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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4347-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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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珊说:“我相信是王家不停找人营造新闻,好使警方疲于奔命。”    
    “也有可能。”    
    他们自太平梯离去。    
    “仍想喝一杯?”    
    之珊点点头。    
    周元忠挑一家比较正经的英式地窖酒吧,两个人坐好了,一起喝啤酒。    
    之珊取出笔纸,先写王晶晶三字,然后几枝箭头开去:“这是她父母,这是R,这是杨汝得,”停一停,“她父母身后有梅以和律师……”    
    “不,”周元忠忽然取过之珊手中的笔,“应以杨汝得为中心,这是你母亲,这是梅以和,这是刘可茜,这是王晶晶,这些女子,都恨他。”    
    “你是警察,说话小心点,家母从不恨人。”    
    周元忠自顾自说下去:“除了你,人人都要杨汝得好看。”    
    “你只怀疑女人,不疑心男人?”    
    啤酒喝光,他们再叫。


《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二部分亦已与你无关(2) 

    周元忠抬起头来:“你说得对,与杨汝得最接近的男人,是谁?”    
    甄座聪。    
    之珊心里咯的一声。    
    “他们一直有歧见,甄座聪尤其不喜你父在办公室里应酬女友,可是杨汝得认为,一个中年人要慑服年轻女子,最好叫她看到他在工作岗位上权威。”    
    之珊忍无可忍:“你从什么地方取到这种小道消息?”    
    他取出电子手账,查了一查。    
    “《青周刊》去年3月10日第708期访问实录。”    
    之珊无言。    
    “今日杨汝得因谣言退出,最大得益人是谁?”    
    之珊猛地抬起头:“我。”    
    “是,杨之珊,你。”    
    之珊看着周元忠:“你不是怀疑我设计推倒亲父,获取权益吧。”    
    周元忠摇头:“你头脑太简单,不会设计害人。”    
    之珊又喝尽一杯啤酒:“别小觑我。”    
    不擅喝的她觉得整个人轻松了,有点兴奋,又有点感慨,难怪父亲五点钟就开始喝威士忌加冰,原来酒精有这种好处。    
    “之珊,想一想,你最听谁的话?”    
    “妈妈与姐姐。”    
    周元忠微笑。    
    “你笑得很奇怪,内里有文章。”    
    “一个女人果然对爱人死心塌地。”    
    之珊脸色变了。    
    “你说谁?”    
    “我并没有点名。”    
    之珊站起来:“你影射甄座聪。”    
    周元忠一声不响。    
    之珊生气,站起来想走,但是脚步忽然不听话,摇晃起来,左右摆,走不成直线。    
    她在楼梯口扑倒。    
    周元忠跑过去扶她。    
    连侍者都抓头奇怪地说:“三小瓶啤酒,就醉倒了。”    
    之珊头脑还算清醒,伸手推开他们,不许扶。    
    我杨之珊今日爬也要爬回家去。    
    可是那道10多级的楼梯今日像是存心要开她玩笑,她爬上去,又滑下来,终于呻吟。    
    周元忠看不得她吃苦,弯下腰,抱起她就走。    
    到了街上,他轻轻放下她,搂着她腰,一步步往停车场走去。    
    之珊听见他说:“有心事的人醉得快。”    
    他知她有心事。    
    被聪明的周元忠猜到了。    
    周这个人相貌平实,内里却是个鬼灵精。    
    他驾车送之珊回家。    
    一按铃,母亲出来应门:“咦,怎么喝醉了?”    
    “伯母,朋友生日,之珊一时兴奋,喝多了两杯。”    
    “你请进来坐一会。”    
    “那我打扰了。”    
    他把之珊轻轻放床上,掩门。    
    之珊四肢已不能动弹,但是耳边却听到母亲与客人的对话。    
    “伯母,佣人呢?”    
    “今晨我请她立刻走,我无意中听到她在电话里向人报告我们母女的行踪。”    
    周元忠呵了一声。    
    之珊心中明白,这能干的佣人从甄座聪家借来,甄的嫌疑又放大一倍。    
    “……之珊不懂事,你教教她。”    
    “不敢当。”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几岁了,喜欢吃什么?”    
    之珊渐渐睡去,终于什么都听不到了。    
    凌晨醒来,母亲进房叫她喝香浓的玫瑰普洱茶。    
    之珊有点心酸:“谢谢妈妈。”    
    “我已叫之珩两夫妻回来到杨子帮忙。”    
    “他们怎么说?”    
    “之珩比你聪明,知道这次回来有好处,自然立刻动身。”    
    “妈,我把股份让给她。”    
    “公司股份不是烫手山芋,何用急急甩手?”    
    “妈,你都说之珩聪明。”    
    “之珊,那甄座聪为什么派奸细来打听我们母女说什么做什么?”


《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二部分亦已与你无关(3) 

    “女佣又听不到什么。”    
    “你一直帮着这个人。”    
    “佣人都喜欢说三道四,你别多心。”    
    “之珩来了会照顾你,我再也不理你们的事,我自顾自享清福。”    
    说得再好没有。    
    电话响了,之珊一听那声“喂”就知道是周元忠。    
    “醒了?是因为失恋才喝醉的吧?”    
    之珊没好气:“有你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    
    “反应激烈,可见我说对了。”    
    “失恋关你什么事?”    
    “对你无益的事,失去反而有好处。”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好处?”    
    “之珊,《红周刊》已经刊出R的故事。”    
    “不稀奇,明日《青周刊》又有更激新闻,他们要置我父于死地。”    
    “可是,听说杨子的生意不退反进。”    
    “我要梳洗回公司,不与你多说。”    
    一照镜子,肿眼泡,灰紫脸皮。之珊掩脸呜咽,红颜禁不住考验已经老了。    
    母亲在收拾行李,她说:“之珊,送我去飞机场。”    
    “是。”    
    家人来来去去,她的头都昏了。    
    之珊换上便服,先送母亲,再返回市区,已经去掉一个上午。    
    回到公司,问过业务,她打开书本温习,天生的读书人多数有一个本事:一见功课心绪自然清凉,整个下午埋头苦读。    
    肚子饿了,之珊出来找下午茶,看见茶房有椰丝蛋糕,不管是谁的,吃了再说。    
    她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蛋糕里,鼻子上沾了奶油,有人伸过手指,替她揩净。    
    之珊知道那是甄座聪。    
    她不出声。    
    茶房里有一架电视机,同事正围着看时事清谈节目。    
    之珊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看见一个端庄的女子从容地回答记者访问:“是,我也是杨汝得的学徒,我叫刘可茜。”    
    正当之珊觉得事情已经不能再坏的时候,天色忽然转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刘可茜回来了,她公开指证杨汝得。    
    她稍微提高声线:“杨汝得一向利用职权玩弄女性。”    
    众同事嗡嗡声。    
    有人不服,轻轻说:“小姐,你早已过21岁,你情我愿,谁玩弄谁,别说得那么难听。”    
    “真是,穿金戴银,不知从何而来。”    
    接着,大家听见记者问:“刘小姐,你也不是十八二十二了,一早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为什么还一头撞过去?”    
    之珊喝采:“问得好,本市记者水准大有进步。”    
    “他暗示我会很快离婚,我等了三年。”    
    “也许,这是你估计错误?”    
    “不,他另结新欢,她就是王晶晶,这一番,他脱不了身。”    
    同事们议论纷纷。    
    “刘女士,你为什么到今日才现身?”    
    有人嗤一声说:“因为到了今日,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终身无望。”    
    之珊这时提高声线:“还有工作等着要做呢。”    
    同事们才一一散开。    
    之珊叹口气。    
    甄座聪把手搁在她肩膀上,她含蓄地退开。    
    她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间,捧着咖啡杯,看向窗外。    
    她发觉事情有了奇异的发展:社会开始反过来同情杨汝得……这么多女人出来指证他无良,反而使人怀疑,喂,他到底有没有这样坏?她们又有何企图?    
    周元忠打电话来说:“这叫做物极必反。”    
    “你也发觉了。”    
    “今日的媒介不易控制,电视台记者胡月媚质疑:‘刘女士,我们查得你已收取巨额金钱,协议分手,为什么此刻又作不平鸣’?”    
    “问得好。”    
    “之珊,你同刘可茜可熟?”    
    “熟得知道她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笨女人,她原本可以置身度外,现在又回到火场来,不知为什么。”    
    “可能受人指使。”    
    “有理智的成年人应知个人去向。”    
    “也许,她非常憎恨杨汝得。”    
    “一个人怎可勉强另一人终身爱他。”


《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二部分亦已与你无关(4) 

    “刘可茜在盘问下一直显得相当镇定。”    
    “可是,仍然是为怨妇二字现身说法。”    
    周元忠建议:“出来喝一杯慢慢谈。”    
    “谁还敢同你喝酒。”之珊汗颜。    
    “喝茶也一样。”    
    “我要温习考试。”    
    “啊,受到挫折打击,忽然长大成人了,临急抱起佛脚来。”    
    之珊挂上电话。    
    她拎起公事包下班。    
    如常走到地下停车场,看到自己的车子,正想掏出车匙,忽然有人在后边用力拗住她的手臂,之珊还来不及大叫,那人已用力把她推进一辆保姆车,车门立刻关上。    
    “是我。”    
    之珊惊得呆了,看上去反而像是十分镇定。    
    原来要对付一个年轻女子竟是这样容易,只要开动车子,就可以把她载到荒山野岭。    
    王晶晶是这样失踪的吗?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周元忠。    
    之珊正想问他搞什么鬼,他却嘘的一声。    
    保姆车装着窗帘,他们从缝中看到有人朝左边走去。    
    之珊认识那人,她是梅以和律师。    
    只见她在大柱位站了一会儿,有一部车子缓缓驶近,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有只手伸出来,递出一只信封,交到梅以和手中。    
    梅以和接过信封,放进手袋,立刻离开停车场。    
    那辆车子渐驶走。    
    周元忠轻轻问:“认得是谁的车子吗?”    
    那是甄座聪的车子,之珊不知乘过多少次。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开会。”喉咙已经哽咽。    
    “车子里是司机阿忠。”    
    之珊问:“你一直守在这里?”    
    周元忠点点头。    
    之珊被他拗痛了手臂,正在揉手肘。    
    如果他是对付她的人,她已经完了。    
    “刚才我用力过度?”    
    之珊说:“真没想到梅以和与甄仍有联系。”    
    “我带你见一个神秘人,或者可以得到部分答案。”    
    之珊讶异:“你的线索可真不少。”    
    他坐到保姆车上,开动引擎,带之珊离去。    
    车子驶往郊外。    
    想住得好些经济些,惟有住得远一点。    
    小小村屋,平平无奇,但是门外摆了两盆大仙人掌,足有人高,圆润可爱,之珊不禁好感顿生。    
    门一打开,只见屋里四处都是盆栽,主人家花了许多心思,不落俗套,配藤器家具,十分贴切。    
    一个中年剪平顶头的男子走出来:“元忠,之珊,你们来了。”    
    之珊纳罕,她见过这人吗?没有呀。    
    “请坐。”    
    中年人斟出茶来,之珊喝一口,觉得奇香扑鼻。    
    只听得元忠说:“欲望花茶。”    
    中年人叹口气:“元忠,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了。”    
    元忠欠欠身,对中年人说:“我想知道梅以和的事。”    
    中年人低头沉吟,过一会儿他说:“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无可奉告。”    
    之珊怔住,这是怎么一回事?    
    元忠正想开口,中年人却又轻轻地说:“若干年前,我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她是我师妹。”    
    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有了。    
    中年人牵动情绪,声音变得极低:“她人长得漂亮聪明,但是读书颇懒,时要师兄帮忙。”    
    这一定是梅以和了。    
    原来,故事里另外有一个恋爱故事。    
    “毕业后,她到一爿出名先进的律师行做见习生,在短短时间内,她学了很多,脱胎换骨,变得十分精明,有时,因为急于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之珊屏息聆听。    
    “有人对她,有非常不良影响。”    
    那人是杨汝得?    
    “一次,为着要赢官司,那女子诱导证人作出不正确证供,使疑犯入罪及获刑,后来,真凶出来自首,案件重审,发现疑点,追查之下,那女子遭到揭发,接受处分。”    
    中年人口中的女子,确是梅以和。    
    “她这样做,不是为她自己,而是要讨好她的上司,或者可以说,是那个上司,暗示她越轨为他取得证据。”    
    之珊这时说:“这人,更应受到处分。”    
    “没有,在聆讯时,她承担所有过失。”    
    之珊问:“她爱他?”


《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二部分亦已与你无关(5) 

    “她倾慕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这个人,可是杨汝得?”    
    中年人忽然笑了:“我故事中主角没有名字。”    
    “请给我暗示。”    
    中年人说下去:“事后,她仰慕的人,对她置之不理,并且,很快另结新欢,她的梦醒了,黯然离开了律师行,不久往外国进修。”    
    之珊说:“最后,她又回来了。”    
    “是,”中年人点头,“我知道。”    
    之珊问:“你可有见她?”    
    “她没有与我联络。”    
    之珊奇怪地说:“你可以去找她呀。”    
    中年人不出声。    
    “唉,”之珊大惑不解,“你们上一代的世界充满了暗示、疑团。”    
    中年人抬起头来:“不,我清楚知道,她不爱我。”    
    “为什么?”    
    “那人利用她,牺牲她,离弃她,她始终爱他,她就是不爱我。”    
    这下子,连之珊都叹气。    
    “这次她回来,又往圈套里走进去。”    
    周元忠忽然抬起头来。    
    中年人站起来:“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之珊问:“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之珊,你不记得了,你十一二岁之际,我见过你一次,你同现在一般圆脸大眼。”    
    之珊仍然想不起。    
    “之珊,我送你两盆盆栽,请随便挑选,不用客气。”    
    之珊雀跃。    
    她拣了两盆巨型球状仙人掌。    
    “你喜欢仙人掌?”    
    “是,贪它容易照顾。”    
    “你呢,之珊,你可是娇生惯养?”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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