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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种感觉你不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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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开放后,这对夫妇去城里,中午下了餐馆。他们觉得餐巾用完后扔掉太可惜了,便偷了两条回家。到家里,夫妇俩想了想,觉得两条餐巾没啥用途,只能给女儿做一条裤衩。因两条餐巾上各有一行字,他们又带女儿去问隔壁的先生,先生看了,还是摇头晃脑地说:前面是‘欢迎光临’,后面是‘下次再来’。”    
    林大棋接着讲:“现在讲第三条裤衩。后来呀,开始搞市场经济了,到处是彩旗飘飘。这夫妇俩觉得彩旗日晒雨淋的,不拿来用很可惜,便偷了一块彩布回家。后来还是给女儿做了一条裤衩。这时,女儿已经长大了,认识一些字了,她发现那些字是……”    
    慕容芹插话了:“前面是‘改革开放’,后面是‘欢迎投资’”。    
    “你怎么知道?”    
    “这个老掉牙的笑话,我小时候在你们老家就听过了,那是发生在你们邻居家的故事。”    
    林大棋笑了起来,继续说:“第四条裤衩。那是加入WTO后,一些人认为夫妻生活也要向国际惯例靠拢,便制造了一些情趣内衣到处推销。这大女儿结婚那天,和丈夫都买了一条‘国    
    际惯例’的裤衩。进了洞房时,丈夫发现新娘的裤衩前面写的是‘不宜久藏’,后面写的是    
    ‘即拆即用’。而新娘看到丈夫裤衩前面的字时,马上昏了过去。”林大棋问她,“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芹没听过这个版本,摇摇头说:“不知道。”    
    


第二部分第17节 认识他

    林大棋说:“原来,新郎裤衩前面写的是‘净重2公斤’。”    
    正笑着,林大棋的手机响了。慕容芹只听到林大棋应和了几句,然后说我马上来。    
    关上手机后,林大棋对慕容芹说:“我的朋友来了,我带你去认识他。”    
    慕容芹随林大棋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穿过几道铁门,林大棋才在一套房间的门口停下,按了一下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稍胖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头上有几丝白头发,高大而结实的身材,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慕容芹想,他肯定就是林大棋要给她介绍的神秘人物。    
    林大棋和他打了招呼,然后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欧阳先生,这位是慕容小姐。”    
    欧阳主动和慕容芹握了手。他的手大而有力。从外型看,他确实有一股吸引女人的成熟感,只是,快五十了,这朵花快谢了。    
    欧阳指着大窗前的沙发,说:“小芹,来来,坐坐。”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橙汁,倒了三杯,分别摆在他们的座位前。    
    欧阳接着说:“小芹,读什么专业的?在深圳感觉怎么样?”他的口气,像是一位老者在对一位小女孩说话,而林大棋却对他必恭必敬,像个孙子。    
    慕容芹感觉欧阳的来头确实不小。    
    慕容芹说:“刚毕业一年多,走投无路,四处流浪,就为混一口饭吃。”    
    欧阳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流浪。流浪是美丽的,充满诗情画意,我想流浪还没多少机会呢。”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苦啊。照这种逻辑,街边的乞丐和旅行家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浪漫和富有诗意。慕容芹想。    
    林大棋看着慕容芹,微笑着说:“我先去陪肖芹萍、宋青海他们游泳,你们聊。”    
    林大棋走后,欧阳说:“小芹啊,你刚来深圳不久吧?第一次来小梅沙吧?”    
    “是的,我今天一来就感觉这里好美。”    
    “你只是去游泳,没有玩过别的项目吧?”    
    “什么项目?”    
    “多着呢,有蹦极、降落伞、汽艇、海上过山车,还有抢气球、沙滩卡拉OK和钓鱼比赛,等等。”    
    “真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刚从闽南一个旮旯里来的,什么都不懂,让您见笑了。”    
    “走,我们去租一部汽艇玩玩吧。”    
    他的口气给人感觉没有商量的余地,慕容芹只好跟他去。    
    租一部汽艇不知多少钱,本来是不能让承租者自己开走的,有专门人员开着带客户去玩,但欧阳甩给了出租汽艇的老板一千元,并拿了一本证件给他看,便把汽艇开走了。    
    欧阳带着慕容芹把汽艇开得飞快,开了很远,越过安全防护区。海浪一阵阵冲击过来,海水已溅到身上。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海风太冷,她全身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欧阳却我行我素,不去考虑别人的感觉。    
    慕容芹很害怕,说:“我们进入深海区了,回去吧。”    
    “怕什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刺激。”欧阳说话时两眼发着凶光。    
    他们的汽艇在一个荒凉的没有树木的小岛旁边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海水撞击岩石的阵阵浪声。    
    停下汽艇,欧阳点了一根烟,边抽边说:“先休息一下吧。”    
    慕容芹开始后悔跟他出来,害怕他别有用心。孤男寡女,渺无人烟,凉风刹爽……她实在不敢再想象下去。    
    慕容芹说:“我们回去吧,这里太暗了。”    
    欧阳冷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在暗而远的地方看亮的地方才看得清,才能感觉全貌,把握全局,另有一种快感。”    
    “我不懂。”    
    欧阳问:“知道我为什么对黑暗的地方有感情吗?”    
    “不知道。”其实她根本不想知道。    
    “说起来话长啊,这本来是个秘密,不过,告诉你也不要紧。”    
    “你想说就说吧,别兜圈子了。”    
    “小时候,家在一个小县城,邻居一户人家有四兄弟,老是欺负人,我也常常被凌辱。在街上碰到他们,总要让他们戏弄,身上有零用钱肯定要被他们搜光。硬斗当然斗不过他们,软斗也没机会,就这样,慢慢地被欺负到十八岁。那一年,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把他们杀了?”慕容芹问。    
    “一天黑夜,四周黑得看不见人影,趁他们睡了,我摸到他们家窗户吹迷魂药进去。等他们都昏睡后,我拿了根木棒,大摇大摆地闯门进去,把他们的头都敲破了。”    
    “好可怕,你别讲了。”慕容芹说。    
    “后来,他们四兄弟都半傻不傻的,都听我使唤,好过瘾。”欧阳说着,有一种成功者快感。    
    “你太残忍了。”    
    “我这是为民除害。”    
    “那也太毒了。”    
    “无毒不丈夫嘛,对付敌人就要狠毒。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黑夜,喜欢黑暗中的一切。黑暗时候,我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慕容芹不敢再跟他讨论,借口说海风很冷,想回去穿衣服。    
    他继续点着烟,说:“等会儿,等这支烟抽完再走。”    
    一阵海风吹来,慕容芹突然隐隐闻到一股恶臭,凝神远看,有一堆黑糊糊的东西,被海水飘到小岛边的石头上。    
    “啊,快走,那边有一具尸体。”慕容芹拉着欧阳的衣服说。    
    欧阳看了看,说:“应该不是吧。”    
    欧阳把汽艇开过去看。慕容芹吓得躲在他身后,不敢看海。    
    慕容芹想,连尸体都不怕的人,不是魔鬼,就是野兽。    
    欧阳说:“这是一条死鲨鱼,很大,不是人的尸体,别怕。”    
    慕容芹眯着眼睛,看到一团似人非人的肉体,不敢仔细看下去,说:“走吧,我不敢看,想回去了。”    
    欧阳在黑暗中看了看慕容芹,说:“你很谨慎,很可爱,是个可信赖的人,值得帮助和培养。”    
    也许,欧阳发觉她有利用价值。    
    慕容芹不知道他的意思。    
    欧阳把烟头狠狠扔在海里,发动汽艇,把慕容芹送回来了。    
    没想到他好像还很君子,没对慕容芹怎么样,使她对他的防范心理消除了。    
    他们回到了全海景酒店。    
    欧阳给慕容芹倒了杯可乐。她吹了海风后,口有些渴,一口气喝了一杯。    
    沉默了一会,欧阳微笑着说:“我们来看海景。”    
    他拉开窗帘后,慕容芹看到远处的海景一片模糊,海边的灯光好像都是重叠成一串串的。    
    迷糊中,慕容芹听到欧阳在赞美海湾的幽静,之后是隐约听到他在耳边叫她的名字,再后来,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醒来时,慕容芹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女人的警觉和本能的反应使她赶紧查看自己的衣服。她发现自己的胸罩和内裤都完好无损。感觉告诉她,她的肉体并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和伤害,但感觉也提醒她,好像有人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另一个卧室的门没关,里面没有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慕容芹一人,她有一种恐惧感。    
    慕容芹拉开窗帘,阳光斜照进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拿起电话打肖芹萍的手机。接电话的是宋青海,他说肖芹萍还在睡觉。慕容芹问林大棋去哪了,宋青海说林大棋昨晚十点钟左右就回欢乐林了。慕容芹又问欧阳到哪去了,宋青海说欧阳是谁,他从不认识叫欧阳的人。    
    


第二部分第18节 莫名其妙

    看来,宋青海真的不认识欧阳。    
    慕容芹放下电话,正感到莫名其妙,有人敲门并推门而进。来人正是欧阳。    
    欧阳笑眯眯地说:“小芹,昨晚睡得好吗?”    
    慕容芹问他:“昨晚我什么时候睡的?”    
    欧阳听了哈哈大笑:“小女孩真健忘啊,昨晚我们聊天聊着聊着你就睡了,可能是游泳游累了吧。”    
    他一副得意的样子,有一种老鼠偷吃到米后的满足感。    
    慕容芹知道自己已中了他的暗计,所以在他眼中,也就像个单纯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睡着,要不是那杯可乐,她比他还清醒。    
    慕容芹一直在想:林大棋把她介绍给欧阳是把羔羊送入虎穴,而这只老虎只是表面文雅暗中卑鄙地玩弄她,并不“吃”她,是何原因呢?    
    慕容芹越想越害怕,难道很多小说、电影所描写的可怕的镜头会在她身上重演?    
    慕容芹想,像林大棋这样的大老板都要对欧阳必恭必敬,自己惹得起他吗?不如尽快躲开。    
    她强装镇定说:“欧阳先生,以后有时间再联系,今天我有事,告辞啦。”    
    欧阳底气十足:“别急,我们先去喝早茶。”    
    慕容芹说:“谢谢了,我没胃口。”    
    欧阳送慕容芹到电梯口,递给她一张名片,说有空多联系。    
    欧阳名片上的名字是欧阳石,没有印任何职务,只留一个手机号码和E…mail地址。    
         
    十四    
    起风了,天突然变得越来越阴暗。    
    慕容芹找到了肖芹萍住的沙滩屋。    
    宋青海屁股包着一条大围巾起来开门。    
    肖芹萍还赤条条卷在床上,她两个乳房侧身垂了下来,显得比平时丰硕了些,乳晕和乳头都红得像刚给小孩喂过奶。    
    几个用过的避孕套懒懒地瘫在地上的一个角落里,一点熟悉而陌生的味道隐约荡漾着。    
    肖芹萍看到慕容芹来了,一点都不害羞,她睁开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说:“芹姐,这么早就起来啦?”然后翻过身又继续睡。    
    宋青海把肖芹萍的一堆衣服扔过去,正好盖住她一半雪白的圆臀,但她大腿间肥厚的鲍鱼,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粉红水嫩,依稀可见。    
    宋青海对肖芹萍说:“快起来,外面起风了,我们赶紧去喝早茶。”    
    慕容芹走出沙滩屋,等着他们更换衣服。    
    凶猛的海风夹着腥味狂刮着沙滩,似乎要清扫这里的塑胶味和荷尔蒙味。海浪溅到慕容芹的大腿上,水一条条地沿着裤子流到了她的鞋面,如泪。    
    早上的海水有点凉,一阵细微的刺激后,慕容芹清醒了些。    
    远处的海面上有几只小船正在迎风挣扎,不知它们会飘向何方,是否安全,但她感觉到生活和存在的艰难,一场大风,或一卷海浪,就可能藏身鱼腹,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生命是多么微弱,多么不堪一击!    
    大而猛的雨点开始砸下来了,沙滩上遍布一个个小窟窿。紧接着,闪电雷鸣,狂风胁迫着水滴呼啸而来。    
    慕容芹只好又躲进沙滩屋避雨。    
    肖芹萍和宋青海已经穿好了衣服。    
    肖芹萍用纸巾熟练地把墙角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包起来,打开门,闪动着沾满花花绿绿指甲油的手指,把它们插进门口的沙滩下,然后用细沙埋掉。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猛,他们三人藏在沙滩屋里等待着雨停下来。    
    窗外灰暗暗的,除了雨水和风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慕容芹感到像身处一座渺无人烟的小小孤岛,世界的末日似乎就要来临了。    
    宋青海打破了沉默:“乌天大雨的感觉真好,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样的时候才是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肖芹萍说:“我是不管它晴天霹雳还是乌天黑地,反正哪一天能享受就尽情享受,不用考虑谁知道谁不知道。”    
    慕容芹没心思聊天。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雨才慢慢停了下来,空中还飘散着细细的雨丝。    
    他们冒着雨丝到小梅沙附近的一家酒店喝早茶。    
    刚坐下不久,老天爷又倒下了倾盆大雨。宋青海自言自语:“下吧,干脆今天晚上再在这里住一夜。”    
    肖芹萍说:“你想得美,又想让我陪你一夜?”    
    “你不陪我,难道还会看上别人?”    
    “你以为天底下只有你是男人吗?”    
    “那倒不是,但我不一样,”宋青海靠在肖芹萍耳边说:“我在你身上的时候,是一部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大巴。”    
    “去你的,别人还是双层大巴呢。”肖芹萍撒娇地说。    
    “那我就是交警———有我在,保证他们上不了路。”    
    跟他们在一起,慕容芹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    
    喝完早茶,已接近中午十二点了,雨小了很多。    
    宋青海打电话不知从哪里叫人开来了一部车,然后把开车的人支使走,自己开车送她们回深圳市内。他说自己开车比较刺激。    
    


第二部分第19节 精神抖擞

    回来的路上,肖芹萍和宋青海特别开心,真是精神抖擞。    
    还没走出蜿蜒曲折的山路,前面的车龙就已排了好远,塞车了。    
    宋青海把车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说:“前面公路被大水冲断了,塌陷处水很深,看来要等好久才能通车了。”    
    很多司机都探出头来骂娘。人们都无聊,也都幸灾乐祸。    
    后面的车一部接一部紧跟而来,整条路上塞满同方向的车,好像是一条单行道。    
    已经没有退路,大家都听天由命地等待着。    
    宋青海和肖芹萍一个是树,一个是藤,缠来绕去,慕容芹很尴尬,只好说:“你们聊,我去前面走一走,看看怎么回事。”    
    走了大约半公里,她才看到公路被山坡上汹涌泻下的大水冲垮了一处不深不浅的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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