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挠越痒:中国第一部bobo小说-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二她的确还有点想阿兰。美仁说小二是水性杨花,因为小二一看见让她心动的男人,她的冰花就会湿漉漉的。小二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水性杨花,但小二把这事告诉给了她的一个美国女朋友Kim时,小二才知道自己是小巫见大巫了。Kim说小二那样算不了什么,说她有一次遇到了一漂亮黑小伙子,她的冰花就象没拧紧的水笼头里的水一样,顺着她的大腿滴了一地。不过Kim说,她的第一次高潮是一个女人帮她的,她还问小二喜欢不喜欢女人给她口交。小二说没试过,也不想试。Kim告诉小二其实女人爱女人是件舒服的事,男人很不可靠。小二想Kim说得没错,男人是不可靠,但小二就爱过了美仁,这是个谁也抹不去的事实。
有段时间,小二还比较喜欢蛋,蛋到豆腐坊来的时候,小二肯定会多看他几眼,并且还有些紧张。小二相信蛋看她的时候,眼光也是发飘的。蛋开演唱会的时候,小二会跳到最前面使劲地叫喊。事后,小二问蛋看见她没有,蛋回答得很暖昧,有些勾引地说: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她。迷幻中的男人女人们都酷爱这种暖昧。但是小二不喜欢随便就水性杨花阿狗和阿猫,就算他们在小二面前脱裤子,小二那东西也不会湿的。美仁丢掉了小二,尽管他们还是那么亲近,但是肉体已经分开过一次。这一次很可怕,也很重要。美仁还说他宁意送小二去阿兰那儿,也不愿意阿兰来接小二走。小二听到这,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东西,美仁你应该多去几次伦敦,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还是金都人,还挂了几滴猪油在嘴边。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1999年的羊年,听别人说,羊年最克小二,还真是美仁打望的女人都属羊。难怪小二一看见她们都不顺眼。憋了一年多,小二可以离开美仁的时候,美仁却不干了,他总说如果小二离开了他,金都会垮的。谁他妈的知道垮不垮。最近蛋常常到豆腐坊来,他从不正眼看小二,和小二说话时眼睛也直打飘,来了几次后,搞得小二也不敢多看他了。美仁说,蛋喜欢小二,说蛋知道小二能听懂他的话。但美仁肯定是不愿意小二和蛋有一种关系的,哪怕是暖昧的他也不喜欢。但偏偏最近蛋老是到豆腐坊来,有一次快三点了,小二坐在离蛋很远的地方,但她的眼光肯定能感受到蛋的一举一动。隐隐约约地小二听见蛋在和一个小男孩在讨论关于“女人和小孩”的事。小二自作多情地想蛋的耐心不是想和那个小男孩讨论这个事,他只是想呆在能看得见小二的地方。有段时间谁都扛不住了,因为蛋到底还是君子,不能跨越美仁走过来说:小二,跟我回家。蛋和小二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地寒喧着。一次小二告诉蛋,下次有人和你讨论你不想讨论的事的时候,你就问他,鱼有脖子吗?小二一直不敢和蛋正面交流,因为心里有鬼。一条花斑狗走过来了,小二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脖子、脸和它的背,特别温柔地,狗又跑到了蛋面前,蛋做了和小二一模一样的动作,小二知道,他们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对方,他们都被对方所吸引,并且需要被爱与爱。但是蛋不是那种被情感所牵引的人,他有使命感,和大星一样,他也想要提着菜刀飞奔在长安街上。所以小二告诉美仁,最近蛋肯定不会再到豆腐坊来了。果真如此,蛋很明白,也很美好,至少那时在小二的眼里。
七。美仁想和阿兰决斗小二好像变了一个人
自从和阿兰有了关系后,小二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小二更明白她和美仁肉体上的距离和心灵上的互需。可是现在,美仁干脆来了个不理不睬,成天就跟在她屁股后面,你说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着我就留着,挺文明的那种爱情赖皮。小二让他去找过去的“卤煮火烧”、“小可怜人儿”,美仁压根都不听,总是说,走!我们结婚去!小二告诉他,永远不可能!你靠不住,这样呆着挺好。并且现在小二一天有五个主意,每个主意的宗旨就是怎能样摆脱美仁的肉体。美仁喜欢在小二睡觉以后进攻她,她又受不起诱惑,(因为从来都不曾讨厌过美仁)所以每天每月重复干着这一欲望。其实小二挺反感的,不过在金都,小二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和美仁在一起的时候还能让她安心一会儿,但这不等于说小二必须每天都把肉体献给美仁。她告诉美仁,我们可以一起睡觉、一起玩、一起喝酒、一起吃饭,但不要干那事。美仁说,那怎么可能,我一碰你就不行。小二说,三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你总是打望,你总是幻想着跨越我去实现自己的梦,我不怪你。以前怪你,那是因为我把你看个正常人,现在,我觉得你不是,你的确不是,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好吗?活着干嘛和别人一样!美仁说,三年以前是三年以前,现在我变了。小二又说,你变了,我也变了。反正现在小二就只想美仁是她一哥们,偶而在一起做做爱也行,但千万不要是男朋友,或者真的变成她父亲也行。当美仁听到小二的一整套的决定后,总是显得很沮丧。
睡觉的时候,小二最喜欢玩美仁的胸脯上的奶头,轻轻地然后突然使劲地捏一下,总爱干这事。但当美仁非要和小二做爱时,小二碰都不想去碰他。小二还喜欢用嘴去添他的奶头,每当这时,美仁都会有气无力地说,唉!现在你像在用消毒酒精给我消毒一样,呆会你就要开刀了。听到这些话,小二不得不笑起来,本来想好的一大堆安慰他的屁话一下子没了,从床上跳起来对美仁说:去!拉屎去!总之,小二和美仁在一起还是很快活的,所以分手的事一刻也没有机会实现。
“奇奇乐”越来越漂亮,女大十八变,还不到两年,豆腐坊已经出落得像个大美人了,美人总是人沾。有一次,大星带了一个导演到豆腐坊来玩,不到十分钟这个导演就要安排小二拍电影,让小二演一个豆腐坊的老板娘,说要去参加什么电影节。小二说,我喜欢做一次斯通的演员,一生就一次。这个导演脱口而出:我就是金都的斯通!又一个金都的斯通!听了这话,小二冷不防地回头多看了这人几眼,长发齐肩,一字眉,一张勤奋而又愚蠢的脸永远挂着微笑。长相和那个“炸酱面”差不多,只是脸上多了一圈络缌胡子,那胡子整齐得象是用胶水贴到脸上去的一样。小二心想,你会是金都的斯通?你是一个好人,我一点也不反对,你很敬业,我也不反对,但是你肯定不是斯通。
当时小二第一直觉想他比“炸酱面”还干净一点,不过也像一盆面,一盆精白粉面之类的东西。但是小二挺尊重他的,不光因为他是敬业而又愚蠢的人,并且他还真拍过几部歌颂金都人民幸福美好生活的电影。幸福不幸福,只有他知道。但金都的生活里肯定有幸福,不然,小二怎么总不想离开这里呢!这个导演说他要拍出金都第一部关于吃豆腐喝酒的故事来,他还说他要去参赛领奖。当然这样未必就不好,但他肯定不是小二喜欢的那种导演。余秋雨的作品就很有名,但小二就愣不喜欢它,就像小二不喜欢擦脂抹粉,故作风骚的女人一样。不过,小二还真不知道他能拍出什么东西来,因为没准,一夜之间小二就会被他的电影捧成了大红大紫的国际明星也有可能,小二有时也喜欢做点白日梦。
还有一次,豆腐坊又来了一批电影工作者,一批金都自己培养出来的年轻的电影工作者。他们也选中了小二做演员,这次他们要小二扮演一个卖枪的女人,小二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枪,那些人说这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也没有见过枪。他们极端地不喜欢斯通,他们大骂了一通斯通这不行,那不行,说斯通是个投机分子,是个傻X。他们还说一切有名的导演都是傻X。他们说真正为艺术献身的人,只能为他们自己活,为老百姓活着的艺术家们都不是真正的艺术家。这一次小二恼火了。因为她见过斯通,斯通在“奇奇乐”吃过豆腐,当那天所有在“奇奇乐”见过斯通的人们都不知所措甚至在场的有个二流女演员竟紧张得连走路都变得左手左脚的时候,小二和斯通竟调起情来,那交流只有斯通和小二明白。小二喜欢他,更喜欢他拍的电影。但那天“奇奇乐”快打烊的时候,喝醉了的斯通想邀请小二出去玩的时候,却被小二拒绝了。因为小二知道,他喝多了,那晚他只想要一个女人的乳头、屁股和X。喝多了以后的游戏就没有规则了,没有规则的游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有这样一些人。一天傍晚,小二和美仁走在去豆腐坊的路上,路上的人稀稀拉拉的。因为是早春,外面还有点冷,小二穿了一件带毛领的小皮夹袄,裤子是用缎子面做的那种小裤头,鞋子是刚刚从香港买回来的一双圆头平底的红皮鞋。小二正在美仁面前抬起她的腿炫耀她的鞋的时候,忽然从小二右侧蹿出一个人来,好像还抱了一个小孩,把小二吓了一跳,都快撞上小二了,小二让了一下,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随后就听着这个女人带着口音的声音说道,小姐,小姐,行行好,给我点钱。小姐,小姐,行行好,给我点钱。小二告诉美仁,别给,最近金都来了许多这样要饭的人,但都是骗钱的坏人。我们不要说话,别理她。好了,这女人看着他们往前走不理她,突然对小二低低地骂了一句,操!你妈了个X!小二一听,急了,转身回了她一句,声音如雷鸣,你才妈了个X!
这时小二才略略注意了这女人的脸,一张年轻的没有水分的干瘪的脸用一块翠绿色围巾裹着,细长的眼睛冒着仇恨的凶光,让你有些害怕,但那凶光又是萎缩的,破烂的衣服散发出一股臭味,抱着那个小孩像抱着一个道具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小二不想再多看她几眼,挽着美仁更加加快了脚步。小二心里涌出一股悲哀,她想,如果她要上去扇她一耳光,外人是为她说话还是为那女人说话呢?如果再来一次革命,这个女人会不会趁小二不注意的时候,把小二给掐死呢?
七。美仁想和阿兰决斗小二、美仁和阿兰在不期而遇
事后,小二把这事告诉了几个朋友,朋友们说:这样的革命是不可能再发生的。一个朋友还说,小二遇到的这事还算好的。前些日子,她在使馆区遇到一个要钱的瞎子,和小二一样,她也没理他,突然。这瞎子(小二想是那种半真半假的瞎子吧)就跳到了她面前,把眼皮一翻,露出全是淡黄色的眼白(眼珠子都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眼一瞪,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烂X!听了这话,小二心情好多了,也有了自己的对策。以后当小二再遇到那种拉着她衣服的肮脏的少妇老头时,我们的小二就会微笑着用报纸去拍拍那些臭哄哄的脸,然后在空中做一飞吻,然后再说一句“我爱你”,甚至再做要去拥抱他们的样子,顿时要钱的人会吓得不知所措,放开了他们的双手,眼睁睁地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的小二笑哈哈地扬长而去。
最近,小二常常喝点威士忌,喝多了,看见什么都想乐,去饭馆吃饭,眯着眼睛看着忙这忙那的小姐,心里满是欢喜。美仁说,小二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心肯定在别处。美仁老觉得小二在恋爱,比如说和阿兰。他说恋爱中的人心情最好。
一天,小二、美仁和阿兰在一家酒吧不期而遇,朱亚丽也在。她和阿兰在互相玩手,(就是互相在桌子下面摸这摸那),朱亚丽穿了一件金黄色绸裤,她骨架很大,裤子扎着衬衣,有点像女同性恋的样子,可能是忘了刮胡子吧,(欧洲女人有时喜欢刮胡子),在烛光的反衬下,她的嘴唇上面时隐时现地有些毛茸茸的淡黑色的印痕,那天看见朱亚丽,小二又莫名其妙地想起《蝴蝶梦》中的那个女管家,其实朱亚丽和那个女管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小二最安静,因为她的确不爱阿兰。美仁最紧张,因为他老觉得小二和阿兰暧昧。阿兰最尴尬,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和美仁说话。那一刻,小二突然知道美仁是无辜的。小二心里涌出许多哀愁,为一件美好的东西坏了伤心。那天晚上小二喝了好多酒,为她和美仁的爱情没了喝酒。阿兰是小二的一个过客,她尊重他,但小二的生活与阿兰真的没有关系,阿兰只和他老婆和儿子有关系。看见美仁形不守神的那个样子,阿兰和朱亚丽提前走了,外国人都有着善良虚伪的知趣。
那天晚上,一个朋友还带了小二和美仁去了另外一个私人晚会,那时的小二已经喝得烂醉,威士忌肯定喝了半瓶。自从有和美仁分手的念头以后,小二常常喝醉。
私人晚会是在一个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里,第二天小二醒来,对那个套房位置的所有印象,就只剩下大厅前两排滚动的电梯了,至于套房的门在哪,大概小二这辈子也不会再想起来。但她记得她是被一个割了双眼皮、隆了假胸的妇人带她进的门。穿过一个长廊,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那种最原始的低三下四的老jazz音乐,推开第二道门,跳入小二眼睛的是一个个黑压压的用各种各样的姿式半躺半坐在沙发上的人和一支三四个人的jazz小乐队。
女人们都化的是浓妆,男人们都轻声细语地在交流着什么(大概是那些最无聊的最近都在干什么的话),灯光不暗也不亮。一个侍者端着酒穿梭在人群中间,几个乐手奏的音乐就和屋里的人一样,软绵绵的,像一捆捆风干了的卷心菜。他们给了小二一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烈性酒,一杯下去小二彻底就完了。小二扯着嗓门大声对她前面一个鼓眼睛女人谈着阿兰、美仁和她的故事,那女人根本就不认识小二,所以压根都听不懂小二在讲什么,但却讨好地微笑地听着小二说的话,其实,小二知道这个女人烦死她了,但在这样的场所,是不可以对人发脾气的。小二想,这个女人打她一耳光还比她皮笑肉不笑好。鼓眼睛女人好像用笔在纸上给小二写她叫什么名字,小二发现她手指上的红色指甲油已经有些脱落,斑斑驳驳的,像涂了红颜色的鹌鹑蛋蛋壳,很下等人的样子。小二心想,这种女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随后小二赶紧把脑袋晃了一下,又继续扯着嗓门在那儿大喊大叫,客人们都被小二陆陆续续地吓走了。乐队其中有一个人小二还认识,最近这人把头发染成了土黄色,好像是个弹吉他的,细高个,以前小二听过他弹的吉它,弹得之臭,让人听完后只有一个感觉,笨!这头发一染,站在舞台上,还自我陶醉地左摇右晃地,活象一条黄毛哈巴狗。小二上次去London玩的时候,去音乐厅听过JohnSchofield的吉它,小二以为那才叫真正的jazz。不到二十分钟,屋里的卷心菜都没了,连割双眼皮的女人也不在了。
主人是个外国人,他给小二倒了一杯开水,他是一个有钱人,眯着眼睛看着你的样子,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听说是一个jazz的发烧友,他在弹钢琴的时候,小二在旁边扯着嗓子唱了几句,正如美仁说的那样,小二是个氕火药,果然那个男主人被小二的声音给吓回去了,当然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微笑,但那微笑却是深不可测的。刚才那一捆捆卷心菜都是他请来的金都的jazz高手,他以为他关掉了大门在里面弹一弹唱一唱jazz,就可以忘掉金城的蒜味、蜂窝煤和大白菜了,他哪里知道,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