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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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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城之时,韩威郅以血肉之躯掩护卓允嘉一行人突出重围,最终战死在乾徽大将公良飞郇的箭下。
  卓允嘉虽然身负刀伤,还是历经万般艰难险阻在三日之後,将几位皇子送至乾徽大军尚未抵至的湖恩州,未料却在折返郢庭接应亲人的途中接到了线报,及慕容无涧的亲笔文书。
  慕容无涧在文书之中谈及旧情,以官爵诱降卓允嘉归顺乾徽朝廷,并示意当前慕容定祯野心昭著,破灭古潍之後即将挑起乾徽内战,既而以卓家上下几十口性命作为要挟,唆使卓允嘉带领所剩古潍禁军行刺身处江城的慕容定祯,允诺事成之後必有重赏。
  这半年以来,战火重重国破家亡的经历,已经让卓允嘉不堪回首,遍体鳞伤。
  一切,都改变了。
  他的心,是不是也应当随之改变?
  开战以来,每次听到慕容定祯的气势夺人的乾徽大军又逼近郢庭一分的时候,卓允嘉的心就会狠狠的抽痛一次。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与慕容定祯抽剑而向的对决,这是对他比死更加残忍的酷刑。
  但他无可回避,护卫郢庭是他的职责,抵抗乾徽是他不可更改的立场。
  自从当日落郗江畔相别,卓允嘉无数次憧憬著自己还能再与那副面孔和身影重逢,他曾是那麽珍爱著慕容定祯,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忍心让慕容定祯受到任何伤害。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发誓保卫和爱护的人,挥师铁骑踏平了他的国土,覆灭了他效忠的皇室,杀伐了他的大哥和无数情同手足的故人同僚,使得他的故乡,那个曾经美丽繁华的京师郢庭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现在又危及到他最後的底线……他的亲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少,但他却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够持著像当日那颗澎湃激昂的心,去爱慕容定祯了。
  在这复杂的情感之中,包含著太多任凭时间和距离也无法洗涤而去的创痛与悲哀。
  「大人,您的伤口还未愈合,一定不能大意,否则会留後患」医官将药膏涂抹均匀,用绷带一圈一圈为卓允嘉缠紧伤口,叮嘱道。
  卓允嘉尝试著动了动臂膀,觉得还能忍受,於是摆了摆手,示意医官先下去。
  他现在疼的不是伤口,是心。
  「刺杀慕容定祯?」当脑中又一次迸出慕容无涧在文书之中的提议,卓允嘉不由的自嘲冷笑,也许在这世上杀戮任何一个敌人,他都可能除之而後快,唯独对慕容定祯,他不会。
  因为,他曾爱他,只是这份爱,在如今看来,太过沈重而苦楚了。
  「卓大人,秦锐已归,说有新的探报」这时,暗室外走进的黑衣佩刀侍卫打断了卓允嘉的思路。
  卓允嘉将衣襟整好,点头令侍卫进来,沈声问道:「在江城探查如何?」
  「禀大人,这几日属下留在江城内查探详情,不知是何原故,乾徽成亲王慕容定祯却一直未出督府巡查江城防卫。」
  卓允嘉漠然静听,他现在别无选择,卓家几十口的性命都掌握在慕容无涧的手中,无论是否刺杀慕容定祯,他都必须见他一次。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了搪塞慕容无涧的借口。
  但两军交战,相见一面又谈何容易,尚且不说慕容定祯心意如何,就是慕容定祯手下的诸位将领,也绝对不会允许他靠近慕容定祯半步。以如今卓允嘉手下的兵力,选择突围防守密集的江城,更是笑谈而已。
  「只是,今日午後,督府之内却有了异常的动静」秦锐接著禀报道。
  「详细说来」卓允嘉皱眉,他感到时至今日自己内心中还是十分抗拒,任何对於慕容定祯不利的讯息。
  「事有蹊跷,今日乾徽副将程宇扬突然调集了几十骑兵人马,在城外整装待发,而後谨慎护送从督府之内行出的马车,从取道而言,应当是缓行前往京师郢庭。」
  「可知马车之内所乘何人?」
  「属下不知,不过近日江城之内盛有传言,慕容定祯病重,因此未曾亲抵郢庭督战。」
  卓允嘉本能的反应这一定是慕容定祯,道:「现在车队行至何地?」
  「以车队的行速与取道估计,今夜或抵连源坪处。」

  『帝王受 生子』第五十章

  连源坪是坐落在江城以南的古潍平原小镇,也是从乾徽与沅西通向郢庭道路的交汇之处。
  在战火未起时,这里常是一派商客往来,匆忙熙攘的景象,现在却是满目苍夷,异常荒凉。
  程宇扬几次来回於郢庭与江城之间,都是快马加鞭路过了连源坪,今日缓行完全是因为慕容定祯病体沈重,不忍颠簸。
  薛承远则曾因游历甚广,常往返於古潍与沅西,对这沅西而来的必经要镇颇为熟悉。
  深夜,沿著连源坪清冷的石板古道,程宇扬一行人终於找到了战时仅存的客栈。
  待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程宇扬将客栈内的防卫详查妥当,才一同和薛承远将慕容定祯掺扶下车。
  也许是冷夜月色或身穿黑色皮裘的原因,慕容定祯的脸庞被映衬的越发苍白。
  下车之後,慕容定祯双腿支地却迈不开步子,勉强挪了几步更是连站都站不住,小腹立即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是慕容定祯产後第一次下地。
  薛承远看到慕容定祯伸手捂著腹部,虚弱难耐的样子,意识到他定是因为早产体内受创严重。
  催产毕竟不同於足月顺产,等於强行将胎儿从腹中剥离,因此伤口会非常难以愈合。
  程宇扬和薛承远二人只能努力的半扶半架,才将慕容定祯送到了客房床榻躺下。
  经历了严冬之内的半日车程,慕容定祯全身更加滚烫,抵达客栈後哮症似有发作,不断喘咳。
  薛承远在床榻前侍奉慕容定祯交替著喝药进食,忙碌到将近午夜,慕容定祯的状况才逐渐平稳了下来。
  整整一夜,薛承远和程宇扬都守护在慕容定祯下榻的客房内,以防有什麽始料未及的事发生。
  第二日天还未亮,程宇扬已经号令车队整装完毕,随时候命出发。
  经过昨日一夜的诊治,薛承远决定车队必须加速前行,否则以时下境况,再这样拖延慕容定祯大有可能性命不保。
  可是看著床榻上病势沈重的慕容定祯,薛承远却认为当前慕容定祯或许最需要是医心而非医病,只是普天之下谁能够医治慕容定祯的心病,他却毫无所知。
  清晨车队离开连源坪,继续向南行进。
  骑马领队的程宇扬望著渐渐映入眼帘,包裹在浓浓雾气之中巍峨延绵的月阡山脉,心中升起了一种异常不祥却也无从解释的预感。
  两个时辰之後,慕容定祯腹痛难耐必须服药,随行的骑兵也需要进食休整,车队不得不在古道旁的一处开阔的平地停下。
  「王爷,喝药了……」薛承远将架火煮沸的汤药端进了马车内,扶起慕容定祯沈沈软软的身子。
  慕容定祯侧过头靠在枕榻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也许才是最可怕的,当一个人悲痛而到看不到悲痛痕迹的时候。
  薛承远舀起一勺漆黑如墨的药汁送到了慕容定祯的唇边,清冷空气中炙热的汤药正散发著腾腾白烟。
  面色憔悴苍白的慕容定祯微微张口,咽了下去,剑眉下那通红凹陷的眼中尽是孤楚与哀伤。
  离开江城之後的一路上,慕容定祯逐渐感触到了失去这个孩子对於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
  想著那几日之前还在自己腹中蠕动的骨肉,现在独自被掩埋在冰冷黄土之下的棺椁里,终将腐化为尘消无影踪,慕容定祯的内心就像被千万只虫蚁撕咬一般。
  那是他慕容定祯的孩子,却要在还未睁眼临世前就要遭受这样的劫难,每想到当日竟是自己作出了这样的抉择,慕容定祯就认定自己的罪责此生都难以再被赎救。
  这是比挥军征伐古潍更加深重的罪孽,起码攻打古潍,看著尸横遍野生灵涂炭,他还有冠冕堂皇以挡众口的理由,那是为了乾徽社稷,为了不负父皇所托,为了一统天下安定。
  但如今亲手扼杀了流淌著自己和卓允嘉血脉的子嗣,却完全是为了保全自己,为了除去那威胁著他争夺皇权之战的可能。
  正视著这充满私欲、无情而为自保的动机,慕容定祯恍然间觉得自己变了,他再也不是当初身在乾徽时,那个素日里充满温情和对於未来无限美好憧憬的人了。
  当他双脚踏上无数枯骨堆积成的皇权征途,通向天下至尊的帝王宝座时,他不会忘记那森森白骨中也存积著自己曾经的一脉温热血肉,无尽的伤痛与泪水,以及此生此世都难以弥补的追悔。
  「王爷,是否仍旧腹痛?」薛承远将药汁喂完,开始为慕容定祯仔细诊脉。
  慕容定祯轻咳点头,他现在浑身疼痛酸软到觉得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地方,虽然产子已经几日,空空的腹中却还在淅淅沥沥的落红,仍旧不时传来难忍的撕痛。
  诊脉後,薛承远又伸进慕容定祯的皮裘之内,测探了一下慕容定祯胸腔上的体温与气息。
  「走到哪了?」孱弱的慕容定祯抬起眼帘,气力不足的问道。
  「快行至月阡山下。」
  「月、阡、山……?」
  慕容定祯低声默念道,唇角泛起了一丝凄凉的苦笑,缓缓闭上眉目,仿佛听到车窗外凄厉的寒风中,今时今日仍旧幽幽回荡著那句耳语:「定祯……记住我……」

  『帝王受 生子』第五十一章

  服药之後,慕容定祯的腹痛稍稍缓和了一些,能够渐渐入睡。薛承远为他将被褥盖好,又将车内的帷幔封紧,才走下马车。
  「薛大人,王爷身子可有好转?」守在车外的程宇扬走了过来。
  薛承远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摇了摇头:「王爷心情沈痛,高热仍未消退,体况堪忧。」
  程宇扬抱剑而立,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自从那日在江城督府之内,亲眼目睹了慕容定祯催产直至丧子的全部过程,直至这一刻程宇扬都依旧难以平静。
  「薛大人,这几日您甚为劳累,也要保重身体才行」程宇扬望了一眼面前寒风中,身体单薄消瘦的薛承远,摆眼示意身边的随从将食盒递给薛承远。
  薛承远淡淡苦笑,接过了温热的食盒。
  他的确很累,但想到慕容定祯现在的状况是如此需要人亲侍左右,他也必须为了慕容定祯而挺住。
  「休整之後,尽快启程吧,王爷的病情不能拖。」
  「是,薛大人。」
  简单的吃了一些食物後,薛承远将煎药的用具都整理妥当,打开药箱时却不由的皱眉。
  近来几日,慕容定祯需要服用大量的药物维持,就连这出江城时最後的一箱储备药材也快见底了。
  现下战火连天,四处兵荒马乱,根本无法购置药材,而慕容定祯产後的身子特殊,必须用极好的药材补身调理,这当如何是好?
  谁知,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之声岔开了薛承远的忧虑,薛承远心中一惊,顿感不妙。
  「保护王爷!」程宇扬身为乾徽久经沙场的战将,平日里训练有素,立即翻身上马,抽剑出鞘大喝了一声。
  几十名乾徽骑兵听命将慕容定祯所在的马车重重围住。
  果不其然,来者不善。
  只见数十蒙面黑衣骑兵手持兵器,杀气腾腾的从远处迎面奔驰而来,但却意外的在车队不远之处勒马停下。
  「什麽人?!」程宇扬怒目相向,沈声喝道,这显然不是公良飞郇前来接应的骑兵。
  「慕容定祯在哪?」领队的黑衣蒙面之人骑在马上,手持缰绳冷声道。
  程宇扬一行人离开江城时已经易装,若不是明晰他们底细的人绝对不会张口就提王爷的名字。而现在两方在人数上势均力敌,以程宇扬的经验,在这样的状况下即使打起来,他也没有全胜的把握,更何况慕容定祯还躺在马车之中,稍有闪失就会被敌方所挟持。
  程宇扬只能顺势搪塞道:「慕容定祯?」
  可那黑衣之人显然没有多少耐性,拔剑而向重重喝道:「我问你,慕容定祯在哪?!」
  对持之中,两队人马间充斥著浓浓的火药气味,让人感到血战似乎会一触即发。
  「在下不知,公子所谓何人」程宇扬淡漠道。
  那黑衣人见势不再多问,挥袖而下,带著身後的人马疾速冲了过来,与乾徽骑兵霎时展开混战; 刀剑相击之声不绝於耳。
  程宇扬持剑奋力应敌,在混战中不断的望向慕容定祯马车所在的方位,而那领队的黑衣人似有无穷的怒火与愤慨,气力不绝招势猛烈。
  数招过後,程宇扬的剑术修为明显处於这黑衣人之下,但他毫不示弱,为了护卫慕容定祯,程宇扬早已有了赴死的准备,现在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锵!」一声,两剑火花迸飞。
  「我再问你一次,慕、容、定、祯、在哪?!」黑衣人又一次狠狠问道,遮面黑布上深邃眼眸散出的冷冽目光,几乎能将人的血液冻结。
  这句话的语气和眼前之人的目光不知道为何突然让程宇扬心头一震,打了个激灵,奋力还击挡招之中,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卓大人?」
  黑衣人没有回话,又反身持起长剑狠劈了过来,程宇扬因心中萌生犹豫而正中其招,兵器瞬时被打落在地下。
  「停手!」眼见所带之兵逐渐处於上风,程宇扬也被打倒在地,黑衣人对著部下怒喝道。
  又转过头冷笑一声,甩剑挑起了程宇扬的披风,将剑尖抵置於程宇扬胸膛之外,直指心脉的道:「还不说?!」
  「卓大人,是你?」显然那黑衣人虽出招甚猛,却没有要取程宇扬性命的意思,只是在威逼他吐出慕容定祯的下落,程宇扬会意之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直觉。
  黑衣人还是没有回答,却也不再相问,只是身子一凛抽剑而起,独步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程宇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脑中又想起了慕容定祯在产子之时低呼卓允嘉的那副面孔,情急之下大声道:「卓大人,您可能还不曾知晓,王爷病重……」
  正走向马车的黑衣人听到这句话,脚步稍稍一顿。
  虽然这已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真正从程宇扬口中求证时,还是让他心痛难当。
  随後黑衣人扬起手腕,将长剑扔在地上,又继续向马车的方向走去,那副气势无人可挡,其余人等一概让了开。
  薛承远站在车旁,看到黑衣之人突然自行放下兵器走至车前,而程宇扬又喊了一句那样别有意味的话,想来这黑衣人和慕容定祯的关系应当非同一般。
  「也许,他就是那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薛承远脑中刹那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那身材伟岸的黑衣人行至车前,冷冷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薛承远,又漠然的将眼神瞥开,抬手拉开了木门和帷幔,走了上去。
  昏暗的马车之内,弥漫著浓郁的药气,慕容定祯正虚弱的靠在枕榻上,怔怔的望著所来之人。
  从刚才厮打声起时,他就醒了,直到听见程宇扬的那一声唤叹,他再也无法按捺住胸口剧烈的心跳。
  他动不了。
  如果他的身子还可以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下马车一探究竟,看看那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渴望著还存於世间的容颜。
  这份祈盼和蹉跎,在郢庭沦陷後让临产的慕容定祯几乎濒临绝望。
  他是他爱的人,他怎麽可以杳无音信……在他最痛楚、最需要他的时刻。
  那黑衣人缓缓几步走到了躺著的慕容定祯身边,虽然依旧带著遮面的黑布,慕容定祯产後的视力也并不清晰,但他还是能够感觉的到,这是他。
  真的……是他。
  他,还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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