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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虎贲万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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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洞里的光源变的充足了一些,我向那具石棺投去一眼,石棺依旧,不知道建文帝的龙骨可否安好?

    却瞥见王、曹等人或蹲或坐的聚到我和“杰克”面前,在王国庆的示意下,我和“杰克”也只能顺从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曹家,不,管家的故事得从头说起,而且我这次要讲的一些内容和以前敷衍过你们的大不一样。”

    “首先,我要向修必罗先生解释几件事情,”他的眼光里流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要不然,修先生该说我做为他多年的邻居显得有些不太仗义了。”

    “第一,我曾经向修先生借用过他的电话机,而引发修先生好奇心的就是由于我在这部电话里所讲过的一种比较生僻的方言,我现在可以告诉您,修先生,那天我就是给我的这位同根兄弟打出那个电话的,我们都是上虞人,说说家乡话,并不是一件值得深究的事情吧。只不过那个电话号码的所在地让修先生吃惊了,其实,也没有刻意去故弄什么玄虚,只是事出有巧,我兄弟正好那两天在A市要做几件当紧的事情,也正好做事的地点就在山城殡仪馆,只不过他到A市之前已经给我打过招呼,说他要在山城殡仪馆得呆好几天,至于如何在那地方呆的安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是吧,建华?第二:我是一直和我的这个兄弟保持着联系,他多次去过A市,最后一次差一点丧命在那座山城殡仪馆,修先生,我知道你对山城殡仪馆当中曾经出现两具意外死亡的尸体表示过莫大的疑问,是的,你的猜测没错,其中的一具就一度是我的兄弟曹建华,只不过他的命要比一般人大的多。所以你今天才能在这里见到他。另一具是我们的一位老乡,在海外经商多年,但总在做一些灰色的生意,还自以为是的出卖过我的兄弟,他是死有余辜。”

    “你兄弟可以称的上是九命狸猫了。”我言有所指,语气里带着一股冷意。

    曹建华在这里插了一句:“修先生,有些事我告诉你也无妨,你不是听一个文物贩子曾经提到过我吗?是的,我是一直在暗中搞一些文物的买卖,在你们A市的山城殡仪馆里我就和当地的同行搞定了两单生意。”

 十四 第二座疑冢(10)

    “好了,修先生,你一定还有许多话要问我,但我们的时间紧,就先说说大伙都想听的故事吧。”王国庆似乎并没有在意我刚才言语中所含的机锋,很自然的接过了话头。

    “清撰《明史》中记载:建文四年秋,谷王穗及李景隆叛,纳燕兵,都城陷。宫中火起,帝不知所终,燕王遣中使出帝后尸于火中。越八日壬申葬之。或云帝由地道遁之。”又说:“惠帝之崩于火,或言遁去,诸旧臣多从者,帝疑之。五年遣潆颁御制诸书,并访仙人张邋遢,遍行天下州郡乡邑,隐察建文帝安在。潆以故在外最久,至十四年乃还。所至亦间以民隐闻。母丧乞归,不许,擢礼部左侍郎。十七年夏出巡江浙湖湘诸省。二十一年还朝,驰谒帝于宣府。帝已就寝,闻潆至,急超召入。悉以所闻对,漏下四鼓乃出。先潆未至,传言建文帝蹈海去,帝分遣内臣郑和数辈浮海下四洋,至是疑始释。”

    王国庆说起明史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我既惊疑,又觉释然,像他这种人物,不知还有多少捻着藏着的东西不能示人,这一点博闻强记又算什么。

    “明史虽是正史,但其史料来源都是清朝的史官借鉴遗留下来的一些明朝官家的记载,那些记载孰真孰假,清朝的史官们才懒得去搞个清楚。所以,这个建文皇帝是生是死,众说纷纭,也就成了千古之谜。但据我所知的真实资料显示,建文四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朱棣的北燕军入金川门之后,朱允汶几欲自杀却被手中几位忠心的家臣劝阻,然后,这几个家臣将其乔装打扮了一番,扮做一个和尚,从内宫城西端的鬼脸城和清凉门之间的一个涵洞里逃出生天,这个涵洞到现在的南京市仍有迹可寻。随建文帝出逃的,有六大家臣,在当时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有兵部侍郎何福,监察御史高守忠,吏部付侍郎方中则,工部侍郎段栖文,殿前都指挥副使管羡仲,大内侍卫副总管李鸿兴。还有一干死士,共四十余人。当晚一干人躲在清凉山的朝天宫里心惊肉跳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到了下关的长江渡口,当时南京城里还是一片混乱,燕军并没有能够及时肃清残余对手,巷战仍在进行,所以,建文帝众人就轻而易举的逃到了长江对岸的江津县城。江津县城是殿前都指挥副使管羡仲的家乡,这个管羡仲便是我们曹家的祖上。到了家乡,我祖上就趁这个机会把家里的主要成员都送了出去,送到哪儿呢?就是浙江上虞县曹店村,因为他岳父母就住在那里。至此,世上也就没有了管羡仲这个人。他改名换姓变成了曹公直,据说这个名字还是建文帝给起的。

    江津离金陵城太近,不可久居,于是一行数人颠沛在皖、灨、湘、鄂数省达两年之久,光在湖南湘潭兵部侍郎何福的老家就呆了一年多。曹店村的那座疑冢里突然出现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我听到他自报家门了,很可能他就是这个何福家的后人。

    建文帝在湘潭躲藏其间,先祖便回了趟上虞,在曹店村大兴土木。当时的通讯极为不便,也因为事先安排妥当,因此上,曹店村的村民都只知道的是村中大户老曹家好多年前在外做生意的倒插门女婿如今回来给老丈人修房造墓来了。实际上,先祖是为了给建文帝建一处藏身之地。和先祖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个工部侍郎段栖文,和吏部侍郎方中则,我先前就已说过,段栖文是刘伯温的弟子,在建筑方面,他更懂得什么叫合理的安排。而且方中则年轻时也是此道的高手,更何况,他懂得如何应用火药。

    一年多后,建文帝就到了曹店村。

    他一直躲在那座疑冢里,也就是先祖假名为自己的岳父母修造的豪华陵墓里,其实已经是个活死人了。心如枯槁,连仅有的一点复国之念都消失殆尽。先祖及其他的一干家臣为此做了许多的工作,甚至亲自动手劫了永乐皇帝的官饷,以便向他证明复国大计可成,但他从来无动于衷。

    先祖的老岳父母,甚至他的妻儿都不知道那个逊国的皇帝就躲在曹店。

    他们只是奇怪自己的女婿为什么放着朝廷的大官不做,却要改名换姓的呆在这个穷地方。还好,他们最终也没有弄个明白。

    建文帝在这地方呆了七年,他甚至已做好了归天的打算,有一段时间,由于生理和心理的各种因素使他一度奄奄一息。为此,众臣就连他的棺椁都做好了,甚至段、方二人做的更周到,将数千斤火药经海路从琉球群岛上的荷兰人那里送来,以备龙驭归天之后,防止新朝廷派人来破坏建文帝的龙骨,但是这一切都在建文帝的大病痊愈了之后,便同虚设了。

    建文帝决定离开上虞县到北方去。

    临行之际他和我的先祖进行了一番几无人知的密谈,为什么在当时只找了我的先祖去谈而不是其他的人却只能成为这位死了几百年的皇帝心中的秘密了。

    建文帝出走西北时先祖也跟了一段,出浙入皖,离鄂至陕,后来就到了眼下这个地方。有一天在这里的那座华严庵中来了一个人,不是别家,正是永乐皇帝派出寻找建文帝达二十年之久的胡潆。胡潆是一个人来的。

    建文帝和他在庵中说了很久,至于说过什么内容,根本没有人能够知道。只是胡潆走后,他对所有跟随他的人讲了‘你们大可放心的回去了。从此性命无虞’之类的安抚之言。而后,他邀六大家臣进行单独会见,在与先祖谈话时,特意嘱咐先祖要对先前的嘱托慎之又慎,先祖满口答应。又过了几天,一个早晨,当先祖起床后照例拜见建文帝时,他却不见了!除了建文帝,失踪的还有段栖文和方中则。先祖和余下三大家臣找了很长时间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先祖在后来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段栖文曾有一段时间也离奇的失踪长达半年之久,又在不经意中重新出现,所以,先祖在后来才自己解释说,段栖文失踪的那半年,一定是为圣上去找新的居所了,但圣上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就这样,先祖回到了上虞。却从此默默无闻,只对奇门遁甲、堪舆之术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一直研学终生。他的岳父母年老去世后,却被安葬在他重新看过的风水宝地上。而这座空冢的存在渐渐的从当地人的视线里,心中淡去。几百年之后,能知道它的恐怕只剩下看过曹氏家谱的人了。

    先祖的故事说到这里就算完了。”

    王国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立起身来对我们说。

    “可后来的故事我当然还要继续讲下去,却已和先祖无关,剩下的该就和大家要找的那件宝物有关了。曹氏家族内的一些恩怨便是因那宗宝物而起的。”

 十四 第二座疑冢(11)

    “但现在我把故事的后续暂时放下不表,是因为此时我们需要做一件事情,那便是开棺。‘杰克’先生,修先生,既然都能到了这里,也算缘份所致,这石棺里的东西大家都有饱眼福的份。”

    “先祖说过,段栖文奇技淫巧之术已得刘基真传,那么,他能在这具石棺上安置怎样的机关呢?”

    “在先祖留下的秘札中,他猜测到段栖文一定是为建文帝重新觅得了藏身之地,可他老人家没有预料到,这建文帝竟葬尸于此。看来胡潆与之的一番秘谈,定是让建文帝生了必死之心,也可能更要溯远一些,在建文帝到达此地之后,他也许就已看中了这片巴山蜀水间的地势,而秘定段栖文瞒过其它臣子,暗中造建此处的。诸位请看,这石棺右侧中的棺缝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凹洞,这个小小的凹洞,如果不出我的意料,那便是开启这具石棺的核心处,是一个匙口。这种匙口叫做对时开。”

    “我原来对这些神神秘秘的江湖奇术不甚了了。但幸好有先祖留下的秘札,才能让我管中窥豹。这对时开是一种特别的暗锁,锁芯部位的簧柱都是用上好的铁料制成,里面设有自毁装置,如果一时莽动,可就什么也不会看到了。它的外形依所要安装的地方不断改变,倘若装在木头箱子上,外形就成了箱子的一部分了。当它最后一次被锁闭之后,想要打开它,便只能按我先祖所说的方法:以历法计时,到时辰后按过四减一添五的方式将一支铁签不断的捅入钥口,在听到‘咯’的一声之后,石棺就会应声而开。”

    “这对时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时间的把握,现在时辰已经到了。”

    我直到这时才隐约的感觉出王国庆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的用意:“一是想让我和杰克清楚,那个大家都垂涎已久的宝物是属于他们曹家的。二是要说明他不仅是个武术高手而且在机关消息方面已得其先祖真传,没有他,我们就连看一眼这宝物的机会都不会有。当然,前提条件是这石棺里很可能就藏着那宗宝物。”我这样想,却总觉得怪怪的,若宝物真的在这里,曹家的先人所得到的那件建文帝亲授的物事又会是什么?是那些盒子么?盒子里面装的又是些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所想知道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东西?那个聚宝盆?

    两支手电筒的光都聚在石棺右侧缝隙间的凹洞上。

    曹建华的手枪枪口仍然威胁着我和杰克。

    王国庆虽说没有带着什么铁签,但他有一把随身携带的钥匙,看起来像普通的现代防盗门上狭长而细扁的钥匙,而且这支钥匙刚好能够捅进那处凹洞里。

    王国庆的手上开始运作,他示意我们都不要出声,然后把耳朵贴在凹洞旁听钥匙在里面拔弄簧柱而发出轻微的响动,我曾经说过,自己和一位开锁的高手请教过有关这方面的技术,因此对王国庆的所作所为都能够看懂个大概,但是要让我具体的进行操作,那就真的太过于为难了。

    时间在流逝,王国庆的手上一直未停,他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忽然,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呼吸也似乎屏住,接着手的动作变的极为缓慢,一抽一插之间,好像要费尽全身的气力。这时,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原来紧合的棺盖陡然弹起了三、四寸高的一段距离,王国庆欣喜道:“锁开了!”

    独耳人在一旁搭上了手,两个人一用力,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石棺盖挪开了一处狭角,曹建华手中的电筒直射入内,我们都分明的看到棺材里出现一袭灰棉布制地的衣襟。正在这时,“杰克”突然发了疯!

    “杰克”是趁着大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棺材里时“发疯”的。没有谁会想到“杰克”就在这样的情形中出手攻击了曹建华。

    曹建华虽说是个武术好手,但在那一刻他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关照”我和“杰克”的身上,而且“杰克”本身就离他最近,因此,这便是他足可以致命的错误。

    “杰克”的怀中藏着一柄匕首。这柄匕首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只听曹建华闷哼了一声,人就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而手里的枪和电筒也因此把执不住,掉在了地上。

    王国庆听到曹建华的闷哼急忙回头,左腿已随这一回头之势向“杰克”侧踹踢出,劲道极猛,“杰克”如若被踢个正中,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世上一切都是自有冥冥中的命运之神在精心布置和安排,但命运之神也有他打盹的一刹那,只要把握好这一刹那,任何对自身不利的局面都可以扭转。

    王国庆一腿之势形若奔雷,但他没有料到把自己背部偶然显露出的一处空档却留在了我的眼里。

    我们做了多年的邻居,但相互接触的时间并不太多,也许他在暗中曾和“杰克”一样把我的老底给摸了一遍,可我相信他根本没有获得我在武术造诣方面的精确信息,说白了,他可能一直在低估着我的力量,他错了。

    我一直对自己的手上功夫颇为得意。我是指在对各种拳法的运作和把握而言。但我出拳的力量一样不可令人小觑。记得有一次和几个喜欢搏击运动的朋友去A市一家拳击俱乐部里搞搏击综合测评,我的拳速和拳力排名第一,打个比方说,我在正常情况下击出的一拳相同于一个体重六十公斤的人以谩时100公里的速度向目标一头撞去。所以,今天的情形虽然有些特殊,但我的这一拳还是打的王国庆措手不及。

    独耳人见我一拳击倒了王国庆,正想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支勃朗宁0。45口径手枪,我脚下连环挪动,左膝顶上了他的下颌,一条若大的身子就此飞了出去!

    这几下电光石火,等我舒展了一下手脚,“杰克”已扶着石棺对我露出非常难得的真诚的微笑。

    “修先生,真是好手段!”

    “你比我差不了多少,刚才的时机可把握的够准的。”

    我们俩一通自吹自擂,气氛相当的融洽。

    脚下躺着的三个人里属曹建华的伤势最重,其余的两个都只不过是暂时的昏了过去而已。

    “杰克”正要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枪,却让我捷足先登。

    “这玩意儿,我带着比较好,对不对?‘杰克’”先生。

    我狡黠的看着杰克。

    杰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晃了晃手中刚刚拿到的电筒,说道:“我也低估了你。”

    曹建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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