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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寻芳-那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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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年,琅璇继位。
  年复一年,他对千里有着不容忽视的重视,她为何不喜悦。身为女子,身为人母,身为人妻,身为帝王身侧的妃子,她有何不满?
  可是,弟弟简荆的出现毁了她所有的满足。
  她还记得,那一日殿试,风闻宫人私下传,皇帝为新科状元的文采,惊讶的手不能持笔。如此失态的模样,她从未曾在他身上见过,更无法想象。她转念一想,弟弟定是技压群芳,平日归家,见识到他一日过一日的傲人文采,便深有感触了。
  而后两年,简荆被御封为翰林院之首,鸿图阁大学士,身兼教习皇子之职,但多数都在教导千里。
  这样一日日下去,看着弟弟平步青云,千里慢慢成长,她只觉得幸福。
  直到,千里八岁生辰那日,琅璇醉酒。床榻上,他搂着她低喃:“简爱卿,你为何身为男子?”
  她如坠冰窟。
  再后来,她知道了一切。
  原来,是她自欺欺人,她不满作为他人的影子,最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夫君在她身上寻找简荆的影子……
  “……我同姐姐的关系,就是这样吧。”颖技淡然的作了结尾。
  错在谁?听到后来,广君已经无法定义。
  这是个荒谬的巧合,一切都是无心的,也是有意的,放不下的人,无法忘怀的人,执著的人……种种加在一起,构成了现在的结果。
  “她对你真的足以深恶痛绝吗?”广君不敢相信,为人亲姐的人会忍心一次次用毒酒逼着弟弟去死?虽然他没有死,却也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是我伤她太重。”颖技深吸口气,闭上双眼。“我欠她。”
  “为什么?!”广君不能理解,已经完全沉溺在他的悲伤中。
  “我借她的手,给简东篱画上终止符。”他靠在椅子中,喃喃自语。“广君,一个普通人唯一抗拒皇帝的手段就是死。我恨那种身不由己的处境……那时,我想的是不惜一切,亦不能受到一丝折辱,哪怕对方九五之尊。”
  “……”
  “三年前琼堇殿设宴,我与姐姐久未见面,其实我晓得她面前的酒中有毒,想死的是她。我知道姐姐其实很期望我死,借此机会,我将酒杯调换……你晓得,帝王之家从未有过太平,宴席中刚好有人行刺。已经喝下毒酒的我,帮她挡了一刀。”他慢慢张开眼,仰首望着屋顶的房梁。“……我未死,更被御医查出因酒中毒……”
  “……”广君目瞪口呆。
  “我后悔了,看到姐姐痛苦的面孔时,我就悔了……”回忆到痛苦处,好似怕止不住泪水般,再度闭上眼睛。“晚了……全都晚了……”握住椅子扶手的双手收拢,抠得紧紧的,微微发抖。悔,却无回头之路。“那夜,我自请处罚……”为了解脱,让自己好过。“我很自私,对么?可我对今日的选择,却一点也不悔……”他轻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下仿佛马上会有泪水涌出……
  “别……”广君抖了抖嘴唇,觉得仅仅发出声音都变得艰难。不知怎么的,一出口只有这两个字:“别哭。”酸涩的感觉渐渐汇集,自己的泪水反而掉下来……
  哭?颖技噗嗤一笑,这么久远的事,如何哭得出来?也许哭出来好些吧?
  “你在说什么?”他轻扯嘴角,低头看向前方,意外的发觉那个说着“别哭”的人,正在落泪,泪水从那双银色的眼眸中流出,一滴一滴,像融化的冰晶,却灼烫在他心底。瞬间,他手足无措的来到她面前,蹲下,用绢帕小心为她擦去泪水。“莫要哭啊,广君,没什么的。”
  “你骗人。”她也不想哭,却因为心中莫名的酸涩,止不住泪水。
  止不住她的泪水,又怕她弄坏眼睛——才刚刚有些起色。颖技慌得一个焦头烂额,只好搂住她,轻轻安慰。“没什么的,真的。你若在哭,待会儿有人看到,定会是认定我欺负你。还有……你的眼睛再出问题,陨东会念死我。”那家伙见不得经手的病人糟蹋他治疗的成果。
  听着他言不及义的话,广君几乎就要笑出来,可是……更多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下来,然后又哭又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这一刻,她发觉自己是真的在乎他。
  可是,我就不说。害她像个傻瓜,广君悄悄将泪水抹在他衣襟上。
  “广君……”真是错到底,不该说给她听的。颖技叹息着,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他对她的眼泪没辙。
  一时间,屋中只有不时的抽泣声,夹杂着轻声的劝慰,偶尔伴随一两声无奈的叹息。
  
  陨东虽不爱搭理人,责任心却比一般人高出许多。
  一旦犯上他,是鬼也要怕三分。
  这回的牺牲品是颖技。陨东惩罚他人的方式,不一定是数落对方的不是。具体内容,随陨东当时心情而定,换句话——用精神折磨形容,来得更贴切。
  深夜,花院书房,其实是药房,灯火通明。
  颖技俯身桌案前,以工整的字迹抄写下名目各异的名称,诸如:土圆、皂角、丹珠、三七、薄荷、砒霜、红花……等等,全部是药名。左飞毕右则在他身后的一面墙高,四四方方巴掌大的药柜,不下千只药匣,上下左右倒换,作重新编辑,贴上标签。
  起因,陨东“无意”想到,有些东西该整理一下。
  自知理亏的,有求于人的人,只好从命。
  监工一样的某人在书房另一侧,一边配药,一边举着册闲书,清闲自在。
  花院客房中,广君老老实实平躺在矮榻上,接受眼部治疗。被拉来帮忙的赤芍则忍不住叹息:“你啊……”不见棺材不掉泪。他顺手将手中的棉纱布侵入药水中,拧至半干,换下覆在广君双眼上的那块。
  面部冰凉的触感,让她皱眉,想伸手把挡住视线的东西拿开。
  “最好不要。”赤芍凉凉的提醒。
  “我没事。”广君不好意思道。
  “你该庆幸,你那眼睛,若有事就是大事。”一刻钟一换药,怎么偏偏找到他?害得他半夜不得安生,这会儿到真期望有青蓝那种睡着了便很难醒。中途被人打扰,便会到处毁东西的怪癖。
  广君伸出的手顿了下,讪讪的放下。
  “颖技呢?”干咳了一下,缓解气氛,她转个话题。
  “在忙。”赤芍不正面回答,坐在矮榻旁的长椅上,摆弄自己的手指,考虑到什么,诡异的一笑。“你担心他?放心,死不了。”不过是今夜别想休息罢了。
  唉,误会。广君有口说不清,换了个话题,给自己找了个死角。
  “我以为……”赤芍拉了个长音。
  “哎?”
  “我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
  “什么?”
  “他做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如果面前摆着一面镜子,广君誓死不看镜子里的自己,面颊上火烧火燎,一定通红一片。“没、什么都没有!”说出的话都结结巴巴,没有底气。
  “哦?”可疑呐,赤芍瞄了眼床榻上的人,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出什么。他伸手搓搓下巴,挑眉。没道理的,他可见到颖技少有的开心模样。不然,他那人能面不改色,找出一千一万的理由让人代他受过。还总说自己不是当商人的料,其实商人具备的奸、诈、狠、毒,一应俱全。“那他为何一副心虚的模样?”他用话诈她。
  “什么!”心虚?颖技?!她才不相信。
  ……你若再哭,待会儿有人看到,定会是认定我欺负你。还有……你的眼睛再出问题,陨东会念死我——颖技在她耳边的慌乱的安慰,浮现在脑海中,好像能想象到他一脸慌张的模样。想到这儿,忍不住用手捂了下嘴,把笑意吞回嗓子。
  “那是有什么了。”赤芍看她的动作,很了解其中一二的颔首。这个嘛……值得推敲,不然他这难熬的半夜如何消遣?
  “不是……”
  “啊,是,是。我晓得,”赤芍打断她的话,边猜测,边帮她接下去。“不过同你聊了聊过去,抒发一下心情,对么?”
  怎么他都知道?!
  “唔唔,我知道了。”赤芍看到她张张嘴巴,什么声都没发出,点点头。
  “你诓我!赤芍!”广君恍然大悟,一伸手抓下脸上的纱布,坐起来。
  “躺好。”一只手又把她按回去,看看时间,再取下她手中的布,重新换了块新的。“妄我牺牲睡眠时间,照顾你。好歹你要提供些乐趣,不然我会睡着。”他说着听起来合理,却又怎么想都很怪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
  “……抱歉。”良久,她才挤出这么句话。
  “好说。”赤芍无愧的收下。
  广君无言。怎么就忘记这里的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广君,我不奇怪他会和你讲这些……我是奇怪,你如今的态度,你接受他了么?呵,幸运的家伙。也亏他煞费苦心,赢得你这没心没肺的女子正视以对。接下来呢?仅仅两情相悦是不够的……
  “广君,日后你有想过怎么面对琅璇么?”赤芍突来的一句话,将广君打回现实。
  “没有……”她闷闷的说。对于那个人,她有的却只是同情。
  “好好的想。你若处理不好自身的位置,将来伤的只有简东篱一人。”他拍拍她的额头,以示安慰。
  “嗯。”广君点头。
  赤芍不再多言,给她充裕的时间考虑。
  每过一刻,帮她换一次纱布。
  时间就如此,时光分秒滑过,东方天已泛白。
第 19 章
  ·情所钟
  
  “好了。”沉默的气氛维持到将至天明,终于结束在赤芍有点沙哑的声音中。“天完全大亮前,你先闭着眼休息下。”取下广君眼前的棉纱,他简单复述陨东事前的交代。
  “……谢谢你。”
  “哎?你还真醒着?”他不过是“尽职尽责”的把话原封不动的“传达”,压根没想到对方是否在状态中。
  “……”这个是什么话?他是没指望自己会老老实实保持清醒的躺着吧?那个一本正经让她好好想想的人去了哪儿?广君想到这儿,突然感觉无力。大概他只是随口说说,而自己拿来当圣旨了。该不会,他只是不想她睡着,才这么说吧?郁闷呐……
  她又不小心想远了。
  “困了就睡吧,房间留给你。”赤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时间感觉腰酸背疼,颇觉岁月不饶人,转头看看矮榻上的广君,有点奇怪的反问:“不舒服么?怎么愁眉苦脸?”
  “没事。”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傻。
  赤芍偏过头想了想,又坐回去。
  “怎么了?”广君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转头看到赤芍依旧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你不休息吗?”
  赤芍随手拍拍矮榻,认命的说:“我已经牺牲大半夜,不差这一点时间。有什么,说吧!”
  “唉?”
  “你不是想了一夜么?想什么就说吧?”赤芍叹息。原想着她能找个时间好好安静的想,谁知道这傻丫头倒急茬。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真的好想他诓她似的。
  “……赤芍。”
  “嗯?”他耐心的等着。
  “其实……你是个好人。”她没想到,他看起来也不像。
  “谢了,去掉‘其实’两字,我会更开心。”赤芍一双眉毛皱得死紧,他留在这儿为的就是听这么没水平的恭维么?没舒心的感觉,听多了会上火倒是真的。“还有,你说的我比谁都清楚,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口气不善,大有你敢给我点头看看?
  “……”也许是广君不识相,沉默到赤芍决定甩袖离开的那一刻,才闷闷的憋出一句话来。“你也和他一样,有很复杂的过去吗?”
  “你有兴趣?”赤芍暗挑眉,这丫头转兴了不成?不是分得很清楚么?
  “没有。”
  “哦……”啧,没趣儿。
  “我只是在想,如果经历相仿,会不会比较能理解对方心里想什么呢?”广君一鼓作气的说出来。
  “呵,”赤芍怔了怔,低头笑了下。“你这话很伤人呢……”
  “抱、抱歉。”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广君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起来。“我不是有意的。”
  “我晓得。”赤芍却一脸笑容,不以为忤。“你不过是在乎他而已,对吧?”他将话题稍稍带开,缓和气氛。
  “咳!”广君尴尬的假咳。
  “广君,没有人的经历会相同,但是也许都是一样的痛苦罢了,所以多少会体会到对方的心情吧……”赤芍伸手覆在她双眼上。“你闭着眼好些。”他还没忘记陨东的叮嘱。
  “嗯。”广君乖乖点头,闭眼。因为不小心碰触到对方心中少有的脆弱,所以更多的是愧疚。言行上,多了小心翼翼,虽然有疑问,却不敢再轻易开口,生怕再一句话,把对方心中的伤口扩大。
  “你不用这么紧张。”赤芍感觉紧绷的气氛,笑出声。他还没脆弱到一句话,就想不开的地步。
  “赤芍……如果我说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对我说。”广君喃喃的开口。
  “为什么这么讲?”
  “也许这么说不恰当,但是我知道,很多隔阂都从简单一句话,一个行为产生。”她最讨厌这种感觉。一定要说明白,被人笑坐傻瓜也无妨。“我讨厌那样。如果和他人相处要一定加上这种不必要的障碍,那么不如一个人孤独下去。因为,那样很累……”
  赤芍一窒,半晌才笑道:“真不晓得你从何处来,又怎么有的这种观点,虽然怪异,却让我无法反驳。广君,我很羡慕你,我做不到你这一点。”他有一些明白为何颖技会对她另眼相看,原来真的是一点一滴被这个丫头言行,改变内心。他想到这儿,忽然恶作剧一般开口:“嗯,我也总算明白,那个心高气傲的简东篱,看上你哪一点了……”
  “谁、谁和你将这个了?”广君用手捂住一张大红脸。“赤芍!你别转移话题。”
  很容易害羞么。赤芍得意的笑,听到身后内外室相隔的珠帘悄悄掀开的声音,趁着广君继续抱怨的时候,随口敷衍。“好,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真的不介意吗?”
  “当然。”赤芍边回答,边起身面对轻轻走近的颖技,并示意他坐下来。
  “那……他到底怎么想的呢?”犹豫下,话题又转回原处。
  “这个啊……”赤芍拖了个长音,对颖技点头——接下来换你。“让我想一想。” 广君,你这些同他本人讲吧。
  欠我一次呐。赤芍眨眨眼。
  我晓得,谢了。颖技微笑颔首。
  不由自主地叹息,几时他会有如此好心?几时他有和颖技有如此默契?不可思议啊……赤芍一笑,悄悄离开。
  颖技坐着,看广君一脸苦恼的样子,笑笑:“想知道什么?”
  “……啊!你、你……”她惊讶的指着坐在身旁的人,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抬手,握住指向自己面庞的手,拉近贴放在自己颊边,闭眼感受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她还在。
  广君尴尬,不着痕迹往回褪了下手,没成功,好像他握得更紧了。
  他该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她紧张起来,对于不好伺候的病人,短时间内她不想再经历一回。她开始留意与自己手心相贴的皮肤上传来的温度,在确切他体温正常后,长长出了口气。
  此刻,她发觉自己的手正贴覆在他面颊上,那抹白色的花状刺青上,那片皮肤稍稍有些粗糙,本应当能感觉出人体正常温度,却在上面摸到一片冰凉。那花精细完美,细腻的花纹花络,点点渐变的色泽,在幽暗的灯光下依旧隐现出淡淡的银白,花心处是幽暗的红蕊。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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