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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星际桥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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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后的洞口,因为这是这个大圈子里惟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沿着淙淙作响的溪水爬了一会儿,因为那儿的灌木长得不像别处那样密。接着他慢慢地瘫软了下来,转身仰面躺着,感到了无限的疲惫。一直都被追赶着,追赶着,他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漫长的旅程就快要结束了。

他脑子里又回想起了从最初的“卡农四号”星球上的黑房间到最后的刺杀。但是那颗只将科尔纳的生命缩短了几天的子弹只有对于总经理本人才是个终结。霍恩没有再往下去想其不可避免的后果——他自己的死亡。他现在在怀疑黑房间是否整件事真正的开始。他觉得不是。

所有构成一个生命的微小因素都促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踏上300光年的漫漫旅途来赶赴这个与死亡的约会,因为是星团赋予了他生命并且造就了他。

在星团,个人至上被奉为神圣的准则。人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有时间去浪费在制定法律上;人们根据是否对自己有利来选择遵守某条法律或是对其不屑一顾。生活是一场竞争;人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同样可以摆脱某种生活方式。那儿到处部是开疆拓土的下羁边民。

霍恩很早就学会了要一切都靠自己。第一次卡农战争使他成了孤儿;临时政府对他置之不理,他对这两者都不感到怨恨。那就是生活,越早领悟到这一点,对一个人越有好处。

他所拥有过的每样东西都是他经过一番奋之后才到手的。他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善于领悟新事物,在获得他想要的东西方面,他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而且他相信只要是他确实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能弄到手。

所有的事业,无论好坏,都是差不多的。人们都只是在从中各取所需罢了。人惟一必须要对得起的只有他自己。

总而言之,一个人不能动心。一个人动了心就等于脱下了他抵御侵害的盔甲,把伤害他的权力拱手交到了全世界的手里。让宇宙自管自地运行去吧,霍恩只在意他自己的生活,并且尽力从宇宙中获取他想要的东西。

霍恩透过树叶的缝隙望着天上的星星。他想过,人们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彼此之间被黑暗的墙阻隔着。但他看见他们现在已经被一张神经般敏感的细线编织起的网络联结在一起了,不再有人与世无争地生活了,也没有哪个行动是孤立的了。多年以前袭击星团的那些黑色战船间接导致了射穿科尔纳胸膛的那致命一击。

难道到处都是这样的吗?霍恩寻思道。

霍恩翻转身去,膝盖着地,重又向前爬了起来。或许他不只是为他自己而活着的。当年他没有与父母一同被杀,于是现在有一个人因他而死了。要是他现在能活下来,会不会又在其他某个地方产生什么后果呢?

有样东西拂到了他的脸上,摇晃着,而且是毛茸茸的。他伸手摸去:是一只兔子,体温尚存,正挂在其中一只陷阱的套索上摆来摆去。

霍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个好兆头,一只兔子死了,它的死会给他带来力量。或许那股力量会再度给他带来生机。

霍恩记起了他在荒漠棋盘上决定要回来做的事,找一个藏身之处。惟一可以供他隐匿的地方。他把免子从套索上解下来开始剥皮,此时,一个计划在他的头脑中慢慢成形了。

历史

文化不是生命体……

然而它们有许多相似之处。一个生命体是由一群相互协作的细胞组成的;而一种文化是由一群相互协作的个人构成的。与细胞相同,个人也有他们各自特定的功能;他们分工协作,有时候还把这种分工一代代继承下去。他们自我繁衍,有时候疯长得失了控,会威胁到整个有机体的生存。

与一个生命体一样,埃戎需要血液。神经和食粮。埃戎自己则是心脏、大脑和胃。

一个金色的大汽缸从埃戎发出,直通向最了不起的发动机卡诺帕思那燃烧着的黄色心脏。它是最大的一条管道。它就是动力。这动力支撑着其他管道的致命管壁,而它们将它传送到每个终端的动力中心。动力,就是帝国的血液。

管道则是神经。沿着管壁急速奔驰着的是诸如信息之类的各种变种,它们将光年变成几小时便可到达的距离。

在管道之中,同样迅速地行驶着的还有各种巨大的飞船:有运货的,有巡逻的,也有载人的。吊篮将它们慢慢地推进闸门;厚重的大门在它们身后关拢;空气被抽走。前面的门打开,然后它们便坠落,坠入黑暗之中,坠向越来越窄的管道中段,待通过之后才开始减速。只有围绕着飞船的金带才能确保它们不与无形的管壁发生致命的接触。管壁,就是帝国的食粮。

这样的类比还能继续进行下去,但是类比是不会在解剖台上流血的。埃戎既像又不像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

第七章暗路

灯光从人工的高处往下漫射着,逃也似地掠过镶嵌着图案的光滑地面,在一闪之际照出了一个黑暗的身影。黑影掉过头去躲避着令人难以忍受的亮光,随即跃入岩丛中,在山丘间攀爬着,又越过一道像一柄巨剑般的光束。它来自战船黑色侧面和金带本身的微微泛光,以及战船自己的眼睛那些不停转动的、无处不及的探照灯。

纪念碑那不断变幻的七彩颜色和指向群星的金色管道对它的反光,使得场地的中央亮得带上了一种奇幻的色彩。然而场地的边缘却是黑暗的,卫兵们像耐心的影子一样站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期待着黎明的到来能使他们得以休息。

在这些影子般的卫兵之中,有一个影子在移动着。它比其他的影子都要略矮些,一袭带兜帽的斗篷把它罩成了圆乎乎的一团,看不出身材与相貌,它在卫兵与卫兵之间行进着,有时会停下一会儿,接着又继续向前走去。

巨大的森波特废墟被封锁着,一片寂静。别处有着喧闹与生气,而这里只有一片死寂、幢幢黑影与探照灯光的扫射。白天聚集在这里的成千上万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们接受了检查,检查通过之后登上飞船,由纪念碑圆顶底座中的管道或是卡里斯图星上更早建立的终端运往别处。绕着场地边缘停着的战船只剩下了一半,船上都有配备好的卫兵。惟一例外的是一艘小巡逻船,靠在庞然大物般的战船旁边显得很不起眼。

荒漠被飞船和搜捕队激起一天漫卷的尘土。它们旋舞着掠向群山,毫无遗漏地扫过每一座山丘,每一道沟壑。不过这里仍是一片寂静。刺客暂时逃脱了,但他走不了多远的。他当然不会再回来的。

“卫兵”!

当圆乎乎的影子在一个黑影身边停下的时候,他一下僵注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柔。

“什么事?”

“你看见什么没有?”

“其他的卫兵。”

她上待要走,却又停了下来,朝他影影绰绰的脸上瞥去。天太暗了,根本看不出轮廊。而那个卫兵也只能看到兜帽下一团模糊的浅色。一股淡淡的幽香向他飘来,他皱了皱鼻子,心跳加快起来,他以前从来没有和一个金色皮肤的女人站得这么近过。他只要伸出手来就能触摸到她,如果他有这份胆量的话。

他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两眼看着前方。

“你不认为刺客会回来吗?”女人问道。

“卫兵拿钱不是来思考问题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她的声音显示出她对这场谈话是认真的。“我说他会回来,他们都笑我。他们说他们会在荒漠上抓到他的。”她又对卫兵说道,“你是怎么想的?他会回来吗?”

“如果我是他,我就会回来。”

她又朝他的脸好奇地瞥了一眼,还是徒劳无获,“你的口音很怪,你是哪儿人?”

“星团。”

“那你是星团战争以后才入伍的喽?”

“是的。”

“那你对这儿不了解。”

“知道一点儿。”

“那么刺客是从哪儿来的?”

“从荒漠。”

“可是搜索队已经派出去了,那儿没吃的,水也很少。”

“一个壮汉能受得了,一个聪明人能最终逃脱。”

“但他怎么能到得了这儿?又怎么能逃得脱呢?”

“飞船后面,在那儿,有一棵树。树后面有一条隧道,贯通山腹,另一头往下通到荒漠。没有比这更方便的捷径了。”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说给谁听?我不是已经把理由告诉过你了吗。”

“卫兵拿钱不是来思考的?”女人沉吟了一会儿,“也许你是对的。我觉得你不爱埃戎。”

“我必须得爱吗?”

“如果你不想为埃戎服务,那你加入卫队干什么?”

“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管怎么说,埃戎给你发饷,让你有饭吃,有地方住。你用什么来回报埃戎呢?”

“用埃戎要我和所有人做到的:服从。”

“那么你认为我们这些金族人不是好主人喽?”

“主人有好有坏,可埃戎还是埃戎。它不是靠了仁慈变得强大起来的。埃戎吃得脑满肠肥,可帝国的其他地方都在挨饿。”

“那他们为什么不造反呢?”

“用什么?用拳头来对抗战船吗?不,只要管道还在,埃戎就是安全的。”

这回,女人沉吟了更久。卫兵站得笔直,可他的呼吸十分急促。

“刺客为什么要回来呢?”她最终问道。

“他还能去哪儿呢?去荒漠等于自杀,那些山丘不久也会变得同样致命。他惟一的机会就是回到这儿来偷上一艘飞船。只要他到了其他人中间,你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觉得你好像很同情他。”

“他是个和其他人一样的人。也许受了迷惑,不过他做的事和任何一个卫兵拿了钱去做的事没什么两样。”

“至少你是诚实的,”女人说道,“我不来问你的号码了。我必须去报告你的叛国行为。你今天晚上帮了我的忙,对此我十分感谢。”

她转身要走开,可就在她刚转过身之后,周围的人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呻吟。女人手脚摆动着向后倒去,同时发现自己被挟进了那个卫兵有力的臂弯之中,一只汗津津的大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她急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挣扎起来。

不容置疑,这个女人是很有点力气的,霍恩一边用力对付着她,一边在嘴里自言自语地轻声骂着。她的身体令人吃惊地结实而又年轻,她的肌肉像铁丝一般在他的臂弯中扭动着。

本来只要再过几分钟他就能冲到巡逻飞船边了,可他刚换好衣服就被这个女人给绊住了。如果他不是那么虚弱而又多嘴的话,本来也没什么大碍的。全是那些话让他现在脱身不得了。

他应该杀了那个粗心的卫兵的,那个蠢家伙把背对着黑暗。可在最后关头,他手下留情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或许同他一样,也是被骗来替埃戎卖命的,他有什么理由得死呢,他不是敌人。于是霍恩饶了他一命,使他现在得以呻吟。而他自己竟然也在这个女人都要离开了的时候留住她进行了这样一番傻乎乎的问聊。

为什么?霍恩决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女人无声然而剧烈地挣扎着,她又扭又踢,急促而又灼热的呼吸喷到了霍恩的手上。突然她停止了反抗,她的身子一下僵住了。

“对,”霍恩轻声对她耳语道,“我就是刺客。”

一道漫射的灯光扫了过来。霍恩拽着她一起退进了黑影之中。灯光散漫的边缘触摸到了他们。女人的兜帽从肩头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大蓬长长的翻动着的金红色秀发和轮廓柔和的金色面颊。有那么一刻,霍恩的手臂几乎松开了,她差点脱身而去。

在他臂弯中的竟然是文妲·科尔纳,硬币上那张可爱的脸,主管通信的董事,他杀死的那个人的女儿。

霍恩的手臂又及时地箍紧了。“我不想杀你,”他轻声说道,“不过你要是逼我那样做的话,我会的。这全取决于你。我马上就会让你走的。我不叫你动你就别动。别想要叫喊,还没等你张嘴我就会从背后一枪打死你。手枪已经调到了低射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的。明白了吗?”

她点了点头。霍恩的手臂拿开了。她急速地吸了一口气。手枪的枪管顶到了她的背上。

“小心!”霍恩轻声道。

“我透不过气来了,”她很快地说道,“你这个血腥杀手!”她恨恨地又加了一句。

“我只杀了一个人,可是你父亲杀了多少亿个人呢!还不只是男人呢!他连妇女和孩子都杀。”霍恩反击道。

“这么说,你认识我?”她边说边把头开始向后转过来。

“眼睛朝前看,”霍恩厉声喝道,“对,我知道你是谁。”

“可那不一样。”文妲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

“杀人就是杀人。”

“可你为什么要杀他?”文妲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迷惑不解。“他已经是垂死的入了。”

霍恩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答案,而且他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是谁想要科尔纳的命呢?是谁出钱雇霍恩来杀他的呢?为什么非要赶在科尔纳寿终正寝之前杀了他呢?

这一点很重要。有人费了这么多周折,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甚至冒了自己的生命危险来实施这一计划,因此这一点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不过此时此刻,它比不上从这里逃生重要。

“我们将一起走过场地,”霍恩慢慢说道,“你走在头里,我跟在后面。到了巡逻船那儿,沿舷梯走上去,命令船上的人出来。你要是想有什么不轨,你就死定了。”

“好吧。”文妲答应道。

“走吧。”霍恩说。

她走在他前面穿过了场地。到小飞船的路不算太长,只有大约200米,但在他们朝纪念碑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它那绚丽夺目的反光更亮了。

文妲的步履稍稍显得有点犹疑和僵硬,不过霍恩觉得别人不会注意到的。谁会来盘问一个埃戎的董事呢?霍恩走在她的身后,中间隔开的距离是表示尊敬的两步,方向略微偏左。在黑暗之中,除非是特别锐利的眼睛才能看见他低垂在右侧大腿边的手中握着手枪。

一半的距离已经留在了他们的身后,迄今为止没有人来盘问他们,也没有人怀疑到他们。场地静静地躺在夜色之中,打扰它的只有漫扫而过的灯光和他们踏在路面上的脚步声。

通向黑暗的巡逻飞船船坞的陡峭楼梯已经高他们只有几步之遥了。

“慢点。”霍恩轻声道。

文妲很听话地放慢了脚步。

突然之间,危险的气息令人感到窒息起来。霍恩差点想要喊叫或是发疯般地跑上能带给他自由与安全的楼梯。他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抑止住了肌肉因急切而产生的颤抖。危险当然会有的。他越往前走,形势就会变得越危险。危险的程度会越来越高,直到巡逻船飞离方山,逃出战船的射程,摆脱一切追逐。

在他的身前,文妲耸起了肩膀。

“我不想杀你。”霍恩轻轻说了一句。

文妲把肩膀放了下来,开始迈步走上台阶。

危险的感觉越来越近了,好像就蹲伏在黑暗之中。霍恩脸上挂着面具般的平静表情,眼睛则四下张望着。不过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冷静!冷静!

霍恩跟在文妲身后向上爬着,眼睛紧盯着她的背,脚下稍微加快了一点步子以缩小和她之间的距离。等他们走进飞船的时候,他必须在她身后半步之内。

还有两步了。一步。

危险!终于爆发了!有个什么东西在小飞船的暗影中一动。见到第一下闪光时,霍恩本能地把文妲朝前一推。

子弹“嗖——”地一声从他们之间穿过,呼啸着从飞船圆形的舱壁钻厂出去。

“卫兵!”文妲叫开了,“刺客。卫——”

船坞的“叮当”声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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