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映面宋美龄-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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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罗会议上,她的美丽、温和、机智和谈吐风趣给倨傲的丘吉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承认宋美龄是他最欣赏的少数女性之一。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
《开罗宣言》使中国取得了四强之一的国际地位,为后来中国在联合国取得常任理事国资格铺平了道路。应该说,这是中华民族的外交胜利,也是宋美龄的外交胜利。
宋美龄也有走麦城的时候。
时移世变,世界潮流不可抗拒。
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谁人不曾领略?
1948年,国共两党已面临生死大决战。
蒋介石、宋美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陷入了内外交困的深渊。
国内,国民党军队对解放区发动的全面进攻、重点进攻相继被粉碎,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始全面反攻。
国外,美国朝野对蒋介石政权的腐败和无能,已公开表现出失望和不满。
大厦将倾,蒋介石却不自知,抑或自欺欺人。
蒋介石硬着头皮给杜鲁门总统写信,名义上是祝贺他连任总统,实际上是乞求美国政府继续支持他。这一次,他不要美元,也不要武器弹药,而只是希望杜鲁门政府发表一篇支持自己政府的“坚决的宣言”。
他相信这篇宣言比原子弹的威力还大,可以维持蒋家王朝的士气与民心,可以加强中国政府的地位。蒋介石万万没有想到,这点可怜的要求也被杜鲁门立即拒绝了。
这无疑给了蒋介石当头一棒。感到万念俱灰的他,不甘心就此退出苦心经营几十年的政治舞台。怎样来取得美国政府的支持?蒋介石冥思苦想,最终定格在夫人身上。他要让善于交际又谙熟美国政界的宋美龄去大洋彼岸,施展夫人外交。
此时的宋美龄,眼看蒋介石大势已去,忧心如焚。她深知,物是人非,昨日黄花,已不可再。无奈看到蒋介石极度悲哀,连日吐血不止时,心就软了下来。
1948年11月30日,“美龄号”再次抵达旧金山。次日到达华盛顿。
12月5日,宋美龄在马歇尔夫人陪同下在医院会见马歇尔,并共进午餐。
这次会见,没有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一位记者曾采访宋美龄,问她是否有收获。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有谁见到马歇尔将军而不感到有收获呢?”
后来,宋美龄拜会了美国代理国务卿洛维特,重申请求美国政府援华。在官方场合,宋美龄的到来显得特别尴尬。只有共和党等少数同意帮助蒋介石的人,对她的乞援表示同情,更多的官员反应则极为冷淡。
杜鲁门终于打破沉默,邀请宋美龄参加一次茶话会。杜鲁门看上去对她很客气。
茶话会进行了半小时后,杜鲁门不耐烦了,他请宋美龄进书房,给她半个小时为自己的要求进行辩解。宋美龄旧话重提,要求美国:一、发表支持南京政府反共救国的正式宣言;二、派遣高级军事代表团来华主持反共战争之战略与供应计划的制定工作;三、提供30亿美元的军事援助。
杜鲁门接过话题,开门见山地说:“中美友谊在历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一页,但感到抱歉,因为美国只能付给已经承诺的援华计划的40亿美元,这种援助可以继续下去,直到耗完为止,美国不能保证无限期地支持一个无法支持的中国政府。”
这一回,就像有人下了咒语,宋美龄的杰出口才,迷人风度全失了灵。杜鲁门不仅当时没给宋美龄面子,而且还不客气地向报界发表了一项声明,透露美国给蒋介石的援助总额已超过38亿美元,离美国的承诺援助额很接近。
许多观察家认为,民主党的杜鲁门之所以对蒋介石政权抱有浓厚的敌意,除了将中国大陆“变色”的账记在蒋介石身上以外,还和美国总统大选期间,蒋介石明显支持杜鲁门的对手杜威有很大干系。
在1948年的美国大选中,蒋介石夫妇以为纽约州州长杜威会在总统选举中获胜,因而将“宝”押在他身上。为此,蒋介石忙得不亦乐乎,他特命驻美大使顾维钧向杜威授予特种“吉星勋章”。“在美养病”的孔祥熙及其子孔令杰也遵从蒋介石的旨意,为杜威的竞选四处奔走,大造舆论。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出乎蒋介石的预料,杜威出局,杜鲁门蝉联美国总统。此后发生的一切真是应了这样一句话: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由于受到挫折,宋美龄公开把美国政治比作“不讲礼貌的乡巴佬”。这发生在美国给予慷慨支持的年头之后,激怒了杜鲁门:“他们是窃贼,他娘的每个人都是。”
1949年5月,美国总统杜鲁门获悉孔、宋两家有20亿美元秘密存储在曼哈顿的多家银行,不禁勃然大怒,“在我们送给蒋的几十亿美元中,他们偷窃了7.5亿美元。他们偷窃,并用来投资房地产,还有一些就投资在纽约。”
他毅然发表白皮书《美国与中国的关系》,听任蒋家王朝轰然垮台,见死不救,便是基于这种义愤。
宋美龄再次赴美,想做番努力继续得到更多的“美援”,然而时过境迁,美国佬并不愚蠢。
此行得到的,只是一个被揭露出的国民党惊人腐败的“国际丑闻”,还有美国总统杜鲁门的一个指令:调查给中国的“美援”到底有多少被中饱私囊。
此次访美,宋美龄以遭受冷遇和失败告终,与五年前的巨大成功、风光无限,形成强烈反差。
宋美龄的一生可说是近代中国的缩影。
从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蒋家王朝的风光和没落。
宋美龄,毕竟是代表腐朽势力蒋氏家族的一员。
孩提时代,是人生最美的一段。最可待追忆的,也是孩提时代。
以幼稚对幼稚,以真诚待真诚。世事皆不问,心灵未蒙尘。
宋氏三姐妹的童年,生活无忧,玩伴不孤。
大姐霭龄,先期离家赴美留学,幼小的宋美龄,心中添了一份思念。
二姐宋庆龄,也将赴美留学,小妹不愿独守宋宅,向父母坚决要求随行。
于是,宋氏三姐妹在异国重聚了。
1907年,上海虹口英联码头的一个早晨。
海风送爽,刚刚露出红红胖胖的圆脸、还未施放出淫威的太阳,挂在远方的海平面上。一艘“满洲号”远洋巨轮鸣叫着,缓缓地转向、调舵,离开码头;岸边送别亲友的人们在含泪挥手致意。
今日一分手,孤篷万里征。宋嘉树和他的太太倪桂珍,站在码头边,向远行的两位千金——宋庆龄、宋美龄,还有护送她们的戴秉忠姨父,拂袖挥泪致别,夫妇俩目不转睛地盯着“满洲号”客轮远去。依在栏杆上的宋美龄挥着手向亲人告别。此时,她强制自己没把眼泪掉下来。
站在宋美龄旁边的文静的宋庆龄,她可不像妹妹,早就挥泪不止了。从小看大,也许一个人的性格终生是不会改变的。宋庆龄从小就娇柔、纤弱和沉静,眼睛里流露出温柔、遐想和伤感的神情。
第三部分第20节 三姐妹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在宋美龄的眼里,她像《红楼梦》中的林姑娘,又像中世纪被囚禁在塔楼里的人质,似乎正在从遥远的地方悲哀地观察着世态人情。说心里话,宋美龄当时对姐姐倒是充满了同情。如果说分离是痛苦的话,那么团圆则是甜美的。两姐妹离开父母,就是为了和大姐团聚。依依惜别的深情,像根红绒绳牵着你和我,连着我和他;像扯不断的风筝绳,拴着游子的心。当客轮渐渐远去,人们收回远眺的目光,低下头来不免又有几分哀愁。是啊,儿是娘的心头肉,宋庆龄和宋美龄是第一次漂洋离家啊!1904年,父亲送刚满14岁的大女儿宋霭龄去美国南方佐治亚州梅肯市的教会贵族学校威斯里安女子学院读书。三年后,他又将15岁的庆龄和10岁的美龄送去与大姐会合。
本来这次宋嘉树只打算把二女儿庆龄送去美国,但美龄坚持与二姐同行,并以自己生病时父母对她的许诺相要挟,那时父母答应她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再说,宋嘉树已参与孙中山的革命活动,一旦被清廷发现,必将逃往国外,先将子女送走,安排好,免得牵挂。长子宋子文也即将从上海圣约翰中学毕业,宋嘉树准备送他到哈佛大学深造。
一个月后。美国码头。
一个漂亮的中国姑娘已经在码头上焦急地等待3天了。
今天,当“满洲号”轮船刚刚抵岸,两个活泼可爱的中国姑娘已经跳出了船舱,径直向岸上奔去,和岸上的中国姑娘紧紧抱成了一团。她们就是后来影响中国近代历史的宋氏三姐妹。
三姐妹相见,情深意长,在场的无不动容。
她们倾诉离别的思念,转达亲人的问候,讲着儿时的笑话。
…………
庆龄和美龄来美国后,先在新泽西州萨密特镇的一所私立学校学法语和拉丁语。
“两朵中国金花”置身于校园,学校师生间也着实掀起了一阵波澜,他们以友好的态度接纳了这对姐妹。两姐妹也给师生们留下了迥然不同的印象:庆龄庄重、文静,一般不参加“那些小孩子的玩耍和嬉闹”;而美龄是天生的活泼和欢跃,而且有点男孩子般的淘气。也许正是这些,她的人缘比姐姐庆龄好,大家都愿意和她一起玩。
两姐妹担负着父辈的使命,一进校园就埋头于学习。迎着晨曦,常有她们背诵单词的身影;萨密特市图书馆闭馆铃声已经响起,这对姐妹仍不愿离去。
两姐妹在萨密特市度过了一年紧张而愉快的学习生活后,1908年9月5日,庆龄如愿以偿地考入了佐治亚州梅肯市的威斯里安女子学院文学系。作为姐姐,她又和大姐霭龄商量,把美龄安排在离自己近的避暑山城德英雷斯行的皮德蒙特学校,住在霭龄一个同学的母亲莫斯夫人家里。
每周礼拜,庆龄都要带些桔子水果之类的东西来看美龄,常和霭龄碰到一起,三姐妹相聚,手足亲情,异国思乡的愁云代之以歌舞、谈笑风生……后来三姐妹因政见不同而分手,但这段姐妹亲情,常在她们的回忆中出现,令她们感慨,甚而痛不欲生,她们才真正地感悟到:人间虽有分别,世界贵有亲情。
宋美龄在皮德蒙特学校上八年级,留在这里的9个月,日子过得很快活,使她感到有兴趣的是,同她一起上八年级的许多同学都是成年男女,他们来自遥远的山区,她开始了解那些为了生存、甚至为了要筹措受初等教育费用而奋斗的人们的生活,通过这种接触,影响了她对那些出身贫寒的人们命运的关心。许多年后,宋美龄仍以十分眷恋的心情回顾了那段生活:“若不是在皮德蒙特读书,我就永远不会接触到他们。这使我认识了他们的真正价值。”
美龄和她的伙伴们都喜欢吃老亨特先生杂货铺里卖的5分钱一块的口香糖。她常常买这样的糖吃,还请别的孩子一道吃奶酪饼干和大棒棒糖。
她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是去森林中采摘榛子。
一到星期日下午,她们总是沿着一条满是尘土的长路,蹦蹦跳跳地跑进树丛里,去采摘榛子,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1909年,12岁的宋美龄结束了在皮德蒙特山城9个多月的补习功课生活,也随两个姐姐之后进入了威斯里安女子学院。但当时由于宋美龄年龄太小,还不够当一名正式学生。于是院长安斯沃夫让她住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女儿埃洛伊西一块儿玩。
不久,学校派专人对小美龄进行个别辅导。
宋氏姐妹穿的是美国样式的服装,但她们的衣服都是用上海寄来的中国料子缝制的。每当她和二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穿着中国服装。要是此时有同学突然撞进宋美龄的屋子,她们就会忙不迭地钻进大壁橱,换上普通西式服装。但是,每当姐妹三人在一起时,她们又喜欢穿中式衣裙,让周围的同学惊艳这三个中国女孩的美丽。
美龄在威斯里安女子学院的许多轶事都有记载,一个早熟、有创造性,然而脾气不好的小女孩,跃然纸上。
与一般人相比,小美龄当年显得成熟过早。衣服常常是一天三换,男女之间的事她也最敏感。她异常活跃,喜于交际,并且常常恶作剧,但是她的那副伶牙俐齿往往能使她摆脱困境。
霭龄在美国迎来了她的两个妹妹——文静的庆龄和活泼的美龄。她除了学习,还必须努力尽到大姐的责任。她向庆龄介绍学校各方面的情况,使她能尽快适应。
晚上,三姐妹凑到一起,探讨学习上的问题,聊天,聚餐。一天天愉快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转眼,大姐霭龄毕业了。假日里,三姐妹又聚在一起,谈笑欢乐是常有的,回忆童年的情趣也是少不了的……
她们一起回忆小时候的那次游戏,庆龄扮皇后,霭龄扮车夫,结果庆龄摔下马车,霭龄和美龄都吓坏了……
回忆中充满了姐妹间的关爱。其实,就是在后来姐妹因政见不同而分离,但那份关爱丝毫没有减少。
20多天的假期,姐妹们才不会就呆在家里,那样会闷坏她们的。经过商量,她们决定到佐治亚州著名的阿巴拉契亚大山旅游。
旅游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消遣,或是陶冶情操,或是增长见识,开阔视野。而庆龄则不然,她已关注社会,关注祖国命运。因而这次旅游,每住一个村庄,她都多方面地接触乡民,体察民情。她对黑人的悲惨境遇深表同情。美国当时非常突出的社会主义思潮或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已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因为她已经关心自己祖国的前途和命运。
1912年,宋美龄终于成了大学一年级新生。
在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宋美龄仅仅读了一年便转学走了。1913年,宋美龄转到马萨诸塞州的韦尔斯利女子大学,以便与她的哥哥——当时在哈佛大学学习的宋子文靠得近一些,兄妹可以互相照应。因为此时,两位姐姐已毕业归国。
课余之暇,宋子文常到市郊小妹的学校去玩。
宋子文工作以后,也常去波士顿看望仍在那里学习的小妹,给她些零花钱。实际上,宋美龄当时并不缺钱花,但这表明了兄妹之间的情谊。所以,宋美龄每次都高兴地收下了。
当时的人也许都没想到,在多年以后,宋氏三姐妹在中国社会竟都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一个与孔氏家族联姻,善于积财,富甲天下;一个成为国母,爱国爱民,万民景仰;一个嫁给蒋介石,权势显赫,呼风唤雨。
自蒋介石叛变革命以后,宋庆龄同宋氏家族一直联系不多,甚至到了断绝来往的程度。
宋美龄与二姐庆龄之间政治上有分歧,但亲情却使她暗地里一直保护着二姐。在十年内战最艰苦的年代里,宋庆龄继承孙中山先生的遗志,与蒋介石反共反人民的行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成为爱国、民主的旗帜,也自然成为国民党特务迫害的对象。宋美龄不忘骨肉情意,坚决不允许军统、中统特务对二姐有任何过火的行为。
日军大肆侵华,全民族抗战开始。
三姐妹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为了推进和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了争取国际友人、海外华侨支持抗日战争,宋庆龄在香港发起组织了“保卫中国大同盟”。宋庆龄以民族利益为重,抛嫌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