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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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有两个护院走上前来:“老爷,和这家伙费什么话呀?小人这就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敢不听老爷的话,是什么下场。”说着一把抓向靡有顺。
靡有顺在村中打渔为生,年约四十岁,但因常年出船打鱼风吹日晒,到象是个五十多岁的干巴老头。整日被江风勾划的脸上,除了苍老的皱纹之外几乎没什么表情。那两名身强体壮的护院,迎头抓来时,他只是木纳的看着。两名护院存心这一下就让靡有顺筋断骨折,好在屠老爷们面前显显身手,所以下手极狠。每人分别抓向靡有顺的左右肩,外人看来以为他们只是想抓人而以,其实手上藏着暗劲,只要抓到之后轻轻一错,那靡有顺这后半辈子别说是打渔,就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看似十拿九稳的一下,居然抓空了。练过武艺的人通常在出手的时候,都留下三分后劲,以免对手回击,除非是完全有把握一击命中。这两名护院这看似轻轻的一抓,其实是全力的出击,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过会受到一个老渔民的回击。但这一抓却抓空了,不但抓空了,而且由于是全力一抓没想到后果,抓空之后,胸腹间的空门大开,如果此时对手来击,根本来不及防备。两个护院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连忙双掌互相交错,护住周身上下,身形用力向后,又一下子蹦回了屠福渊的身边。
说起来是半天,但动起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在旁观者的眼中看到的,只是两个护院向前一抓,但又象是被火烫到一样猛然后的退了回来。这下四周传来一片哄笑。两个护院不理众人的笑声,仍然全神防备,一面搜索靡有顺的位置,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小的渔村之中也有高手?待到他们看清靡有顺之后,都丧气的把手放下了,也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村民会笑话他们。他们抓空,是因为原本站着的靡有顺此时却跪在地上,冲着屠福渊连连磕头:“屠老爷,屠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小人真的不是故意把闺女藏起来呀,只是三天前我两个儿子和闺女突然都不见了,连船都不见了,我猜是给老爷出船打百年碧珠鱼去了。”
屠福渊不理两名狼狈的手下,向靡有顺狠狠的白了一眼:“我呸,说得好听。出船打鱼?我看是坐船跑了吧?靡有顺我告诉你,如果这事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村里人会说我是欺负外乡人。不过到现,你搬到我们堰江村也有二十年了,你也算是我们堰江村的人了。我屠某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难不成这次我就这么让你给耍了?那我的脸往哪放?我家祖传的宝瓷花瓶谁来赔?里长,正好你也在这呢,你来给我评评理。”
村上的里长是个年给五六十岁的老汉,名字似乎谁也记不得了,只是尊重的称他为刘老爹。刘老爹颤步走了过来:“屠老爷,你也不用生气,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算了吧你,还从长计议?”屠福渊当时就火了,“让你来是让你评理的,不是和稀泥的。坏事都坏你身上了。当初就是听你介绍的,说靡家两个小崽子挺机灵,我才让他们在家里帮着干点洒洒扫扫的事,结果咋样?花瓶给我打坏了吧?我当时就说让他们要么赔碧珠鱼,要么嫁女儿。还是你,说给三天的时间。我又听你的,给三天时间。哦,都到现在这时候,你还从长计议呢?再从长计议我真是人财两空了。明天连靡有顺都跑了,那个时候我找谁哭去?”
屠福渊的一通话说得刘老爹也是哑口无言。
屠福渊看到连里长都不说话,更是得理不让人,向身后的护院和家丁一挥手:“都别站着了,给我动手。先把这个靡有顺给我打残废,然后把这房子给我一把火烧了,我要让人知道,惹了我屠某人,是什么下场!”
刘老爹一听大惊失色,这下只怕要闹出人命来了,忙过来拦着:“屠老爷,有话好说!”却被屠福渊一把推开:“没什么好说,给我动手。”
跪在地上的靡有顺慢慢抬起头,脸上的惊惶突然之间消失了。靡有顺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在堰江村的路也走到头了?也罢若是真的不能呆下去的话,走前也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土财主。靡有顺慢慢的把手放在地上,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地上有几块小石子竟自己跳跃着,无声无息的飞到他的手里。靡有顺双拳一握,将石子捏成了一堆石粉,暗自催动体内的真气,只要这石粉散出,只怕屠家来的人,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但功力的捏拿要恰到火侯,因为这里还有很多村民,靡有顺实在不想乱伤无辜。
不理靡有顺什么样,屠家的护院和家丁已经冲了过来。在他们看来,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家伙,正是在屠老爷面前表现的好机会。挤在后面的,知道伸不上什么手,则直接奔向屋子去找火种,准备放火。
就在人们乱七八糟的时候,小威、猫儿、狗儿抬着在江边救的人回来了。快到门口时有邻居看到他们三个,连忙挥手让他们快走。三个孩子心知不好,只怕家里出事了。
小威回身说道:“把人放下,猫儿你看着这个人,狗儿快和我回家看看。”说完三步并做两步和靡俊往家里跑。
屠家的家丁有眼尖的看见,叫了一声:“老爷,靡家的三个小崽子回来了。”屠福渊一听,转过身来:“好,我就等他们,小的们,给我上,男的打死,女的抢走。”话一说完,屠家的护院和家丁扔下靡有顺不管,齐齐的扑向三人。
靡俊火往上撞:“姓屠的,你家的一个破花瓶就想要我们全家人的命?今天小爷我和你们拼了。”接着他又向院中的靡有顺喊,“爹,不管了,你不让显露武功也不行了。”
靡有顺此时已站起来,脸上波澜不惊微微一笑:“也罢,那就让这些狗杂种见识一下什么是正宗的北目天狼拳。”
正文 六 二十年前的杀人魔王
小威和靡俊冲进家里之后,猫儿把那伤者慢慢依墙放下,焦急的望向家里。平心而论,猫儿知道从小就刻苦修练武艺的小威和靡俊对付那些屠家的护院家丁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不知道爹是什么意思,因为一直以来爹都从不让他们三个显露任何武艺和法术。当他听到靡有顺说到那一句“正宗的北目天狼拳”的时候,终于明白,看来爹爹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气愤了,而且她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靡俊苦练的拳法,叫做“北目天狼拳”。她又不由暗暗在问,那么小威哥修行的鞭法,和她自己修行的法术,又都叫什么名字?而就在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小威和靡俊的时候,她不知道,有一个穿着娇艳的姑娘带着两名手下,向她慢慢走了过来。
小威和靡俊自小苦练的武艺,一直到了今天才有了施展的时机。冲在前面的靡俊双拳虚握,将体内的真气瞬间提至顶峰,由于真气的激荡在他双拳的外缘隐隐的显出一层银光。能将无形的真气发生至有形,在武林中绝对算得上高手。但是可惜的是那些不是主手屠家家丁护院们,根本不知道这银光的作用,更有很多人根本就看不到靡俊拳上的银光。于是靡俊拳风过处,直如催枯拉朽一般,冲在最前的几个家丁被打飞出去几丈远,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小威与猫儿、靡俊都是从小一起练的武艺,能够互相喂招的,就是彼此三人,所以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打上别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这时靡俊又是含愤出手,出拳之后根本不留任何余地,那些粗懂或根本不懂武艺的家丁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一下,却吓坏了靡俊。靡俊呆立在当场,惊恐的向靡有顺喊:“爹,我打死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靡俊,屠福渊、里长和在场所有的村民都用不相信的一个平常的渔家孩子会一拳打死好几个家丁。包括小威和猫儿,也根本不曾想到,靡俊的拳法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只有靡有顺面色如常,冷冷的说道:“能死在北目天狼拳下,是他们修来的福份。”
靡俊没想到一向老实的爹爹的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打下去,还是就此罢手,第一次杀人对他心灵的震撼极大。靡有顺看着儿子说道:“怕什么?你爹纵横天下的时候,死在我手下的何止千百。你才杀了一个人就怕了?继续杀,在场所有屠家的狗杂种一个不留!”
小威、猫儿与靡俊不可思忆的看着靡有顺。杀人?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就算是在这乱世中,杀人也是死罪呀?
此时却有人说话了:“就是嘛,十五年前威震天下的北目天狼拳,杀人无数。这几个狗屁不是的家伙能死在北目天狼拳下,真的是他们的福份啊。”众人向那边望去,说话的正是站在猫儿旁边的一个姑娘,年龄看起来只比猫儿略大一点。
靡有顺脸色一变,当他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暗叫不好,知道麻烦来了。与他不同的是屠福渊看到这个姑娘之后,却是喜出往外,连忙走了过去:“左大小姐,左大小姐,您可来了,小人这全都是按您的意思办的。您答应该小人的事,可不能忘了呀。”
那姑娘冷冷一笑:“哦?我答应你什么事了?”
这话一说,屠福渊面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说:“是您…您说的,只要我帮您试出靡有顺的功夫,您…您就帮我治好我儿子的残废呀,您忘了?”
“别做梦了,”那姑娘鄙夷的看了一眼屠福渊,“你儿子是先天残废,怎么救啊?你当我是神仙那?要是能救你儿子的话,那我们天尊的大军每天都有死伤我怎么不去救?哎呀,算了,看在你尽力给我办事的份上,你们家今年田税和渔税都免了。”
“啊?”屠福渊没想到忙活一场,连几个家丁的命都赔上了,结果却是这样。但是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左大小姐大权在手,自己是根本惹不起的,没办法只好连连摇头,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那姑娘却再也不看屠福渊一眼,直走了几步,向靡有顺轻施一礼:“晚辈左如兰暂代家父左回天,向余北目余寨主请安。家父没有说错,余寨主果然在这里安度晚年那。”
小威看了看左如兰,又看了看靡有顺,根本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老爹改姓余了?又会是什么寨主。
靡有顺阴沉着脸,口中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左大人的千金光临寒舍。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原来这一切都是左大小姐的安排的。”
左如兰微笑道:“余寨主过奖了。”
靡有顺一摆手:“哪里过奖?老夫虽然隐居于此,但近年也听说天尊座下的大太保司马将军有两位最得力的助手,人称‘文有左回天,武有徐卧虎’。”
“呵呵,如果家父在此的话,能听余寨主夸奖,一定喜出往外。晚辈在这里先行谢过。”说着,左如兰又深施一礼。
靡有顺――不如我们从此就叫他余北目吧――远远的抱拳还礼,问道:“老夫隐居于此二十年,行将就木,不知道左大小姐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找老夫何事啊?”
左如兰知道余北目终于问到了正题,也不再多说,直接道:“余寨主何必明知故问呢?现在天尊的大军正在北盐山与火神王木神王的太子军对战。而当年余寨主叱诧风云的时候,罗荡山、北盐山、空冥山尽在掌握,要是想找一个熟知此处地理的人,除了余寨主,家父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人了。并且家父知道,余寨主写火神王仇深似海,现今司马将军与火神决战在际,难道余寨主就不想报仇雪恨吗?”
提起沉年旧事,余北目眉头紧锁,沉思良久:“想不到,想不到啊…”
左如兰细细的看着余北目,不知他想不到什么,却不过问,只等他接着说下去。但余北目还未说话,在一旁的靡俊先忍不住了,大场说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姓余了?我们不是姓靡吗?”
左如兰呵呵笑道:“原来余公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那不如姐姐多句嘴告诉你好了。你爹本名叫做余北目,二十年前原本是罗荡山风水寨的一名头目。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学会了密宗血魂寺的一套天狼拳法,再加了自己的研究,改名为北目天狼拳。以这一套拳法,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最终坐上风水寨寨主之位。而且他还有一位叫做陆南冥的结义兄弟,善长一路名为南冥嗜血鞭的鞭法。兄弟二人统领罗荡山、北盐山与空冥山,逍遥快活。”说着左如兰似乎是不经意的看了小威一眼,果然发现在小威的腰间缠着一条软鞭,“余公子拳露银光,想必自小修练的就是北目天良拳了。而这位小威公子,腰缠软鞭,肯定修练的是南冥嗜血鞭了。我听村里人说,小威公子不是余寨主的亲生儿子,那想必一定姓陆,是陆南冥前辈的儿子了?”
小威只听得如入迷雾:“我…我…。”他又转眼看着余北目,“爹,她说得是真的?”
左如兰接着说道:“可惜呀,可惜。就在余、陆两位前辈最为风光的时候,神皇却派了火神王大军来绞。这一仗足足打了有半年之久,最后风水寨中了神皇军的诡计,全军尽没,余寨主被火神王生擒活捉了,而陆前辈则是下落不明。火神王大军回朝的第二天,神皇下旨,腰斩余寨主。”
另一边的猫儿听得“啊”了一声,虽然明知道爹就在眼前,可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左如兰继续回忆:“当时天下间所有的人都以为余寨主死了,可是只有家父知道,那天被腰斩的,不是余寨主,而是余寨主的结义兄弟陆南冥。”
“什么?”小威听得心中一颤,此时他已有七八分相信左如兰的话了。可若真的如她所讲,那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已经死了?
“今天在这里能再次见到余寨主,那么家父心中所想的,果然是真的了。”左如兰说完,定定的看着余北目。
不单是左如兰,余北目知道靡俊、小威、猫儿,都在看着他,他知道这一场沉年旧事,终于被翻出来了。于是,余北目轻轻点了点头:“不错,左大小姐说的都是真的。猫儿,狗儿,你们以后不用姓靡了,这个姓是爹杜撰出来的,从今天起我们恢复我们的真姓,我们姓余,你爹我就是神皇国的罪人,当年杀人如麻,人人恨之入骨的罗荡山叛军头子余北目。”然后他又看向小威,“小威你本姓陆,是我兄弟陆南冥的儿子。”
此言过后,三个孩子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就算是再强的想象力,也无法把一个老实的渔民与叛军头子联系在一起。三个孩子知道爹爹武艺高强,并且精通法术,在私底下也曾谈论爹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为人儿女无论怎么猜,也是把自己的爹猜成旷世大侠一类的人物,何曾会往叛军头子的方向去想?
靡俊――我们还是叫他余俊吧――连连跺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爹,你怎么会是什么叛军头子?怎么会是杀人魔王呢?”
左如兰连忙接口说道:“余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当年神皇在位,不施仁政,怨声四起,民不聊生。余寨主所率的,乃是义军啊。”
余北目一听此言,干笑了一下:“什么义军?杀人魔王就是杀人魔王!当年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什么济世救国的想法,凡事任意而为,杀人无算。这二十年里,我时时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死去?我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怜我的好兄弟陆南冥替我去死。我这一生对不起过很多人,但唯一让我愧疚的就是我的陆兄弟。”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