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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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沙的起义。这是“大多拉”最后一次亮相。二战结束时，“大多拉”火炮已成
了苏联红军的战利品。以后又被运到盟军占领区，成为他们研究巨炮的样品。最后，
这座空前绝后的超级巨炮被盟军拆解，结束了它短暂而奇特的一生。
老炮立新功
1939年12月，苏联军队向芬兰境内的卡累利阿地区发起了猛烈进攻。当时芬兰
军队装备较差，缺少火炮，只好凭借着“曼纳海姆”防线顽强抵抗。而苏军尽管有
较多的重武器，但其装备和人员不适于严寒地区的森林沼泽地带作战，加之在异国
境内，环境和地形都不熟悉、进攻受阻。
在对峙中，芬军为做好反攻准备，积极想办法搜集武器。军官把土兵派出去，
寻找战场上丢弃的武器装备。一位士兵在路过一个小村子时，看到有间破旧的房屋，
就走了进去。墙角处堆着一堆柴禾，看样子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这位士兵好奇
地扒开柴禾，里面竟藏着一门大炮！他惊喜地跑回去报告。
芬军长官一听说发现了大炮，就立即带人来到那间破房。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
柴禾搬开，果然露出一门生锈的火炮。长官喜出望外，围着大炮看来看去，不停地
用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这门炮上铸有俄文，它是沙皇时代遗留下来的一门野战
炮，即早期的榴弹炮。虽然这门炮样式陈旧，经过长期的风吹雨淋，已失去昔日的
风采，但它各部分齐全，仍是一门完整的火炮。于是，芬军长官命令士兵迅速将它
推出来装到车上，运回芬军营地。
芬军官兵将这门老炮安顿好，清洗了它身上的锈斑，并请来了军械师进行检修，
以便能及时投入战斗。
军械师在检修中发现，这门老式火炮没有装起缓冲作用的反后坐装置。谁也不
知道装进炮弹、拉动火绳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因为没有人见过这种炮，更没有人用
过它。但是，芬军缺少火炮，指挥官下令立即试炮。
士兵们很快将大炮运到阵地上，把炮口对准了敌人阵地，炮手们将炮弹装人炮
膛，其他士兵各就各位。随着指挥官的发射口令，两个炮手拉动了火绳，只听“轰
隆”一声巨响，炮弹疾速射出，向敌阵地方向飞去。炮弹呼啸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
线，就在敌人阵地上炸开了。然而整个大炮却像受惊的野马，一下子蹦得老高，还
向后退了3 米多远，把两个炮手撞倒在地，其中一个当场就死了。
面对这一灾难性的场面，芬军官兵悲喜交加。他们将受伤的士兵抬回营地医治，
就地掩埋了那位被撞死的士兵，又继续投人了战斗。
尽管这门大炮在战场上爱蹦爱跳，但芬军的炮手们很快就摸透了它的“脾气”，
知道如何使用它。士兵们还给它起了个绰号：“跳跃的亨利”。每次发射后，炮手
们就把它拖回原处，或者转移阵地再发射。这样打得仍很准，只是有点儿麻烦而已。
被俄国遗弃的“亨利”火炮，竟奇迹般地帮助了芬军，官兵士气大振。然而这
门大炮却使苏军吃尽了苦头。
苏军早就知道芬军并没有装备火炮，却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到对方炮火的袭击，
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苏军指挥官立即研究对策，大家一致认为，芬军可能得到了一
批大炮，遂决定将芬军的新式武器全部摧毁。苏军迅速组织了几十门大炮来对付芬
军的新式武器。
不久，芬军的“亨利”大炮又开始向苏军阵地开炮了，有一发炮弹差一点儿击
中了苏军的指挥所。苏军大炮立即还击，炮弹像雨点一样飞向芬军阵地，打得芬军
抬不起头来。
芬军毕竟只有一门火炮，要对付几十门火炮的轰击，显然寡不敌众。于是，芬
军指挥官就命令炮手们打四五发炮弹后就转移阵地，士兵也躲进掩蔽部里。这样尽
管苏军的大炮一个劲地往原来的阵地上倾泻炮弹，但芬军却安然无恙地谈笑风生。
他们以逸待劳，像是在和苏军玩捉迷藏的游戏。仅几天工夫，苏军就白白地发射了
一万多发炮弹，而“跳跃的亨利”只被炸掉了轮子上的一根辐条，依然活跃在战场
上。
“跳跃的亨利”还不是最古老的榴弹炮。我国发明的火药和火器传人欧洲后，
16世纪中期，英国人什拉波聂里发明了一种装有许多金属小弹丸的球形爆破弹，并
用一种木制信管（即引信）来控制爆炸时间。由于这种装有很多小金属弹丸的球形
爆破弹很像多籽的石榴，所以人们叫它“榴弹”。球形爆破弹落地发生爆炸时，小
金属弹丸和破碎的弹片四处飞射，提高了杀伤力。这种炮弹也称开花弹、爆炸弹。
而用来发射榴弹的火炮，就被人们叫做“榴弹炮”。这个通俗形象的名字，一直沿
用至今。
当时，由于制造火炮材料的限制，长身管火炮的炮管壁较薄，不能用来发射球
形爆破榴弹。而发射爆破榴弹的榴弹炮身管一般较短，管壁较厚，这也是榴弹炮区
别于其他火炮的主要特征之一。
由于榴弹的杀伤面积较大，适合于杀伤步兵等有生目标，也可用来攻城和破坏
障碍物后面的目标。因此，在17世纪以前，各国军队多将榴弹炮装备在攻城部队和
要塞炮兵部队。
17世纪初期，榴弹炮成为野战炮的成员之一。虽然这种炮具有一定的杀伤威力，
但发射出去的炮弹，在空中像个醉汉，不是头朝后翻跟头，就是东倒西歪地摇晃，
影响火炮的射程和炮弹命中目标的精度。后来，一种小孩子玩的“地陀螺”玩具给
设计师很大启发。于是，设计师开始在炮管内壁制上膛线，这种膛线使发射的炮弹
先在炮管里高速旋转。当炮弹从炮管里射出后，它就头朝前飞向预定的目标。1694
年纽伦堡制造的 51 毫米线膛炮，有8 条膛线。1846年线膛炮的炮带附加了铜制的
弹带和定心带，使弹丸在炮膛里运动时不晃动，保证弹丸能准确命中目标。球形榴
弹也变成了与现代炮弹相似的长圆尖头弹丸。这样，榴弹炮就能射击更远的目标，
而且打得更准了。但这一时期的榴弹炮仍是架退炮，即它在发射后，炮架连同整个
火炮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向后移动。
1789年，法国人莫耶发明反后坐装置，不仅使榴弹炮的发射速度大为提高，而
且也使榴弹炮从架退炮发展成为先进的管退炮。这一发明，是火炮发展史上的重大
突破。
19世纪初，榴弹炮在结构和性能上已与今天的榴弹炮相接近。它的身管较短，
重量轻，弹道弯曲，可用来射击不同距离上的隐蔽目标，如位于小山背后的工事、
碉堡等。同时，由于榴弹炮的弹丸爆炸时碎片多，而且均匀地分布在各个方向上，
因而也适用于杀伤集群的地面目标。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许多国家竞相装备和使用榴弹炮，使榴弹炮和弹药得到迅
速发展。此时，榴弹炮身管长已增大为口径的15～22倍，从而使射程提高到14．2
千米；最大射角增大到45度，弹道更加弯曲，对障碍物背后的隐蔽目标有较大的杀
伤破坏作用。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榴弹炮的身管长已增大为口径的20～30倍，初速得到进
一步提高，可达每秒635 米，而最大射角达65度，最大射程达18．1 千米。
高射炮与坦克的较量
1941年冬天，德军的一个步兵师向苏联立陶宛地区推进。当他们接近一座大桥
时，隐蔽在附近的一辆苏军重型坦克突然向他们开火，德军顿时倒下一大片。苏军
坦克趁机爬上桥头，停在桥中央，并继续向敌群射击。德军立即组织步兵火力进行
反击。但是这辆坦克却纹丝不动，将上万人的德国军队堵截在桥头。
德军迅速调来6 门38式50毫米反坦克炮，对苏军的坦克猛烈开火。尽管反坦克
炮弹流星般地射向坦克，然而坦克却安然无恙。相反，坦克炮却大显神威，它转着
圈地对德军反坦克炮进行射击，将几门德军反坦克炮打成了“哑巴”。德军无计可
施，便在夜幕的掩护下，派了十几名工兵带着炸药包接近坦克。但是炸药包也未能
将这辆坦克炸毁，德军的工兵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
第二天拂晓，德军又调来一门口径为88毫米的高射炮。这种高射炮的威力较大，
但是比较笨重。正当德军的高射炮准备向坦克开炮时，被苏军发现了。苏军坦克先
下手为强，一发炮弹就将德军的高射炮轰翻到路旁的壕沟里，炮手们大部分被炸死。
这辆坦克将德军上万人堵截了一天多的时间，德军指挥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团团转。到了第三天早晨，疲惫不堪的德军又调来6 辆坦克，一齐向这辆坦克开火。
炮弹像雨点般地射来，但苏军坦克仍然顽强歹地进行还击，摧毁了几辆德军坦克。
最后，一门躲在树林中的德军88毫米高射炮发射了7 发穿甲弹，击中了苏军的坦克。
接着，德国士兵又接连向苏军坦克里扔了几枚手榴弹，才将这辆坦克彻底摧毁。
战斗结束后的检查表明，这辆苏军坦克是被88毫米高射炮的两枚穿甲弹击穿的，
其余的炮弹有的只擦伤坦克的表皮，有的仅留下几道青蓝色的划痕。这表明当时反
坦克炮的威力还不大，不足以与坦克抗衡。
尽管这辆坦克最终被摧毁了，但它在战斗中的顽强表现却使苏德双方的武器专
家受到很大触动，他们纷纷开始研制威力更大的反坦克炮。
反坦克炮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发展较快，这与当时在战场上大量使用有关。为
了对付敌方坦克群的进攻，1941年德军有 5种反坦克炮服役，其中 1940 年式 75
毫米反坦克炮配用了钢芯和钨芯两种穿甲弹，是当时德军性能最好的一种反坦克炮。
还有一种1941年式28毫米锥膛式反坦克炮，虽然它的口径较小，但是初速高达每秒
1402米，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初速最高的一种火炮。由于这种火炮使用钨芯穿甲
弹，因此它的穿甲能力也很强。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威力最大的反坦克炮是德国1943年式88毫米反坦克炮。
这种炮的前身就是击毁苏军英雄坦克的88毫米高射炮。它的结构比较特殊，采用了
类似高射炮的十字型炮架，可以进行环射。苏联在战争期间，针对德军的“豹”式
重型坦克，制成了1944年式100 毫米反坦克炮。它能在450 米的距离内穿透200 毫
米厚的装甲，是这一时期口径最大的反坦克炮。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大型坦克的出现及其防护装甲的不断改进，反坦
克炮的尺寸和重量也逐渐增大。大战后期设计的反坦克炮有的重量达6 吨。但是这
些炮在前沿阵地移动或隐蔽非常困难，人们开始研制轻型反坦克火箭筒和无后坐力
炮。
无后坐力炮是一种特殊的火炮，其结构简单，火炮轻便，只需一两个人操作。
在发射时，利用部分火药燃气后喷产生的反冲量来平衡弹丸的动量，从而使炮身不
后坐。这种火炮弹道低伸，可对坦克、装甲车辆射击，也可摧毁轻型野战工事和兵
器，杀伤暴露的目标。
1914年，美国海军中校C ·戴维斯受达·芬奇“双头炮”设想的启发，将发射
药置于没有炮闩的火炮的炮管中部，弹丸及与其等重的配重体分别置于发射药前后。
发射时，弹丸射向目标；配重体向后飞离炮管，变成许多碎片散落在炮后不远的地
方，操作人员避开这个危险区就不会造成伤害。这样，世界上第一门无后坐力炮就
正式诞生了。人们称它为“戴维斯型”无后坐力炮。但是，这种火炮火药消耗量太
大，而且弹丸的初速难以提高。
1936年，苏联公布了梁布兴斯基研制的76．2 毫米带喷管的无后坐力炮。它不
用配重体，直接用向后喷出的火药气体来平衡，即用人们所说的火药气体平衡弹来
抵消后坐力。它还采用带有喷孔的新型炮闩，增大了后喷的气流流速，减少了火药
的消耗量，提高了弹丸的初速度。1941年，苏军在对芬兰的战争中使用了这种炮。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装备的40式75毫米无后坐力炮初速为每秒365 米，最大射
程6800米，全炮重量145 千克。美军1943年装备的75毫米无后坐力炮的初速为每秒
305 米，最大射程为6670米，全炮重量为50千克。另外还有一种戴维斯型的改进型，
在弹丸、配重体与发射药之间分别置有一个活塞。发射时，无焰、无光、噪声低，
这种无后坐力炮因它没有尾焰，很适合在市区建筑物内使用，如德国的“弩箭”78
毫米无后坐力炮。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瑞士人利用门罗效应发明了空心装药破甲弹，这种炮弹
靠高温、高速的射流聚能效应破甲，有较强的破甲能力。无后坐力炮配用了破甲弹
后如虎添翼，因而得到广泛的装备和使用。德国制造的配备于空降部队的75毫米、
105 毫米无后坐力炮，曾在北非战场上使用，美国研制的57毫米、75毫米和105 毫
米无后坐力炮，也在 1945 年的硫磺岛战役中投人使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从造炮弹到造炮
1941年1 月，我八路军山东军区某部在杨勇司令员的指挥下，打了一场漂亮的
伏击战，不但全歼了日军一个小分队，而且还缴获了一门92式步兵火炮和6 发炮弹。
参战的八路军战士如获至宝，立即把缴获火炮的消息报告给杨司令。杨司令也十分
高兴。但只有6 发炮弹，一旦这6 发炮弹打光，这门火炮就成了“聋子的耳朵”—
—摆设。于是，他下令第8 军分区修械所和炸弹厂立即开始研制炮弹。
然而，当时八路军兵工厂既无制造炮弹的设备，也无原料来源；仅有的几十个
工人也只能修修枪，造些手榴弹。步兵炮的炮弹是什么样，有多大、多长，许多人
连见都没见过。但大家听说前线需要，情绪都特别高。过去，兵工厂制造手榴弹就
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现在制造炮弹也是一样。而有些老工人则认为，造炮弹和
造手榴弹是两码事，炮弹不但要能打出去，而且击中目标后还要能炸响。正在工人
们议论之时，军分区政委来到了兵工厂，他带来军区首长的指示：“一定要把炮弹
造出来！”并鼓励大家克服困难，既要有勇气造炮弹，还要有勇气造大炮。于是，
军分区后勤处党支部研究决定：炸弹厂继续生产手榴弹，修械所全力投人炮弹的研
制，等技术问题解决后，炸弹厂再生产炮弹。
研制炮弹的试验开始了。由于缺少设备，无法铸造炮弹壳，只能用捡来的旧的
炮弹壳；弹头所用的原料是破轧花机上的灰生铁；信管里的雷汞也是从废炮弹信管
里挖出来的……工人们经过反复试验，不断摸索，突破了种种难关，最终研制出3
发炮弹。
人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新炮弹的试发射。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程重远和赵连成等几名技术工人带着这3 发炮弹，到达了
指定的试射地点。军分区政委曾思玉和团长龙世兴早已来到了现场，那门在战斗中
缴获的92式步兵炮也威风凛凛地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试射开始了，目标是对面的
一座小破庙。工人们做好了一切射击（准备，程重远将炮弹装进炮筒，只听“嗵‘
的一声，炮弹飞了出去。阳光下，几十双眼睛寻找着炮弹的飞行轨迹。然而，等了
好半天，四周原野仍是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吹动着树梢，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