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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李敖杂文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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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中,汇辑数篇谈及李敖的文章成一个小单元,虽然还没有对自命“先知”

  的李敖的假面,予以最彻底而决绝的拆穿,但是,在李敖骂人“首都,首都,首个

  屁都”之后,这几篇文章也应该可以给李敖一点礼尚往来,还他一屁了!

  这里说李敖“自命”“先知”的话,也是顺着李筱峰文章指李敖“自命‘先知”’

  来的,但是,对照起原来“先知李敖”的结合乃出自李筱峰之口,试问“最彻底而

  决绝的拆穿”了的,又是谁的“假面”呢?

  《新约》福音里说:“耶路撒冷啊!耶路撒冷啊!你常杀害先知,又用石头打 

  死那奉差遣到你这里来的人。”台北毕竟不是耶路撒冷,所以它不杀害先知,

  它只是把先知给先恭后倨了,不用石头只用笔头、不用十字架只用屁,“台湾人”

  真宽大啊!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六日

  他们不向“国民党法院”告人吗?

  去年一月四日,我自诉蔡仁坚、林正杰、吴祥辉、汪梦湘四被告诽谤案,经台

  北地方法院分为一九八六年自字第六十五号。由刑庭精股推事吴昭莹审理。不料推

  事吴昭莹审理我这案子,问题不单在自“收案子日起”,长达一年一个月没有终结,

  而在长达一年一个月的期间中,每庭必到的是我,竟和四分四三的被告,却一直没

  见过面!而四分之一的被告(汪梦湘),也仅仅见过一次!换句话说,全部四个被

  告,在四百天的审理期中,只有一个被告出庭!并且也只出过一天庭!其他三百九

  十九天一律是“放空档”,试问这叫什么效率呢?官司打了一年一个月,法官

  和原官竟还见不到被告的面!这叫什么审理呢?

  在今年二月二十三日,我写信给司法院长黄少谷,请他按“司法院暨所属各机

  关人员奖惩案处理要点”第五项,将推事吴昭莹“酌予记过一次或两次”,并分别

  惩处各级法院失于监督之人员,以符合他一月五日“以事实否定传言”的谈话;否

  则的话,“案件久悬不决”一事,恐怕永远不是“传言”而是事实了!

  我这封信可真灵!信发出去后不久,我就收到旧庭新开的传票,三月十三日开

  庭,失职的推事吴昭莹不见了,换来了推事郑勤勇承接此案。

  十三日开庭时候,被告到了四分之三,其中林正杰、蔡仁坚都首次出庭。林正

  杰在庭上只能强词,不能夺理,因为他的每一个“理”,都被我用证据打了回票。

  现在就以所谓“李敖向国民党法院告他”为例,做一抽样。

  林正杰在庭上,很不以为然的说,李敖向国民党法院告他。我当庭就拿出一项

  证据,证据是一九八六年一月十五日的《自由日报》剪报,标题说“林正杰控两警

  官,罪证不足不起诉”,内容是:

  台北市议员当选人林正杰,控告前市警大安分局长陈礼中,及新生南路派出所

  主管阮祥龙读职一案,台北地检处昨日侦查终结,以罪证不足处分不起诉。

  此案系林正杰在去年的市议员选举活动期间,发现有两人潜入其办事处偷窃传

  单,为其工作人员逮着,经送往新生南路派出所后,警方以罪证不足将两名被指为

  窃嫌者释放。

  林正杰在获悉此情后,认为警方有故意放人之嫌,因此向台北地检处控告新生

  南路派出所主管阮祥龙,及前大安分局长陈和中涉嫌读职。

  我拿着剪报问林正杰:“为什么你可以向‘国民党法院’告别人,我就不能向

  ‘国民党法院’告你?为什么你告别人,法院就不是国民党的;我一告你,法院就

  变成国民党的了?请你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标准?这就是党外的公道吗?”

  林正杰无词以对,他当然无词以对。他“忘了”(?)他做过的事,可是我李

  敖从来不忘!

  我当庭指出,被告之一汪梦湘出身警总,林正杰的杂志竟联合江梦湘这种背景

  的人来诬蔑李敖,这叫什么党外?(事实上,在整个的作业上,他们联合的还不止

  来自警总这一路,还有情报局的一路呢!)林正杰所谓李敖向国民党法院告人之说,

  如果林正杰是纯种党外,我告他就算是第一次我告“党外”,但我在法院告人,从

  国民党中常委、国民党立委、国民党大特务、国民党市议员、国民党教授等等,二

  十多年下来,无一不告,党外如有良知与是非,恐怕给我立铜像还来不及呢!突出

  说我告党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做了党外,就可以诽谤党外前辈吗?别人告

  了你们,就是别人不对、别人破坏团结吗?你们诽谤前辈,一连四个月,又对在哪

  里?又团结了谁?如果党外的良知与是非是这样子的标准,谁还敢做党外呢?做党

  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以这阵子向“国民党法院”告人为例,事实上,我告林正杰,送状时间是一九

  八六年一月四日;林正杰告陈礼中、阮祥龙,结案时间是同年同月的十四日,可见

  向“国民党法院”告人,林正杰已着先鞭、后来居上了呢!在这阵子谁先向“国民

  党法院”告人一点上,我同意林正杰比我还告得快,我真落伍了!

  其实,林正杰这一对自己、对李敖向“国民党法院”告人的双重标准,并不是

  他一个人的心态,他的“总编辑”吴祥辉也一样。在我告了他们不久,吴祥辉写文

  章大肆宣传,指摘李敖

  向国民党法院喊冤。(见《打人喊救人》一文)

  并声言:

  一、我(指吴祥辉自己)至少不会遇蠢到去请国民党法院当笔仗的裁判!(同

  上)

  二、国民党法院对党外人物所做的任何审判,都不具有公正的意义,不必重视。

  (见《向日葵与梅花》一文)

  信誓旦旦,嗓门不小。不料曾几何时,同一个吴祥辉居然联合朱高正,跑到他笔下

  “国民党法院,告起李敖来了,这算不算“向国民党法院喊冤”呢?算不算“去请

  国民党法院”“裁判”呢?算不算“重视”“不具有公正的意义”的“审判”呢?

  我李敖真落伍了。无法解释,只好有待党外新贵去做不落伍的解释了。

  朱高正、吴祥辉在“自诉状”中向“国民党法院”“谨状”说李敖

  严重毁损自诉人之名誉,有触犯上引法条罪嫌,为此依法提起自诉,恳祈钧院

  明鉴。

  看到朱高正、吴祥辉这种“恳祈钧院明鉴”的表态,我笑着对自己说:这种对

  “国民党法院”的必恭必敬,我李敖实在望尘莫及呢!当年徐复观、余纪忠就指摘

  李敖老是一边打官司一边辱骂法院,我如此桀骛、如此不驯、如此有骁名,我的作

  风,真落伍了!

  对“国民党法院”的看法,我自有我的观点。二十一年前,在告徐复观、余纪

  忠时候,我就说过:

  我公开宣布“法院黑暗”却又不断在法院进行控告,则是事实。这一点,正反

  证了我李敖的崇法务实。正因为法院黑暗,所以我才要不避艰险,“以身‘试’法”,

  打它个明白。法院黑暗,正需要法院里头的人和法院外头的人,大家一齐努力,好

  使黑暗化为光明。我李敖绝不因为法院黑暗就遗弃它,任它黑暗下去。这种精神,

  不是很伟大吗?

  二十一年前这些话,如今一以贯之,并无改变。我李敖从来不避忌“国民党法

  院”,为的就是要“以身‘试’法,打它个明白”。鼓舞起或逼迫出法官的是非与

  良知,使他们脱离党派色彩,公正判案。他们能脱离,我们可以得到法律上的胜利;

  他们不能脱离,我们可以留下历史上的证言。正反都堪一战,如此“试”法,不亦

  宜乎?

  一九八七年三月十四日

  “加码法”诽谤

  被告吴祥辉诽谤李敖的手法,除了“捏造法”和“活埋法”外,还有一种“加

  码法”。

  在辜振甫中国合成橡胶公司退股部分,被告吴祥辉在《前进》总号第…一七期

  页六二连载时,是“一百多万元”;可是到了第二年出版《李敖死了》一书页一○

  三时,就硬给加了一百万,变成了“两百万元”了;但在写到李敖与辜振甫关系时, 

  在《前进》总号第一一七期页六四连载时,就又加了两百万元,变成了“四百万元”

  了!同样一个被告吴祥辉、同样一件事实,从一百万到两百万到四百万元;都

  随他信口乱说,随意加码。

  在所谓“侵占部分”,被告吴祥辉在《前进》总号第一一七期页六二里这样写:

  萧孟能自诉李敖背信侵占一案,由于有力的证据未能提出,因此,部分事实未

  被法院采信,但仅法院认定的侵占部分,就几达两百九十万之多(骨董书画未计)。

  可是,到了第二年出版《李敖死了》一书页一○三时,就硬给加了一百万,就

  这样写了:

  萧孟能自诉李敖背信侵占一案,由于有力的证据未能提出,因此,部分事实未 

  被法院采信,但仅法院认定的侵占部分,就几达三百九十万之多(骨董书画未计)。

  前后不过只差一年,同样一个被告吴祥辉、同样一件事实,从两百九十万到三

  百九十万,都随他信口乱说,随意加码。

  被告吴祥辉说这些数字是“法院认定的侵占部分”,但判决书只有一种,他却

  能造出两种数字来!这种文字,只有智能不全的人才相信吧?

  被告吴祥辉口口声声提到“法院认定”云云,但他为什么只提高等法院的错误

  认定,而不提最后最高法院的正确认定?最高法院一九八三年度台上字第二四○○ 

  号判决书指出:

  前开公司股票二千五育股系信托转让与被上诉人(李敖),为上诉人(萧孟能)

  所不争,该股票既信托转让与被上诉人,即属其所有,被上诉人自无侵占该股票股

  款之可言,上诉人请求赔偿该股款一百万元及其法定利息部分,亦非有据,爰判决

  驳回上诉人之诉。

  可见高等法院的“法院认定”,早在四年前就被最高法院推翻了,被告吴祥辉

  的资料未免太落伍了吧?在早就作废了的资料上再给一再加码,这样子的诽谤太不

  对了吧?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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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谁的饭?

  (摘自《君子爱人以色》,李敖 著,中国友谊出版公司,ISBN 750571581X

  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先生,是海内外文坛有影响的人物之一,他学贯中西,写作勤

  奋,作品独树一帜,颇富特色。说古论今,嬉笑怒骂,豪放兼婉约,风趣与幽默,

  常为读者所注目。这本书微言色义、谈女色变,和颜悦色的察言观色、不动声色的

  有声有色、满园春色的令师父、和尚们黯然失色、风云变色、平分春色、面无人

  色。天下大乱了,李敖不改本色。

  二十年前,蒋纬国的小舅子丘延亮涉及叛乱案,关在景美军法处看守所。蒋纬国去

  看他也不好,不去看他也不好,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看他。因为蒋纬国身份特殊,看

  守所为了优待,特别以所长室作为会见地点。姐夫与小舅子见面后,蒋纬国由于情

  急,也由于表态,在所长面前大骂丘延亮,说:“怎么连你也搞叛乱!你也不想想你

  在吃谁的饭?”丘延亮那时年轻气盛,回嘴说:“吃谁的饭?我吃老百姓的饭?”丘

  延亮回嘴的意思显然是说,我虽是皇亲国戚,可是没吃你们蒋家的饭,而是吃老百姓

  的饭,我们划清界限好了。虽然如此,在判决下来,国民党还是给这不承认皇亲国戚 

  的左倾幼稚病患者刑期打了对折,跟他同案的陈映真等左倾幼稚病患者也一体借光,

  一律对折优待。丘延亮还是吃了国民党的饭,而陈映真等也吃了“阿肥”(丘延亮

  外号)的饭。没有这种饭局,这些小红鬼的大牢可有得坐呢!

  丘延亮他们坐牢时,我也正关在同一看守所。听到黄毅辛讲起这件事,颇觉有趣。

  随着年纪渐大,我感到这一吃谁的饭问题,倒真有学问在。革命元勋章太炎在《广论

  语骈枝》一书,提到柳下惠。说《论语》中说:“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为什么

  “数黜而复起”呢?因为他是大土匪盗跖的哥哥,鲁国人怕盗跖,所以给他哥哥做官 

  来对付盗跖,“俗藉惠以解免耳!是即晋世王敦、王导之事也。惠去,则跖必入鲁。

  鲁之君相无以御之……”这就是说,柳下惠能做官,是因为有个叛乱犯弟弟盗跖;王

  导能做官,是因为有个叛乱犯哥哥王敦。表面上,柳下惠、王导是吃政府的饭;真的

  原因,他们吃的乃是乃弟乃兄的饭。没有他们兄弟的反面捧场,他们的政府不会如

  此慷慨给官做的。所以,真正的衣食父母,非政府也,乃兄弟也。

  同样的模式,推而广之,我们会惊讶的发现,人们不但拜亲人之赐,吃亲人的饭;

  甚至更拜敌人之赐,吃敌人的饭。以“空城计”为例,以诸葛亮之智,当然知道以司 

  马懿之智,足可判断城是空的,但诸葛亮的高杆是,就便你司马懿明知城是空的,你

  也不敢进来抓我。因为你司马懿所以被主子重用,正由于有我诸葛亮在,你的主子要

  打我,非用你不行;一旦没有我了,也就没有你了。为了长保禄位,你司马懿非得将

  计就计,配合我合演这出假戏不可,只要我诸葛亮在,你就永远可以演“曹操主义统

  一中国”的戏。老子看扁了你,你就是不敢进空城啊!由此可见,诸葛亮看不穿司

  马懿,他也不算诸葛亮了;司马懿若真进了空城,他也不叫司马懿了。敌我双方都够

  看的时候,不在话下的默契是很重要的,诸葛亮就这样行,他看中了你司马懿在吃敌 

  人的饭,所以,我可以优哉游哉,跟你斗法。多好玩呀!

  在这种好玩下,我们放眼一看,尽是饭局:国民党在吃共产党的饭、台独在吃国民

  党的饭、国民党中“崔苔菁”(吹台青)在吃民进党的饭、民进党在吃台独的饭、台

  独在吃美丽岛的饭、美丽岛在吃前辈政治犯的饭。……依此类推,所有你的衣食父

  母,其实都是你整天要消灭、要打倒、要排挤的一群族类,你跟他们,活像生物学中

  的“共生”(symbiosis)。可耻的是,低等动物片利共生,只自我谋利而已,绝不丑

  化对方。今天的国民党与民进党,却连低等动物都不如,他们一边吃人的饭一边臭人

  家,真不要脸呢!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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