亲。”她说。 
        海建设觉得这样的理由不充分,父亲和母亲不该有什么区别。能告诉母亲的事,同样能告诉父亲。眼下告诉不告诉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全和丛众同居,把问题搞复杂了。 

        “所以必须及早同小全谈。”陈慧敏说。 
        稳重起见,海建设说在没确定丛众就是海螺之前,不能先和小全挑明身世。等待,时机成熟,必须谈时再谈。 
        “好吧。”陈慧敏没再坚持。 
        “我意思丛众的事向后拖一拖,一来他们正读书,公开了必然影响他们的学习,二来他们正热恋中,这桶凉水泼不得。”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什么都没影响,多层关系他们更亲,那样可以接他们回家来住,何必在校外租房子,又不安全。”陈慧敏用南方当家女子的口气和海建设说话,他退缩了。 

        “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海建设说,“最近有些事很缠手,我得认真处理一下。” 
        善于察言观色的陈慧敏,看出丈夫心里有事,而且是关乎家里的事,试探着问:“宝库那边?” 
        “唉,你别问啦。”海建设摆摆手。 
        丈夫不愿说的事她绝不问。 
        海建设近日有些惶惶然 
        故事到此,读者朋友已经看出盘山市安监局长海建设是什么人啦,他就是那个幕后的老板。但是作为故事中的人物,许多人还不清楚他的真面目。比如刘宝库,他畏惧的老板是谁至今也不知道。盘山有几个人知晓他是鬼脸砬子煤矿真正的主人?寥寥无几。为不破坏故事,我们还是将他放在幕后来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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