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挠越痒:中国第一部bobo小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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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美仁对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的冲动和他淫乱的眼神,为了在家闲着却有人养着的那些挑逗美仁的女人们,小二常常在自个儿的“奇奇乐〃喝得酩酊大醉,有时醉倒在门外,一躺就是一晚上,嘴里还不断的念叨,完了,全完了。因为她知道她还爱着这个可怜可悲的男人,或者说她为这男人付出的太多,她不愿放弃。以后每每美仁告诉别人,他是多么讨厌小二喝醉了的样子的时候,小二心里直发酸。爱情中的小二像股市上小心翼翼的可怜的拿着退休金去炒有限的股的老太太们一样,熊市时想吃更大不想抛,牛市时怕吃更大亏,也不想扔一样,进退两难。那一段时间,小二你活在云里雾里一般,她想,是不是这个“奇奇乐〃你开错了,会不会为挣钱活命把她和美仁的受情给葬送了?
丽人们永远在美仁面前甜蜜蜜地叫着“贾爷长〃、“贾爷短〃、小二给她们做脸色,美仁还要告诫她,做生意大方点,别太较劲儿,看咱们邻居的老板娘,坐在客人腿上都没事儿,我这算什么呀!别草木皆兵。小二告诉美仁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发蔫的时候,谁来看过你,这都是假的!假的!美仁答道,女人就是花瓶,假的我也喜欢,好看,你管得着吗?小二无话可说。她想告诉别人过去的美仁是什么样的,她想告诉别人关于她和美仁之间的事。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她还是迷恋着美仁,她怕给美仁掉了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美仁也有美仁的难处。这李小二从天堂来找他,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数,救了他一命,心存感激好了,一开始都没想到爱,是小二自己上了自己的套,要叫劲儿,还真和他没关系。万一哪天她不舒服屁股一拍就跑回天堂怎么办?自己又去不了,这精力、金钱的投入不就白费了吗?再说来豆腐坊的人们都是美仁过去的老相识,管他是半老徐娘还是窕窈淑女,反正她们喜欢和他说话,他凭什么给她们脸色看?哦,就为了你一个李小二,扔掉了这些红颜知己,划得来吗?你李小二也可以找别人玩呀!
自从开了“奇奇乐〃以后,这美仁和小二的关系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因为每分每秒他俩的关系都暴露在众人睽睽下、灯红酒绿醉意朦胧中,那滋味是不好受。但这小二比美仁聪明,她等待着美仁自己明白,他要的是小二,不是别的女人。所有的陷阱,只有美仁自己踩过才知道。他压根儿也没办法在别的女人那雄起,就算是起来一次,那也是死猫逮上活耗子瞎撞上了。因为小二就是一个混蛋,一个性感美丽爱他的小混蛋。只有她才能勾起美仁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和冲动,那种和女人们忽近忽远,暧暧昧昧的关系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品。他哪里会知道,他有小二,才会有这些女人们,没有了小二,他真的是一无所有。
不过,也许美仁他压根也不想知道这些,他只想活着就行了。也许他心里也挺爱小二的,但生活中的一腥一味也不想放过。因为他知道,就是他爱得再死去活来,他还得在这座古老的金都城呆着。谁也帮不了谁,谁更救不了谁。
统统交给了他吹的口琴??
二。哈着蒜气的金都人安全套与餐桌上的塑料布
冬天来到金都的时候,寒风比刀子还快地刮着金都的人们。因为人多气少煤少,所以许多地方的暖气都和阳痿的男人一样永远是蔫着。几乎所有的餐厅或者自由市场的工作人员都用大红色或者天蓝色的,那种最便宜很薄的叫混纺的化纤面料做的西服作为工作服,裹在三个毛衣、一个毛裤甚至棉袄棉裤的外面,气鼓气胀的,行动缓慢,远看活像一根根法兰克福香肠长着不同的眼睛、鼻子和嘴在柜台后面移来移去。好几天没洗头的头发上(缺暖气,热水供应有限)都顶着清一色的不是大红就是天蓝的涤卡化纤做的船型小帽,说顶着,因为那根
本不是戴,几乎是七歪八倒地搁在头发上的。
几乎所有的女服务员的眉毛都被街边南方来的小发廊里的师傅用什么东西烧过,好像用黑炭水笔描过一样,形状各式各样。细心的人会常常发现在炭水眉毛上面或下面,左边或右边隐隐约约长着一些真眉毛毛发,再配上那微微浮肿的双眼,涂着廉价的南方合资生产的十分钟后就干巴巴贴在嘴唇上的口红,又因不断地说话、磕瓜子,那嘴唇上的颜色像刷在墙面上的油漆被风吹干掉了皮一样的斑斑驳驳,跟真妖怪有一拼了。男服务员的发型永远是三寸长的盖碗头,还有许多头油浮在上面,光亮亮的带着碎小的白色的头屑,眼角有时候还看得见淡黄色的眼屎。
居住在金都的人都说着自己的方言,吃着自己的面条。冬天来到的时候,最喜欢吃的是一种叫“卤煮火烧”的东西。那是一种把猪肠、猪肺头、猪肥肉片、豆腐泡和着用面团做成的叫“火烧”的一种烧饼混在一起,并用开水煮成一锅汤的东西,5毛钱一碗,“咕咚”、“咕咚”冒泡的时候,你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你还必须放上大量的芥末、韭菜花,想吃辣的还可以加点辣椒油。太阳出来的时候,“卤煮火烧”浑浊的汤里泛着一股青光,一股懒惰腐败的香气顿时迷漫在金都的大街小巷。听说很久以前,这“卤煮火烧”是金都人最基本的解决温饱的家当。由于长年累月地吃这东西,金都大多数人的双眼变得肿泡起来,眼神也像被汤泡过一样变得很浑浊,惊惶失措的脸色有时象用咸水发过的猪肠一样黄白黄白得让人看了很沮丧。
几乎全金都人都不重视刷牙(包括贾美仁在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把牙刷可以用上好几年,直到刷把上还只剩下几根毛为至。每天金都人都哈着蒜气,听着广播里、电视里高一句、低一句贫嘴得不能再贫、恨不得把自个的人血洒在狗头上、让人昏昏欲睡的相声和小品,再吃着“卤煮火烧”,再哈着蒜气。小二有时想,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在金都的话,只要对方不用原子弹、氢弹之类核武器的话,金都人肯定会赢。因为,只要每个金都人一张嘴,就会把敌人给熏死,也许那时飘扬在金都城头的旗帜的图案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面带微笑的蒜头。为了这蒜味,小二也没少和美仁打架。因为小二一闻到这刺鼻的蒜味,就会备感生活的无聊。许多时候,小二就幻想自己是一个女佐罗,戴着黑眼罩,身披大黑披风,每到夜深人静金都人全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潜入到他们的家中,然后到床边,掰开金都人吃蒜的大嘴、小嘴们,用特制的除蒜剂轻轻地喷上一下,然后再给他们捆起来,在他们的衣服上也留下一个“Z”字,并且放上一朵玫瑰花和一把牙刷,然后扬长而去。在第二天金都人全醒来觉得疼痛无比的时候他们也收到了一把牙刷和一朵玫瑰花。不过吃不吃蒜,或者刷不刷牙是别人自个的事,小二压根儿就管不着,小二从来就是异想天开。
金都城路边的餐厅的餐桌上一般都套着那种薄如丝绸的粉白色的塑料布,人的衣服一沾就像被电吸了一样,手感象男人用的安全套一样。主要是功能也差不多,套上安全套,男人可以不让女人怀孕,在计划生育的年代,可爱的女人们就可以免去那一刀之苦了;套上这种塑料布,客人吃剩了的骨头、剩汤剩菜,一裹上这一次性的东西,也就不用擦桌子或洗桌布了,都是图个省事。
出租车里收音机正在播放两个男人说的相声,小二烦透了这两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就像在胡同里的老厕所蹲坑的老妈子,蹲在臭气熏天的茅坑里聊着晚上她们都吃了些什么,张家长李家短,臭贫!电视音乐专题节目又推出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戴假绿宝石耳环,挂假红珊瑚项链搽脂抹粉的艺名叫“尹雪梦”的女明星。只见那女人装哭哭啼啼地唱着“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肺头……”,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跳起disco大唱道“Go!Go!Go!走开!……”,那样子活像一只落水的癞皮小花狗披着一个人造丝被面在那“嗷嗷”乱叫。
二。哈着蒜气的金都人这痔疮肯定是看广告看出来的
一段时间,小二每次拉屎都像是往马桶里挤大红色的油彩,上医院一检查,原来是痔疮。小二心想,是不是金都满大街的痔疮广告把她的痔疮给看出来的。在金都大型的四、五星级宾馆、私人住宅外,其他几乎所有的厕所的墙里墙外都贴有关于痔疮的广告,甚至在马桶的挡门上也时也有。也就是说,在你蹲坑撤尿拉屎的时候,满眼都是它花花绿绿的广告,小二坚信,这痔疮肯定是看广告看出来的,因为俗话说,孕妇怀娃娃,得多看漂亮小孩,看得越多,孩子生得越漂亮。不然,就有生丑八怪的可能。
东大桥桥头的路边霓虹灯,贴着些金都当代英雄们的头像。有为了抢救一匹马牺牲在火车轮下的人民解放军战士;有永远穿着补丁衣服而为人民行善做了一辈子好事却从不留姓名的革命烈士;还有在公共汽车上对客人从早到晚从不发脾气的女售票员模范……大概有几十个这样榜样的头像屹立在东大桥桥边。小二有时瞎想,全国十几亿人,难道只有这几十个,几百个或者几千个榜样的头像,是不是金都全都出坏人,怪人了?间或在榜样的灯箱之间的霓虹灯招贴里却是世界各大名牌的衣服、领带、手表的商标标志,他们互不相干地有次序地排列在路的两边,全都静静地微笑地看着金都全体人民。最近几年,金都的许多灰白城墙上都用黑漆写着歪七竖八的“拆”字,一幅纷纷欲逃的景象。金都是古城,为了建设成国际一流的现代化的城市,金都的人民要在以往居住的老房子上重新修建宽马路、立交桥、大宾馆、游乐场和大型的超市,那决心让人看了都有一种“革命英雄英勇就义”的悲壮之情。
倒是外国来的鬼子们或者久居他乡探亲回家的老金都人,看到旧时的一些深宅大院,古藤老树没了,啧啧直叹:唉!败家子,没了,什么都没了。但咱们金都人决心已定,誓死也要刨出个新世界来,你他妈的外人管得着吗?这是咱家的地,咱家的事,李小二就管不着这些,看着一个个老房子没了,也只是干着急。
李小二甘心受折磨的愿望不低于她对新生活的渴望,小二就这样死皮赖脸地爱着美仁。因为小二觉得金都和美仁一样也需要勃起,她要留在这里和她心爱的美仁在一起。但小二到底是闻惯了野山、野水、野石、野花、野人的味道,突然在1997年7月的一天小二被金都的各种蒜臭、各种污气、各种屁臭、还有其他各种各样说不清楚的气体被太阳一烤蒸发成的综合气味给熏倒了。医生说没大事,输输液就好了。美仁还是挺心痛小二的,他决定带小二去郊外换换气,顺便自己也透透气儿。他们俩在山里呆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喝玉米面粥,吃着自己钓上来的红鳟鱼,喝着从山里摘来的丝瓜做的汤,简直是乐不思蜀。但城里的“奇奇乐”还需要人去打理,小二和美仁的生活全靠它了。
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美仁和小二坐上了回金都的315次特慢车。那是一辆10分就要停一站的火车,因为山里的每一个村庄都指靠这辆火车跟城里联系了,没有汽车、没有轮船、更谈不上飞机。因为搭的是过路车,所以小二和美仁好不容易地找到一个可以坐下两人的位置。车厢内的吸顶灯最多不超过15瓦,这种光线极有助于改善人们的视觉,因为你什么也不会看清楚,认清位置、人头和走廊最重要,所以你也不会看清楚有什么让你恶心的东西,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节约用电,金都能源一直短缺。小二一直盼望天亮之前能到达金都,因为小二实在不想看见那一张张已经变形的脸。
他们上车之前这趟火车已经从很远的山里开了两天两夜了。这类火车一般不提供饮水,连厕所里的水都没有,更何况洗脸刷牙的水了。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脱了各式各样的胶鞋、人造革假皮鞋、布鞋、假皮旅游鞋,脱下来的各种颜色的尼龙的、丝的、布的、混纺的袜子互相飘扬在对方的桌位空处中,像节日里街上挂着的一面面歪七竖八的小旗子。火车上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抽烟的,都叼着一个烟头,喷着唾沫大声地闲聊着。女人们红红绿绿化过妆的脸已经被这瘴气熏得不成样子了。透过这种模糊的光线,小二觉得火车上每个人的眼神也和那吸顶灯一样浑浊。
小二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小超短裙,满头被染成红色的短发上架着一双墨镜,贾美仁担心李小二会吐,就让小二把墨镜戴上,自欺欺人一下,也许心情会好一点,并且告诉她鼻子只好忍一忍了,因为回金都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二。哈着蒜气的金都人屁小孩地宝
两个多小时很快也很慢。为了让小二心里更舒服些,美仁告诉她现在坐这样的火车比前几年好多了,尽管没有水,但还可以上厕所,说过去在这种火车上,拉屎撒尿都有麻烦,因为厕所里都挤满了横七竖八的人。说有一次他的一个哥们儿硬是给憋坏了,只好打开车窗,脱了裤子,屁股直对着窗外,任凭那一节一节金黄色的屎球球在列车的呼啸声中,跳着欢乐的踢踏舞。听到这儿,小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多数客人都是去金都做各式各样的买卖的,他们互相散发带着汗臭的名片,各自胡打乱说,吹嘘自己是什么“龙腾虎跃大公司”的
经理、总裁之类的大老板。他们去卖自制的廉价的伪劣的水泥、口红、香水、假耐克鞋、假烟、假酒,然后再从城里买回假金戒指、假洋香水、假法国口红、假德国水泥。他们互不认识,但都有着这样那样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也有去金都卖肉体的,然后再带着辛苦的血汗钱回老家修个房子找个如意郎成家,生儿育女。当然,他们中间也不乏有正儿八经的经理、老板、政府官员,正儿八经去金都订合同开会的。但在这浑浊的灯光下,小二觉得他们都像蜡像馆里的蜡人,惟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睛还在动。因为是晚上,人们已经慢慢变得越来越疲倦了,连彼此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高谈阔论的声音渐渐被呼噜声、喘气声代替,手一拍或许就是挤挤座的意思,脚一碰也许就是让让道,大家都默契得很。
一个屁小孩在小二和美仁乘坐的车厢里跳来跳去,手里提着一个大木棍,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看得出这是一个要钱的小孩,大约八九岁左右,圆圆的脑袋被杂七杂八的被烟和灰熏成灰白色的头发覆盖着,两道浓眉下面长着一对乖巧圆滑讨好的眼睛,俊俏的小脸被火车上的黑灰抹成一道一道的,脚下趿拉着一双成人穿的拖鞋,穿着一条油腻发硬的大裤衩和一个破背心。火车上的乘务员好像都认识他,大家都叫他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