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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凤髓香引-第45章

小说: 凤髓香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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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关不敢发呆,忙顺从退下,却又见侯爷将随侍全都遣了出来,心下更是奇怪,见外堂上侍从无声鱼贯而出,她脚下越来越慢,渐渐被落在了后头。
  她左顾右盼见无人,打定主意又返身溜了回去,身后却有人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
  “你又回去干嘛?”
  关关回头见是狼烟,心中一乐,正想让他护着自己偷听去,想起了夜里的事,脸上一热忙缩了手背在身后。
  忽听得内堂里祁侯一声低低咒骂,外堂中两人一惊。
  一阵脚步声响,唯恐有人要从内堂出来,狼烟忙拉关关闪身而过,藏身于微散的两重帷幔之间。
  关关自已习惯被狼烟拖来拽去,反正藏匿行踪这种事狼烟很在行,她老实巍豸自己的嘴巴就好。
  关关欲侧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狼烟拉回自己胸前。
  “会不会太近了?”关关尴尬道。
  “不会。别乱动就好。”狼烟透过帷幕看了一下,这样的距离,不可能被祁侯发现。
  “不动就不会吗?”关关仰头看他支支吾吾。
  狼烟见她脸红的像柿子,才发觉他们讲的是两一回事,被她探究的眼神逼得窘迫,便恶意地黑着脸点点头。关关再也不敢多言,乖巧缩着不动。
  听得里头祁侯吼道:“在我眼皮子底下十几年,突然说那是本侯的女儿?你以为我是好戏弄的吗?”
  听到一阵脚步声近,人已出了内堂,吓得关关的心狂跳不已。
  锦绣大屏风上,铜灯照出两条晃动的影子来,那是白露娘趴在地上抱着祁侯的脚苦苦哀求。
  “贱妾不敢。贱妾做错了事,被夫人遣到柴院中,贱妾不过有怨。白露是我在柴院中所生,真的侯爷的女儿。这个,这个,大公子可以作证。”
  “什么?你说祁风他知道?”祁侯俯身。
  “嗯。白露九岁的时候,祁风将她带走了。那时大公子对贱妾说过,即使不能父女相认,今后也不会让白露受委屈。”
  “果真如此?”祁侯将信将疑。
  白露娘在点头。
  “你的声音怎么也变成了这样?”祁侯奇道。
  “夫人给我喝了药。”嘶哑的声音带着低靡的哭腔。
  “为什么?”祁侯震惊。
  “因为侯爷给我改了个名字叫‘解语’。”白露娘又道,“夫人却不知道,侯爷常叨念的解语花另有其人。”
  “你是在要挟本侯?”
  见祁侯不悦,白露娘连忙摇头:“贱妾不敢。不管夫人如何逼问,贱妾从未吐露过半个字,木雕上的秘密我也守口如瓶。一切只求侯爷为我做主。”
  祁侯迟疑了一下,并未说话。
  白露娘沙哑道:“侯爷是,不信我?”
  祁侯仍未说话。
  半晌,她垂头捂着心口道:“侯爷若肯认白露,贱妾死而无憾。”她拖着祁侯的袍脚求道,“白露是个好孩子,庞统领说她私闯地牢,她怎么会?是阿雉那孩子来找她,说夫人差她去地牢里为吴氏送些吃的。那孩子不敢独去,便叫白露陪她。白露一定是被冤枉。”
  祁侯仰头叹了一口,负手道:“你且先回去。此事我自会斟酌。”
  “不。求侯爷开恩!求侯爷认了白露吧。”
  沙哑嗓音如幽咽未绝,画屏上她的身形是暗影堆叠。
  她颓然半卧于地,微仰起头,忽然双手交握,抬起一柄尖刺,毫无犹豫,插入自己的脖颈。
  “侯爷现在可信了吧。”
  血喷了出来,柱子铜灯都是,溅上画屏,瞬间污浊了那片锦绣山河。
  
                  章节53
  关关听见舅舅祁侯疾呼,却没听见自己的尖叫,原来狼烟已捂上了她的嘴,恍惚间眼前被水雾模糊起来,只听见狼烟在耳边声声说着“别怕”。
  有人闻声跑了进来,一片混乱。
  关关被狼烟悄悄带出了那片青色帷幔,回头看到白露娘被人抬了出去,手里似还紧紧捏那柄带血的蝴蝶金钗。
  
  出了书房的院子,两人不敢明目张胆地从回廊走脱,而是冲着旁边院子里的小路去了。不一会儿,远远地望见祁侯带了人也出了书院,往栖梧院的方向去了。
  关关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身子软软的,就着一旁假山靠着。
  “怎么了?”狼烟有些担心。
  关关红着眼圈淌泪,把他的心全揪了起来。看着她微张着嘴哽咽个不停,狼烟只觉头疼,不由道:“喂,喂,嘴张得这么大,当心有小孩。”
  她哭得这么惨,还来取笑她!关关记恨,瞪了狼烟一眼,“你走开。” 便伸手要推开他。
  狼烟被她推也不动,还道:“怎么?又耍蛮横?”
  白露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自决了,关关心下早已乱糟糟,总觉得自己答应了她去见侯爷是一件大错事,她亲手促成了白露娘的死亡,正心有余悸。
  “我是领她去见的侯爷。”关关无力垂了头,心中自责。
  狼烟沉思片刻反问她:“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我。。。”关关抬眼看他,狼烟的清眸里没有一丝戏谑。
  虽然还是会这么做,但是心里不舒服。关关咬唇不语,任谁都看得出她心里不舒服。
  “别多想,还有我呢。”狼烟很自大地安慰人。
  “漂亮话。”话是从关关牙缝里挤出来的。
  狼烟替她揉揉纠结的眉心,勾着她脖子顺手一揽,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小倔强,不许再闹别扭。”
  春寒阵阵,关关这才觉得有些温暖,抬眼看天。原来日已东升,只是阴云密布,只从云层里隐隐透出光芒来。
  “或许,过了今日,一切别都好了。”关关喃喃着。
  
  栖梧院的消息还是要打听的。祁侯将白露从里头带了出来,至于他同夫人二人说了些什么,便没人知道了。白露娘也能瞑目了,侯爷认下了白露,在绣楼没有打扫好之前,白露就先到燕燕居里住上两日。
  人生就是这样,上一刻看起来很凶险,下一些或许就消停了。却又不会永远风平浪静,总有暗流。
  白露从前只奉茶,不会坐下来喝茶,即使关关要她坐,她也会找个理由推却。这一刻两人坐在一起喝茶的样子是很少的。
  茶是热的,人却少了从前那份热络。
  白露对于母亲的死谁也没有怨恨,也没有为从前生活的艰辛而怨恨祁侯,也没有什么父女相认的欣喜。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让白露对周围有些冷淡,连关关都觉得自己被她漠视了。
  关关与她坐了一会儿,又到花园里走了走,同从前一般在碧游湖上喂了鱼,却找不到从前那份随意和开心。
  
  关关有些好奇白露知道自己是祁侯之女的感觉。
  “你难道都不吃惊吗?”关关问。
  没想到白露只是淡淡道:“我一直都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有一直蝴蝶金钗,常常拿着发呆。我那时想也许是父亲送的。”
  提到“蝴蝶金钗”关关想起画屏上的血,心头一阵寒意袭来,手上一抖,食饵全落入了湖中,锦鲤蜂拥争抢,啪啪水声惊醒了她,听见白露正道:“我觉得我该吃惊的。没想到当时只是想到‘原来是他’。”
  听白露说了这话,她心下无端唏嘘了起来。
  不过只是,“原来是他”。
  
  白露那晚的确是陪着阿雉送了食物去,从地牢里出来时,阿雉说忘了篮子,若是被狱卒踏烂了,厨房的大婶是要骂的,二人便又匆匆赶了回去,她扭了脚掉了鞋,阿雉心急便前头去了。等她穿了鞋一瘸一拐地跟去,正遇上了侯爷怒气冲冲,阿雉被人拿下正脸色惨白,她也莫名奇妙被庞邕逮住,二人便被送去了栖梧院。
  又一个莫名奇妙!关关心下一凛,原来是侯爷抓的人。地牢中吴氏到底被谁落了毒,阿雉又如何了,简直是一团乱麻。狼烟满口答应她去探听消息,却迟迟还未出现。
  
  关关正心急,却见远远来了一个藏青身影,心中万般烦恼全消,眉稍上便挂了笑。
  关关瞧见狼烟正不远处停了来,正要急急迎上去,却是白露拉了她一下低声道:“我本不该说的,关关,这样不合规矩。”
  白露似变了个人。关关有点没回过神来,愣愣随着白露去了,走出两步,忽然想到白露虽是庶出,却也是她的表姐。
  此时关关心中满是狼烟那清落身影,是铁骨铮铮,却又孑然一身,想着竟不忍心就此离去,
  她对白露抱歉笑笑:“表姐,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白露听了,向狼烟那里瞥了一眼,这一眼似经历万年,她“嗯”地轻应了一声,转身远去。
  
  关关从心而走,见了狼烟自然开心,花园池畔,大庭广众,近了却不敢面露喜色,见狼烟脸色似乎也不轻松,关关忙问阿雉如何了。
  “夫人将她给了钱茂。”狼烟道。
  “啊?”关关哑然,阿雉还不到十四,钱茂要个小丫头干嘛?心头一紧,对狼烟道:“带我去钱茂那里,我去将阿雉要过来。”
  狼烟想了一下,并未阻拦。
  
  钱茂不久前升了大总管,巴结孝敬的人很多,得了不少的好处。前一阵还想关关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怕是活不过冬天。没想到开春不久她便神气活现地回来了,眼下还神气活现地坐在自己眼前。
  “让你跑,让你鬼叫。”关关看着跪在地上的钱茂恶狠狠道。
  院中侍从抖抖索索地递上来鞭子,关关一把夺下在手中拗着,口中愤愤道:“就是用这个打的人?”
  钱茂裹着被子,眯着小眼,自然没有惬意的神色,扯嘴角笑,似抽筋般难看。拿着鞭子的关关不可怕,旁边站的狼烟才可怕,钱茂记得因为吴氏请了假巫神的事被此人揍过一回,痛得想昏却昏不了,只那一回便记忆犹新。狼烟也不知道因何得了侯爷特许,钱茂不敢造次,在他面前叫嚣。
  “阿雉我要带走,你可答应?”关关对钱茂道。
  钱茂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是夫人将她给了,给了我。若是夫人问起。。。”他抬眼看了关关,又怯怯看向狼烟。
  “你去跟夫人说,你不要了她,便拿来孝敬我了。”关关霸道起来,她心里有气,看不惯钱茂。她同狼烟闯进来,正瞅见阿雉又哭又叫,衣裳半褪,钱茂就披了件单衣,袒胸露腿,手拿鞭子,阿雉的细腰被捉住细腰,怎么也闪不开他伸过来就亲的猪嘴。
  看他那一脸□,关关就忍不住想啐他一口,她越想越气,“啪!”地一挥鞭子正打在钱茂身上,又向屋中正给阿雉整理衣裳的两个仆妇喝道:“我要走了。怎么还磨磨蹭蹭?”
  钱茂虽被打了,见关关拔腿要走,却还敢涎着脸,跪前两步道:“表小姐,夫人说阿雉私放不得。”
  “这事可由不得你。”关关喝道。
  不想钱茂的手下却很是听他的话,堵在门前,不让关关出去。
  狼烟眉毛一横,冷冷抿了薄唇,正要动手。却见门外有人高声嚷道:“表小姐,表小姐。”
  关关心下奇怪,张望了一下,那是侯爷的人。
  那人眼尖,看见了她便叫道:“侯爷请你去呢。”
  “何事?”
  “侯爷说太后要见您哪。”
  关关一愣,那个王上画圈圈选后的事终于是要面对了,不由心下更急,看钱茂竖着耳朵偷听的样子更觉讨厌,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对院中众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我眼下要进宫去见太后,怕是脱不开身。阿雉就送到我那里去。至于这钱总管嘛,就鞭打鞭打,大概抽个三四十来下就好。抽完了给我抹足了蜂蜜,挂到竹竿上晾干了。”
  院中众人一听,不由腹诽,这是给钱总管上刑呢,还是腌蜜饯呢?春来花开的,不招蜜蜂,也招苍蝇啊。
  这时,有人小声道:“今日没太阳,怕是晾不干。”
  “那就多挂两日。”关关厉声道。
  听说是太后要见关关,关关说话的份量自然就不同了。于是夹带着钱茂的哀嚎声,众人劈里啪啦忙活开了。
  
  一辆辎车,祁侯带着关关入了宫门。
  重华殿帷幕千重,不知道那帷幕之后那个尊贵的女人是否还是从前那副模样。
  关关一路拘谨地进来,殿里香气阵阵,熏得人似要醉倒花间。
  她跪了也拜了,抬起眼来,瞥见的是座上美妇温和的眉眼。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关关在辎车上将前几天想好的话,反反复复温习了许多遍,可是对上了太后的眼,才发觉开口是如此困难。
  太后让关关起了身,打量着她,笑意温柔:“三年不见,长大了,也漂亮了。”
  祁侯在一旁,放下了茶,捻着胡子也跟着笑。
  太后又对关关道:“王儿见了我,曾提到要娶你为后。这事不知哥哥同你说过没有?”
  关关就等太后这话,她忙不迭跪了下去,磕头道:“蒙王上错爱,百里关无才无德愧不敢当。不如请太后王上另择良媛。”
  “为后之事,还待斟酌。”太后见她明白事理,便笑逐颜开道,“王上喜欢,你便入宫来,也好陪陪我。”
  谁料关关把头埋得更低,又说了一遍,“蒙王上错爱,百里关无才无德愧不敢当。不如请太后王上另择良媛。”
  太后讶异,祁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只听太后惊问:“这话可是有人教你的?”
  “不是。”关关答得干脆。
  “你可知,在这世上除了你舅舅和我,你再无依靠了。”太后提高了声调。
  “知道。”关关点头。
  太后站起身来,声声问得急:“还是你不想嫁进宫来?”
  关关仰头,斩钉截铁:“不想”。撑地的手虽微颤,眼中却风平浪静。
  太后听罢,不禁愣了一下,沉吟半晌,终对祁侯道:“哥哥。我有话想和这孩子说说。今日就将她留在我这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一回,居然没更上。真作孽。
下面的故事可能不能尽如人意,俺先说下抱歉。
呵呵。 
                  章节54
  这么就被留下了。这不是“一如宫门深似海”吗?关关望着祁侯离去,望着门口又不敢走,心却早跟着去了。
  “还看呢?”太后道,“明天大哥就会来接你。”
  关关暗自吁了一口气,见太后冲她招招手,便拖着步子过去。
  太后放下茶,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你就这么不乐意在我身边?”
  无怪乎是姐妹,太后这口气像极了她娘在抱怨,关关听着倍感亲切,不免痴痴看着。
  “看什么?”太后笑了一下,有些寂寞,“姨妈老了。”
  “没。还是很好看,很好看。比我娘还好看。”关关说着,提到这个“娘”字,声音随着头低了下来。
  太后叹了口气,又喝了半晌茶才道:“你如今一个人在侯府可好?”
  “还好。”关关小声道。
  “说到婚事,我就你娘一个妹妹,你嫁到外头我也不放心,能到宫里和我做做伴也不错。”太后停了一下,似在等关关改主意。不想关关连个支吾推脱都没有,一直低头默默坐着听。
  太后又道:“其实你来赵国时,我就想让你娘将你留在宫里,偏偏你娘说,我的女儿可是要高飞的,被养在深宫之中非变呆了不可。”
  这倒想是她娘亲能说出来的话,关关却又好奇太后会说些什么。
  “我便和你娘吵了一架,她说这是百里非的女儿。是啊,百里非的女儿。”太后深深看了关关一眼,过往的风华,仿若云烟消散,不知何时竟在眼底沉淀了荒凉。
  她摸了摸关关的头忽然问道:“你不愿来宫中,可是有了心上人?”
  关关怔愣,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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