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番外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磨铁vip2015-01-16完结)-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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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夜,我已经是神清气爽,看了眼那边的小白狼,眼睛半阖半睁,精神萎靡不振。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好了,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临走前,把一大块熊肉给扔在了它嘴边。
能做到的也就这些,活不活得成就靠它自己了,听天由命吧。
之后下山路很平坦,再没遇见什么野兽之类,算是一帆风顺吧。
只是没想一下雪山后,就碰到了件麻烦事。我在路边遇上了个人,应该说遇上了个快死的人,身上被砍了数刀,血染了全身,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我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没那个心思去救人,这么重的伤,一看就知道是救不活了,而且对陌生人仁慈,很可能意味着对自己残忍。
那人看到我伸着手像要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无力地指某个方向,满眼祈求地看着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略一迟疑,我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过了片刻,就明白那人意思了。
在一片长草地里,还躺了一个人,他受的伤不算重,但也昏迷过去了。我想了想,走上前把人拖了走,一直拖到一个极隐蔽处才放下,然后回走到原来的地方,躲在一旁。没过多久就看到一群人在附近搜找,等找到了那具尸体后,那些人面露欣喜,抬了就离开。
又多等了一会,见那批人没有再回来,我才回身到藏匿那人的地方,把回程路上灌来的水,喂他喝了些。没过多久,那人就悠悠醒转过来,看到我时本有些惊惶,后来估计是看我只是个孩子,惊慌神色就褪去了,见我不语,主动询问是否我救了他。
我什么也没说,把怀里的一块熊掌肉递给了他,外加水袋。那个水袋本身就是他身上的,我只是顺过来去沿路的一条水沟灌了些水。中年男人也不忸怩,一把抓起熊肉就大口咬,又狠狠喝了口水,才道:“痛快!没想到我耶律烈这般都能逃过一劫。”
如此爽快性情,倒是令我讶异,也略有些欣赏。于是在男人问起我如何救他的时,也没多顾虑就把刚才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男人听完后眉头皱得极紧,眼中似有沉痛,隔了好一会才道:“死掉的那个是我的护卫,他拼死保护我到这里,将我与他的衣裳换过,那群人追杀到这里,以为他是我,就把他的尸首搬回去邀功了。”
我挑挑眉,这事在刚才就有所悟了,显然此人的谈吐不凡,即使衣着并不华丽,也掩盖不了他的王者风范。再将所见一联系,有些事也不言自明了。但我也没多说什么,且就这么听着罢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先自我介绍,我叫耶律烈。”
名字?我微微一怔,自从醒来后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被人问起了才去想,某个字很自然地就显露在脑中,轻吐:“尧。”对,我叫尧。
但是那耶律烈却又问:“尧?好名字,姓氏呢?”
我默然摇了摇头说:“我就叫尧,没有姓氏。”耶律烈面露诧异,转而就敛了神色又询问我为何会在此处,家住何方。心知对方是在试探我,怕我有歹意,但我家在何方定然是不能告知他的,所以就随意编了个由头,只说自己无父无母,从小流浪,到了此处刚巧就碰上了这事。
许是我身上穿得破烂,样子很是狼狈,耶律烈在审视了我一番后就信了。
!!
☆、326。契丹之殇(尧之番外5)
耶律烈就是我的机遇,他感恩我救他一命,收我为义子,把我带回了他的领地,原来他是契丹国的王。至此,我的名字前面有了姓氏,叫耶律尧。
成为契丹王的儿子,享受的并不全是殊荣,更多的是质疑与猜忌。作为外来人,还不是他们同族的,即使有耶律烈的护佑,也是没有用的。所以在我十五岁时,就自动请缨跟随耶律烈上战场了。男人的世界,是需要战功来奠定地位的,一场战役,我身负重伤,但却打赢了。
从此,我在军中地位算是巩固,有了一批亲卫军跟随。随着年岁增长,对于机关玄术以及排兵布阵这些,有着某种特殊的天赋,但我懂韬光养晦四个字,若是太过锋芒毕露的话,只会引来灾祸。暗中回了一趟雪山,将藏在洞穴口的另外三样东西给取了出来,主要是想拿那个面具。戴上之后,可以隐去的我容貌,尤其是在战场上,更可以给对方起到威慑作用。
另外,脑中会常出现一些片段画面,却衔接不起来,倒是一些关于机关的玄术,以及排兵布阵之法,会比较深刻。我在外的名声也多为勇猛无敌,智这方面,暗中培养了一位叫元平的军师,基本上出谋划策,都是由他站在人前的。只是,单靠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力挽狂澜来挽救契丹族早已展露的颓势。女真族的出现,代表着契丹族走向了末落,甚至灭亡。从外传来的讯息都是节节败退,耶律烈也因一次战役身受重伤而死,在当时,我在契丹族内的地位已无人可代替,尤其是领兵打仗上面,不用说,我成为了下一任的契丹王。
与女真几场战役,有赢有输,当女真族大军压来时,因为人力悬殊的关系,我不得不领着嫡系随军边打边撤,行军路线改了又改。届时,女真已经打下了大半边天,契丹要翻身,难如登天。为了保住契丹血脉,我效法汉祖刘邦退至蜀地,觅得一块绝佳之所容身。
前有绿湖后有高山,是为两道天然屏障。但女真族人不容小觑,指不准沿着我们一路避闪的痕迹找到此处,故而天然屏障还不够坚固,于是在暂时安顿下来后,领兵横渡过绿湖,在湖的另一边植树造林,布下迷阵。并在最中心位置,埋入一块巨大的吸石,以便干扰对方的行军指南。
后来证明是我多虑了,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任何外人入侵。这时我带领来的千人军,已经都落户安宅,过起了正常生活。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接受现状的安和,毕竟谁都不想有战争的。假若女真族真的不会再追杀来的话,那么此处无疑是一个世外桃源。
偶尔还能去湖上散心赏景,亲卫军们甚至还为我在湖中心造了一座亭子。而军师元平画得一手好画,既然不用上战场了,就专心研究这些。另外还在山中打通了一条道,可以通往外界,只是这条通道并不开放,会由我的亲卫队每日看守,防止有人偷逃出去,从而引来外敌。
期间,乘着闲暇时,我将紫金匣子丢给元平研究,让其再打造一个出来。他果然不负我望,不但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还有了改进,在匣子外层打造了一把七巧玲珑锁,内设非常繁琐的机关暗置,钥匙只有一把。我把那枚一直没派上太大用场的紫玉指环放进了这匣子内,这东西虽然平时无用,但它却是我回家必用的宝物,切不能遗失了。
钥匙我随身携带,匣子则藏于了暗处。被以为能在此处领着契丹族人过后世,可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我领的这支军队,全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人,繁衍成了最大的问题。若不能繁衍后代,那么这个名族最终还是走向灭亡。正当我在筹谋这件事时,更大的灾难正慢慢降临。
是,瘟疫。当第一个人倒下时,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当第二个、第三个,到十个人无故倒下时,我就知定有什么事不对。军医查了又查,最后诊断几人是为得了瘟疫。当下把几人就隔离开来,可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瘟疫的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病。
以元平为首,亲卫军们都纷纷向我请命,要我下决断处置这批得瘟疫的人。
预防瘟疫蔓延,古来之法就是屠杀与火烧。眼见病势实在抵挡不住,我不得不首肯。在山前我的房子旁边,名人挖了一个很大的深坑,将所有得瘟疫奄奄一息和已经死去的人,推进了深坑内,点燃一场大火,将他们化为灰烬。那一夜,所有士兵都跪在了深坑之外,唯独我孤独地站在当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沉痛。是了,即使我本不是契丹族人,但许多年与他们同相伴,如今亲手将其推入火坑杀之,如何不令人沉痛?更令我致痛的是,余下的人,对我无丝毫怨言,仰天高喊着“王”,声音悲切。
本以为这样就可杜绝瘟疫泛滥了,可不出一月,又有人开始发病。这次是大面积的,不光是他们,包括我,都身上起了红疹一般的东西。一直以为自己要比任何人都强,可瘟疫一发起来,居然真的就是病来如山倒,强撑也没用,很快神智就模糊了。在最后一点清明意识时,我将重担交给了元平,也交代他千万不可把我患病的事传扬出去。
之后的事我就糊涂了,但在进入混饨意识后,脑中有一部分在渐渐清明。曾经那些模糊的画面在一点点拼凑起来,变得完整,不光如此,还有一些东西也在身体里渐渐觉醒。当我再度睁开眼时,恍如隔世,沉定了好久,都没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滇国到契丹族,整整相差了千年,我那一睡睡了这么久,而且还变成了孩童模样,一切从零开始。从晃神中回缓,发觉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狭窄空间,抬手一触,就顿然明白这可能是个石椁。没费太大功夫,石椁被推开,我刚从里面钻出,就见军医跪在当前,长枪已经刺进了他咽喉,早已咽气多时。
他的身前有一张白纸,我走过去看,那是一封忏悔书,内容大致是他误判了族民的病症。原来之前大伙发病,并非是瘟疫,是水源的问题。绿湖中有一水怪,隐藏极深,被它污染过的水源区域,饮用其水,人体就会发生变异,普通人熬不过就会如得瘟疫一般死亡。军医查出这些时,已经为时已晚,所有族民都已染病,他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自杀在我棺椁前。
没错,在此之前,他们以为我也死了,将我放入了石椁之中安葬。从字中意思可知,所有契丹族人都已亡故,抬头凝向那幅挂在墙上的我戴了面具的肖像画,他们以我为尊,致死都不忘效忠于我。长叹一声,伸手在石椁表面写下族人最后命运。正要关上石椁的盖子时,瞥见其中还有物件,定睛一看,居然是面具、匕首以及原有的紫金匣子。
原来他们把这些我的贴身物件都一同放入了石椁内,算作陪葬品。面具已经戴惯了,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有些习惯延续了下来,所以我第一个拿起了面具戴在脸上。转目看向另两样,略一迟疑,拿起了我的匕首,在千年前它叫武王刃,千年后,我为它取名饮血刀。
不管它叫什么名字,都是我曾送给应宁的唯一一样东西,而她在临死前把它放回了我腰间。至于紫金匣子,我没有拿起,巧设了机关以作保护,就阖上了盖子。既然记起了一切,那么接下来就必须是要寻找救应宁之法了,在找到方法之前,这个开启宁城生死门的钥匙不能丢,必须暂且存放在此。
从地下石室出来,原本我的居室,挂满了元平所作的画。无心去看那些,在整座山村内走了一圈,悄无人声,一片死寂,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看来,我得先做件事再离开,那就是绞杀湖怪,以慰这许多契丹亡灵。湖怪的去处,自然是去绿湖找了。
水源污染区域很明了,水面浮了层黑色的油状物,依着这痕迹一路划船找过去,到了一处山前就中断了。我朝山上看了眼,忽然瞥见一个身影,心中一动,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那身影看着是人,只是却身形十分魁梧,一路追到半山腰的洞层内,我将那人给堵住。却是自己先愣住了,迟疑地问:“你是。。。。。。元平?”此人外形完全不像军师元平,可是他的脸还有依稀的痕迹,原本元平是个十分俊朗的人,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了?
元平噗通一声跪倒在我跟前,哀声而唤:“王!”
他的声音也变了,变得犹如被撕裂了嗓子般沙哑难听。这就是受湖怪异变后所致?可是我却完全无事。脚边元平跪在那低诉忏悔,大致意思与军医留的忏悔书相同,是他作错了决断,导致契丹灭族。但听了片刻,才发觉他居然以为我是鬼魂,是来向他索命的,且到后来甚至匍匐在地任由我处置了。对此我真是哭笑不得,扬声告知他我并没死,他惊骇之余再三确定才大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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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梦如人生,人生如梦(尧之番外6)
从元平那得知族民们一个个相继而死,那个坑越挖越大,他是戴了我的面具假装成我做这些的。直到后来引水填坑,等填满时,发觉那水层上漂浮了黑色油状物,军医取之一测试,立即了悟之前诊断错误。但这时已经为时已晚,全村数千人都是每天引用那绿湖之水的,身体强健的,就可多撑几日,但凡曾受过伤的,很快就死了。
也有一部分人,就好比我的亲卫队与元平,是能抵抗这污染水源的。可是不死,却会身体发生异变,一共近有二十人是这样,他们为了生存,决定下湖去搜寻湖怪杀之。但一个个都是有去无回,即便是找到了湖怪的大本营,最后的下场也都是被湖怪吞灭。最终就只剩了元平一人还在与那湖怪缠斗。
他其实已经不知道与湖怪搏斗的意义何在了,所有族人都已死,可能就只剩一个念头,为王与族人报仇。如今看到我生还站在他面前问湖怪在何处,悲喜交加之外是惊恐,拼命摇头让我离开。
我往山洞深处飘了眼,轻声问:“它在里面?”
元平阻止不了我向内探查,只能领着我去找湖怪,看他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当危难临于我头时,他会代我去死。在他领我到深洞内的黑潭前时,我就击他后颈把他给打昏在地了。不管元平是否有曾变异,他都是契丹族唯一仅剩的一人,假如他死了,那么契丹这个名族就彻底没了。而且,他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与他如同兄弟,能活到今天是他的本事,无必要他再为我而死。
我只是做觉得该做的事,以记忆中自己的能力,当不至于被一头湖怪杀死。但是初恢复记忆,对魔神秘术还很生疏,口诀能背,却没使用过这玄术能力,姑且就用湖怪来一试之了。
当湖怪在黑潭中用水柱攻击人时,我稍一默念口诀,翻掌间力量就积聚于手上,推出时水花四溅。几番下来,我毫发无伤,有几次都击中了湖怪,到后来它水柱不喷了。就将黑潭绞得漩涡四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我整个身体都被拖进了漩涡之中。水中厮杀才是真正激烈的,饮血刀已经被我拿在了手,几度刺进湖怪身体里,它都只发出尖利叫声,却仍顽强抵抗。
脑中突然闪过破水诀,这个口诀就是在千年前,我也未曾用过,暗运玄术发动此诀。潭中之水立即向外排开,不过片刻,深潭就变浅。因为在进来时,我就把引了一团火在洞口,所以把洞内照得敞亮,湖怪庞大的身体呈露在了外面。它果真是体积庞大,基本上有小半个黑潭那么大,形似大鱼,有胡须。此生物以水为生,当水越来越浅时自然就没了攻击力,并且无法生存。
忽见它往潭底潜,心道不好,立即用破水诀打开那处水层,看到那处原来有个巨型的坑洞,不用说,那定是通往绿湖的,此湖怪想要潜逃。哼,都到了这里,我如何会同意它逃!一个蹿身,横刀而刺湖怪头顶,它不得不避,因此让开了坑口的位置。
在多次吃亏且受伤后,湖怪对我已经产生了惧意,同样的也害怕我手中的饮血刀。当潭水越来越少时,它开始发出哀怜的呜鸣之声。这湖怪似通灵性,尝试开口与之说话:“想让我放你走?”它摆动了两下头部,从潭底拱出了什么,被污泥给掩盖看不出,这时我潭水已只到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