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晴-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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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晴 作者:夏晴
第一章 不浪漫的初遇
夏晴最讨厌两件事,坐飞机和相亲。如果在坐飞机前接到母亲大人预约相亲的电话,更是雪上加霜。
“你到机场了?”老娘在电话里跟催命一样:“快点回。我跟你约了一个人见面,晚上八点。公务员,比你大两岁……”
夏晴连忙打断她:“可是我今天飞机晚点,大概晚上十点才能回来。这个约会你自己去好了。”说完就挂电话,正满心烦躁,一不小心,踩到旁边人的脚。她下意识看过去:“对不起!”
那人正和同伴讲话,不经意朝她偏偏头:“没关系。”夏晴也笑笑,走开给林白打电话。
林白是她的好朋友,从初中开始便是死党。电话一通,她开门见山:“我今天回来。晚上出来吃饭。”
“你不回家和你妈吃饭?”林白问她。
“她要去见二十七岁的公务员。”夏晴笑道:“我不去凑热闹。”
林白便明白了:“你妈厉害,这是这个月第十个了吧。按这个进度下去,今年你可以和我市所有未婚男青年见上一面。”
夏晴叹气:“别说了。你出来吗?”
“我叫上何瑞。八点老地方见。”林白道。何瑞是夏晴另外一个死党,三人情同兄妹。
夏晴挂了电话,觉得一直有人看她。她循着目光看过去,是刚才那个她踩了脚的年轻人。她这才注意到这人少见的帅气,换了别人有他这样秀气的眼眸和嘴角,可能会带些阴柔之气,可幸亏他长了一双剑眉和一个刚毅的下颌,抵消掉那些阴柔之气不说,还显得格外英气逼人。夏晴却只觉得这人轻浮,冷冷瞪了他一眼。幸而马上登机。一个小时后飞机平安落在本市机场。
夏晴快步出了机场,正在等出租车,看到刚才那个男子和几人一起上了一辆BWM商务加长轿车。
“别摸我。”她忽然想起一句电影里的台词 (见电影“疯狂的石头”),又想起何瑞在自己MSN上写的“BMW? MSN (摸死你)“,忍不住自顾自一笑。偏巧这时BWM里的那个男人朝她看来,见她满面俏皮笑意,衬着身后明亮的机场灯光,越发显得明眸皓齿。他心里灵光一闪,一个人影忽得在眼前浮现。
“是夏晴!”男子在心里低呼一声,再回头看过去,机场门口已经车去人空,不见倩影。
夏晴坐的车进了市中心,一看时间,才六点。她便让出租车转去林白工作的建筑设计院。林白果然还在,正埋着头坐在桌边画图。夏晴笑着问:“加班费多少?”
林白抬起头来:“这么快就到了?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忙完。”夏晴也不和他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坐在林白对面看他画图。
林白果然很快就结束了。两人一起出门,林白把夏晴手上的行李接过去。这下提醒了夏晴。她把手上的一个纸袋也递给林白:“我给你和何瑞带的礼物,一人一个。”
林白迫不及待打开纸袋看:“椰壳做的打火机?”听起来很惊讶。
“怎么?不喜欢?”夏晴冷眼斜他。
林白听起来诸多埋怨:“你就喜欢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虽这么说,他却把纸袋仔仔细细收好。
“什么中看不中用?”夏晴抗议:“你说,我还买过什么?”
“让我想想。”林白居然当真慢悠悠数起来:“庐山买的贝壳链子,武当山买的手杖,九寨沟的石头……”他还在数:“……西安买的手镯,黄山买的钱包……”
“等等,钱包可是你买的。”夏晴本来有些抬不起头,听到这里马上反击。
林白狠狠白她一眼:“还不是你想要?当时我们不让你买,你还和我们生气。”
那是他们大二的暑假。他们三个一起去黄山。爬完黄山回到旅馆,夏晴建议去当地市场转转,说第二天就要走了,一定要买点纪念品。她一眼看上的,竟然是地摊上卖的蛇皮做的钱包,一看就知道很劣质,价格也不合理的贵,她却像鬼迷了心窍一样,非要。林白和何瑞把她拖回旅馆,她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嘟嘟哝哝,说什么这种钱包在本市买不到,说什么她就喜欢收集钱包,说什么他们两个不理解她,这样兴趣不投,不如绝交,气得何瑞再不理她,回房间闷头大睡。第二天三人回到本市,把这件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夏晴到了家收拾行李,却从背囊里倒出一只蛇皮钱包,正是她看上的那个。后来才知道,是林白晚上一个人跑出去买的,地摊都收了,他又跑到夜市上才买到。也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处乱跑。
夏晴心里一暖,只是看着身边的林白笑。
林白有些莫名其妙:“笑什么?”
夏晴也说不出来自己笑什么,看他身上穿着自己买给他的阿曼尼的衬衫,就指着他身上的衬衫振振有词道:“谁说我买的东西不好?要是不好,你怎么穿着?”
林白点头称是:“就这一样买的不错。以后给我买礼物,都至少要和这个价位平齐。”
“想的美!”夏晴使劲瞪他,这才发现大概是房里暖气太热,林白解开了衬衫最上两颗纽扣,让平日淡然儒雅的他带了些洒脱不羁的气质。他浑然不觉,她却赏心悦目,道:“不过果然贵东西就是好,真得是一分钱一分货。”
两人上了林白的帕萨特。路上很堵,车走走停停,灯红酒绿在窗外不停闪烁。夏晴困意上袭,嘟哝了一句:“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这觉睡得极好,一直到被几声刺耳的车喇叭声惊醒。她坐起身来,看自己身上披着林白的外套,问:“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看来你这次出差真的很累。””这时一个红灯,林白停下车来,抽空仔细看她,果然是瘦了,下巴又尖了一些,还披着一头长发,一张雪白的小脸映着街边路灯的昏光,显得好像只有巴掌大似的楚楚可怜,心里一动,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夏晴身上盖着的外套往上又拉了一拉:“晚上寒气上来了,你刚睡醒,小心冷。”
夏晴也觉得身上凉气上袭,便把林白的外套穿上,嫌衣服袖子长,一层一层卷到齐手腕,忽然问林白:“你记不记得我们初二时那个新年晚会?”
林白想了一想:“没印象。怎么?”
夏晴提醒他:“晚会完了后我们三个一起回家。我说我冷,你把你的外套给我穿,那个时候你的外套还挺合身。”自己也意识到这话有多无知,马上道:“不过那时候我和你一样高。记不记得我还老嘲笑你?没想到初三一个暑假,你就高出我一个头。”
林白还记得那个暑假后第一天开学见到他的夏晴有多惊讶。她甚至跳起来打了他一下,气呼呼地说:“你干吗忽然长这么高?”
他不由感叹:“幸亏长了个子,要不然一直被你欺负。”马上又改口:“长了个子也没有,还是被你欺负。”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夏晴开始瞪眼睛。她柳眉凤眼,长得一幅甜美面孔,怎么瞪眼也没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林白只想笑,但还是忍住,只是不住点头温言道:“没有欺负没有欺负。这些年来,我们都是和平共处。”
两人进了酒吧,何瑞已经到了,正靠在吧台上和一个一头红发的辣女嘻皮笑脸,看他们进来,连忙匆匆结束谈话走过来,把手搭在夏晴肩上笑道:“咱妹回来了。出门这几天想哥哥不?”
夏晴甩开他的手:“少跟我嬉皮笑脸。”扫一眼那个仍朝这边眼风不断的辣女,嘲道:“你的品位越来越好了。”
何瑞嘿嘿的笑:“哟,难得难得,咱妹竟然吃我的醋了。来来来,哥哥给你赔罪。”忙不迭要给她点酒。
“还是果汁吧。”林白拦住他:“她出差才回,很累,别让她喝酒了。”夏晴对他眯咪一笑,表示赞同,又对何瑞说:“细心这方面,你还是要向林白多学学。”
“他这一套还是我教的呢!”何瑞最不服别人说他不如林白,马上嚷起来。他声音很大,惹得酒吧里很多人纷纷侧目。
夏晴连忙端了果汁坐到旁边的桌上去。林白也要去,却被何瑞一把死死拉住。
林白使劲拍他的手:“现在Gay风流行,你可要注意影响。”何瑞是厚脸皮,干脆扑到林白肩上假哭:“你看我最近连连失恋,女人们都不要我,连我妹都说我不够温柔体贴。我今天是想通了,咱跟女人是没缘了,还是走Gay这条路吧!”他紧紧搂着林白的肩,吓得林白连忙推他。何瑞却得寸进尺,一头扎进他怀里,尖叫:“连你也不要我,我不活了!”两人顿时闹成一团。
何瑞聒噪爱闹,林白稳重内敛,有时候连夏晴都奇怪,这一对是怎么能成为好朋友?
“男人!”她心里哧道:“不可理喻。”
她一个人坐着,自顾自喝着果汁,没有注意到身边站了一个人,低声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夏晴抬头一看,却是下午机场搭话的那个男子。他身上古龙水的香味若隐若现,一双眸子即使在昏暗的酒吧里也是光彩熠熠,好像夜里出来捕食的猎豹,全身充满危险的气息。她没来由的忽然觉得慌张,回头去看林白和何瑞。而那男人却已经在她身边坐下了。
何瑞还正赖在林白身上胡闹,林白也不理他,正侧头点烟。忽然心思相通似的,猛然抬头朝夏晴这边看来,这才看到她身边坐了一个陌生人,便推了推何瑞。
何瑞朝这边看了看,脸色一变,端了酒杯气势汹汹走到那人身边,大力拍他的肩膀,粗声粗气道:“喂,这里有人。”
那人抬头看看何瑞,笑道:“喔,我坐下来的时候这里可没人。”竟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何瑞冷嘲热讽道:“你这人还真是死皮赖脸。大家出来放松,就是图个高兴,不要这么不识相,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林白看何瑞脸色不善,怕他真得就挥拳出手,正要上来劝,却听那人笑道:“你们都不记得我了?”
夏晴很吃惊,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眉目俊朗,脸庞棱角分明,这明明就是一张陌生人的脸——她困惑道:“我以前真的没见过你。”
“夏晴——”那人拖长声音道:“一中94级初三一班的班长。我可是你的老同学。”
“你是?”夏晴毫无头绪,向何瑞林白求助:“你们有没有印象他是谁?”
林白抱着双臂皱着眉头看着那人,忽然双眉一扬:“啊,你是……杨一纬?”
“哈哈,还是有人记得我。”杨一纬端起手中酒杯,和夏晴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笑道:“老班长,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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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关于黄元元
第二章 关于黄元元
“我对他没一点印象。”回家的路上,夏晴还在疑惑:“再说,这么帅的人,如果当时在我们班上,我应该记得啊。”
林白啼笑皆非:“你只记得帅哥。当时他个子还没你高,满脸青春痘,又是插班生,只在我们班上呆了一年,平时又不怎么和大家说话,难怪你们不记得他。”
“那你怎么还记得他?”何瑞奇道。
“当时我和他一样不爱说话,所以经常两人坐在一起发呆。”林白说得有趣,引得夏晴一阵大笑。
“这人看起来挺不地道。刚才他说他现在在干什么来着?”何瑞听起来还在生气。
“他说做一些小生意。”林白答。
夏晴忍不住插嘴:“今天我在机场看他坐的是BMW,几个人前呼后拥的,应该不只是小生意人。”
“你今天还碰到过他?”林白何瑞都吃了一惊。夏晴点头:“今天在机场遇到他。他一个劲看我,我没怎么理他。没想到是老同学。”
何瑞叹道:“嘿,还真他妈有缘。居然晚上又在酒吧遇到。不过夏晴,你别和他纠缠上。我怎么看这人都不顺眼。你信我,我做市场的,看人可是一看一个准。”
“你都说什么啊,老同学偶遇而已,什么有缘什么纠缠的,”夏晴嗔道,看林白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瞟了过来,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事似的,她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
夏晴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去上班。进了杂志社,一推门,不由吓了一跳。办公桌上摆了一束硕大的香水百合,还带着莹透的露珠。她上前拿起花上的卡片,上面写:“老班长,早上好!”
“杨一纬?”她更是吃惊,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没有留他的电话号码。
这天后她便常收到以老班长为称呼的花束,有时候是香气四溢的百合,有时候是火红的天堂鸟,有时候是粉红的郁金香。收到第十束花后,她开始忍无可忍,对送花来的小姑娘说:“请你转告你的客人,不要再给我送花。我对花粉敏感。”
小姑娘很为难:“客人付了我们三十束花的钱。”
她便说:“你把客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
小姑娘更为难:“客人没有留电话号码。”
这个杨一纬,是想玩什么花样?
夏晴懒得去琢磨,每次收到花后就往垃圾桶里一扔。一次何瑞上来找她,看到垃圾桶里一束开得火红的天堂鸟,吹了一声口哨:“这个不怕死敢追求我夏晴妹妹的小子是谁?”
“没有谁。”夏晴知道他对杨一纬这人印象不佳,就不想告诉他真相。幸亏何瑞也没有多问,说起别的:“你猜我昨天在路上碰到谁?”
“你的前任女友?”夏晴笑他。
“不是,是林白的初恋情人。”
这初恋情人四个字让夏晴有点心惊胆战:“那个女孩子?”
“是啊。名字我都不记得了。”
“黄元元。”夏晴低低道:“元宵的元。”
“我叫黄元元。”第一次夏晴见到黄元元的时候,她是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何瑞故意问她:“什么圆?圆乎乎的圆?”她大大方方解释:“不,元宵的元。”她大概和大家不熟,所以一直紧紧挽着林白的手。
这是他们刚上班第一年。三个新鲜人因为忙于适应各自工作,一年内只见了三次面。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林白忽然牵着这女孩子站在他们面前:“这是我女朋友。”
也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何瑞并不是很吃惊,但夏晴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菜都上齐了才想起来问黄元元:“你和林白怎么认识的?”口气不很好,像在审犯人。
“我们业务上有往来。”林白替她解释:“她和我刚刚做完同一个设计项目。”
“你小子,做项目时没有少动坏心思吧?要不然怎么项目一做完就佳人在怀?”何瑞嘿嘿的笑。
黄元元放声大笑,跳上去拧林白的脸:“我还以为你老实,怎么听你朋友的口气你不是好人?”整个身子都挂在林白身上,真轻浮。
林白是多么注意分寸举止的人,他一定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夏晴没想到林白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好像甘之如饴的样子,心里就更加有气。
黄元元看她脸色不佳瞪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她,主动搭话:“林白常跟我说起你。”
夏晴哼了一声:“说我什么?”
黄元元眼波流转,笑意盈盈:“说你聪明,从小成绩就好,一直是三好学生,他很佩服你。”
“我可不敢当!”夏晴盯着林白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