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货爱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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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院里出来，外面已是黄昏了。霓虹早早闪烁，令人心动。龙青问：小米，饿了吧，吃啥？小米说：就饺子吧，好吃不如饺子！于是，他们手牵手走进一家干净的小店，坐了下来。小米坐在龙青的对面，她大胆地看着他好长时间。龙青也迎接着她的目光，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小米从对面把手伸过来，放在他的手背上，说：白痴——！龙青的手很快翻转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在吃时，龙青把饺子不停地夹到小米的碗里，小米也把饺子夹到龙青碗里。他们的饭吃得有点匆忙，好像都有一种期待。出店门时，小米说：我已电话预定好了房间，你回家去还是去我那里？龙青不作声，只默默牵着她的手，一直走。
龙青在外面买了一份《京华时报》。小米先进了房间，他跟在后面。眨眼间，他在走廊里就看不到小米了。凭感觉，龙青在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口停了下来。他敲门，喊着：小米——门开了，龙青看到小米背对着他，晾毛巾……时间在那一秒停止了。他的思维在那一刻又出现了空白。龙青不知道到底又是谁先走向对方一步，因为眨眼间，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滚烫的唇融化在一起，把彼此的气息传递到对方的口腔里、脸颊上、耳垂边……只能用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词：难舍难分。是的，难舍难分。龙青不知道和小米到底站了多长时间，结果，在纠缠的过程中，他摔倒了，摔倒在床边。小米也摔倒在他身上。从此，在这一刻，龙青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样幸福的跌倒，没有任何痛苦的跌倒。他情愿每天像这样跌倒一千次一万次！小米的乳房触着他的胸，小米的手臂还缠在他的肩头，龙青感到一股海潮的气息扑面而来，它完完全全地把他淹没了……
龙青从小米的身下翻转过来，他压住了她。
小米轻声喊着他的名字：白痴——我爱你……
小米……小米……我爱你……龙青也喊着她的名字。只有名字，只有喊着她的名字，才能使他有一点点的平静。他身上汗涔涔的。
……龙青和小米交融在一起。他的胸中滚动着一股强有力的风暴，他想把对小米的爱变成一种离心力，消失在旋涡中，最好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同时，他又怕压碎了她……就这样，在这种矛盾的痛苦的甜蜜中，他完完全全属于着小米，小米也完完全全地属于着他……
第四部分第51节 热恋
龙青的手触摸到小米的脸，竟是满脸的泪水。灯光下，小米的脸有些苍白，是那种苍白得令人心疼乃至心碎的美丽。他很想从小米嘴里听到她那句问了千遍的傻话：白痴，娶我吧，娶我做老婆吧！好吗？同时他又害怕她问。小米好像懂得他，她一直不提这句话。
他们在床上相拥而眠，亲吻着，彼此都不想用语言去破坏这种默契。龙青的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唤：小米，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小米把腿搁在龙青的身上，侧面看着他，好久好久，然后说：白痴，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有了这一天，我死而无憾了……
龙青说：瞎说个啥？我不许你这么说！对了，你这次来，准备呆多久？
还没定，北京我有好多地方都没去，出版社的事忙完后，我想抽空去看看。我还想到你工作的地方去看看，看你每天从哪条路上上班，家在哪个方向？你的办公室在哪里……我真想看看，这样，我想你的时候，才具体。小米抚弄着龙青的头发，轻声说。
龙青觉得小米好像有点怪，好像有心思，他能觉得出来，问：小米，你怎么了？你遇到什么问题了？能说我听吗？我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小米别过头，笑了：没有啊，白痴！我问你，你见了我后，喜欢我吗？要说真话！
喜欢，真的喜欢！没法不喜欢！你呢？喜欢我吗？
当然，没法不喜欢！我早就说过，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你已在我头脑里深深扎根了，再也抹不掉了。我对你的喜欢，与外貌与金钱与其他的都无关，这种喜欢是发乎心灵的，所以，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你一面，我要实实在在把你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我要给你我的所有，而且无怨无悔……
小米——。龙青用一次又一次的热吻、长吻去回应她，他觉得人类灵与肉的融合真的是最美好的……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龙青不得不告别小米，他要回家里去。
小米也从床上起来，她站在龙青对面，为他整理好衣服，然后，又紧紧抱住了他。龙青任她把脸深埋在他胸前，任她久久地默默地搂着……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即将离别她时，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对他的依恋，同时，他也明白了，他是重要的，至少对小米而言。虽然他不是她形式上的丈夫，但他和她，却好像在一起生活了一百年了。
小米送龙青出门，送他过天桥，送他到出租车前，在路上，小米一直挽着龙青，用死劲拽着的力度。小米说：白痴，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想把你紧紧地拽着，就好像怕你从我身边飞走一样。龙青说：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就像一个小火炉。小米说：那你就把这个小火炉带走吧！
龙青上了车，他的眼睛看着前面，小米也没看他。可在车启动时，他们不约而同做了一个动作，把嘴唇前伸，一个远远的亲吻。车走远时，从后窗里，龙青看到小米在那片闪烁的霓虹中，还呆呆站着，看着车的方向……龙青的泪，在瞬间漫出眼眶。他回过头，前面还是一片如潮的车流。哦，这迷情之夜，让他把一个精灵深深地刻在心中……
车内，一个小女孩在唱着这样的歌：
如果你独自上路，我就是你不能拒绝的脚步。你走得很远很辛苦，我就是你随时打开的礼物。爱情有时让你很孤独，我就是你为爱落下的泪珠。天上最亮的星星就是你的归宿，我就是带着灿烂来你身边的祝福。想着你给我的感觉，不知为谁哭红了脸；想着你给我的世界，种满誓言盛开的花园；想着你给我的每一天，呼吸都是你的思念。想着你曾对我说，再见的人终会再见面……
龙青决定好好陪陪小米。
第二天早晨，他正刷牙，突然接到上海杨总的电话，说他昨天已到了北京，公司等着要400公斤样品，要他在一周内做出来。龙青说：杨总，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是捏饺子呀？做不出来，做不出来！杨总在电话里打着哈哈，说：龙老师，你看，我已经来北京了，我也没退路了。这样，电话里也说不清，我马上来你的实验室，见面再详谈。挂电话后，龙青只得匆忙吃过早餐，去了实验室。
近一段时间，北京的天气很是闷热。一大早，人身上就有股汗味儿，但又没见着汗珠。就像天色笼罩着，不见半点雨星儿一样，但你又时刻牵挂着，想着这雨该下下来了。龙青坐在实验室靠窗的桌旁，看窗外的天，脑子里空空的。
杨总的的士直接停在了龙青的眼皮底下。在窗外，他一看到龙青，就笑着说：哎呀！龙老师，你可真是个好人，这么早就到了？说着，就进了门，递过一台笔记本电脑，说：给，我走得匆忙，也没买啥，儿子放假了，给他玩玩儿吧！龙请说：你这是干啥？别这样，别这样！
杨总坐下了，说：龙老师啊，我也是没办法，不是我急，是市场急呀！迟一步就要迟一年。这样吧，你家里有啥事洗碗拖地什么的，我包了。你如果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闷，我就在这儿陪你，怎么样？
龙青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突然，他想起了江小擎为她妹妹去上海的事，忙问：杨总，江小警怎么啦？龙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杨总的神色，杨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哦，出了点家务事，我那老婆，哈哈，醋坛子一个！
哦，她还好吗？你是知道的，她是我一个学生的妹妹。龙青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还好还好！龙老师，你要相信我的为人，我会安排好的。杨总的脸色有点儿不自然。
龙老师，你说事情巧不巧？江小警的姐姐叫江小擎吧？杨总说话有点儿眉飞色舞，龙青真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件什么喜事。
是啊，怎么？龙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巧！没想到她来了一趟上海，还成全了一段姻缘。杨总神秘兮兮的。他接着说：你说巧不巧？江小擎在医院照看江小警，遇上了她一直都未联系的高中同学。那同学的妈妈和她们住一个病房。据说那个男孩一直等着她。
哦？那好呀！龙青心里为江小擎感到高兴。杨总见他情绪很好，忙趁火打劫，说：龙老师，走吧，我们先去买实验的原材料，货车停在外面等着呢。
从五环到三环，车跑了两三个小时。回实验室时，已是十点钟了。小米发来短信，说：白痴，你在干嘛？龙青说：我在实验室里。小米说：哦，你忙吧！龙青看得出小米很失望，但没办法，他被耗住了。杨总在旁边用笔记本聊天，见龙青走过来，笑着说：瞧，绝色美女，闲着，和她聊着玩呢！龙青吓了一跳，再看看她的发言，才知道不是小米。那个叫绝色美女的说：什么？三百？太少了吧？你把我当成路边的野鸡呀？杨总取的网名是“上海老总在北京”，看样子还挺真实的。龙青苦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就这样，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龙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洗过澡，见他昨天换下的衣服还丢在洗衣机里，忙洗了晾在阳台上。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小米短信说：白痴，你能来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说话的人也没有。
龙青说：不能啊，我不能出去。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好吗？她要是知道我现在出去，肯定是要跟踪我的。
我睡不着。小米说。
那你看电视啊，傻瓜。龙青说。
我从来不看电视的。好吧，那我就看书。小米说。那明天呢？明天能来吗？
明天很难说，小米。
好吧，你累了一天，睡吧！
一连几天，杨总都是在龙青到实验室之前等着，他也不催他，只是看着他笑。龙青工作时他就在旁边聊天。龙青就像一架高速运转的不能停下来的机器。重复单调的实验过程令他厌倦了，厌烦了，他甚至想砸了那些鬼东西。因为做样品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那种创造性极强的实验。
小米打来了电话。龙青这才想起有好几天没和小米联系了。他想，可能是与他的亚健康状态有关吧。小米说：白痴，你又在实验室里吗？嗯。龙青说。
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见了我之后，很讨厌我，对吧？白痴，你真的不要考虑我的感受，我只想你说真话。小米说。
不是的，怎么会呢？好，我出来说，旁边有人。龙青走出了实验室。
你总是那么忙，给我的感觉是你不喜欢我，躲着我。小米的语气有点幽怨。龙青的心里很不好受，他说：小米，我也想着你呀！我喜欢你！可那老板就坐在实验室里，我走不了。小米说：好吧，白痴，只要你不是讨厌我，你去忙吧！我今天想去看看运河。
你现在在哪里？龙青问。
哦，我在大北窑，马上我就会去通州。我想站在北京城的外面看看北京。你忙吧！
第四部分第52节 刘念的信
实验室的桂树下站着一个人——姜林。她面色苍白，背着包。
姜林，你怎么站在外面，从天津来的？龙青有些吃惊。
龙老师，我很犹豫。你不看见我，我还正准备走呢。我来北京好几天了。
哦？
我刚从律师事务所过来，我觉得刘伟不是心脏病发作。我不信！
可那是法医鉴定的呀！姜林，你的心情我理解。
不，我是有证据的，因为我在刘伟的抽屉里找到了她的一封信。说着，姜林打开包，拿出一张纸来：你看，龙老师
龙青的手有些发抖，展开了刘念的信。上面写着：
伟：你好！
上次去你那里，我真的很担心，所以回来后，我为你找了一些药方，你试试看。
为了你，我忍受了十五年的痛苦婚姻，我的承受力已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请不要再给我申明任何理由。我知道，你也有虚伪的一面，无非她伯伯是你公司的老总，对你有提携之恩。刘伟，丢了这份工作也罢，我们有一些积蓄，是可以过日子的。请你一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伟，不要逼我，你要明白，我等你等了十五年！十五年！你应该明白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十五年来，我在龙家一直忍受着无法言说的身心痛苦，可我不能说，不能说，我说不出口，你知道吗？所以，我的婚姻悲剧也是必然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渴望走出这痛苦的生活，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很难走出。我知道你也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你有心理障碍，你怕破坏你恩师儿子的婚姻；还有，你总是顾忌你的病。伟，我爱你，我真的不在乎！当我静静地在床上搂着你的时候，我就很满足很满足了，明白吗？可你说为什么会觉得痛苦呢？你虽然不能给我肉体上的快乐，但在精神上你却给了我许多许多。你给了我你的吻，你给了我你的拥抱……你会好的。
好吧，就写到这儿，你好好想想，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药方见后。伟，不要逼我！
看完信，龙青无语。过了好半天，龙青问：你的伯伯是老总？
姜林说：是啊。本来，我在那个小镇过着平静的生活。他大学毕业后，分到我大伯的公司里。我们俩还是大伯牵的线。大伯很器重他。
龙青说：难怪。
姜林说：我想见见刘念。
啊？不太合适吧？你要知道，她——龙青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您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还剩下什么？什么也没有。龙老师，我胸口堵得慌啊。我的男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东西，就是一条狗，它整天在病床前围着你，你也会对它不舍，对它有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龙老师，请你理解我！姜林恸哭起来。
好吧！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们马上去。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说完，龙青进了实验室。
从小区的路上就看到刘念在二楼阳台上浇花，披散着头发，慵懒的样子。龙青和姜林进了楼道，上楼后，发现家门开着。
原来刘念已经看到他们了。龙青感觉后背有股凉气直往上窜。
请进！刘念说。龙青猜刘念在天津可能看到过姜林。
不客气！姜林不卑不亢地说。她没有像上次江小擎那样换拖鞋，她只在进门时在鞋垫上擦了擦，就径直走了进去。姜林说：我是刘伟的爱人姜林，今天来，是想还你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刘念有点意外。
信，你的信！不过，是复印件，原件我留在律师事务所了。
刘念接过后，沉默了半晌，然后笑起来：哈哈，你是说你想告我？
你很聪明！也可以这么说。
笑话！你认为我会杀了刘伟？真是莫名其妙。刘念的语气冷冷的。
我不知道，但我只相信白纸黑字！姜林一改软弱，咄咄逼人。
我不否认，我是曾经动过这个念头，不过不是杀他，而是和他一起死！但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