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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谁比谁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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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付从之并且交出一切之后,她觉得心里是坦然的,是有资格要求付从之也必须爱她的。
  她当然知道付从之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的妻子刘惠琴贤惠能干。在他俩的关系还没有发生质变之前,她曾不止一次地听付从之提起过他这位〃糟糠之妻〃。他说刘惠琴是典型的旧式家庭妇女,没有多少文化,也没什么爱好,最多也就是陪着港台电视剧里的痴男怨女们掉几滴与她毫无关系的眼泪。十几年来,她似乎总是忙碌在灶台脸盆菜市场或是针头线脑之间,从而直接导致了付从之独立生活能力的下降和他们的女儿的好吃懒做。至于什么〃共同理想〃、〃共同爱好〃、〃夫唱妇随〃、〃风花雪月〃之类的经典爱情篇章,十几年了,几乎是一片空白。他说当你与一个人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以后你才会感悟到,其实家庭是不需要什么爱情之类的虚幻的东西的,现实生活的平淡和漫长会像岁月雕刻你脸上的皱纹一样一点一点地消灭掉你对爱情的所有美丽幻想,而可怕的是你无法抵御也无法逃避,因此只有最现实最基本的相互需求才能持续保留不致被生活所消蚀——比如他得挣钱供她生活,而她得做家务以使这个家维持正常运转。〃爱情不能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因为它不能当饭吃……〃他对刘雨新说。
  刘雨新对这套爱情哲学似懂非懂,因为她毕竟没有成过家,不可能对这种实践后的理论升华有什么理性认识。但她至少明白了一点:付从之并不爱他的妻子。
  〃那么你既然不爱她,就应该爱我呀!〃雨新在将自己的一切交与付从之之后想,〃你就应该跟她离婚!你应该娶我〃她是这样想的,所以也就这样跟付从之说了。她觉得,尽管付从之比她大了将近十岁,尽管他上有老下有小,尽管自己会背上一个第三者插足的包袱而被旁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一但她都不在乎,因为她爱他,而他也一定是爱她的,谁也无权阻挠有情人成为眷属。
  她认为自己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但她没能真正理解付从之的理论:〃爱情不能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因为它不能当饭吃……〃那么它应该存在于何方呢?它应该高于生活,高于生活中一切世俗的羁绊,也就是说——像她和他现在这样。
  刘雨新被震惊了,彻底的晕菜了。
  她痛哭着大骂付从之,可没想到结果更令人震惊——付从之也晕菜了。
  他的晕菜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刘丽新动的是真情。他以为,大家仅是玩玩而已。等到雨新说出了结婚的话,他又确信这丫头无非是想傍个大款当回老板娘——妈的倒会拣现成的便宜!他与刘惠琴结婚十几年,虽然也常在娱乐场所中逢场作戏,可玩感情的游戏还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本来就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既怕玩出事又怕被人敲了竹杠,雨新这一闹,他更害怕了。
  可另一方面,却也逼得他清醒了一些。
  他爱丽新吗?他说不准。雨新人漂亮,工作上挺能干,又有文化,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比起他那位是强多了。可付从之是个极其现实的人,不能当饭吃的事或物他一向是不予重视的,如果要是以妻子的标准去衡量,那么从各个方面来看,雨新都更接近于〃花瓶〃一类的中看不中用的角色;而刘惠琴,则实用多了。属于虽不中看但十分中用的那一类,而且,老夫老妻这么些年了,陪着付从之也算是相儒以沫和和美美,家里的事从没让他操过心,老娘也十分喜爱这个儿媳,哪儿能说离就离呢?再者说了,如果公司里的人知道了这事,那他岂不威信扫地?今后还怎么带着大家闯天下?大家会说:他连老婆都能抛弃,更别说咱这些打工的了!付从之不敢冒这个险,他是绝对不会离婚,更不会与刘雨新结婚的。
  但刘雨新伤心痛哭的样子的确让他十分内疚,在那一瞬间他还真的被雨新的爱感动了一小会儿。他觉得真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于是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自己。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雨新痛苦,心里不禁异常歉疚。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止住雨新的眼泪,于是冲口而出:〃我也是爱你的……〃
  刘丽新摹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成串的泪珠,瞪着一双通红的大眼惊天动地地〃哇〃了一声,一头扑入他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他,一边嘶哑地叫:〃你骗我你骗我……〃
  付从之心想这下完蛋了!他抚摸着雨新乌亮的长发,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得把这个爱情游戏继续玩下去。
  他一方面处于担惊受怕的惶恐中,另一方面却又沉浸在征服女人的自得中。他得到的是一个如此美貌而又高品味的女人,对他投入了全身心的爱,甘心为他付出一切,这使他颇感满足。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征服任何一个女人。
  而刘雨新呢?自从那次痛哭之后,特别是经历了与朱联学的一夜激情之后,她似乎对付从之渐渐明白了一些。她领悟到了在她眼前堆着虚假笑容的付从之不过是一副三心二意的躯壳而已,他内心深处的灵魂从来就不曾靠近过她那颗热烈痴情的心。这副躯壳与她翻滚在床上的时候是柔情蜜意的,而一旦离开了那张床则立刻变得冰凉麻木。刘雨新越来越厌恶这副躯壳,越来越渴望远离这副躯壳。现在似乎是时候了,因为她又有了朱联学。
  女人,似乎总得有了新的依靠才敢对旧的说〃拜拜〃,至少刘雨新是这样。
  如果没有朱联学,尽管她对付从之已失去了早先炽烈的爱甚至开始厌恶他,但要她一下子离开一个颇为坚固有力的依靠,想必也不太现实。毕竟她是孤身一人闯荡北京的,付从之给她提供了住房和不低的薪水,离开他,也就意味着得离开他所提供的一切。
  现在有了朱联学——同样的强有力,同样的成功,同样的富有魅力,而且,未婚。
  刘雨新开始认真考虑〃结束过去,开辟未来〃。她觉得,比之于付从之,朱联学更〃值得〃她去爱。
  她似乎已经爱上朱联学了。她同时在潜意识中迫切地等待他把积蓄了四十年的能量,全部熔铸到向自己射出的那支丘比特之箭中。但还没等她把这份爱考虑得清晰和明确,朱联学却先行了一步——他跑了。跑到东坡老先生落难的那座孤岛上去了。
  他一切的魁力顷刻间烟消云散。
  此时的刘丽新思绪万千,感慨转眼间沧桑变幻,物是人非,空叹朱联学能成功地把商品策划推销出去,却没能把握时机把自己策划推销给一个女人。
  朱联学在那座昔日流放囚犯的孤岛上,始终没有等到刘雨新的回信。
  他日后对我们说,当时他曾掉过几滴眼泪。〃就几滴,最多五滴!掉过之后就去策划电器商行那个骗局去了……因为刘雨新让我明白,一个失败的男人连爱情都没有权利得到……〃我改名为亢河,发誓三年内东山再起……〃
  第九节
  在各种各样的所谓〃咨询策划〃公司横行于市,鱼目混珠的时候,一定要耐得住寂寞舍得赔本,因为大浪淘沙,谁能坚持得住,谁能在最后的竞争中不被淘汰,那么,哪怕他仅仅是没有坏名声,他也一定会成功!
  在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海南,经商而不会骗,有时是会遭人怀疑的。在那里,不骗上几把似乎是很难赚到钱的。
  据说,海南刚建省那会儿,内地的诈骗案骤然减少,因为高手都南下了。
  所以当朱联学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形势已经异常严峻:一方面各种政策法规已相继出台,国家正在下大力气整治经济秩序和环境;另一方面,历经各种各样奇招怪术的洗礼,幸存至今者无一不是火眼金睛百毒不侵的高手,若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生存发展,其环境之险恶是显而易见的。朱联学起家的资本只有区区不到五万块钱,做任何一桩买卖都显得单薄,可又不能坐吃山空,逼着他只能搏一下,而且还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否则其后果,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朱联学所住的那家小招待所房价低廉条件甚差,六人一间,枕头被褥散发着刺鼻的霉气;老鼠们与房客各行其事谁都懒得搭理对方;窗户上的玻璃支离破碎,蚊蝇长驱直入自由翱翔。入夜,各床鼾声如雷彻夜不休,吵得朱联学心烦意乱一惊一乍的。及至天明,鼾声隐去,取而代之的却又是走廊里南腔北调的喧叫,真把个朱联学折腾惨了。他一狠心,换了个单间,这才算睡了一宿踏实觉。
  他一连几日四下找寻可租赁的门面房,照着马路上的小广告和报纸上的启事打了不少电话,却没一处中意的。好不容易碰上一处还行的,人家却死死咬定房租要一次付清。万般无奈,只得放弃。他还去过房屋交易中介所,发觉那里全是骗子,连中南海里的房子都敢租给你,便再不敢登门了。
  如此几日毫无结果地乱转,使朱联学大受挫折,于是想着实在不行就去深圳或是北海试试。
  但是还没等他动身,天上却掉下了大馅饼。
  〃我见过您,您是朱老师。〃他眼前这位面色苍白文质彬彬的小伙子惊喜地对他说,〃那年在北大,你的演讲我听过,(策划人生)我也看过,我是您的追星族呐!〃
  朱联学迷迷瞪瞪地望着他,似乎在回想一些十分遥远的往事,这些往事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朱老师,您……您怎么跑到海南来了?您您租房子干什么?〃小伙子迷惑不解地问。
  〃啊?噢,不干什么,嗯……〃他苦笑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在海南……噢,闯一闯,特区嘛,你不也来了嘛!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什么呀,瞎胡混呗!〃小伙子道,〃这年头实在是赚不着钱。我来这儿两年了,干什么赔什么,真是撑不住了,这才想着把这个店盘出去,回北京拣一处清静的单位猫着得了,实在是灰了心啦……〃
  〃你打算……〃朱联学四下打量着这间临街的大约百十平米的店铺嗫嚅道,〃我是说你打算怎么盘这个店?〃
  〃要是您想用的话咱就好商量啦!〃
  〃这店的产权……〃
  〃是我的,当初看着便宜就买下来了,不过……您说您想用它干什么吧!〃
  〃原来干什么还干什么呗——你不是卖电器吗?那就还卖电器。〃
  小伙子没接话,皱起眉头看着朱联学似是有苦难言,稍顷,道:〃这电器如今可不太好卖……难走……〃说到这儿他凑到朱联学耳边压低声音道,〃水货太多,咱玩不过人家。
  朱联学没吱声,倒背着双手在店里踱步,间或停下来仔细打量柜台里陈列的录像机CD机〃随身听〃〃掌中宝〃等五花八门的商品,良久,沉吟道:〃这个店你打算……打算?〃
  〃朱老师,要是您打算搞的话……〃小伙子爽快地道,〃这店白给您用,我拿这店入一股,连同执照帐户统统现成的,我也不回北京了,跟着您学点本事长点见识……〃
  朱联学笑了,拍着小伙子的肩膀道:〃咱们互相学习,我人生地不熟,还得靠你张罗,不过……〃他顿了顿,盯住小伙子的双眼肃然道,〃咱们之间得有点规矩……〃
  〃您说吧!听您的。〃小伙子蛮痛快。
  〃第一,不要问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过去。〃他看着对方迷惑不解的样子,便浮出一丝笑容,换了轻松一些的口气又道,〃有时间,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但现在不要问,可以吗?〃
  小伙子茫然地点头。
  〃第二……第三……〃朱联学接茬往下说,小伙子也就把头一直点下去。
  第二天,朱联学便将四万多块钱打入了帐号,身上仅留了一千多块钱,并且从那家招待所搬出,住进了店里。那个小伙子——他名叫黄建华——将财务章人名章连同支票簿印泥统统交与朱联学,看来他是真打算跟定了这位朱老师长长本事的。
  朱联学就这样在海南暂时安顿下来。他化名为亢河,并且轻而易举地花钱买到了一个假身份证——从这时开始,本书中的朱联学就改称为亢河了。
  他随即写了一封挂号信寄往北京,收信人是张桦。
  〃……〃请务必帮我将此事调查清楚。〃他在信中写到,〃……有一个叫刘雨新的,她的寻呼机是……可能她会知道一些情况……我不会从此一厥不振寄人篱下的,相信我!老弟!〃
  信的落款是:海口市顺昌电器经营部亢河。
  大约过了两三个月,他收到了回信,拆阅后一连几天面色沉重默然无语。当一年后他在海南金海岸实业发展总公司那间富丽堂皇的总裁室的门外瞥见付从之的身影时,他那陡然间阴冷起的目光中所暴射出的寒气刹那间便解释了这封回信的内容——那是绝不逊于当初付从之隔着中国大饭店的玻璃窗投向他的目光中所透射出的那股寒气的,甚至,犹有过之。
  亢河在海南温暖湿润的空气中养成了睡懒觉的不良习惯。也许是突然间卸去了巨大的工作压力,也许是受南方生活习惯的影响,他经常与黄建华还有店里的伙计们一起在街头小店中喝酒聊天直到凌晨,然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地起床。渐渐地,他发福了,体重由60多公斤猛增至近80公斤,肚子明显隆起,脸上的赘肉一团一团的简直圆成了皮球。于是他开始感到不安,觉着如此下去非得自己把自己给压死。便又开始健身,每日在健身中心拼命运动,累得呼哧带喘精疲力竭的——然后才心安理得的再去喝酒,再睡懒觉——真正的〃养身〃之道。
  可是黄建华却开始不满了。因为人家毕竟是为了跟着你长本事才留了下来并且合伙操练的,亢河如此休闲下去谁受得了。终于有一天黄建华忍不住说话了:〃亢老师,买卖上的事还是得您当家啊!您是老板……〃
  〃你作主,你作主。〃亢河笑着道,〃该我当家作主的时候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他神秘兮兮地冲黄建华眨眨眼睛,〃机会还没来……〃
  黄建华茫然,却又无话可说,心中颇有怨词。
  机会终于来了。
  这日亢河正与建华在店中闲坐,大概是正在探讨一本叫《找不着北》的小说为何畅销?亢河说那本书的两位作者跟他熟得一塌糊涂,一不留神没看住他俩竟然惹了大祸。干什么不成非得去写小说?好好的俩小伙子怎么如此不知自重?下一步成了作家看他俩怎么对父母亲朋哥儿们姐儿们交待!
  正说着门外走进一人,相貌猥琐东张西望,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子,建华问他干什么,那人道:〃老板,要录像机么?〃
  黄建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走,心想我这儿压着几十台呢,半年都他妈的走不动,还要什么!可这时亢河却站了起来,叫住那人道:〃什么牌儿的?〃
  〃松下。〃
  〃什么价?〃
  那人说了个价,亢河听了皱起眉头。
  〃这个价太高了,我们要不了。〃亢河道。
  〃您真有心咱们可以商量……〃那人急切地道。
  〃不会是水货吧?走私的没票我们也是不进的,下不了帐!还有质量,万………〃
  〃不会的不会的,咱们签合同的,公证处公证,保证没问题。发票也是正规的——我们是正经公司。〃
  亢河想了想,走上前去打开纸箱,将一台崭新的〃松下HD100〃取出,接好电源,塞进一盘带子,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钱没有,代销行吗?〃亢河问。
  那人犹豫了,〃这得问我们老板。〃
  〃那你就回去问问,告诉他,第一,我要得量大,300台;第二,货款保证在一个月内全部付清,卖得完付清卖不完也照样付清。〃亢河道。
  〃行行行,我明天就给您回话。〃那人收拾好录像机颠颠地走了。
  黄建华却急了:〃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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