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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动物生猛-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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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家继续玩。小马没有意见,只要提醒我们不要让老赖知道,到家里也不要动他的东西。这个小气鬼,卫生纸被人用
了也能发觉。刚到家,小马就接到老赖的电话,话筒声音大,听得出老赖有点发火,主要是质问小马为什么这么迟下班。
小马很机敏很温柔地撒了个谎,看得出小马的撒谎上很有造诣,有长期锻炼有敏锐的反应能力。我认为撒谎的女孩不太
可爱,但对老赖撒谎的女孩绝对可爱,而且撒得如此完美如此得心应手,简直是一门艺术,我觉得小马越来越有迷人的
东西了。也许在我的意识里,谁对老赖坏,我就有好感。
    我顺手从茶几上拆一包烟,但马上被警觉的小马止祝小马说不能抽,一抽就能让老赖闻出来,老赖习惯好,都在阳
台抽,屋里不能有烟味。我只好把烟重新装包,小马又警告道,你还是把这包带走吧,你拆了他一定知道,明天我再找
一包搁这儿。小马对老赖如此谨慎,我不能不猜想老赖是不是对小马变态了。我问小马,赖总平时骂你吗?小马有点尴
尬地说,没有,只是会说,会唠叨。我提议道,照理来说应该是你管他,不是他说你,你要学会做家长呀!小马笑道,
是吗,怎么做呢?我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比他更凶,没等他骂你先骂他,就压过他了。小赖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可我不会,不会骂人呀!我认真道,不会也要慢慢学,要学会把家庭的主权拿过来,男人就是狗,你不咬他他就疯,你
凶过他他就服服帖帖。
    小马很谦逊地听着我的理论,大小马着急了,说还玩不玩牌了。说到玩,虽然有点余兴,但劲头差不多没了。我提
议,别玩了吧,看一会儿电视。大小马叫道,电视有什么好看,算了,我去冲凉。她对老赖家比自己家还熟,吃喝拉撒
熟门熟路。小马把我当客人,一直在客厅陪我,我找不到话题聊,只好拼命转换电视频道,节目一个比一个烂,拼庸俗
拼恶心到是可以,拼娱乐可就一点戏也没有了。自从香港和美国的几个频道被掐掉后,电视就成为鶏勒式的电器,食之
无味,弃之可惜,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从鶏勒上剔一点点肉末。小马怕遥控器被我掐坏,说,不如看碟!我翻了翻,发现
除了周星驰的全是好莱坞,我问。你爱看好莱坞的?小马说,不爱看,但他买了要我看。我知道老赖的想法,想让小马
看片子提高审美档次,以摆脱保姆的品位。
    有毛片吗?我问。话一出口,我和小马都怔了,除了大小马冲凉的水声,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再次强调,这
些片子我都不感兴趣,有毛片欣赏还可以。小马犹豫良久,终于摇了摇头,很显然,小马不愿意让我看毛片。大小马抱
着散发洗发水香味的头幷摆出美人出浴的姿态出来问,干吗呀你们,磨磨叽叽的。我们都没有回答,大小马用毛巾摩挲
头发,像手淫的人沉浸在自得其乐的快感中,所以幷不在意我们的反应。大小马又催小马,你不是要洗了,赶紧去洗呀。
小马又犹豫了一下,问我,挺迟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突然赌气似地回答,不回去,今晚我不回去了。是不是因为
不让我看毛片生气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小马说,不回去,就睡沙发!我再一次坚决地说,就是睡地板,我也不回去了。小马没有主见地看我一眼,接着
大小马的茬儿进了浴室。大小马坐在沙发上继续没完没了地弄头发,颇有勾引男人的天赋。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要不要
按摩按摩。大小马身子一甩,说道,你想占便宜呀!我再一次搭上她的肩膀说,占点便宜怎么啦,你又没损失什么。我
没想到的是,大小马居然板起脸空警告道,李有钱,你看错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这最后一句话扼杀了我对大小马的
好印象,也扼杀了我的美好情趣。我不是随便的女人,这是最无聊最假正经的一句表白。世界上高贵的、低贱的、淫荡
的、正统的都有可爱之处,只有假正经的女人无从爱起。
    这个夜晚没有什么好叙述了,也许有的读者朋友希望我能搞出一点事出来,遗憾的是,朋友们,我辜负了你们的期
待。我和你一样,每天都想过不寻常的生活,都期待生活奇迹和有创意的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可惜,年复一年,吃同
样的饭,拉一样臭的屎,遭遇同样庸俗的人,做着早在人们预料中的事,找不到创造奇迹的对手呀。回首往事,二十几
年的时光,有几段传奇值得回味?惭愧,一点都没有。两女一男,本来可以创造惊世骇俗的举动,货真价实的绯闻,但
被我浪费了。最好的机会发生在半夜,小马出来上洗手间,马桶的冲水声把我惊醒了。小马要穿过沙发与电视之间的狭
小空间要回到房间时,我一把拽住她,动作机械,有点像在梦游。小马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我很坚决地抱住她,坚决
得要命,冷静得要命,我自己都认不清是我自己了。如果没有大小马的干扰,我相信可以搞定小马,是的,她是个没有
什么主见的女孩,在沙发上轻微地挣扎,这挣扎代表慌乱,也代表无置可否,只要坚持是可以搞定的。我相信老赖也是
利用小马的弱点搞定,也许我上演的一幕也是老赖曾经演过的一幕。但我们同时听到大小马走动的声音,小马很急促地
说道,她来了。我们同时松开手,小马迅速退回房间。大小马上完洗手间,经过我身边时,甚至探头看了我一眼,似乎
想确认我是不是睡着了。但我已经没有拽她的劲头和脸皮了,在沮丧中睡了过去。
    但一会儿我看见小马踮着脚尖出来,拍了拍我肩膀,我一把摁住她猛干起来。小马身子非常灵巧,掰过来掰过去都
能干,爽。我问道,跟老赖干也这么爽吗?小马调皮地回答,当然没有了。我更加兴奋,为了证明我的能力,我忍住不
射,决定给小马一次漫长的永生难忘的让老赖自愧弗如的性交。忍耐了许久,突然觉得在我身下的不像小马,倒像黄艶
丽,因为小马的乳房是精致型的,只有黄艶丽的才这么丰满松软。想到黄艶丽,我实在忍不住,心想不如先射一次,射
完了再来一次就会坚持得更久。决定之下,终于喷了出来。真后悔这个决定,一喷出来我就醒了,内裤里像倒了胶水,
全身无力,客厅里有灰蒙蒙的光线,脑袋异常清醒也异常沮丧。我到卫生间用手纸把精液擦干净,再躺在沙发上,裆部
还是凉飕飕的。又去拿了一把手纸垫在内裤内侧,像女人的勾当,才在沮丧中再次入睡。早晨二马叫我一起去上班,我
坚决不去,我向小马借了一块钱,随着上班的人群挤上公车,回家。
    我要洗澡!
    老赖从湖南带回不好不坏的消息。不好是投资公司的钱仍没有到位;好是指出版社和投资方关系有了新的进展,签
了更加亲密的合同,出版社也拿出一部分钱来先应付开支。这笔钱是多少数目不详,我不知道,大小马也不知道,只深
深地藏在老赖的心底,但足以让老赖高兴得屁滚尿流了。杂志社已经人心涣散了,主要是几个编辑,老赖的拖欠工资让
他们愤怒、失望甚至绝望,好几次他们几个人推着我,像罢工工人进入老赖的办公室抗议。老赖也够可怜的,像祖宗八
辈子欠了债,语无伦次地解释、安抚,意思是如果他是一头猪,肯定会宰了自己把肉给我们顶工资,可他连猪都不如,
身上没值钱的东西,大家还需要耐心等待,上面领导都在费神考虑这个事了,等等,当孙子当得挺像的。大家比较愤怒
的一点是,老赖和他老婆的工资不是从出版社的渠道发,而是从公司一直在做的出版那头发,这边渴死了,那边可以旱
涝保收。编辑们喊走走走,但一直没走,走了说不准就丢可这份钱,主要是现在网络倒闭,大家回游到传统媒体,媒体
就那么多,人挤人,工作不是特别好找。要是换一两年前的光景,谁还愿意呆在一个拖欠工资的杂志社!
    老赖手里握着一笔救命钱,心气倍儿足,神气地宣布,今天请大家吃饭,总结上个月的工作。这个话他已经宣布过
N 遍了,只有今天才兑现,大家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平时称他老赖、癞皮狗、胖赖、耍赖、老色狼、猪头等等的同志
们,现在一个劲儿叫赖总了。有了钱,社会地位就提高,口碑也就好了,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老赖把被撑得变形的西
装脱了,解开勒住脖子的衬衫的纽扣,豪放地叫道,想喝啤酒的叫啤酒,想喝白酒的叫白酒!两小杯白酒过后,老赖全
国山河一片红,从脑门到脖子也许到鶏吧,全都精神抖擞了,然后开始发言,总的意思是大家好好干,钱会到位了,大
家不要担心,只要干好了,这个杂志会很有前途的。小马坐在老赖身边,像个小秘,不怎么说话,一举一动都听老赖的。
在卫生间的洗手处,我故意碰上小马,问她老赖知道我和大小马去过她家吗?小马很警觉地看看四周,说,没有。然后
就匆匆进去了。
    我们像过节似的一个接一个进财务室领钱,工资互相保密,神秘和兴奋劲有点像分赃。我从大小马手里接过也沉甸
甸的信封,但签字时我却发现只有四千二,大小马说具体的数目是老赖决定的,要问去问老赖。我把工资条搁在老赖的
桌上,气冲冲地叫道,你这不是蒙我吗,说好五千怎么就给我四千二!老赖不慌不忙地看了看工资条,说,五千是税前
呀,扣了税不就是没五千了吗,交税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要理解呀!我说,我当初给你谈待遇就是税后的,谁有心思
跟你谈税务知识呀,再说了,税有这么高嘛,鬼才相信呢!老赖开始跟我磨税务知识,但我厌倦跟老赖扯皮了,出门警
告他,要是不把我工资补上,就不干了。
    我连续两天没去上班,其实心里也挺空的。虽说被老赖耍了伎俩,但不去连一分钱也没有。还好第二天晚上老赖就
给我来了电话,给我想个了折衷的办法,因为工资定了也不好再调,每个多给我报销500 手机和交通费。这回老赖说话
很温柔很慈祥,简直让你受不了,就想一个同性恋的人亵弄一样。我刚答应,老赖马上催命鬼一样叫明天赶紧报选题。
    那天饭局上老马给我们介绍一个干瘦白净的中年人,老许,在田水园做发行的,也是我们杂志的发行人。老许操北
方口音,长得像南方人,两片略薄的嘴唇,话多,理论一套一套的,世界上没有他不懂的事。老许提出,以后你们报选
题我也要参加,选题的好坏对发行有直接的影响。当初我以为他说胡话,幷因礼貌起见顺口答应了要求。但是这个狗日
的居然真的不识好歹,真的来参加了。幷且以专家的身份指指点点,这个不行,那个又有缺陷,大家都觉得是只苍蝇。
会后我向老赖提了意见,不要老许搅和。但老赖反而批评我,人家老许干过十几年的发行,对杂志的见解很深,你不要
那么不容人,谁都合作不了。老赖进一步说道,小陈被你挤兑走了,你还不够吗!我反击道,老赖,你说什么屁话,小
陈是不会干活,走不走关我屁事。老赖板了脸说,什么不会干活,你明明是嫌她不漂亮嘛,如果是那个黄艶丽什么,你
不会赶走吧。我说,老赖,你胡涂了,我不跟你瞎扯,反正老许是发行的,以后你让他搞本职工作。
    小陈走后,排版被一个工作室承包。本来我想自己去找美编,但老赖不信任我,我更不信任老赖,承包了倒好,也
不用我花太多心思。由于工作室的美编比较在行,我去盯排版就很轻松,加了两天周末的班就搞定,这表明工作已经进
入正轨了。周一我去最后拿样,去发现老许正在那儿指挥美编修改版式,工作室在地下室,空气比较污浊,我一怒之下
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老许看见我来了,微微地点一下头,没怎么理会我,显然已经做好反击我的准备了。我说,老许,
你也该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吧。老许漫不经心地回答,小李呀,我要考虑的是杂志怎么卖,你的版式有很多硬伤,读
者不买账呀!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做的有硬伤你做的就没硬伤呢!老许缓缓地说,年轻人,要相信我,干了十几年啦!
我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走出地下室给老赖挂电话,我问,老许是怎么回事!老赖含糊地答道,你们可以协调一下,取长
补短呀!我对老赖说,你们去协调吧,反正我的活干完了。没等老赖回答,我挂断了电话。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决定不去上班,陪一个家乡来的朋友去中关村看一家店面,这个店面是他一个搞房地产的朋友推
荐的,看看有没有租下来经营的可能性。我的这个朋友其实是我的长辈,也姓李,在家乡搞建筑承包,有一定资产,我
和他小儿子同班同学。我高中那阵子,他小儿子就辍学,到社会上去混了,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直到我上高三的那一
年,他儿子来学校泡妞的时候碰到我一次,他热情地拍拍我的肩膀,问,有谁欺负你吗,有就告诉我,我包了!说着他
从靴子侧面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晃了晃,对着匕首说道,在体育场,十几个杂种,我全靠它杀出重围呀。我被他的侠
义精神感动,说,不用不用,有仇人我再通知你!我确实不好意思麻烦他,班上我有一个情敌,挺烦人的,但我一边当
个好学生一边谈恋爱一边跟情敌斗争绰绰有余,生活充满弹性,我才不想让匕首去结束这么充实的生活呢。他见我没有
敌人,很遗憾地说道,有就说一声,这个狗屁学校,我全罩着!他的样子真酷呀,手下服服帖帖,马子比我追的女孩时
髦一百倍,还对他千娇百媚。要不是我在学校是优等生,肩负着老师的重托,早就跟他去社会上混了。
    再一次见到他已经是我大三了,寒假回到宁德,刚好看到政府枪毙一批犯人,前面车上是要枪毙的,后面车上是跟
着游行的犯人。赶着买年货的人争相享受最后一次眼福,人山人海的,我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探出头,看见他被剔光了头,
被押在后面一辆车上。和前面要被枪决犯人相比,他精神抖擞,嘴里正在叫嚣着,人多嘈杂,听个大概,就是生又何所
惧,死又何所哀的意思。真是的,他到哪里都是英雄。他父亲告诉我,现在他快出狱了,来北京看看是想找个店面让他
干,以防在家里老犯罪。他指的出狱是第二次出狱,我大三见到那次是一进宫。二进宫比一进宫要严重点,关的时间要
长,因为第一次单人抢劫,第二次是聚众抢劫,但第二次花的钱比第一次多,所以时间也缩短了,短到和第一次差不多。
而且第一次是在监狱里劳动,第二次在监狱里开车,给监狱长开车,简直把监狱当家了。现在要离开监狱这个家,回到
自己家,反而不适应,他从来没有在自己家呆过一整天的。他父亲烦恼的就是这个,把他安顿在哪里才好呢?哪里比监
狱更让他适应?
    我和他就他儿子的问题商谈了许久。他听说我现在是常务副主编,非常艶羡,说如果他儿子能够干到我这份上,他
一辈子也就满足了。他的这番话把我夸大了好多,当我是成功人士,这一点让我十分不舒服。我不得不耐心地讲了一番
我在北京的现状,饥饱相间的落魄生活,比他儿子在监狱里好不了多少。他听了,很惶惑,说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对他说,其实呆在监狱里跟呆在监狱外没什么区别,监狱外边是个比监狱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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