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飞舞-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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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客举目四望,不见一个人影,又等了一会儿,只得沮丧地返回破庙里,蝶丫头已是愈叫愈疯狂,神秘客坐在一旁,心里暗自焦急着,如果这个丫头一死,那么他交给十二红玫瑰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这可是唯一的知情人,绝对不可以让她死得这么快的,正当他在心烦意躁,蝶丫头却在高声叫着的时候,突见两个年轻的着破旧衣衫的小伙子闯人,使神秘客人出其不意的一惊。
年轻小伙子乍见这个场面,不由地一怔,惊诧地叫道:“这里有一个赤身裸体女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另一个接道:“不知道,可能是中什么毒了吧!”
神秘客沉声道:“哼,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怎么不早点来呢?”
年轻小伙子莫名其妙道:“来得正好?”
另一小伙子气愤道:“岂有此理,你敢拿我们跟狗比?”
神秘客冷哼一声,突然身形一晃,已到了两个年轻小伙子的面前,出手就攻,两个小伙子似乎也会武功,身形倏地一分,各自向旁闪了开去,年轻小伙子怒道:“真不讲理,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动手了哦,龙鬼头,上。”
龙鬼头应了一声,立即揉身而上。
年轻小伙子也欺身而近,两个打一个,采取两面夹攻,神秘客狂笑声中,双手左右开弓,一出手就施展出小擒拿身法,龙鬼头,倒很识货,急向年轻小伙子招呼道:“大蛮年,这家伙不简单,要小心啊!”
大蛮牛点头应是:“小意思啦!”
两个年轻小伙子身手也不错,仗着天地门祖传下来的招牌功夫叫化二十度,自认纵然不敌这神秘客,至少足以自保,只要用拖延战术,等后面的援兵赶到,那就要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啦。
那知神秘客诡计多端,老奸巨滑,专搞声东击西的把戏,分明看他以大蛮牛为攻击目标,不料他虚晃一招,才一出手就转身反扑龙鬼头,攻了他个措手不及,龙鬼头仓惶中一个暴退,总算避过神秘客的当胸一抓,真是险象环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大蛮牛一见龙鬼头情势危急,奋不顾身地就向神秘客背后扑去,跳起来当头一掌劈下,神秘客旋身急退复进,出手如电,扣住了大蛮牛的右手腕脉,腕脉乃是人身致命的要害,纵然武功再高,腕脉一被对手扣住,那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大蛮牛大惊,不敢轻举妄动,急叫道:“龙鬼头,快……”
龙鬼头正街全力抢救,忽听一阵嘈杂人声,又闯入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们,龙鬼头和大蛮牛遥闻破庙里传出蝶丫头的凄厉叫喊,两人先行奔来查看,其他人则随后赶到,一见大蛮牛已受制,几个小伙子不由地一惊,迅速散布开来。
龙鬼头一见援兵已到,精神为之一振,仗着人多势众,他可神气了:“我再次警告你,还不快放手!”
神秘客人敞开声大笑道:“哈哈,你们来得正好,只要照我的话做,非但没有任何人不会受到伤害,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否则,你们就全死定了。”
龙鬼头不屑道:“嘿嘿,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啊!”
神秘客狞声道:“你不相信?我只要稍一用力,这个大蛮牛立刻成了死水牛了。”
龙鬼头道:“你敢?”
神秘客阴森森地笑了笑,突将手向上一提。
只听大蛮牛痛得惨叫一声:“哇……”全身一扭曲,痛苦得连连大叫不已。
龙鬼头惊怒交加,大喝道:“哥儿们,上!”
几名小伙子齐声暴喝,一拥而上,向神秘客人发动了围攻。神秘客也怒从心起,撒手的同时飞起的一脚,把大蛮牛踹跌出两丈,一头撞向土墙,顿时头破血流,昏死了过去。
龙鬼头及其他几名小伙子,见状更是悲愤交加,个个奋不顾生的展开猛攻,如同拼命三郎似的,看着自家兄弟遭下毒手,个个都气得半死,这群天地门的兄弟团体的精神显露出来,开始玩命啦!
神秘客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一阵拳打脚踢,几个小伙子那是他的对手,纷纷倒地不起,可怜这些血气方刚的天地门弟子,连对手的真面目都未见到,就已怪遭毒手,神秘客眼光一扫,冷笑道:“这是你们自找的,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话还没说完,冷不防被其中一个小伙子死命扑来,朝他腿上狠狠地踹一脚,“哇……”神秘客痛呼一声,掌已劈下。
一声惨叫,小伙子即时倒毙。
神秘客突然想到,蝶丫头怎么无声无息呢?
他情知不妙,顾不得腿上的伤痛,急忙走近蹲下察看,蝶丫头欲火攻心而亡。
“唉!”神秘客叹了口气:“这不是我的错,我已尽了力,偏偏……唉!”
他又深深一叹,迳自走出破庙。
足足过了一个热茶时间后,大蛮牛才缓缓地清醒过来,当他爬起来,见到遍地尸体时,整个人都吓呆了。
* * *
邓一财赶回赌场一看,只见整个场子里乱哄哄的。
赌客们全都歇手不赌了,把其中的一张押宝赌单双的长方赌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这张赌桌正是由那白衣少女主持的摇缸的,报信的汉子抢先一步上前,一面推人,一面叫嚷着:“对不起,借过,借过,请大家让一让哪……”
看热闹的赌客们回头一看,是邓老板回来了,只好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邓一财连声称谢,好不容挤到了桌前。
这时秦逸面前赢的金元宝、银元宝、银票及银锭,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赢的,阿荣和阿兴则站在两旁,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来了,而庄家、白衣少女、管事的、以及负责吃进赔出的两个汉子,甚至连帐房先生都赶了出来,一个个脸都绿了,全站在那里发呆。
围观的赌客却在起哄,不断发出鼓噪,催促白衣少女继续摇宝缸,可是,白衣少女双手捧着宝缸,既不摇也不放下,好像是定住了。
邓一财见状急问:“怎么回事?”
白衣少女一见邓一财,如同获救似的,这才放下捧着的宝缸,低头道:“爹,你快来换换手,我不能再摇了。”
原来她是邓一财的女儿呀,邓一财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白衣少女瞥了眼秦逸,始道:“真邪门,他押什么,我摇出的就是什么,好像我跟他是串通的似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哄笑。
邓一财“哦”了一声,打量秦逸两眼,质问庄家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换手呢?”
庄家一脸无奈地道:“这位朋友指定要大小姐摇,否则他就不赌啦!”
邓一财心是暗骂道:“不赌就不赌,有什么了不起,总比把整个赌场输掉好吧!”但他这放说不出口,只好强自一笑道:“恕在下眼拙,不知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秦逸眼皮一翻道:“赌场里赌的是钱,认钱不认人,你管我姓啥名啥?又不是身家调查!”
阿荣急忙伸手拉拉他的衣角,轻声道:“大爷,他就是这儿的老板啊!”
邓一财这才注意到两个小鬼,诧异道:“你们是一起来的?”
秦逸似乎赢出了甜头,接道:“咱们先赌,赌完了再说吧!”
邓一财道:“你还要继续赌吗?”
秦逸顶他一句:“不赌我来干嘛?”
邓一财笑道:“好,没问题,在下陪你玩玩,如何?”
秦逸瞥了白衣少女一眼,道:“你又不是她,我跟你赌有什么意思呢?”
白衣少女顿时面红耳赤。
邓一财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笑得众人均莫名其妙,而白衣少女却更窘羞万状,仿佛被他父亲识破了什么似的,邓一财为什么突然大笑呢?
这是个秘密,只有他们父女俩心里明白的。
原来邓一财早年丧妻,唯有邓莲莲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相依为命,从小娇生惯养,宠爱有加,有其父必有其女,邓莲莲从小就喜欢玩各种赌具,十岁不到,邓一财已经常是她手败将,如今她已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尚待字闺中,她对男女之事毫不挂心,终日只喜难赌,不过也确实替他赢了不少的银子,邓一财曾经对她开玩笑地说道:“莲儿,我看你将来干脆嫁给赌具吧!”
邓莲莲的回答是:“谁能赢得了我,我就嫁给谁。”
邓—财同意道:“好!将来谁能娶你,我就以整个赌场做你的陪嫁。”
父女俩虽有约法三章,可惜到如今还没人能赢得了她。
以邓莲莲的摇缸手法,任何人想大赢特赢,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她故意放水。
知女莫若父,这不是显而易的嘛?邓莲莲一定是看中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尽管秦逸故意弄成蓬头垢面,仍然无法掩饰他挺拔的体型,以及俊朗的脸部轮廊,邓一财既识破女儿的心事,他能不开怀大笑吗?秦逸可不知道他们父女的秘密,哼声道:“赌场都快垮掉了,亏得你们还笑得出来?”
别看邓一财脑满肥肠,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很有学问地笑道: “失去东隅,收之桑榆,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呢?哈哈……”
秦逸听不懂得他的弦外之音,催促道:“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学问了,究竟还赌不赌?”
“那得问她了。”邓一财转向邓莲莲问道:“莲儿,你说呢?”
邓莲莲一言不发,低着头转身向人堆外挤出去了。
秦逸大为失望道:“怎么?不赌啦?”
邓一财笑道:“如果你还没有尽兴,可以到里面去赌个痛快,好吗?”
秦逸道:“除非跟你女儿赌,否则我没有胃口。”
邓一财同意道:“行,就让小女与你对赌吧!”
秦逸正中下怀,哈哈一笑道:“进里面去赌吧,让我们来好好地赌一把。”
邓一财即命几名汉子,用木箱装入桌面上的堆成小山似的金银元宝和银锭,银票则由秦逸自己抓在手上,一起走向里面去,赌客们没有戏可看了,不免大失所望,好在管事的宣布继续开赌,场子又热闹起来了。
* * *
一行人来到场子后面,进入内厅旁的一个宽敞的房间,房内设备齐全,布置华丽,中央置有一张红木赌桌,一旁备有各式赌具,看来是专供身分特殊的人物豪赌的,能被邀来这里赌的人,必定大有来头,绝不会是普通的角色。
秦逸对赌根本是门外汉,那里懂场子里的门道,甚至他连怎样赢的都不清楚,还以为自己真是运气好,财星高照呢!
其实邓一财猜的一点没错,要不是女儿红恋星动,看中了这年轻的小伙子,故意放水,秦逸的九张银票不早就输光才怪了,阿荣和阿兴最常来赌场,知道场子的规矩,能被邀请进来的人物,来头一定不小,要不是沾了秦逸的光,凭他们两个小鬼,连前面相通的那扇门的都进不了,秦逸一进房,邓一财就招呼他坐下,两个小鬼只有站在一旁的份儿。
几句汉子抬进木箱,置于桌旁就迳自退出。
秦逸不见邓莲莲,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喂,老板,你的女儿呢?”
邓一财笑道:“先坐一会儿,她马上就会出来见你的。”
秦逸道:“请她别磨菇了,快来赌吧,赌完了我还有事呢!”
说到有事,他才猛然想到,自己一时兴起赌上了,不但忘了此来的目的,连兰强盛可能尚在各处找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邓一财瞥了两个小鬼一眼,接口道:“你们是专为赌而来,还是找我有事啊?”
秦逸一使眼色,阿荣忙照他交代的话说道:“大姑奶奶要我们来通知邓老板,请代为转告那位大爷,有重要的事情请他立刻去大姑奶奶那里一趟。”
邓一财“噢”了一声,眼光又转向秦逸:“这位小兄弟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阿兴忙道:“李大哥是新来的,大姑奶奶对我们另有差遣,所以要我们带他来见见邓老板,以后有消息就由他来通知了。”
邓一财信以为真,又“噢”了一声,似乎明白秦逸并非真的是没钱的叫化子,心里更对他有了好感,毕竟,女儿看上了个叫化子,对他来说总是不太体面的事情,不过,万一女儿非这叫化子不嫁,他也只好认了,邓一财的心里一宽,不禁笑问:“李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秦逸漫应道:“呃,呃,我刚来没有几天……”
邓一财继续追问道:“李兄弟是从事那一行的呢?”
秦逸刚要骂他多事,突觉眼前一亮,邓莲莲已摇春生姿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名俏丫环,秦逸不由的仔细一瞧,这少女一经打扮,还真的是很美的,当然比起家里自己的几个娇妻是有点逊色的,但她高耸的胸脯是与众不同的诱人至极,只见她不但换上一身粉红滚宽边的紧身衫裙,连两条乌溜溜的发亮的长辫,也改为盘在头顶的公主发型,还戴上金钗及一对翡翠耳坠了,加上手腕的玉环,胸前挂的大金锁片,看上去虽是珠光宝气,但也光艳照人,不仅如此,脸上还抹了不少的脂粉,身上也洒了香水,人未走近,已闻出一股香气逼人,可惜为了赶时间,匆匆忙忙把眉毛描得一高一低,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让秦逸在心里暗暗替她惋惜着,却在想着邓莲莲是来赌钱呢,还是来相亲呢!
秦逸对她穿金戴银毫不在意,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诱人的双峰,这身紧身衫裤,质料似比刚穿的白色丝绸裳还要单薄,而且又故意脱去了贴身的蓝兜兜,所以看起来那一对挺丰满的肉峰,不但高耸,几乎原形毕露,简直呼之欲出,让人看了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前摸它一把,尤其是她一走动,双峰就又抖又跳动的,真的是有够引人的。
邓一财发她走近,便起身笑道:“莲儿,这位李兄弟非跟你对赌不可,我看你就陪他玩玩吧!”
邓莲莲故作姿态道:“爹,女儿今天手气很不好,还是你跟他赌吧!”
不等她说下去,秦逸已接道:“就因为手气不好,我才要跟你赌呀!”
邓莲莲娇嗔道:“赌就赌,那我就不扫你的兴了,喜欢那种赌法?”说着已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秦逸笑道:“就赌刚才的那种吧!”
邓莲莲一使眼色,一名丫环立即取来宝缸,里面有两粒骰子,邓一财微微笑着,站在一旁观战,两个小鬼则一左一右,分立在秦逸的两旁,好像是他的左承右相。
邓莲莲双手捧起宝缸道:“下注吧!”
“不。”秦逸忽道:“这玩意挺好玩的,换我来做庄,你下注吧!”
随即放下宝缸,推向他面前。
秦逸真能耍宝,也学着庄家的腔调吆喝起来: “下呀,下呀,快下哪,押单得单,押双有双……”
邓莲莲随手摘下一对金钗,笑问:“这一对金钗可以作价多少呢?”
秦逸诧异地问道:“你拿这个跟我赌吗?”
邓莲莲故作窘迫道:“我的银子已经输光了,如果你不接受这个下注,我只好不作陪了。”
秦逸笑了笑,说道:“好啦,我接受,你说算多少就算多少,下注吧!”
邓莲莲一本正经道:“我是花二百两银子买的,就照原价算二百两,一百两押单,一百两押又,可以吗?”
秦逸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刺激,那有这样的赌法呢?这样下注,赌上三天三夜,也是分不清输赢的,不消说,这少女根本志不在赌,只不过是跟秦逸闹着玩的,目的是把他留下,秦逸居然接受道:“好,高抬贵手……”
他有板有眼地双手捧起宝缸,上下摇动几下,放在桌中央,又吆喝道:“开……开啦!”
伸手一揭罩杯,是一对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