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曲 第一部柔光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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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巴不得跟先生套上亲呢！”
“你啊！都是大姑娘了还不会说话，将来出嫁了可怎么得了？”整理好零零碎碎的东西，凝帮自己倒了杯茶，坐在蕊儿对面。他一直把蕊儿当自己孩子看，六年来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说话间自然没有生分：“你这次上山不光送东西吧？是不是村子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村子里没事……不过，邻村就……”偷偷瞄一下，先生就是先生，什么都看出来了。刚才还在想怎么开口呢……
“邻村怎么了？” 克罗塔村处于霍亚边界，隔着他住的艾丽罗山就是卡洛卡国，所谓的邻村已经是别国的地界了。
“先生知道，我的好姐妹就住邻村，她说……最近村里人一个个病倒了，卡洛卡的药师都弄不明白……所以……想请先生过去看看。”她知道这种要求很过分，不说先生本来负担就重，单是捞过界这种事情，在霍亚的药师里面都是不太允许的。当然，蕊儿不会知道凝并不是药师。
“卡洛卡那里的术师和医师怎么说？”
“卡洛卡是个小国，虽是临近霍亚，可这几年关系不好。卡洛卡本国没有术师，寥寥无几的医师也都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先生不问政事，不会知道两国的尴尬，他们这些住在边境的人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
“这样……我是可以去看看，不过这样过去没关系吗？”
“嗯，村里人说了，只要先生能过去看看，不管好坏，都不会泄漏先生的行踪。”也不知为什么，先生医术高明，制的药又效果奇佳。却不肯帮外人治疗，就是帮村里人看病也再三叮嘱不许跟外人说。
“唉……这样的事情也为难你了！”习惯性摸摸蕊儿的头，自己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不是万不得已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蕊儿……怕也是挣扎半天才决定求他的。
“知道了，我虽然立了规矩也不至于真的见死不救。不过只此一次！”
蕊儿见凝答应，笑得像朵盛开的春花，灿烂无比。
“蕊儿来过了？”日落时捷才回家，背上满满一筐草药，左手提着山鸡，右手拎着……多多？
“嗯……走了一会……多多？”看清捷手里的东西，凝吃了好大一惊：“它……它怎么在你手里？不是早已经回去了吗？”
“我哪知道，怕是又迷路了。”随手把多多往凝身上一丢，也不管他是不是接住，放下药筐抓着山鸡就往厨房走：“你料理多多，我处理晚饭！”
凝低头看着手里的多多，小家伙一脸无辜，水灵灵的眼睛看得人心软：“多多，你……不好好呆在精灵界又跑出来干吗？”
虽然它已然是只成兽了，不过体形……没多少见长，还是小小毛毛的一只，软呼呼很是可爱。
多多没回答凝的问题，只是斜着脑袋往凝怀里蹭。
“多多，别把你一头泥巴蹭我衣服上！”立刻把它拎得远远，避免白衣染上污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成兽了，独自跑出来很危险的！”
多多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凝，眼光中充满了……祈求？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多多虽然是稀有的精灵兽，不过还没高级到能开口交流。不得已凝把手掌贴在多多额头说：“有什么告诉我？”
多多的想法随着凝的手传达到凝的大脑：“你……想……当我的契约兽！”
“多多！你明白什么是契约兽吧！”小东西点点头。
“多多啊，你好容易长大，却跑来当我的契约兽，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精灵兽只有成兽才能和人类签订契约，多多看来刚刚成年，终于在有了契约能力后跑出来找凝。
不过……现实似乎没它想得那么单纯。
在多多认为，凝应该非常乐意跟自己签订契约，这不仅是一个术师无上的荣耀，对精灵兽而言，找到一个厉害得主人也是无比荣幸的事情。所以它找到了凝，理由很简单，凝当主人肯定会疼它。凝很厉害曾经帮它消灭了水息兽让它能回家。凝……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是精灵们非常喜欢的味道。
在凝看来，多多的确是大部分人窥视的宝贝，能跟它交换契约实在是无比幸运。可是……
“吃饭了！”捷端着煮好的山鸡出来，就看见凝跟多多不知干吗，互相比大小眼！
“干吗呢！凝凝？”拉过椅子，一把拎起多多往桌子上一丢：“我们吃饭，你……看着我们吃！”
多多呜咽了一下，老实的趴在桌子上……它怎么忘记了凝身边还有一个小刹星！这个人……从以前就很凶。
“多多来干吗？不会真的迷路了？”
“不是！小捷，你怎么拣到多多的？”
“它？不是拣的，是它自己跑来咬我裤子。我踢不走就带回来了！”这小东西自己回来找罪受，他没理由放走这么个出气筒！
“多多想当我的契约兽！”哭笑不得，这小东西哪来的那么荒唐的念头！
“契约……哦，那种啊！好啊，这样不是很方便！”捷瞄了眼多多，见它因凝提到自己而兴奋的看着凝。不过这种兴奋很快被捷瞪回去，小东西，睡你的觉！
“不好，我……不想要契约兽！”或者说……不能要还是不必要？
“那……丢它回去……”又瞄了瞄多多，呵呵，不满生闷气呢！
“不如这样吧，小捷，把它给你当契约兽吧！本来就是你带来的，而且……你比较制得住它……”
多多因凝的话一个冷颤，不可思议的盯着凝看，然后发现似乎凝……不是开玩笑……蜷着身子，开始颤抖！
“契约兽是干吗的？”看到过有人带着，不过具体没怎么明白，契约跟不契约，有什么差别？
“契约兽是专署为你战斗、治疗或者其他辅助使用的，契约兽种类很多，精灵契约兽多数是用来辅助和治疗，多多……应该辅助居多吧！”
“那让它跟着就好，干吗要签契约？”呵呵，小家伙怕他怕得不行呢！
“不一样，多多已经是成兽，如果遇到有心的术师，力量压过它就可以强制跟它签约。那个时候多多就不得不跟随主人，而且……遇到不好的主人会强制精灵兽做很多不愿做的事情……”这也是精灵兽之所以不太出现在塔塔极亚大陆的原因，没主人的精灵兽实在……太过让人垂涎！
“我无所谓，你说好就好吧！”
于是乎，一句话决定了多多的命运。两人只顾商量完全忽略了话题中心的多多！
它……还在发抖，而且越听越恐惧……
多多开始后悔，早知道……躲在精灵界好吃好喝多好！
干吗找这份罪？
第 33 章
如约来到卡洛卡边境小村，踏入的那刻凝就感觉到一片死寂，一种熟悉到让他心慌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凝捂住嘴不敢大口吸气，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草率，他不该独自前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凝自暴自弃的想着，他终究还是躲不了……
“出来吧，在我面前还需要躲？”凝对着空旷的原野喊着。
一抹黑影在听到后闪了出来，略带戏谑得笑声充斥在空气中。
他在凝面前站定，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凝苍白的脸。
“哦，染了发了？你不是最讨厌黑色？”略带邪气的语气配合抓起凝头发的那只不安份的手，会让看到的人都以为他在调戏他。
“我只是讨厌你们的颜色！”冷冷的抓回自己的发，回瞪给他一个无情的眼神。
“哦，几年不见长脾气了？当初你可就知道逃！”
“你也更嚣张了，就你一个？你觉得自己制得住我？”
“哈哈哈哈！”那人听后狂妄得笑出来：“是我一个，不过……我不用制你，因为你不会反抗！”
“什么意思？”凝心中开始祈祷，不要跟他想得一样……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做比交易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杀戮，所以……这里一百三十七条人命换你一条……很公平吧！”
笑得无比可恨，凝恨不得撕碎他的脸。
“最好同意，你没时间救他们，你只要一个不字出口……他们……都得死！”
“何苦，我们之间的纠葛为什么牵扯到人类？”知道绝望了，凝还是希望能不要涉及到无辜。
“为什么不？魔族可是恨人类恨的牙痒，不觉得这是个顺水人情？”阴险得笑着，他抱着双臂看好戏那般看着凝悔恨交织的表情。
“你们……原来如此，原来是你们跟魔族勾结，难怪结界几次修复几次被破坏……”明了了近十年来得疑惑，原来他们跟魔族勾结上了，那……再多得人类恐怕也无能为力。
“没办法，那次我们元气大伤，等恢复过来才发现……魔族和人类已经占有主动权，我们要得不多，只是争回属于我们的地位罢了！我们怕——再拖下去别人可就忘记我们了！”
气得发抖，那种不把一切看在眼里得残忍，不愧是他们！
“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交换条件，希望这样有效！
“放过？哈哈哈哈！你开玩笑？我只说没让他们那么快死，可没说放过！”
“你——！”
“错就错在你不该停留，不该在停留那么久，如果你一直逃亡一直流浪，那么他们……不会那么倒霉！是不是？”
“没救了吗？”听他的口气，村民们不是普通的昏迷病倒。
“没有，除了你……天下再没有可以救他们的了！可惜……你没时间！”
凝一下失去力气坐在地上，他没时间啊……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当然若有预兆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凝看着那人抓向自己的手越来越近，认命得闭上眼接受接重而来的痛苦……
“唰！”一声风刃闪割的声音滑过，凝感觉一丝冷风从面颊滑过。
预期而来得手没有降临，睁开眼，看到黑红色的鲜血滴落，一滴滴滚落到地……凝固成珠……
一根银色细链牵住那只手，链子得那头是凝熟悉到心疼的身影。
“别碰他！”捷说得字字入骨。
他明显呆愣住，盯着捷看了许久，一脸深思后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哈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啊——居然——”
一把扯断那根细链，踢起地上黑红色血珠，顿时血雾飞散，迷了视线！
“你真是自讨苦吃啊！居然带着这么个孩子，哈哈哈哈，今天放过你，来日——你会后悔今天他救了你！”
雾气散尽的时候空旷的原野也失了他的踪迹，凝——算是捡回一条命！
又是捷救了自己啊，凝苦笑，这种纠缠只怕这辈子都算不清了。
那人看出来了，那么明显的特征谁都看得出，只要是知情人……
撑起身子，走到捷跟前，担忧的问：“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捷摇着头，不明白凝所问何事。
果然，他不会有任何不适……
凝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搭在捷身上，虚弱的说：“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还没说他是什么人呢！干吗找你麻烦？”
无力解释什么，凝靠在捷身上说：“小捷，带没带我给你的珠子？”
“一直带着，凝凝，你没事吧！”小手努力扶住凝下滑的身子，挺着身子支撑凝的体重。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拿着珠子先救村里人，方法我教过你。完全变黑就换一颗……”
“可是……”捷不放心的看了看凝，见他执意坚持救人，只能咬咬牙把凝扶到一颗树遍靠着：“等我，我很快回来！”
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自己已经暴露行踪，接着面对的会是无止境的逃亡……除非，他有决心接受血洗大地的未来！
看着捷离去的身影，凝知道他无法接受，无法面对血腥杀戮。
闭上眼，细想着塔塔极亚大陆还有哪里能是他躲藏的地方。
终于，他睁开双眼，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怎么把她忘了……
第 34 章
没理由继续停留在此，凝又一次故技重施……
捷站在不知哪来的箱车前一脸严肃：“凝凝，我们去哪里？”
“卡柯！”简单回答他，而后一把抱起捷坐进车内。
“再不回来了？”看了看车厢内的包袱，能打理得基本已经打包完整。
“嗯……怕是没机会回来了。”
“那……你不跟村民告别？”凝为什么总喜欢如此？每次离去都不愿告别。
“不必，别多说了，我们赶时间！”
凝在箱车前对拖车的行兽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关上厢门，任由行兽一路拉着他们赶往大陆北方的地之国——卡柯！
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寒冷，随着路面颠簸不平带来的晃动。凝缩在车内，没来由得涌上一股睡意。
抵挡不住困倦后，干脆随着轻轻摇动的节奏闭目沉沉睡了下去。
反观这厢的安逸，那边的捷可就凄惨无比。从未坐过箱车，第一次坐就是长途，料不到颠簸的会如此厉害。他趴在窗口把胃中吐了个干干净净，擦着嘴怨恨的回过头瞪着凝。却见他睡得舒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爬到凝的身边，用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见他没反映料定是睡熟了。于是便扬起一个恶劣的笑，两只眼睛溜溜得转着，寻思着如何闹醒他才好。
捷看了看窗外细雪纷飞，哈口气，搓着冰凉得小手，突得笑了开来。他悄悄爬到凝身上，把冻成冰似的手缓缓伸入凝的衣襟内，寻道温暖后更是变本加厉，一路摸了下去。
本能的抖了抖，凝侧了侧身子想甩开那恼人的蠕动。
见他未醒，捷更是不依不饶，他干脆拉开凝的衣襟，把整个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贴了上去。
一阵寒颤，凝皱了下眉头，本就不太怕冷，只是那恼人的劲头驱赶睡意，让他很不舒服。凝只是推了推那缠着不放的脑袋，还是没睁眼。
这下子捷真的恼了，就不愿看他在自己难受成这样了还那么舒服。
他不客气的拉开凝的衣衫，指尖不经意滑过他胸前的粉珠。清冷的空气冰凉的手指一下子让身子敏感起来。
看着凝身体的变化，捷好奇的捏上一把。
突来的快感让凝幽幽呻吟出声，懒懒得睁开双眼……
难得的好觉一下子被闹醒不免生气，略有不满的看着胸前黑色的小脑袋，一时没反映过来他在干什么。
随即，又一阵酥麻让他顿时一阵战栗，“小捷！”开口想训，但出口的声音却如同娇吟，异常柔媚腻人。
捷闻声抬头，满目欣喜，恶质的问：“很舒服？”
看着原本就红了脸的凝，忽得把脸涨的通红，好心情的大笑起来：“谁让你只顾自己舒服！”他不满的叫出来，整个身子贴入凝怀中：“知道难受了吧！”语罢更是恶意的用冰凉的鼻尖在他胸前来回摩擦。
丝丝快感窜入，凝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小鬼胡乱点的火，想骂出声有又再次呻吟出而更丢脸。无奈下只能轻轻推开并送上白眼一枚。
被推开的捷更是不满，轻骂着：“都跟你说坐骑兽了，你偏要坐箱车，这一路颠死我了……呕！”不想到还好，一下子想到了不适感又窜上来。
捷赶紧冲到窗边干呕了起来。
“捷！”着实被他的样子吓到，凝跟着来到窗边扶住他轻拍：“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晕！”见他吐的差不多后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