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番外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磨铁vip2015-01-16完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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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问起外婆时,张六爷眯眼看了看我,踌躇了好一会才道:“你真的是阿晓?”
我怔住,“老爷子为何有此问?您之前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了嘛。”
“你有所不知,在好几年前,小梅曾带了个年轻小姑娘回来,称她是阿晓,也是问有关成老婆子的事。我说了些就觉不对劲,然后装糊涂了,所以你要怎么证明你是成老婆子的外孙女呢?”
呃,这下我犯难了,还从没碰上过要证明自己是成晓这种事。张六爷口中说的小梅就是梅姨吧,为了探寻秘密,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她也可能是受那“上面”压迫,逼于无奈。我只能努力在脑中翻找关于儿时的记忆,两家是邻居,走动紧密,自然是有不少印象深刻的事。
总算在听完我叙述后,张六爷敛去了疑色,这才慎重开口:“成老婆子有没有女儿其实我不敢肯定,还记得当初她是以村长的远房亲戚名义到张家村来安家落户的。她家那房子,还是村里人一起帮她盖的,有人谣传说她本是城里千金小姐,因双亲早故,才来投奔村长的。原本村里小伙见她年轻貌美,都很钟意,可是她不知是眼光高还是怎么的,对小伙都很冷漠,渐渐大家也就却步了。大概她在村里住了近十年后,有一天她找我说可能要出远门一趟,让我帮她平时留意门房,这是小事,我自然答应了下来。
她这一趟远行就出去了近半年才回来,后来隔上三五年就出门一趟,每次都让我照应门楣。记得她最后出远门那次时间最长,差不多有一年左右,我当时以为她在外面出了意外,却在某天半夜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婴孩啼哭声,当下大惊失色地跑出门,就见原本昏黑的屋内亮了灯,连忙上前拍门。没过一会成老婆子手抱一孩子出了来,我大松了口气,原来是她回来了。没等我询问,她就让我帮忙,等跟着进到里面,才知她要帮什么忙。
后屋里面竟躺了个刚生产过的年轻女人,而显然气息很弱了。我与成老婆子一起把人抬上山轮车,连夜上镇送医院。路上她跟我解释,其实在来村里前,就已经嫁过人了,而且还生了个女儿,但后来夫家嫌弃她父母早亡,又不会生儿子,就把她给休了。后来每次远行半年,就是去偷偷看女儿的,没想自己女儿长大后步了她的后尘,竟被负心汉弄大了肚子,然后抛弃了,她唯有把女儿带回来,偷偷在家里帮着接生,可是没想竟然难产。
等送进医院后,她就让我先回去,她留下守着。我一个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过了三天,她头戴小白花回来了,神情哀伤,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村里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看不起那孩子,我都会拦在前头帮忙说话,渐渐大伙也都接受了,也认可了那可怜的孩子。阿晓,那孩子是谁,你应该清楚了吧。”
我点点头,孩子自然是我了,基本上张六爷所述与我们之前猜测**不离十,果然外婆最后造了个我刚出生的假象,有意让张六爷知道,也是为了得一个有力证据。
☆、86。心急如焚
既然在此发现了张六爷,不可能就此不管,而张家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我问他可还有别的亲戚,他说也就只能去找这已经拆迁走的亲戚了。
于是我们带了张六爷一同上路,走了差不多半天路程,才进到镇里。据张六爷说,这个镇叫马家桥,离张家镇很远了,他亲戚就是暂时落户在这边,等着上面安排房子。张家镇就是张家村所属的那个小镇,而此处之所以叫马家桥,一是姓马的人比较多,二是有一座古桥就叫这名字。
到了镇上后,我们就与张六爷分道扬镳了,转眸见盛世尧眯着眼一脸深思状,我不由问道:“怎么了?”他拉了我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边走边说:“你有见过八十岁的老人健步如飞的吗?”
我微微一愣,回想这半天路程,张六爷行动不能算健步如飞,但也确实不像个八旬老人,连个气喘都没的,也许。。。。。。也许是他身体强健呢。
盛世尧低笑一声,“一个常年不出外走动的老人,之前还脑充血倒地不起的人,能强健到哪去?”我被噎住,是啊,这样的老人行动应该没如此便利吧,刚一路走来,他都没要我扶一下的。此时被盛世尧提出,越想越可疑了。
忽然想到一个事,当那几人来老屋抓我们的前一刻,他还在隔壁院墙里装疯卖傻地丢了纸条过来,提示我们赶紧走。之后也听到那妇人语声,显然当时他又装晕在了地上,这种时候,他怎可能离开?所以张六爷之前在骗我们?
却听盛世尧道:“他不是张六爷!”
“啊?他不是?那他是谁?”我吃惊不已。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前天上午我们对话的那人。当时那个张六爷耳聋迹象很显然,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这是最大的漏洞。另外在我们发现此人的地方,挖土机的驾驶座有明显住人的痕迹,他至少在那个地方住过一夜了。”
“可是他的相貌真的与张六爷一模一样啊。”说完我就想到,人的外貌是可以通过特殊方式伪装的,只是真的有那种易容术,可以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变成一样吗?
“小小,你提到了关键。”盛世尧眼露赞意,“易容术,通常情况被用来改头换面,而要易容成一个已成的模子,并不是不可能,但需要极高的技巧。最巧妙的易容,其实是抓住对方的形与声,形似八分,声再酷似,貌只需像五分就可以了,那样只要是对此人不熟悉的人,就能瞒过。”
那显然这个冒充张六爷的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可是我不懂,为何这个人要冒充张六爷来告诉我那些关于外婆的事?难道是有意糊弄我一个假象,想借此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原谅我脑子不够用了,如果之前听到的那段都是假的,岂不是就全盘推翻了我们之前的猜测,那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
却听盛世尧道:“你理解错了我刚才的话,我说貌像五分并非指化妆易容,而是本身容貌相像。这世上两个长得神似的人不是没有,但没有那么巧合,所以此人与张六爷必然有密切关系。刚才一路我在想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让张六爷宁愿装疯卖傻也不离开张家村?原因就在眼前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原因啊?你倒是说清楚呢。”
“为了他。”盛世尧扬顿了下,“因为他是张六爷的儿子。”
“啊!”我惊呼出声,“不是说他儿子已经死了吗?”骤然想到这是那妇人说的,不一定能作得了真。如果盛世尧判断是真,那么很多事就合理了,张六爷的大儿子我以前称呼张叔,他起码得有五六十岁了。他们是父子,长得本就相像,加上若是长期躲藏的话,想必人也定衰老不已,故而无需什么易容,粗一看就以为是同一人。
那二十五年前,关于外婆的事,张六爷一家定都知情,难怪他要我证明自己是成晓呢。刚才提到丧事时,他神色茫然不像是装的,显然在张六爷出事前就已经逃出来了,似看到悲痛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不无感慨地说:“想必他对我们也没恶意吧。”
“从气息分辨,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也是我为何不抓下他的原因。至于有没恶意,不能定论,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立刻离开此处。”
闻言我面色一凛,顾不得唏嘘感叹,立即随他往镇上的车站处走,没进站在门口拦了辆小巴车就上去了。这种小巴是乡镇间互通的车辆,我留意了下,是朝张家镇相反方向而驶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李河镇,这个镇相比张家镇与马家桥要规模大一些,乡镇设施很齐全。
我们入住进了一家小旅馆,也不用什么证件,就给安排了房间。等好好梳洗过一番后,两人出去吃东西,刚落座下来,就闻隔壁桌传来疑声:“成晓?”
心中一咯噔,继续面无表情地洗筷子,暗道没那么衰吧。过了两秒后,那声音又问:“请问你是成晓吗?”我抬眼与盛世尧对视了眼后,才微微扭转头去看,见是个留了**头的女孩,她旁边还坐了几个面带莫名的年轻人。
眨了眨眼,记忆很快翻找出这个人,小学同学杨小丽。我是到小学毕业了才与梅姨一起上城的,在那之前一直就在乡镇小学里就读,而这个杨小丽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她是班上唯一的一个借读生,只记得她家离得很远,竟没想是在这个镇上。
一番介绍后,得知她旁边几个年轻人都是她同事,一起在附近一家乡镇企业里上班的,临近中午的时候就一同出来吃饭了。介绍到盛世尧时,我略一迟疑,把他称作了男朋友,眼角余光看到他挑了挑眉,唇角微扬。
至于为何来这镇上,随口掐了个理由。心念动间,有了个想法,乘着与杨小丽一同去上洗手间时,拜托她帮个忙。她自然一口应下,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帮我拨了电话出去,但当她说出答案时,我呆愣住了,整个人从头到脚的发凉。
杨小丽喊了我数声才回过神来,之后坐回位置时也是神情恍惚,等她们几人离开去上班后,盛世尧才问怎么了。
我茫茫然转过眼去看他,听到自己语带哭腔地说:“盛世尧,外婆被带走了。”
刚才我拜托杨小丽打电话到外婆在住的那家疗养院,这么几天了,我实在是不放心外婆,可是院方那边得来的讯息是:成青萍女士已经出院。让杨小丽又问了具体时间,赫然就是出事那天,无需再想,定是梅姨与那个人将外婆带走了。
盛世尧眸光一闪,压低声音道:“回去再说。”结完帐,他就拉了我回到宾馆房间,我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来回踱步,脑中全是“怎么办”三字。
“你现在急也没用。”盛世尧在旁清冷了语调说,“他们之所以如此做,正是为了逼你现身。但其实成青萍只要一天不把秘密吐露出来,就绝对不会死,从他们急追到张家村,又去挖成家祖坟的行径来看,很明显成青萍还没有开口。所以她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道理我也能想得通,可是就有种不好的直觉,他们在失去我踪迹后,会对外婆做出什么事来。不行,我得立刻回去!心念刚转过,就被盛世尧用力一推抵在门板上,有力的手扣住我后脑,被迫抬眼看他,黑眸中似有沉怒,“小小,我一再告诫你,切勿心浮气躁,你永远都学不会吗?摆明了那是个局,你还偏偏要往里面跳?”
“对!学不会,我做不到像你这般冷静,因为那个人是我外婆。”莫名就心火上涌,昂了头与他对峙,他不明白我对外婆的感情,这世间唯有两人是我至亲,一个是梅姨一个就是外婆,梅姨对我已是彻头彻尾的利用,我只剩下外婆了。
“那你去吧,尽管去自动送上门吧,最好是把你背包里的手抄本也一起交出去,那样就能换回你外婆了,你是这么想的吧。”
我被质问的心虚,确实有那想法,梅姨无非要的就是这黄兴元秘术。
盛世尧凉了眸子,冷哼着说:“可怜成青萍抵死都不肯吐露的秘密,你却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你确定把手抄本交出去后,他们就会放过成青萍了?可别忘了你如何被成青萍改出生的,他们的目标不光是秘术,还有你。你若是想成青萍付出一生的心血都白费的话,尽管去,我不会拦着你去送死。”
他松开了对我的桎梏,转身坐回床沿,随意调开了电视,翻着频道,真像是不再管我,任由我去闹了。经他这么数落,我若还头脑发昏的话,那就真成猪脑子了,隔了好半响,我才垂头丧气地走过去问:“那现在怎么办?”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我,冷声说:“让开,别挡着电视。”
我回头看了眼,生活频道!他何时爱研究生活了?往旁挪了挪后,蹲下身软了声音说:“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这不是急坏了嘛。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都听你的。”
论智慧,我与盛世尧差的不是一两个等级,此时唯有找他想办法了。
☆、87。灯光
再找上杨小丽时,她目露惊讶,我把来意一说,她很爽快答应了。拿出手机就帮我拨林妙妙的电话,盛世尧说在作出任何决定前,先观察清楚敌情,知己知彼方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首先确定外婆是否被梅姨带回了家,而这件事我肯定不能出面,那就只有找林妙妙了。平日里也就妙妙与梅姨走得近,偶尔去画廊或者我家找我,所以她去与梅姨周旋不容易引起怀疑。目前是要先联系上她且沟通好,有意找杨小丽帮忙,是为杜绝妙妙身旁有人监视,比如杨文浩。
费了一番周折,才与妙妙正式通上话,她显得有些迷茫,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转了个人与她说话。电话里我也不好多解释,只能简单扼要的把一些大致情形提了下,最后她在电话中显得更迷茫了:“阿晓,你是让我去跟你梅姨打探?这是为什么啊?还有,你外婆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慎重地回:“妙妙,总之这件事非常重要,我也不好跟你多解释,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利。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我在让你查,尤其是杨文浩,否则不光是你有危险,我也会性命攸关。这个电话挂了,立即把通话记录消掉,知道吗?”
如今我已是草木皆兵,任何事都不能大意。妙妙听我口气严肃,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在那头应了,挂电话前问我若有消息要怎么联系,我想了想让她还打这个电话。
通完话后,尝试问杨小丽能不能把这手机卖给我,她愣了下后,面露难色道:“不好意思啊,成晓,我这号码用了好多年了,如果换掉的话,一些朋友和同学会联系不到我。”
如此只好作罢,只能拜托她如果妙妙回电话过来,就到旅馆来找我。心事重重回到旅馆,把这事跟盛世尧说了,他没发表意见。眼下只能等妙妙那边的消息了,希望能有实质有用的讯息过来。接连等了两天,我等得有些心焦,都去找过杨小丽好几回了,都说没接到妙妙的电话,隐隐有不祥的感觉,莫不是妙妙露了行藏,被梅姨发觉了吧。
当天夜里,盛世尧突然拉我起身,从窗口攀了出去。等到了楼底下,我就明白他这举动是为何意,就在宾馆的前门口,来了两辆车。即便无需他提,我都能感觉到车中人的戾气了,尤其是其中两人正是那日去老屋抓我们的那两个。
盛世尧带着我悄悄翻爬过后墙,一路掩身跑到了路口,回头依稀还能看到我们所住的那家宾馆门口似有人影攒动。他转眸环顾,欺近一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我默契地上前用影月割断防盗锁,但车子没钥匙还是不能发动啊,正愁思间,就听一声轰鸣,他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已经发动起来,“上来!”
我跳上后座,刷的一下车子飞驰了出去,条件反射从后紧搂住他腰。强风扑面而来,我隐在他后面,也能感觉汩汩的风声在耳畔。而车速。。。。。。真是惊人!都说六子除去是网络黑客外,飚车一流,我看盛世尧毫不比他逊色,虽然飚得是摩托车。
现在的感觉,有点像是亡命天涯般,他可能这辈子都没逃得如此狼狈,实则也是因为多了一个我,否则他依旧可以从容不迫的,没人能找得到他。
想到这我不由紧了紧圈住他腰的手,把脸贴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心道只要有他在,我成晓可永远无惧无怕。
车子停下时,夜色正浓,估摸时间有开了好几小时,而以他的车速,起码有两百公里了。下车时,我手脚都僵硬了,被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