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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歌德浮士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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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大臣
  仁慈的陛下方才问及;
  别再迟延,有忤圣旨!
  靡非斯陀
  我的伙伴特为此事前去,
  他已经知道如何办理;
  这得闭门静中实验,
  下功夫苦心钻研;
  谁想把“美”这种宝贝发掘,
  就需要哲人的秘法,至高的艺术。
  宫内大臣
  你们使用什么艺术,听凭自便,
  皇上只要你们把一切办理完善。
  金发女子
  (对靡非斯陀)
  先生!请听我讲,瞧我这无瑕的脸庞,
  可是到讨厌的夏天就不是这样!
  那时长出无数赤褐色的斑点,
  把白净的面皮密密麻麻地遮满。
  请你行点方便!
  靡非斯陀
  多可惜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宝宝,
  五月里发斑疮像一只花猫!
  可取青蛙卵和蛤蟆舌加上水煮,
  趁十五夜的满月下蒸溜不可马虎;
  下弦时将它均匀地涂在脸上,
  春天到来,斑点就会褪光。
  棕发女子
  许多人都涌来把你赞扬,
  我也请求你给个药方!
  一只生冻疮的脚不好跳舞和游玩,
  就连和人打招呼也不方便。
  靡非斯陀
  那就允许我踩你一脚!
  棕发女子
  这只有情侣间才作兴这个。
  靡非斯陀
  我踩一脚,姑娘!有更大的意义,
  一个人害什么病就用什么药医!
  以脚医脚,也适用于其它部分。
  来吧!当心!请你不必回敬。
  棕发女子
  (叫喊)
  哎唷!哎唷!火辣辣地疼!踩得多狠,
  好像是只马蹄。
  靡非斯陀
  你的病已经痊愈。
  今后你可去尽情舞蹈,
  吃饭时用脚在桌下和情人勾挑。
  贵妇人
  (挤上前去)
  我的痛苦太大,让我通行!
  简直疼得我五内沸腾;
  直到昨天他还求我垂青,
  可是今天他背离我去勾引别人。
  靡非斯陀
  这倒有点麻烦,不过请听我讲:
  你得悄悄地靠近他的身旁,
  拿这黑炭觑着方便地方,
  划条线在他袖口,大衣或肩头上,
  他心里定感到愧悔难当。
  可是你必须立即把炭往肚里直吞,
  而且不许有一滴酒或水沾唇:
  就在今夜他会在你门前叹息连声。
  贵妇人
  这炭会不会有毒?
  靡非斯陀
  (发怒)
  说话要讲礼数!
  你寻找这样的炭得跑许多路;
  它是从火葬场上拣取,
  我们煽火可费了不少功夫。
  侍从小臣
  我在恋爱,对方却不把我当作成人。
  靡非斯陀
  (旁白)
  我再也不知道听谁说才行。
  (对待从)
  你不好寄希望于太年轻的美多姣。
  上了年纪的女人才珍贵你这宝宝——
  (其它的人拥挤过来)
  又挤来许多人!争吵得多么厉害!
  我最后不得不把真话说了出来:
  应付得太坏!情况已迫不及待——
  哦,母亲们,母亲们!快放浮士德回来!
  (向四周环顾)
  殿上的灯火已经暗淡,
  文武百官忽显得动荡不安。
  我看他们端正地排成雁行,
  穿过漫长的走道和回廊。
  这时他们集合在古式的骑士堂上,
  人众太多,几乎挤不下那宽阔的地方。
  四周的广壁上挂满花毡,
  各种武器点缀着室隅和壁龛。
  我认为在这儿不用再把咒念;
  幽灵自然而然地会出现在眼前。

悲剧第二部第一幕之骑士堂
  灯光微明。
  皇帝和百官已进入堂中。
  报幕人
  预告剧情原本是我的职司,
  精灵的神秘活动却使我受到限制;
  纵然根据明白易懂的道理,
  也说不清情节的错综离奇。
  矮凳和靠椅都近在手边,
  御座设置在墙壁面前;
  陛下在这儿可以舒适浏览
  那伟大时代的战争场面。
  君臣济济,团团坐定,
  背后还密排着许多长凳;
  就在幽灵出现的阴暗时分,
  情侣们也有地方可以相偎相亲。
  好啦,众人都已安排妥当,
  准备齐全,幽灵可以出场!
  (喇叭声)
  钦天监
  圣旨下:墙壁自动敞开!
  戏剧立即上演!
  施展魔术不受任何阻拦。
  壁毡消失如被火卷,
  墙壁分裂而向后转,
  一座深邃的舞台出现,
  有神秘之光对着我们照闪,
  我跨上舞台的最前面。
  靡非斯陀
  (从提示员的洞口出现)
  我从这儿希望诸位赏光,
  暗中指点本是魔鬼擅长。
  (对钦天监)
  你既然知道星辰运转的节拍,
  我的秘语你当然十分懂得。
  钦天监
  一座古老的寺院宏伟峥嵘,
  以神秘的力量在眼前现形。
  无数支柱排列森森,
  好比古时阿特拉斯敢把天擎;
  这样的柱头载得起岩石千钧,
  只要两根就能支持大厦不倾。
  建筑师
  这是古典!我不能随便称颂,
  倒不如说它既笨拙而又沉重。
  常人爱称粗糙为精美,笨重为伟大,
  我却欣赏细长的柱头高不可遮;
  尖顶穹窿使得人精神凌驾,
  这样的建筑才能感化我们大家。
  钦天监
  诚惶诚恐,接受福星照临的时辰!
  魔术咒语束缚了人的理性;
  却听任壮丽而大胆的幻想
  自由自在地遐举高升!
  现在放眼观看你们大胆要求的事情!
  惟其不可能,所以才值得相信。
  浮士德从前台的另一边升起。
  钦天监
  这是一位头戴花冠,身披法衣的奇人,
  正在完成他勇敢着手的事情。
  一座宝鼎随同他从空穴中升起,
  我仿佛已闻到鼎内的氤氲香气。
  他准备祝福这场丰功伟迹,
  接下去你们就看见千载难逢的东西。
  浮士德
  (显得庄严伟大)
  母亲们,我谨用你们的名义,
  你们坐镇在渺茫境地,
  永远孤独而又群居!
  生命形象环绕你们头顶,活跃而无生命,
  凡是在光明与假象中一度现身,
  都在那儿活动,想要维持永恒。
  你们是万能而至大至公,
  把它们分配给白昼的天幕与黑夜的穹窿。
  一部分纳入和惠的生命途径,
  一部分被大胆的术士所搜寻;
  术士慷慨施予,满怀信心,
  让每人看到他想看的奇妙事情。
  钦天监
  灼热的钥匙刚一接触到鼎面,
  雾气立即笼罩空间;
  雾气悄悄袭来和浮云一般,
  延伸、凝集、缭绕、交错而又分散,
  这才看出驱神役鬼的手段通天:
  云雾变幻,乐声随起!
  从缥缈的乐音中涌出不可名状的东西,
  余音袅袅使一切都有了旋律。
  梁柱和斗拱也发出声响,
  我觉得全寺院都在歌唱。
  雾气下降,一位美好的少年郎
  从轻纱薄中走出,步履安详。
  我的提示就此为止,不必再说他的名字:
  难道谁不认识英俊少年巴黎斯!
  巴黎斯出现
  贵妇人
  哦,蓬勃的青春力量多么灿烂!
  第二贵妇人
  就和蜜桃一样多汁而新鲜!
  第三贵妇人
  线条细致、甜蜜而饱满的嘴唇!
  第四贵妇人
  你大概是想从那样的酒杯中啜饮?
  第五贵妇人
  他虽不文雅,却很好看。
  第六贵妇人
  他尽可以再伶俐一点。
  骑士
  我觉得出现在这儿的是个牧童,
  决不像王子,也全不懂得礼节雍容。
  另一骑士
  得啦!这小子裸着半身倒还漂亮;
  咱们倒要看他穿上甲胄究竟怎样!
  贵妇人
  他躺下去,显得柔软而舒适。
  骑士
  你坐在他的膝上大约也会适意?
  别的贵妇人
  他悠然地把头靠在臂上,
  侍臣
  岂有此理!不许他这么放浪!
  贵妇人
  诸位先生对什么都爱吹毛求疵。
  同一侍臣
  他竟敢在御前放肆无礼!
  贵妇人
  他不过在表演,以为自己是单独一人。
  同一侍臣
  就是演戏也得礼节分明!
  贵妇人
  这可爱的人儿已安然睡眠。
  同一侍臣
  他马上就要打鼾,鼾声十分自然!
  少妇
  (感叹地)
  究竟那烟雾中掺和有什么香气?
  这对我简直是沁入心脾!
  较年长的妇人
  不错呀!这气味真是浃髓沦肌,
  是从他身上发出!
  最年长的妇人
  那是发育的青春绚烂,
  在少年身上调制成不死的仙丹,
  大气似地向四周扩散。
  海伦出现。
  靡非斯陀
  原来这就是她!我对她是无动于衷;
  她虽然姣好,却和我胃口不同。
  钦天监
  我作为诚实君子只好承认:
  这一回我实在无可说明。
  美人出场,我只恨舌无电光——
  古今来有多少人对美歌唱;
  谁看见她就灵魂飘,
  谁占有她就幸福无量。
  浮士德
  我是否还有眼睛?难道这美的源泉滚滚,
  不是深深地注入我心?
  我的恐怖旅程带来无比幸福的胜利,
  世界以前对于我是荒芜而又空虚!
  自从我作了祭司,世界成为何等形象?
  这时它才值得企望,稳固而绵长!
  我一旦离开你而回到原状,
  生命的呼吸力量便会消亡!——
  她婀娜身材曾在魔镜中现形,
  已使我神魂颠倒,幸福万分,
  但那不过是真美的泡影!——
  我愿把一切向你献呈:
  全力的激动,全部的热情,
  还有倾慕、爱恋,痴心和崇敬!
  靡非斯陀
  (从提示员洞口说出)
  你要稳住自己,不可忘掉职分!
  较年轻的妇人
  个儿高,体态美,只是脑袋太小。
  较年长的妇人
  快看她那脚,真粗笨得不得了!
  外交官
  在后妃当中我见到过这样的仙娥;
  真说得上是从头美到了脚。
  廷臣
  她走近那个睡着的人,狡猾而又轻盈。
  贵妇人
  和那秀丽的少年郎比起来,她却丑陋得很!
  诗人
  男的被女的容光所照耀。
  贵妇人
  恩迪梦和卢娜!宛然是付写照!
  诗人
  完全不错!女神似乎弯下腰去,
  向他俯就,吸饮他的气息:
  令人艳羡煞——亲了一吻!叹为观止矣!
  宫女长
  当着众人!实在过于放荡!
  浮士德
  对于那男孩未免宠爱过当!——
  靡非斯陀
  快别作声!
  让那幽灵任意而行!
  廷臣
  她悄悄地走开,脚步轻巧,男的醒了。
  贵妇人
  她回眸一盼!果不出我所料。
  廷臣
  少年惊讶!这对他是旷世奇遇。
  贵妇人
  但对那女人来说,却是平淡无奇。
  廷臣
  她又矜持地向少年回过身去。
  贵妇人
  我早已看出,她要他俯首称臣;
  在这种情形下男人们都很愚蠢:
  他大概也以为自己是她第一个意中人。
  骑士
  女的果然符合我的理想!说得上是仪态万方!
  贵妇人
  这害人精!我说她是个滥娼!
  侍臣
  我巴不得作那少年的替身!
  廷臣
  谁还能够不在这样的网里被擒!
  贵妇人
  这是件经过许多人手的装饰品,
  连上面的镀金也已剥落殆尽。
  别的贵妇人
  她打十岁起就不干正经。
  骑士
  每人都趁机选取无上精华;
  我甘愿接受这美丽的败柳残花。
  学者
  我已把她看清,只好坦白承认:
  现在可疑之处,究竟她是假是真。
  现实往往夸张过甚,
  我主要是根据古文。
  据古书所载,那是真情:
  她特别博得特洛耶白须老者们的爱怜。
  我认为记录完全符合这儿的情形,
  我已不年轻,却对她感到高兴。
  钦天监
  他已不再是少年!而是英勇的丈夫,
  将她抱紧,她无法抗拒。
  孔武有力的双臂将她高举——
  莫非要把她劫去?
  浮士德
  鲁莽的蠢材!
  你胆敢这样!不听招呼!住手!实在无礼己极!
  靡非斯陀
  这可是你自己在表演幽灵的把戏!
  钦天监
  我再添上一句!按照全部经过事迹,
  这出戏可称为“海伦被劫”。
  浮士德
  什么被劫!难道我在这儿袖手旁观?
  这把钥匙不是仍然归我掌管?
  它引导我通过寂聊中的恐怖和狂澜,
  终于达到牢固的海岸。
  这儿就是现实,我在这儿立定脚跟!
  精神可以从这儿和幽灵斗争,
  伟大的双重王国已经建成。
  她原来远在天边,今已近在眼前!
  她双倍地归我所有,我得救援。
  干吧!母亲们!母亲们!请恕我胆大!
  谁认识她,谁也就割舍不下。
  钦天监
  浮士德!浮士德!你在作啥!
  他强捉住那个女子,形象已模糊不清。
  他用钥匙向那少年对准,
  碰着了他!哎呀!哎呀!多么不幸!
  爆炸,浮士德倒地。幽灵们化为烟雾而散。
  靡非斯陀
  (将浮士德驮在肩上)
  自作孽,不可活!让这傻瓜给我驮,
  弄得来连魔鬼也倒楣不过。
  黑暗,骚嚷。

悲剧第二部第二幕之哥特式的居室
  狭隘的哥特式居室,穹窿屋顶,
  浮士德从前的书斋,一切如旧。
  靡非斯陀
  (从幕后走出,当他揭幕回顾,可以看
  见浮士德躺在一张古老的卧榻上。)
  不幸的人儿啊!就躺在此间,
  陷入了难以解脱的爱情纠缠!
  见了海伦而魂断,
  谁也不容易醒转。
  (环顾四周)
  我环顾上下四方,
  一切都维持原样;
  只觉得彩色玻璃更加无光,
  到处增加了蛛网,
  墨水凝结,纸头发黄,
  不过一切都在原来的地方;
  连那枝鹅毛笔也搁在这里,
  浮士德曾用它给魔鬼签字。
  对呀!有滴血还冻凝在笔管当中,
  那是我从他的指头上骗哄。
  对这种唯一无二的古董,
  我希望大搜藏家有幸躬逢。
  壁钩上还挂着那件旧式皮袍,
  使我回想起以前开的玩笑,
  我曾把一位少年指教,
  也许他成了青年还受益不少。
  我实在按捺不下这个嗜好,
  再把蒙茸温暖的皮袍穿上一遭,
  装成大学讲师对人夸耀,
  正如人们公认为天公地道。
  学者们倒懂得如何办到,
  可是魔鬼却久已忘了。
  取下皮袍抖动,有蝉,
  甲虫和蛾子等飞出。
  昆虫们合唱
  欢迎!欢迎!
  你这位当年的保护神!
  我们载飞载鸣,
  已经将你认清。
  你只消暗地里
  个别地栽培我们,
  我们便千百成群,
  跳舞着向你这阿爸走近。
  肚子里的坏主意
  隐藏得根深蒂固,
  比毛皮上的虱子
  更不容易暴露。
  靡非斯陀
  这些幼小生物使我意外的快活!
  只消播下种子,到时准能收获。
  我再抖动一下这陈旧的皮货,
  又从这儿和那儿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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