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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霸主的傻儿-第7章

小说: 霸主的傻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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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缩著,将整个身子缩在一起。夜里的冷风吹袭著,颊上的泪却吹不干,抱著身子,只有声声的呼唤。
      〃。。。爹。。。。。。〃没有和别人。。。。。。
      真的。。。。。。没有和别人。。。。。。只有爹。。。。。。 
      隔天,依旧是在疼痛中醒来的。此时,一个白衣卫士顿时掀开车帘,小孩为之一震,那陌生的脸孔递上一
      个包袱,而後便毫无表情地离开。小孩顿了顿,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头是几件款式简单
      的绿服,还有几块烧饼,可已经冷了。
      饿了一天,小孩感激地笑了笑,快速拿起烧饼咬了几口,吃完了一片,舔了舔手,望著剩馀的烧饼,舍不
      得地包好,拽在怀里,嗅著淡淡的饼香。是不是爹爹送的呢?。。。。。。想著想著竟喜孜孜地笑了开来,颊上
      的红肿未消,笑时仍隐隐作痛著。趁著没人,小孩解下沾了血的外衫,快速换上整洁的绿服,将脏了的衫
      小心收好。
      〃出来!〃
      忽而一支手将小孩拉了出来,竟是拉车的车夫。小孩一时不稳,再加上身後撕裂的伤,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包袱掉在地上,烧饼跌了出来,沾染上土灰。小孩慌乱地将包袱拾起,巴巴地望著地上的烧饼,觉得心
      疼。
      〃薰少爷坐这辆车,爷吩咐了让你走著。〃车夫恶声道。对他们而言,不得宠的男侍地位自然低下,如此更
      没了好脸色。小孩缓缓站起,身後撕裂的痛让他有些站不稳,只见前方一个少年踩著莲步走来,姣好的面
      容让人几乎错认为芳华少女。轻瞥了小孩一眼,笑了笑,心情极好,想是受了一夜的恩宠。
      小孩懦懦地站在一旁,望向前方,却只见到那高佻俊美的背影入了前方典雅的车厢。一会儿,马车便在道
      上行著,最前方换成了方才的白衣卫士,未见那熟悉的黑色身影。几乎是奔跑,小孩一路跟在後头,手上
      抱著那包袱,脸色越发难看,身後的伤又再度裂开,双脚已经发软,却还是快步跟著。
      道上的人也只当那是哪家养的下仆,车厢内的少年掀开车帘向後望著,心情愉快地笑了开。小孩急了,逼
      出了泪水,小声唤著:〃爹。。。。。。〃
      〃爹。。。。。。〃
      可是,他知道,爹爹听不到。
      20
      烈日当空,在人烟稀疏的道上行著,人虽不多,要不是四方的白衣卫士,还真让人觉得此行是为郊游一途
      。
      〃白单,还须要多久?〃
      华贵的马车传来一把冷声,前方马座上的名为白单的卫士连忙回首道:〃回爷的话,还需一日便可抵庆城境
      内。〃车内的男人不语,白单却暗捏了把冷汗,爷的性子难捉摸,如今又不见影卫,想来和爷此番的行程有
      关。可恼人的是,为何带上男侍,又如此宣扬,莫不是。。。。。。
      不猜也罢。
      厢内,一身淡红的丝袍,乌黑茔亮的青丝仅用银白发带随意束著,绝色的玉容此番苍白异常,毫无血丝,
      那双星眸凤目更是深不见底。硬狠狠地揪著华裳,脉动混乱,体内的真气虽已平息,心更是紊乱非常。
      不可能。明明。。。。。。
      最近还是太累了啊。。。。。。似是想到什麽般,脸上渐渐扬起一抹邪笑,就快到了,这十年来自己好容易才忍
      到这一刻。想来还得要感谢圣皇,这一次绝对要让所有欠他的帐,一笔一笔要回来!
      想到这里,竟觉得胸口的痛楚轻减许多,眼睑半垂,那修长玉指忽而不听使唤似的,缓缓掀开一旁的帘子
      ,身子更是倾上前,刺目的日光让那双美眸连成一线。不被察觉,目光移向最後头,虽曾身中剧毒,馀毒
      未清,可却没影响到那习武之人的敏锐远视。
      那道绿色的身影,一直在最後头跟著,有些蹒跚的步伐,应是布满了汗,瘦小甚至凹陷的小脸满是尘土。
      抱著包袱的手不时腾空抚向脚膝,脚下石路想是难走,可那双脚却从未缓下。
      凤韹的眼神黯了黯,拉著帘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白单,行慢点。〃
      同样冷漠的声语,却清脆许多,让白单微怔,不禁问道:〃爷。。。?〃帘後的男人仍是沉默,白单吞下满腹的
      疑问,不著痕迹地放慢马速。现在的速度较平时已是极慢,如今再缓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反观厢内,男人按著额头,伏在榻上,笑出了声。 
      这一行走走停停,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白单脸色更加难看,可见从帘後步出的凤韹仍是冷若冰霜,摒
      息而立。凤韹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暗思量,虽是比原定日程慢上许多,可不见得是坏事。也好,就让那些
      人都齐了,一次解决干净。
      〃今夜是要露宿野外了。〃
      白单偕同另一个白衣卫士到林里寻猎活物,干粮虽是足了,可总不能就这麽一日食其果腹。另一厢的少年
      有些幽怨地看著四周的山林,眼神瞥向後头喘著气的孩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馀下的白衣卫士找了柴火,想在入夜前烧起来,倒是立在马车旁的凤韹斜眼望了片刻,环顾一片山林,脸
      色仍是不见红润,倒是一旁的少年缓缓靠在身边,看似亲密非常。
      小孩一路跑了许久,见一行人停了下来,自个儿蹲在後头,悄悄喘气,没敢走得太近,就怕自己惹人生厌
      ,也怕惹得。。。。。。爹爹不快。扬起手擦了擦脸,现在自己一身脏污,爹看了定会不高兴的。。。。。。身後的伤
      已裂开,血丝从未止过,衣下早是血迹斑斑,疼得麻木。
      脚下的薄鞋经不得一日的摩擦奔跑,磨出了水泡,狰狞骇人。小孩小心地侧身子,靠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双眼却偷偷望向前方那头,贪婪地看著男人,却在看见少年紧紧靠在男人怀里,不禁眼眶泛酸。
      此时,白单连同另一个卫士个猎了活物回来,料理著今夜的粮食。小孩连饿了两日,却也只敢在远处看著
      。见凤韹与少年齐坐,心中更是一阵幻想,眼里尽是羡慕。
      原来,可以和爹这麽接近啊。。。。。。原以为除了夜里那事儿,爹爹是不会和人亲近的。。。。。。心中觉得一阵难
      受,眼里泛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这样靠著爹。。。。。。可是这样,爹一定会生气的,一定会更讨厌自
      己。。。。。。
      阿婆说过,不可以太贪心,老天爷会生气的。
      能看著爹就可以了。。。。。。不可以太贪心。。。。。。
      〃拿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孩顿了顿,映入眼帘的是早晨那位白衣卫士,只见他手上拿了些薄饼,递给了小孩。
      怯懦地接过,原想回以笑容,却在看到那眼里深深的不屑之後,觜角怎也扬不起来。
      〃谢谢。。。。。。〃
      小口小口地咬著,就怕吃得快了,一会儿又没了。脑中闪过那黑色身影,不禁苦笑。他一定也讨厌自己了
      吧。。。。。。
      突地,前方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连带打斗声和阵阵嘶吼。小孩立马抬起头往前方望去,便见到火堆旁,
      一个个蒙著面的黑衣人与白衣卫士已交战,双方强弱难辨,倒是人数上,黑衣人略胜一筹。
      凤韹笃定地看了眼,将身旁的少年置在身後,脸上的笑容依旧,淡定悠然,扬起手之际,数道银针射向最
      为接近的黑衣人,速度之快,令人不禁哑然。一时肃杀之气竟让黑衣人顿敢危机,稍後退,转眼又有几人
      倒地。银针狠穿脖子,一瞬之间。
      黑衣人见情势不利,再战必败,幸存的早散失斗志,原想撤退,却在转身之际,闪光一挥,那身子已是断
      成两节。身後的男人,绝美的玉颜,漾开了嘲讽的笑容,手上的剑滴血未沾。此刻,他们顿时明白自己刺
      杀的究竟是何人。
      即使中了〃锁情〃,那男人依旧强盛;即使没了凤家的庇护,那男人依旧能傲视天下。他是天生的霸主,如
      同十年前,惊鸿武林。
      小孩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呆坐看著。此时,一个躺在血泊中的黑衣人,忽而奋力站起,举起利器望小孩
      奔去。即便横竖皆是死,就定要找个人陪葬。小孩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黑衣人已倒下,利剑穿透,鲜血
      涌出,直直泼洒在身上。
      〃严珞。。。瑜。。。。。。尸首。。。。。。〃
      似是用尽最後的力气,却说不出完整的话,致死双眸都睁著,脸上擒著笑。小孩透过层层红幕,望著眼前
      衣著染血的白单,而後移向前方那淡红的身影。只见那脸上毫无血色,直冲冲逼来,却是直接扯过那没了
      气息的黑衣人。 
      〃他。。。他说了什麽?〃
      白单顿了顿,缓缓跪下身子道:〃回爷的话,那人说了‘严珞瑜,尸首'二词。〃
      只见凤韹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惊愕,而後竟是满腔的愤恨,最後仅是甩下那黑衣人,如同见了污物般。
      至始至终,凤韹都不曾望向那染血的孩子。
      呆呆地坐著,全身发颤,却只能望著男人的背影。
      21
      树下,一个小女孩。双手抱膝,双目红肿,面如红桃,扁著双唇,嘤嘤抽泣。不远处的华衣少年,眉目秀
      美,如水般温润的美眸不断往女孩那处眺望,见那孤寂的身影,心疼地咬著下唇。
      好容易才挨到教书的夫子放人,少年未等夫子迈步,早已一溜烟跑到了外头。阁内的另一个较年长的少年
      目光尾随著奔出去的少年,无奈的夫子唯有宠溺著望著少年的背影。
      『俞儿,怎地哭了?』
      少年蹑手蹑脚地扬起衣袖,擦拭著那忽而不断滴落的泪水,搂著女孩,一阵揪心。
      『韹二哥。。。。。。俞儿──俞儿的。。。。。。韹二哥送给俞儿的簪子。。。。。。被。。。柳姐姐。。。抢走了。。。。。。』
      女孩断断续续地说著,泪水湿了少年的衣袖,梨花带泪的,令人见了好不心疼。只见少年眉头紧蹙,眸中
      闪过一丝狠厉,一瞬即逝。小心地抚著女孩红肿的双目,温柔地在那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
      『好俞儿别哭,别哭喔──俞儿要的话,二哥再送更好的给俞儿。』
      『呜。。。呜。。。。。。』
      矫小的人儿埋在少年的怀里,哭声越发壮丽。少年轻拍那不断起伏的身子,目中满是宠爱和心疼。
      『俞儿,我的乖俞儿,这眼要是哭瞎了,我和你凤冥大哥都会心疼的。。。。。。』
      『呜哇。。。。。。』
      『唉。。。。。。二哥的好俞儿,要是这会说话的眼睛真这麽没了,怎麽做二哥的好妻子?』
      『韹。。。韹二哥。。。欺负人!』
      女孩的泪水这下停了,堵著小嘴,若滴水的荔枝,可爱诱人。少年不禁扬其了笑容,倾下身,蜻蜓点水地
      啄了啄那双红唇。女孩一阵愕然,随後红著脸,与少年相拥。
      『韹二哥。。。只能喜欢俞儿,不许喜欢别人。。。俞儿要做韹二哥的妻子。。。。。。』
      相拥的二人,彼此应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珞俞。。。。。。〃
      凤韹茫然地睁开眼,马车轻微的震动,按著胸口,窒息般的疼痛令他伏在榻上猛咳。口中熟悉的腥甜味,
      近日毒发次数越发频泛,明明已经那贱儿交欢,饮下那药血,虽是功力回复,甚至倍增,可真气依旧杂乱
      无序,难以控制。
      〃爷,已经入了庆城境内。〃
      帘外传来白单的声音,凤韹沉吟,而後便冷声道:〃在入夜之时,本城主要看到澜月山庄的大门。〃
      外头的白单不禁怔了怔,今日入夜之时。。。。。。没有人不会知道澜月山庄,庄内的四主更是武林元老,威望
      极高。今夜乃是澜月山庄四主之首──东方凛的寿宴,到时在场的可不只是四主,爷这番举动,可谓过於
      率性。
      〃爷,属下私以为。。。。。。〃
      忽而,银光闪过,右颊竟是一道血痕,滚烫异常。白单瞬间白了脸,连忙谢罪,可帘内的人不再出声。黯
      庆幸了会儿,要是爷的手再偏些,那不会是一道血痕这麽轻了。。。。。。想是他多虑了,就是四主联手,想也
      是动不得爷分毫。。。。。。
      入夜之前抵达澜月山庄,可山庄位於庆城境内的澧都,此番路定是要赶的了。往後瞥了眼,那後头的男侍
      仍是小跑地跟著,脸色越发难看,原是不愿顾及的,可冷华公子离去前万分交待。。。。。。
      不禁冷下脸,扬手向後方的白衣卫士示意。只见後方的白衣卫士架起了那身子,与其同座,可那孩儿显不
      擅骑术,一时不稳,整个人摔下马。小孩狼狈地跌在地上,嗑痛了手肘,可眼前的卫士冷漠如昔,唯有速
      速站起,手却是使不上力。
      干裂的唇微启,前夜的恐惧依在,任由卫士将自己拉起,战战兢兢地坐在後头,只敢抓著那衣角,马儿的
      脚步顿时快上许多。咬著下唇,不敢惊呼出声,又怕拽坏了卫士的衣角,手肘疼得发颤。
      剧烈的震动,不断摩擦著後方那未痊愈的伤口,可那双腿仍旧夹紧了马身,如此折磨下来,裤裆上已是血
      痕斑斑。
      紧紧地拽著,小孩知道,要是放手了,他们会丢下自己,爹爹。。。。。。爹爹会扔下他。。。。。。会不要他。。。。。。
      害怕地闭上眼,脚下的红肿,水泡火辣辣地发疼。
      阿婆说过,爹会疼公子小姐,是因为爹爹喜欢乖巧聪慧的孩子。
      他知道,他不聪明,所以。。。。。。他会乖乖的,一定会很乖很乖。。。。。。会让爹开心,这样爹爹也许。。。。。。也
      会疼爱他一点点。
      珞哥哥说过,爹不喜欢缠人的孩子。
      所以,他不敢缠爹爹,不敢告诉爹,他的脚好痛。。。。。。不敢告诉爹,他好害怕。。。。。。
      不敢像公子小姐那样,拉著爹爹。
      不敢求爹爹,不要不要他。。。。。。
      22
      澜月山庄,武林六庄之最,白道之首,位处澧都北山山麓。从外看去,只见那朱红大门挺立在林中,上头
      的匾额只有龙凤飞舞的〃澜月〃二字。因地处甚密,且山庄四主行事低调,平日来客鲜少,多是在外头会拜
      人士,故如今山庄之首东方凛的寿宴,聚齐各方首领,自然也包括了颇有名气的武林新秀。
      唯一令人不解的是,此回宴客,澜月山庄上下准备周密,来者不仅须持有〃澜符〃,还需念出通门暗号,且
      各不相同。在山庄百里之内,也布下了各道机关,来者须按〃澜符〃内暗藏的地图,安全寻到正确只路。也
      因为澜月山庄此番缜密的布局,众英雄侠士纷纷不谋到来,如安然抵达山庄,不失为件风光的事儿。
      但,终是有人暗暗猜测,澜月山庄这番下心思,定不只是面上的寿宴,实是为了筛选豪杰,共同密商大计
      。可也有人暗讽,如此大作为,是为了防一个人,而那人是谁,众说纷纭,无人知晓。
      直到一术士断言,这宴会定带来滔天浩劫。可到了当晚,那术士便暴毙於自家宅中,死状凄厉。
      大堂上,宾客云云,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来来往往的下仆,四周回盪的语声,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主位
      上坐著一位带须男子,黑发间带著几抹银丝,可面上的皱纹依旧显现出岁月的无情。一旁的三座,除了带
      须男子身边的素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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