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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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秦州一君华苍元,见多识广,心思如发。故此他不仅汪意著晕迷的罗天赐,同时也注意著桌上每个人的表情!
他发觉这事情十分蹊跷,他看见爱女倩儿,与韩茜茜两付相同的表情,不由得又是怜惜,又是奇怪!
因为,显然易见的,他女儿华倩倩对这位功高莫测的俊美少年,已然是倾心相爱!
可是,她为何又和韩茜茜如此要好呢?按说两人虽一般丽姿天生,我见犹怜,足以产生惺惺相惜的情感,但女子善嫉,自古皆然,在对立的情敌之间,那能再在著什么友情呢?
因此,他觉得奇怪!
然而,在目前,他为著爱屋及乌,顾不得去想这个不甚紧要的题目,却赶紧澄清思虑,去分析当前的问题!
败事老人稍通医理,他替罗天赐略一品脉,顿时确知果然是中了毒!
他不敢怠慢,一把将椅子拉开,面对著躺在椅上的罗天赐,牵手驳指,接二连三的,直往罗天赐胸臆之间,包心脉络中七处大穴点去!
熟料一指落下,点在罗天赐的“期门”六上,指间只觉得如触棉花,罗天赐胸前的肌肉,竟应揩陷了下去!毫不著力。
败事老人大吃一惊,一试再试,不由得了然长叹,道:“这小子练成了“移宫化穴”,躯体已如金刚不坏之身,如今我老头儿,封不住他的穴脉,他在此内毒侵蚀之下,若不能及时找到解药,怕是过不了十二个时辰呃……”
说吧,唏嘘不止,一脸戚容,大异于往日的为人。
败事老人此言一出,首先韩、华二女,再也忍耐不住,双双一齐扑俯在罗天赐的椅背上,痛哭失声!
厅堂中群雄,起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经过这一阵纷乱吵闹,都纷纷起身过来探视!
戚戚翁怒火勃发,一脸哭像,双目中却射出无比的凶狠光芒!
他虎视眈眈的环视著每一个人,生似是想从其中,寻找出暗下毒手的凶手,替罗天赐报仇!
孔仪身为主人,可大大的感到难堪!
皆因以他的地位身份,竟有人敢在他宅中暗施辣手,下毒伤人,则不仅有损于他的面子,传将出去,无法见人。便是这种天衣无缝的下毒手法,也当真可怕得紧!
因此,他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只气得呆呆的盯著桌上盘盏,反倒失去了主意!
董奇与太白神叟自然也同样的觉得尴尬,但是除了知道自己的无辜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番叙述,写来颇费篇幅,事实上,前前后后,整个的过程,发生在同一瞬间,因此就在那败事老人,点穴然效,戚戚翁愤恨填膺,苏治泉关切询问,韩华二女,伤心欲绝之顷。
华苍元却突然略有所悟的,用力点了点头,道:“孔兄,请速著人将罗贤侄抬入静室休养,华某或能设法解救……”
华、韩二女,不约而同的抬起螓首,望向华苍元,尤其是华倩倩,一双满含泪珠的点漆大眼中,更是充满了希求焦灼,感激等各种不同的情绪!
华苍元与她四目一触,由于父女情深,骨肉连心之故,竟也忍不住受了她的感染,觉得非设法速速将罗天赐治愈不可!
孔仪被他一言扬醒,轻一鼓掌,立刻上来了两名健仆,不待吩咐,便连椅将罗天赐抬了起来,直往后堂走去。
华、韩妹妹,亦走步趋,紧随椅后,两张明艳之极的花容上,却布满了愁云惨雾,双目直视,直似是一对土塑玉雕的玉人一般,与片刻之间,竟而是判若二人!
一旁围观的群雄,虽然与罗天赐并无感情,但受了两位佳人的感染,不由自主的,感觉得十分悲伤!
故此两妹经过之时,均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让她们过去!
败事老人稍一迟疑,唉叹了一声,也跟上前去!
只有戚戚翁,他站在当地,不言也不动。他只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扫视著全厅,生似其中每一个人,却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
这是一付多么尴尬的场面啊!
身为主人的孔仪,除了搓著手外,一时还有什么好法子呢!
华苍元下面的话没有说完,被孔仪的掌声及这一串的动作打断。他略微一停,却转头对苏治泉,道:“苏兄请借一步,兄弟有点事情,想同你商量商量!”
苏治泉脸上神色微微一变,迅即堆下笑脸,道:“什么事?…………”
华苍元疾步走出座位,向厅外行去,口中却道:“苏兄请随我来…………”
苏治泉眉头微皱,望望太白神叟白向明,及一旁的京都一霸董奇,略一迟疑,方才目不斜视的穿过一群疑惑的目光,也往厅外行去。
孔仪瞥见戚戚翁那股杀气腾腾的神色,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心上去劝劝他,又怕会撞个钉子,故此只好暂不理他,而迳自扬声对厅中群豪,道:“在下无能无德,不知得罪了那位朋友,竟在大厅之中及诸位仁兄的面前,暗施手脚,非仅不将孔某放在眼内?………只是事已发生,尚请诸位仁兄,稍安勿燥,孔某虽则无能,却必还诸位一个明白…………”
此言一出,众人均纷纷归席坐下。
只是,坐虽坐了,还有谁敢开怀畅饮?
孔仪交待以毕,对董奇等道声:“失陪!”又望了站著未动的戚戚翁一眼,欲言终而未言,唉声一叹,匆匆转身向后走去!
戚戚翁待他过去,突然似一个木雕的人像,活了起来。
迤转头四面眺望,一跺脚,“嗖!”的一声,疾如飞矢驽马一般,掠出厅去!
他在厅口,身形略顿,目光四扫,却见那苏治泉的身形,已穿入左方的树林!
他毫不迟疑,轻轻一掠,亦即纵进林子,向左方转去。
那知,此际他气急之下,心思已失去往日的平静,一阵乱闯,不但未找著苏治泉,反而陷在了树林之间。
他一连兜了十多个圈子,若按脚程计算,起码已奔出了七八里路,那知,仔细一瞧,却似乎仍在原地!
戚戚翁略有所悟,平心一想,才想起这林子乃是孔仪布下的一座阵式!
他往日来来去去,均有人为他带路,如今独自闯进来,那能走得出去!
故此,戚戚翁心头大恨,只是,他心中明白,著急也是无用,干脆先静下来,按著平日的一点经验,先找著出路再说。
他于是停住了脚步,细心的端详身傍的十几株巨大的树木。看了片刻,虽仍未寻出头绪,却突然听见,一阵低微的争论之声!
那声音不但十分飘渺,叫人拿不准是从何方传来。更且细微异常,生似在数十里外,随风飘来的一般!
戚戚翁心中一动,赶紧盘膝坐在地上,倾耳静听,顿时辨别出说话之人,正是秦州一君华苍元!
此际,只听华苍元语气颇为沉痛的道:“苏兄,你和兄弟乃是两桥至亲,故此兄弟我不愿当众揭露此事,不过…………”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却被“嘿嘿”的笑声代替。
但这种笑声,不但包含了下面的话,同时也含有些许威胁的意味在内!
苏治泉似乎发了极啦!
他口不择言的,急道:“老弟你别血口喷人,那小子中毒,我和你一样的莫名其妙,你怎可以找过去与他有些宿仇,而肯定是我做的?…………”
戚戚翁听到此处,暗自“哼”了一声,气得差一点跳起来,冲上前去,找他拚命!
但是,他望见身畔的巨木,却只好将一口气拚命忍住,耐心的再听下文!
秦州一君华苍元,果不愧名列五霸之一!
虽则苏治泉口不择言,他却毫未动气,仍然低声而言,道:“苏兄何必如此,前面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交出解药来,兄弟我保证绝不泄露此事,同时也绝对保障苏兄你的安全。………………”
他顿了一顿,复又意味深长的,一字一字的道:“至于证据,虽然没有,但华兄你在敬酒之时,预先将左手伸入怀中,而后复以小指,暗暗扰弄酒杯,随即又斟上酒,端给罗天赐的动作,岂能瞒得过兄弟这一双老眼?…………”
戚戚翁不由得大为佩服,果然这秦州一君华苍元,不是个等闲人物!
苏治泉这回该认了吧?他想。
那知,还未想完,却又闻华苍元语声忽高道:“苏兄你快点回来,此林外观虽则是树木无多,但经那孔仪精心布置,却当真能将不明底细的朋友迷住呢!”
戚戚翁初则一怔,继则恍然忖道:“哈,这家伙设想得果然周到,苏治泉啊!苏治泉,看你还能跑得了不?”
果然,苏治泉和戚戚翁一样,跑不出去了!
他停了片刻,想是已兜了几圈,复又回到了原地,“啊”了一声,却又恨声咬牙道:“老弟,这事就算是我干的,关你何事?那小子害了我的女儿,使得她………”
他语气至此转为呜咽,以至不能成声,停了好久,才又按著说:“燕儿她也是你的侄女呀!
难道老弟你竟帮著外人,不替你侄女报仇吗?”
华苍元沉吟了!
戚戚翁不由得心中大急,生怕这话打动了华苍元,使他不忍逼迫苏治泉,不救治罗天赐!
他差一点想出声点破,告诉华苍元,不可听信他这番花言巧语!
然而,他不敢,他怕若真的出了声,惊了两人,反而更担误了罗天赐的性命!
因此,他只好一动不动的等著,等者华苍元自己去下决定?
幸好,功夫不多么长,华苍元长叹了一声,又开了口啦!他道:“燕儿的事,你不肯对我细说,我也不愿多问。不过依我的推测,必无什么生命的危险,对不对?”
大约是苏治泉点头默认啦!所以华苍元又接著说道:“可是,适才的情形你也看见啦!茜儿她一见罗天赐中毒的样子,那么悲痛,别说是我作父亲的,便是其他稍有人心的,也得动心!茜儿这孩子的性情我最明白,她一向眼高于顶,孤芳自赏,从未正眼看过男人,这一次对那姓罗的,这么痴心,我这个为父的,若不成全,我们爷儿俩,后半辈子,目前就可以想见是多么凄惨,所以,苏兄你无论如何,也得放过这次,使……”
苏治泉久久不言,此际突然冷笑著道:“老弟,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姓罗的小子,早娶了亲啦!”
华苍元似乎不信,又似乎吃了一惊,急道:“什么,真的吗?”
戚戚翁本来已放下的心,霍的又被这一问答,提到了腔口,猛跳不休!
只听苏治泉“嘿嘿”冷笑,答道:“这事我怎能骗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啊!不用问别人,只问问茜儿就可以啦!”
华苍元似乎未介意他的讥笑,自言自语的道:“问茜儿去?难道她也知道,姓罗的已然娶了媳妇?”
苏治泉大约又在点头。华苍元接著却换了一种语气,道:“这事茜儿既已得知,却仍然与他如此亲密,就更可见它是多么的痴了……因此,老兄你无论如何,也得赏兄弟一次脸,救那姓罗的一次……”
戚戚翁如吃下定心丸,忍不住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那知……那知,苏治泉竟也长叹失声,苦涩的说道:“唉!老弟,早知如此,我,我就不下手了!我,我,我实在没有解药,可以给你的啊!”
戚戚翁心头忽又提起,却听那华苍元急疾问道:“什么?没有解药,那!那,那这药你是从那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苏治泉似乎是被迫无奈,方才一字一顿的,道:“是……子……午……化……骨……粉……”
戚戚翁一听“子午化骨粉”五个字,顿时只觉得心头如遭捶击,脑中“轰”的一声,差一点晕了过去!
另一边,华苍元的声音,也充满了惊疑之情,飘飘传了过来,道:“什么?子午化骨粉?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你是从何处得来,那魔头的毒物?……”
戚戚翁心里明白,他所指的魔头,正是人人闻名落胆的“铁面乌爪”。
据传,这“子午化骨粉”,乃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毒药,无色无味。只要是吃进步许,或嗅入鼻孔之中,非仅无救,更且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见子不能见午,见午不能见子,全身腐烂,化成一堆骨灰,死于非命!
那铁面乌爪,早年便以此暗藏在一对乌铁手爪指甲之中,在与人对敌之中,暗暗弹出,曾害死过无数武林中人的性命!
后来,铁面乌爪之名,大镇武林,无人再敢轻捻他的虎须,只要是铁面乌爪本人出现,则武林中人,无不避道而行,或是俯首听命。这才使“子午化骨粉”少在人间逞其毒威!
此际,事隔廿余年,这“子午化骨粉”的凶名,重在苏治泉口中传出,而已施之于罗天赐之身,这两个耳闻著,一个为了女儿情有所寄,一个是为了小友身体平安,岂不大大的震惊无已?
戚戚翁挺腰而起,双目为之尽赤!
他一展身形也不管是否能否通达,便直往林中奔去。
就在他起步之顷,苏治泉若含伤感与得意的声调,忽又传来,道:“正是那魔头遗赠于我,著令我施之于那小子的!”
华苍元更吃一惊,道:“他“他……”
下面的没说出来,显然的,他已经想到了。罗天赐在西倾山时,已然与铁面乌爪,结了仇恨。
而戚戚翁比华苍元更多了一层了解,那便是罗天赐等人与他的徒弟王梅,在臬兰山颠,也结下不可化解的怨仇。
但,为什么会找苏治泉替他执行呢?苏治泉一向远处边塞,按埋说和那铁面乌爪,相距有数千万里,又怎么能搭上线呢?
戚戚翁这么想著,不由止步,只听华苍元已然提出疑问,道:“他怎会找上你?你……”
苏治泉语声变转黯然,他道:“燕儿已被他们抢走了哇!我,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华苍元与戚戚翁,虽然不在一处,却同时“啊”了一声,都觉得十分黯然!替他们父女的遭遇伤心!
好半响,华苍元莫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说道:“唉!老哥你快走吧!我这就送你出去……”
戚戚翁闻言大急,高呼一声!道:“华苍元!你不可放走这万恶的贼子,我要拿他的狗命,为我那小老弟报仇雪恨!……”
喝著,早已看准了一条小径,幌身扑起,疾奔赶去!
就在他扑出的同时,华苍元复又传来一声叹息,道:“老哥哥,你快回陇西去吧!……”
接著语声寂然,再无半点声息!
戚戚翁又急又怒,顺那小径,左冲右突,转了半响,却不但未曾找著两人,甚且连方向也搞糊涂了!
他急得搓手跺脚,忍不住泼口大骂,道:“直娘贼,你这个破林子,真会作怪,老子先劈了你,著你还能挡住你老子不?”
口中骂著,当真停下脚步,凝功运掌,待要将树木一一击倒?
那知,这在此际,林隙中人影一闪,华苍元已然施施然,走了过来!
戚戚翁一见是他,心中更气,二话不说,暴叱一墼:“看掌!”
“呼”的一声,以一招最为平凡的“双撞掌”式,双掌合抱胸前,猛的翻腕,一推而出!
这一招含愤出手,势子虽俗,劲力却是十足!
故此刹时间,狂台骤起,锐响遽作,刮带起地上的碎石细沙,呼啸著直向华苍元身上撞去!
华苍元骤不及防,见状心中暗凛,浓眉不由得一皱,敝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