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伤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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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甩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做事。
　　下班后，我意兴阑珊地收拾整理东西，然后拿起包离开。
　　“云曦，你走了？晚上不去KTV唱歌了？”走到门口，咏儿叫住了我。
　　我转身对她笑笑，“我不去了，我有点累，想回去早点休息。”说实话，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也从来没去过。
　　“不要嘛，一起去。”咏儿来到我身边拉住了我，“苏经理请的是全体同仁，你是新进同事，更应该去。你看，胡志刚把约会都给取消了，芬姐也让她老公去接孩子了。”
　　“是啊，云曦，就去热闹一下；不会唱歌，就是坐坐也好，这也算是公司的一个集体活动。”芬姐也劝我。
　　我看看她们，有点盛情难却，只好点头同意了。
　　晚上我们全体同事吃好饭后，向金星娱乐城出发，据说这是全市最好的一家娱乐场所，集KTV包厢、迪厅、棋盘、桑拿、美容等于一身。里面的装修更是堪称豪华，美仑美奂的大理石圆柱，墙壁都包着镶水晶的墙纸，在灯光的映照下金光熠熠宛如皇宫般。
　　我们房产公司四五十个人，总共开了8个包厢。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喝着茶，听高咏儿和胡志刚唱歌。包厢里那幽暗的光线让我脑袋发晕，我禁不住微蹙眉头，然后起身到外面透透气。娱乐场所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嘈杂而带点糜乱。站在走廊上都能听到包厢里传出一些走调而又尖锐的歌声。往往越是那些走调的歌声，音量越是高亢，我总感觉他们不是在唱，而是在吼。
　　“怎么不去唱歌？”在走廊上碰到苏泽，他奇怪道，声音依旧冷冰冰。
　　“我去洗手间。”我朝他笑笑，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听到走廊左边传来嘈杂而亢奋的声音，我走过去，原来是一个迪厅。台上一位衣着风凉的妖冶女子在扭动，空虚的灵魂包裹在像蛇一样曼妙的躯壳中，式样简约的细高跟鞋每扭动一步都敲打在台下男人眼中那蠢蠢欲动、即将泛滥成灾的情欲里。我禁不住摇摇头，转身往回走，不小心与转角处一位喝得醉熏熏的中年男子相撞，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那男子抓住我，微红的双眼望着我，“小姐，走，我们继续喝酒。”说话的同时还打着酒嗝，喷出的酒气迎面而来。我厌恶至极，忙推开他，向前走去，身后清晰传来那男子的醉语，“清高什么，来这里的还不都是一路货。”我加快脚步向洗手间走去。我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下脸，然后给芬姐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先回去了。
　　从里面出来，我狠狠吸了一口气，果真外面的空气就是清新。
　　“楚云曦？”身后传来一声熟悉而又迟疑的声音。
　　我回头，惊讶得张大了嘴，只见冷乔揽着一位冷艳至极、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正从门口出来。
　　“真的是你！”他颇为惊讶，“啧啧啧，没想到一个纯情女子也会来这种地方。”他戏谑道。
　　在冷乔说话的同时，他身旁的冷艳女子眼神冷漠地看着我。
　　“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我向他眨眨眼，然后正色道，“是我们公司在KTV包厢唱歌。我呆不住，所以我先出来了。”
　　“哦，这么说，我是不是得负责把你送回去。”他俊眉飞扬，一脸轻佻。
　　“不用。”我笑着拒绝，然后朝街上走去。我可不想耽误冷乔的好事。
　　我走在大街上，旁边有一辆车亦步亦趋地跟着我，那醒目而张扬的红色跑车，我知道那是冷乔的车。
　　“请上车吧！”冷乔的口气半是命令半是邀请。
　　我迟疑了一下，想想自己还要去公司一趟，就点头答应了。
　　“刚才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我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边问冷乔。
　　“好事？”他冷嗤了一声，“和你在一起也是好事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冷乔，你不是苏明丽的男朋支吗，怎么还要那个……”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谁说我是苏明丽的男朋支？”他反问。
　　“不是？”我惊讶，禁不住蹙眉，“那怎么那天还激烈拥吻？”
　　“哼！”他冷笑了一下，“接吻有什么关系，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以性相吸。”
　　“应该以心相吸，以爱情相吸。”我不认同冷乔的看法。
　　“这种想法老早过时了。”　冷乔嗤笑了一声。
　　我沉默不语，也许吧！我难以想像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发生亲密关系会是什么感觉，但一定很可怕、很糟糕。我想我和冷乔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冷乔对爱情抱着一种无所谓和亵渎的态度，而我心目中的爱情却是神圣纯洁而甜蜜的。
　　“这么晚了还去公司？这么替公司卖命干什么？”冷乔转移话题。
　　“谁说我去替公司卖命的？”我反问，向他眨眨眼，然后笑道，“只是去拿东西而已。”
　　“冷乔，你的敞篷跑车可以换了，冬天开着不是冻死了！”我接着说道，呼呼灌进来的夜风吹得我有点瑟瑟发抖，我微蹙眉头，禁不住双手抱胸。
　　“冷会让人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有利思考。”冷乔说出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冷？”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知怎么搞了一下，顶上原来敞篷的地方慢慢合上了。
　　真不愧为一辆名贵跑车。我一直奇怪：每次碰到冷乔都是在美女堆里，从没看到他在工作，难道他不用工作？
　　“冷乔，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用工作？”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工作？”他笑着反问。
　　我一愣，这倒是问住我了，充其量我见过冷乔也没几次，怎么就能下此断定。
　　“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印象一定很糟。”他挑挑俊眉，“你不要把我想象成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流连花丛的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确实我不了解冷乔，我看到的只是他的表象，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我根本不知道。一个高明的人，总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得很深，多数人是永远探不到的，而把非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以假乱真，以便混淆他人的视线。
　　“谢谢，我到了！”我打开车门下车，然后朝公司大厅走去。
　　在电梯门口居然碰到利南隽正挽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从电梯里出来，我忍不住蹙眉；看到我，利南隽也颇为惊讶。
　　“你怎么来了？”利南隽深邃的眸子凝视我。
　　“我来拿包。”我向他们扯出僵硬的笑容，然后迅速关上电梯门。
　　10分钟后，我拿着包回到大厅，发现利南隽居然还等在那里，而那个女人已不见踪影。
　　我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却被他一把拽住，“你在吃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低沉而磁性。
　　“少往脸上贴金了！”我直视他，平静地说道。
　　“看来猫捉老鼠的游戏就要结束了！”他挑眉揶揄道，“本来我还以为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到结果。”
　　闻言，愤怒涌上我的心头，“利南隽，你放手。”我怒目瞪他，然后迅速挣脱他的钳制，跑出大厅，看到冷乔的车还停在路边。
　　我正想上车，没想到利南隽也追了出来，“我送你回去。”他又一把拉住我的手。
　　“利南隽，你放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忍不住朝他大吼。
　　正在我们拉扯的时候，冷乔从车上下来了，他一把将我从利南隽手上拉离，留下一脸阴翳的利南隽，然后我们两人上了车，迅速离开。
　　“你刚才叫他利南隽？”冷乔突然问道。
　　“是，他是利南隽。”我惊讶，觉得冷乔有点怪，“有问题吗？”
　　“没有！”冷乔笑道，脸上一抹不易觉察的阴冷一闪而过，“他好像很喜欢你。”
　　“呃？”我微蹙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今晚的天气不错，适合飙车。”他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随即加快车速。
　　“啊。”我禁不住尖叫，那种翻江倒海的滋味又来了。
　　　
　　　　　　　　　　　　　　　　　　
第三十八章
　　　在冷乔的一阵快速而疯狂的蛇行之后，我脸色苍白，指尖发冷，紧紧拽着门把手，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实在忍受不住了。
　　“冷乔，你快停车！”我冲他大嚷。
　　冷乔飞快瞥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的异样，迅速停下车。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车，跑到路边难受地呕吐着。其实我不是个容易晕车的人，但经过刚才的折腾也受不了。
　　一张面纸递了过来，“擦一下吧！”冷乔的声音响起，少了平时的戏谑。
　　我接过来，擦了擦嘴，然后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随即转身越过他。想起刚才冷乔的飙车胃仍难受地翻腾着。
　　“我送你回去，我会放慢车速。”他拉住我，“这里很难叫到车。”
　　我看了看四周围，确实人烟稀少，没什么车辆经过，不知是在哪个偏远路段。我点点头，和他一起坐进车里。
　　冷乔的车速果真慢了很多。
　　“这样有没有觉得好点？”冷乔的声音出奇的轻柔。
　　我点点头，然后闭上眼，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后来竟昏昏欲睡过去。
　　意识迷蒙中，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冷乔的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我一时分不清状况，困惑地看着他。
　　“你住的公寓到了。”他轻捏我的脸颊，露出迷人的笑容。
　　“哦。”被他这么一捏，我顿时清醒过来了。
　　“要不要我好事做到底，再抱你进去。”他又恢复以往的轻佻。
　　“谢谢，不用了。”我打开车门下车。然后打开公寓的门，直到我进去后，冷乔才调头离去。
　　回到公寓，我马上刷牙洗脸，然后继续睡觉。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来到公司了。在电梯门口，居然又碰到苏泽，他正在等电梯。没想到他也这么早。
　　听到脚步声，苏泽回头，看到我似乎有点意外。
　　我朝他笑笑，然后站在旁边。
　　“你昨晚很早就回去了？”意外的，苏泽倒是主动问我问题，就是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嗯，昨晚有点累，就先回去了。”我对他笑笑，然后看着电梯上不断减小的楼层数字。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我先进去，按了自己所在的楼层，苏泽随后进来，我们各自占据电梯的两个角落，视线都停在电梯门上。
　　“你不喜欢唱歌？”苏泽突然问道，着实让我吓一跳。
　　“呃？”我惊讶，在真正弄明白他的意思后，接着说道，“也不是不喜欢唱歌，只是不喜欢去KTV包厢唱歌而已。”我向他笑笑。也许在外人看来，我是个怪胎。
　　“叮”的一声，电梯在五楼停住，我和苏泽的谈话嘎然而止。从五楼进来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一下子，狭小的电梯空间显得拥挤。他们和苏泽打着招呼，显然彼此都认识。
　　到了15层，我越过人群，走出电梯。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看来我是第一个，我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紧张又繁忙的工作。
　　十几分钟后，其他同事也陆陆续续进来了。
　　“云曦，你昨晚怎么那么早就走了？”一进办公室的咏儿看到我，忙不迭地问我。
　　“嗯，昨晚有点累，就先回去休息了。”我抬头朝咏儿笑了笑，随即又低头盯着电脑屏幕。
　　“云曦，太可惜了！你离开得太早了，后面还有一场精彩的好戏没看到。”咏儿故作神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苏经理后来来到我们包厢唱歌，你知道吗，他的歌唱得很棒，嗓音浑厚而磁性，简直可以媲美那些专业歌手了。”咏儿一脸陶醉。
　　“哦！”我点点头，眼睛没离开过电脑屏幕。
　　“啊？云曦，你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咏儿甚是惊讶，“这算是一大新闻呢！以前从没听过苏经理唱过歌，并且还唱得这么好！”
　　我抬起头看着咏儿，笑了笑，没说话。
　　“行了，高咏儿，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苏经理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他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会唱歌怎么啦？搞不好他在学校里就是风靡校园的歌手呢？”胡志刚瞥了咏儿一眼，不以为然。
　　“切！”咏儿瞪了胡志刚一眼，“就知道和我唱反调。我祝愿你的女朋友早日蹬了你！”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的女朋友知书达理的很。”胡志刚懒洋洋地说道，然后不理咏儿，开始工作了。
　　咏儿对着胡志刚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悻悻然地坐到位置上打开电脑。
　　胡志刚和咏儿的唇枪舌剑基本上每天都会上演一场，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太平静如水的生活往往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需要加一点调剂品，工作中亦如此。别看胡志刚和咏儿因观点不同而经常斗嘴，但两人工作起来还是默契十足。
　　时间就在键盘的敲击和鼠标的点击声中过去。往往越是投入工作的人，就越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相反，越无所事事的人，就越觉得一天的时间无法消磨。这两种我都深有体会，因为我都经历过。
　　从公司大门出来，看到利南隽等在那里。我丝毫不觉意外，我知道他会制问昨晚的事。但结果却大出我的意料，利南隽什么也没问，像个没事人似的请我上车，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点猜不透他。
　　“晚上赏脸陪我吃个饭！”利南隽开着车，语气半是邀请半是命令。
　　“又去你家吗？”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轻轻问道。
　　“不，这次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他侧头，深邃的眸子凝视我，声音低沉而温柔。
　　“特别？”我喃喃自语，禁不住微微蹙眉，不知利南隽又玩什么花样。
　　“去了就知道！”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要不要听歌？”
　　我沉默不语，转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急驰而去的风景。
　　然后一首优美动听而又有点忧伤的英文歌飘出，是《Just　One　Last　Dance》。
　　Just　one　last　dance。。。。oh　baby。。。just　one　last　danceWe　meet　in　the　night　in　the　Spanish　caféI　look　in　your　eyes　just　don't　know　what　to　sayIt　feels　like　I'm　drowning　in　salty　waterA　few　hours　left　'til　the　sun's　gonna　risetomorrow　will　e　an　it's　time　to　realize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对于这首英文歌我印象颇为深刻，我知道是在利南隽家中听的，并且最主要是在我最伤心无助最难过的时候听的，耳边还依稀记得利南隽的嚣张话语“这是我特地为你选的英文歌《Just　One　Last　Dance》，以后只要你听到这首歌，就要想起我。”
　　我沉浸在优美动听的旋律中，连车子到了目的地都不知道，直到利南隽低沉而揶揄的声音传来，我才清醒过来，我看到车子停在一家普通的红瓦白墙的中式餐馆旁边，并不像利南隽说的特别。
　　我和他一起下车，走进餐馆，里面倒是别有一番洞天，餐馆的装饰和布置都是二三十年代纯中式风格的，雕花的四方桌和四方椅，侍应生也都穿着那个年代的衣服，台上还有一位穿着旗袍的歌手在唱着类似于旧上海的那种怀旧老歌，有点像电影中的情节。
　　显然这家餐馆的生意不错，楼下大厅已座无虚席，我们只好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二楼雅座。经过一个开着房门的雅座，我怔住了，嘴角禁不住微微抽动，我看到皓天和风伊岚正在里面吃饭，我脸色苍白，正欲往前走，却被随后而来的利南隽拉住了，显然他也看到了。我们在门前拉扯，雅座里面的皓天和风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