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番外+荷庭晚叙(痴情攻追冰山受he)-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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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吃清笋莲子汤?也不爱吃葱香桂花鱼?我另外再煮啊……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去学的…………”一心一意只以为袁无涯是不满意自己的厨艺而要“休夫”,樊易当下里就想再冲入厨房去重开炉灶的同时,还不忘了要打听清楚袁无涯的口味。
“不是这个问题……”再一次领教了鸡同鸭讲的沟通,袁无涯狠下心把被他紧抓住的那片衣角一划而断,“今后我与兄台相遇当以礼持之,不可愈度。”言罢,微作一揖后便箭一般地窜出了门外。
“小圆圆……”樊易正待跃起直追,一只纤长而有力的手却扣下了他的脉门,回头看时却是吃饱喝足后的何晚亭淡淡地皱眉道,“人家都跟你割袍断义了,还追?!他并不合适你,另外,你别忘了还要带我去给你师傅上坟。”
“呜~~不要,我的小圆圆…………”好不容易能拥入怀中的珍宝就这样又消失在自己眼前,樊易此时的心情岂是可用哀之至也,悲痛莫名来形容的!整个人傻傻地呆成了一具木偶,在何晚亭的催促下,向着与袁无涯离去方向相反的洛阳驰去。
…………………………………………………
五日后。
长安。
风尘仆仆的袁无涯终于回到了自己生长了一十九年的义剑山庄,看着一派潇条的大门外,“义剑山庄”金字大匾已挂上白花,两个写着大大“奠”字的白灯笼高悬于上,不由得纳闷道——难道师傅的死讯已有人先一步传回?还是庄内又有何人亡故?想不通这一变故缘由何在,袁无涯赶紧举手拍向那涂上了黑漆的大门。
“师娘!师兄,我回来了!!!”在他拍击了几下后,那沉重的大铁门“呀~~~”一声开了,打开的大门里出来的却是身穿丧服、一脸悲愤状的二师兄吴正玉和满脸莫测高深的大师兄梁宏义。
“你真的还敢回来啊?”举手制止吴逢明的儿子、跟在自己身后的吴正玉骤然一动就欲扑上的动作,梁宏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满脸风尘的袁无涯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冷颤。
“是……师兄,师父他……”
“我们已经知道了!”淡淡地打断了袁无涯急欲告知的死讯,梁宏义一把挽起袁无涯的手,用表面上是亲热但暗地里使力的方式,挟着他走进了那白烛高照的大堂。
“呃……??”看着满身素缟未亡人打扮的师母,袁无涯还不及多想为何这消息会有人已传到了长安,看到了大堂上恩师的灵位后便急着抢上前去跪下,恭恭敬敬地正待磕头,却有一把长剑梗在了自己面前,“师母……?”
“这把剑是不是你的?”那一向尖刻的脸上,满脸的怒意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袁无涯怔了怔,还未及说话,梁宏义已向一旁使了个眼色,并堆着笑拉开吴逢明的遗孀,以一贯温和的态度为大惑不解的袁无涯开解道,“师母,师弟远道归来,好歹也该让他喝口茶喘过气,给师傅磕个头尽孝啊!”
“这把剑?是我的……”怔怔地接过了不知哪位师兄递过来的茶水,袁无涯敷衍地饮下数口,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长剑会在此时出现在她手里。
“很好!很好!!”闻言,看着袁无涯已毫不犹豫地饮下了那掺着药水的茶,满脸悲愤的吴氏遗孀转头面向不知何时已集聚于堂下的众人,高举起手中的宝剑道:“你们都听到了,这个小贼已自行招认他欺师灭祖,泯灭天良的罪行了!这把剑便是插在先夫遗体上被送回来的!!”
“什——么?!”大惊失色的袁无涯正待与她作说明,却觉得一阵头晕,手上的茶碗也“铛——啷——”一声掉在地上,转头怒视着一脸窃笑的大师兄,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哼,对你这种勾结魔教,叛逆师门的人,难道还会送你十全大补丸吗?”为什么?一向还算是对自己不错的大师兄的脸竟然变得如此的狰狞,其他平日里就看自己不顺眼的师兄弟们更是已欲扑上噬人,袁无涯嘴角边不住渗出丝丝鲜血,气急攻心之下“哇~~~”的一口喷了出来。
冷笑地看着吐血委顿在地上的袁无涯,梁宏义高举右手制止埋伏在堂下就已准备一拥而上的武林人士们,提气朗声说道:“袁无涯本为我义剑庄弟子,先师怜其孤苦,自五岁收养了他并传授武艺。不料此人狼子野心,泯灭天良,竟与魔教中人勾结,乘此次出镖之际,用幽冥鬼爪这种邪门武功伤了先师后,更残忍地用剑将先师剌死。天可怜见,在此人欲毁尸灭迹之时有一大内待卫正好经过当地,怒其暴行,愤然将其逐走并把先师遗体与罪证一齐送回。现下皇天有眼,叫此人撞入了我们的天罗地网。其弑师劣行人神共愤,我义剑门已由恩师未亡人代行师职,将之逐出师门,门下弟子及武林人士皆可诛杀此人,以宏扬武林正义,报我先师遗恨!!”
“……你……胡说……”原来他们是怕自己真的练有邪教武功,所以才假做温情地骗自己饮下药茶,看着堂下不住旋转着的一张张自己很熟悉,但此刻却宛如全然陌生的脸,袁无涯正待出声驳诉时才发现那药发作后他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空口莫白,沉冤难辩!!情急之下奋起了自己凝聚的最后一丝力气,反向灵堂后窜去。
“抓住他,别让他毁了先师的灵位!!”
“他向后堂方向遁去了!”
“追!!!!”
“唉,真是看不出来啊,这样一个斯文的人物,竟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这年头,人心不古啊!!”
堂下一片纷乱,不少应义剑庄邀来的正派人士及庄下弟子已向袁无涯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一些自持身份的武林前辈及纯来看热闹的帮派则在堂下议论纷纷,不齿于这样一宗弑师惨案。
在这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有一条淡淡的黑影悄悄地溜出了人声吵杂的灵堂,左右四顾无人后,飞一般地掠向了那黑影幢幢的嵯峨皇城…………
(—待续—)
笑笑江湖(10)
“公公,已照您的吩咐做了。公公真是神机妙算,料准了那姓袁的小子如果不死就一定会回义剑庄,现下他已成了武林正道人士的公敌。另外我按公公的吩咐,安插了二十名好手混在追捕的人中,一定能在其他人找到他以前将其生擒,至不济亦可在他落入别人手中时将其击毙!请公公放心!!”那乘众人不备,溜出灵堂的黑影几个起纵后,竟然直奔当今大明天子皇宫,熟悉地形地穿过了重重走道回廊,潜入御花园后的一个幽暗的偏殿,在阶下恭敬地伏身向那面朝南枯坐在燃着一盏油灯的桌旁、双目微拢似乎在闭目养神的人禀报道。
“哦?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回到义剑庄吗?那个变数不在?”睁开的双目中闪出了赫然精光,在堂内身着五品总管太监服饰的那个脸色青黄的瘦小老人正是密林血案中那为首的蒙面人,他仍用着那种叫人心底发寒的森冷语气询问着,戴着猫眼石戒指的手伸到桌面上捧起了一个盖碗轻啜里面的茶水。
“禀公公,这次是他一个人回来的,那个独行神丐的传人并没有跟在他身边。另外,梁宏义等人已按公公的计策,动手之前先让袁无涯服下了离魈散,就算他命好可以再次被人救走,没有公公的解药,别人找到他也是废人一个,毫无作用。”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听房内那太监总管提起了导致上次任务未圆满完成的人物,黑衣人赶忙以额抵地,颤抖着保证此次计划的万无一失。
“嗯……吴逢明死时应该把那个人的去向告诉了袁无涯,尽量能生擒他回来便罢,如有意外,将其击毙封嘴,尸体也要给我带回这里!”眼中精光一敛,那枯黄的面色又回复了一副困顿的神态,淡淡地对堂下已汗透重衣的黑衣人吩咐道:“你继续盯着义剑庄的动静,另外叫血十三他们加紧对王恭妃眠雪宫的行动,一有消息马上回来禀报。下去吧!”
“是,公公。”犹如一道黑烟,那黑衣人又有如来时一样,幽灵般的消失在檐影重重的深宫内。
“如果袁无涯真的是当年那个孩子……,东宫之位就绝不会让王雪嫣那个贱人得到。”调查中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张黄瘦的脸上泛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起身顺手一掌打灭了桌上半明半暗的灯光,整个偏殿又溶入了一片黑暗…………
…………………………………………………………
逃……
眼前只看得到重重黑雾,身后呵诉着喊追的声音好象越来越近了……
袁无涯聪明地从防备较少的后堂翻出了义剑山庄,挣扎着边躲边逃了数里后,感觉到自己刚刚喝下去的毒茶好象发作得愈发严重,整个身子提不出一丝的力气,而且眼睛的视线一片模糊…………
实在已撑不住体内逐渐扩大的的麻木感,袁无涯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已渐渐地僵硬,行动也开始不便起来。喘息着降下身子,躲到眼下的一个破败的寺庙横匾后倦成一团,还未透过气便听得“嗖~~~~~~~~~~”一阵轻微的衣袂带风声在耳边响起——已经有人追上自己了么?袁无涯心里长叹一声“我命休矣!”不做挣扎地引颈待戮,但那人却久久地看着自己没有动手。
“可怜的孩子……我不能救你,且助你不死于奸人手中,落个全尸罢。”鼻端闻得一阵淡雅的香气,袁无涯努力睁大的眼睛里只是一片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身形,只听得他幽幽一叹,把手中的一件东西小心地纳入自己怀里,低声道:“这锦囊是你父母当年定情的信物,你不要怪他们,带着它好好上路,别在那边也做个湖涂的屈死鬼。”言罢,那人已长身而立,不能转头的袁无涯只听到有破墙而出的声音传来,而外面已隐隐响起的呼喊诉骂声也随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吵杂声渐远…………
“父母?”那个人知道自己的什么事吗?张开了嘴也说不出话来,麻痹的感觉从腰下泛起渐渐涎至全身,但心头保有的一点暖意让他知道自己还未死——不过在这里呆下去,也只不过是等死亡的来临罢了。袁无涯苦笑着想伸手握住那个人放入自己怀中的东西,那可是自己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能碰触到本应是这世上至亲的亲人的东西,无奈僵直的手臂已是无力举起,渐渐地连五指伸张的动作都已感觉困难,张大的双眼目不能视物,但是僵硬的肌肉连合上眼皮这一小小的动作都难愈登天,只能无助地任这要命的麻痹感一点一点侵入心脉……也许真是要在死后,才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像了…………
“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十九年来的人生一向谨小慎微,再多讨好的笑容,谦躬的礼让都无法让那一众家身良好的师兄弟们看得起自己;师傅虽然收养了自己,给自己吃饭穿衣,但除了扳起脸教授武功,比较欣赏自己习武方面尚有些许天赋外,也从不曾多施舍过多一点关爱;而对这样一个总是在庄里吃闲饭,无法向其他弟子一样每年、甚至是每月家中都有米粮钱物送来的自己,师娘从来就没见有过一丝和熙的笑容……这一切都是生下自己又不管的父母造成的吧?可惜,自己连他们是谁都来不及知道……连想抱怨都找不到一个对象呢……这样的自己,死了也不什么人会伤心吧?那就算了也罢……”深深嘲讽的笑意从心里泛起,可惜脸部的肌肉都已不听使唤,心头固执地萦绕着不肯离去的暖意让他忍不住想起了这个世上唯一曾用双臂拥抱过自己的人,“暖意……易……那个人说喜欢自己……莫名其妙的人……也许自己真的是太缺少这样的温情了吧?纵使知道他是男人,纵使知道他对自己做了很过份的事,在抗拒中却也有一份眷恋……可笑的自己,可怜的自己,消失了也好…………”各种杂乱的思绪在心头萦绕,袁无涯想要闭目侍死的愿望都已是奢侈,静静地躺在这个不知名的破庙里,意识终于渐渐模糊的残留中,最后叫嚣着的声音却是:“既然这个世上已无人爱自己,那么就恨吧……恨这个世界,恨自己的父母,恨那裁赃嫁祸的蒙面人,恨那让自己蒙受诸多不白之冤的师兄弟,好恨……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自己的存在…………如果……如果还能活下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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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刚刚为袁无涯引走追杀人众的白衣人将他们引远后便加快了脚力摆脱后面的追兵。提气前行了好一会儿,狸猫般的踏着鹅黄色的琉璃瓦,最终风一般地落到了繁花满地的一座小小行宫,未惊起任何的落尘。
殿门微启的屋内,一个美丽得恍如神仙妃子般的宫装丽人缓缓地转头看向他,用微带一丝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救了他……还是杀了他?”
“你是希望我救他,还是杀他?”扬起了一道轩眉,立于华堂之下的白衣人嘴角边泛起了一抹苦笑,反问道屋内紧握着粉拳,指甲深陷入肉里都浑然不觉得痛的宫装丽人。
“我……不知道……”那宫装丽人痛苦地咬住了下唇,娟秀的脸庞曲扭着,仔细看时,才发现她已不算年青,沁出泪花的眼角边已有了细细的皱纹。
“十八年前,你也是这么答我……”叹了一口气,白衣人淡淡地道:“我既没有救他,也没有杀他……不过看他的情形,是撑不了多久了,我帮他把那些追杀他的人引开,给他自生自灭!”
“哦……”分不出是痛苦还是欣喜的语气,宫装丽人快速地抹掉了眼旁的泪水,换回了一贯雍荣的神色,温文地道:“谢谢你,大哥。常洛已经睡下了,改明儿个,我让他跟你这个舅舅再学几招防身罢。”
唉,同样是这女人的孩子……一个贵为皇子,一个就连生母听到死讯后都没有流下一滴完整的泪?静立堂下的白衣人——御林军统领王齐叹了口气,低低地说道:“他……一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痛……常洛太过顽皮,资质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他……也是我的外甥……”
“别说了!如果他根本没有出生过那该有多好!”冷冷地咬牙忍泪,那宫装丽人转身走向锦绣绮罗的大殿,不欲再继续这一话题。王齐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你变了……雪嫣……从十八年前你改袁姓王入宫后,你一天变得比一天冷血了……”
“够了!哥哥,二十年了!!那个人让我痛了二十年!现在他遗下来的祸种又要危害到洛儿争取东宫之位。我绝不允许别人再去揭开这个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所以杀了他也是迫不得已!”俏丽的容颜掠过了一抹罗刹般的恨意,那美丽得如仙子般的人物在这一刻比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怖,王齐静静地看着屋内那被御封为恭妃的女人……也许是下一任太子的母妃,缓缓地走上前去,一根一根地扳开她指甲已刺到肉里的手,痛惜地说道:“孩子……是无辜的……他并没有错……”
“是的,他没有错……只是他不应该出生……更不应该……是一个在错误情缘中出生的孩子!”脸上涌起了无比疲惫的倦意,恭妃收回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强笑道:“洛儿明天还要起早见他父皇呢,现在太傅也夸他比以前懂事多了,朝中的大臣们也连着上奏章劝皇上及早立洛儿为太子,你这个做舅舅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