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舌-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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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金原瞳
开叉的舌头,你听说过吗?
什么?开叉,你是说舌头有分开的?
对对,就是像蛇呀、蜥蜴呀那样的舌头。人也可以变成那样的舌头呢!
他说着,有滋有味地将嘴里的香烟取到手里,调皮地将舌头伸得长长的。他的舌头,果
然像那蛇舌似的,中间是分开的。我凑过脸去想仔细看一下,可他马上把右边那片舌头灵活
地卷起,把手里的香烟一下子夹在两片舌头的中间。
厖好酷呀!斦a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蛇舌。
你,不想也来个身体改造?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像这样将舌头割成两片,据说是现今酷男倩女的时尚,用他们的话来讲就叫做身体改造。
方法是先在舌头中间打孔,戴上饰环,慢慢将这个孔弄大,将舌尖的部分用洁牙线或钓鱼的
尼龙线什么的缚住,最后用手术刀或剃须刀将舌尖切开,这样蛇舌就成功了。他这样向我仔
细介绍了改造舌头的顺序,又补充说,这是一般人使用的方法,另外还有些性急的人,干脆
一下子动手术将舌头切开。这样不要紧啊?舌头一下子切开不会死人呀?对我这样大惊小怪
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切开后用熨斗烙一下就止血了,这样的办法可是立竿见影的,
不过我这舌头还是用戴饰环的方法改造的。这方法时间是长些,但比动手术一下子切开的舌
头好看。听着他的话,想象着熨斗一下子烙上血淋淋的舌头的情景,我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
瘩。摸摸自己的耳朵,右耳上戴着两只0G 尺寸的耳饰,左耳上则是三只,从下到上依次是
0G、2G、4G 三只粗细不同的耳饰。耳饰的粗细一般是以G 来表示的,数字越小,尺寸越
粗,普通的耳饰都是16G 或14G,大约15 毫米粗。0G 或00G 是95 毫米。更大的用分数
表示,超过一厘米。不过,说句老实话,如果超过00G,便谈不上装饰了,只能说是什么民
族的一种野蛮习俗而已。为了戴耳饰而在耳朵上打孔是相当疼的,现在要在舌头上打孔,那
痛的程度我是无法想象的。本来一开始我是戴16G 的,后来认识了一位高我两个年级的朋
友,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位朋友叫绘理,当时看到她戴着00G 尺寸的耳饰,感到十分
倩丽,于是便效仿起来。这耳饰好棒呀!斕y到我如此由衷地赞叹,绘理当时就鼓动我道:
摯鞴y这粗的,那些细东西就再也没味道了。斔μ着当场送了我好几十只从12G 到0G 各种
尺寸的耳饰。开始戴粗耳饰时,从16G 到6G 并不感到困难,再上去,从4G 到2G,从2G
到0G 就越来越难了。耳孔老是充血,耳垂肿得红红的,每大一档,耳朵总要针刺似地痛上
两三天。算来到现在戴上0G 尺寸的耳饰,已经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绘理的做法是不使
用手术什么的特殊方法,所以我也学她的样,现在终于要朝着00G 冲刺了,我却一下子邂
逅了这么一位蛇舌的他。他那番漫不经心的身体改造的话语,听得我聚精会神,羡慕不已。
没过几天,我便跟着这位蛇舌的他名字叫阿马去了一家鬅客族① 的店铺
Desire②。那店铺坐落在远离繁华街的偏僻之地,一进店门,跃入眼帘的是一幅醒目的
女人性器大照片,照片上醒目的地方都扎着一只只银光闪闪的饰环。另外还有不少的照片,
也尽是些扎饰环或纹身的照片,乱七八糟地贴满了墙壁。进到店堂里,有普通的耳环、首饰,
也陈列着皮鞭、男人性具什么的,给人的感觉,这是一家以变态者为对象的性器具商店。阿
马朝店里打了声招呼,于是从中间的柜台里突地冒出一个脑袋来。这是一个光得头皮发
亮的脑袋,后脑上纹着一条盘成一圈的龙。
摪ィ阿马,好久不见。是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的鬅客族老兄。
路易,这位是店长阿柴。哎,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说心里话,我根本不想当阿马的女朋友,但我还是向阿柴店长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是吗,逮到了这么一个漂亮妞呀。
我有些紧张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今天来,想请你给她舌头上戴个环。
啊哈,牛仔女③也来穿孔啦。敯¢柴像看稀罕东西似的看着我。
我可不是牛仔女!
她说想搞个蛇舌。
阿马并不听我的争辩,有些恶作剧地嘿嘿笑着。我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说的,打孔戴
银环子时,除了性器以外,舌头上是最痛的了。现在自己的舌头交给这个鬅客族,不会有问
题吧?
小姑娘,过来,把舌头伸出来。
我将身子凑到柜台上,使劲伸出舌头。阿柴轻轻地探过身子:
啊叞¥,还算薄的,不会很痛的。
听了这话,我稍微松了口气了。
不过,吃过烤肉的都知道,牛肚以外就数牛舌最嫩了哟。
我也一直这样想的,那样嫩的舌头上,穿个孔,真会不出什么问题吗?
小姑娘,好漂亮的耳环呀。与耳朵相比,这舌头可是要痛一些的。不过,打孔嘛,痛
是免不了的。
阿柴,不要吓唬人家!不要紧的,路易,我还不是这样过来的吗?
说风凉话,你打孔时还不是痛得闷了过去!唉,不说了。你过来。
阿柴指着柜台的里面对我微笑道。我觉得他是个笑脸扭歪的人。他的脸上,额头、眉际、
嘴唇、鼻子、面颊,无处不挂着闪亮的银环,这样一张全副武装的脸是分不清表情的。还有
他的双手,指甲上都是黑色的瘢痕,一瞬间以为是烫伤的,但仔细观看,那瘢痕十分有规则,
都是直径一厘米大小的圆圈。看来这不会是烫伤,应该是一种故意烙出的时尚。真是发疯了,
这样的人。我认识了一个阿马,现在又是一个阿柴,虽说舌头没有切开,可满脸晃晃荡荡的
银环,实在是令人难以接近。我和阿马跟着阿柴进入柜台里面的房间,阿柴指着一根圆木头
让我坐。坐了下去环视屋子,有一张床,有好些我不懂的东西,墙上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照
片。
这里,也给人纹身吗?我看到那张床,便问。
对,我可是正宗的纹身师,不过我自己身上都是请人家纹的。阿柴指了指自己的脑
袋。
我也是在这里纹的。敯⒙í说。
与阿马认识的那一天,我们在蛇舌的话题上谈得十分投机,以致我最后被他带去了他的
住所。在他的房里,他将自己做蛇舌手术时整个过程的照片全拿了出来,我一张张地细看。
看那些照片可以知道,阿马最后舌头上戴了00G 的饰环,舌尖部分只留有五毫米左右的连
接处,就是这五毫米的切开手术,使他流了多得惊人的血。蛇舌切开后,他将其拍摄成录像
在地下网站上公布,我打开那个网页,反复看了多遍,看得连阿马都发呆了。怎么会如此兴
奋,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了,这以后,我和阿马睡了。睡过觉后,抚摸着阿马从左上臂蜿
蜒至背心的青龙纹身,听着阿马不断自吹自擂其纹身之美,我心里也下了决定:先做蛇舌手
术,再也纹上两条龙。
纹身,我也想尝尝滋味。
真心话?敯¢柴与阿马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行,绝对包在我身上!本来么,纹身女人就比男人漂亮,特别是女孩,肌纹细,纹出
来的花纹会更?真的!敯¢柴抚摸着我的双臂说。
摪⒉,先做蛇舌!
阿柴啊,是的,是的地说着,手伸到铁架上,拿出一把装在塑料袋里的打孔枪,形
状像一把手枪,与通常打耳孔的一样。
伸出舌头来。开在哪里呢?
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用手指着离舌尖两厘米处的舌中心。阿柴动作十分娴熟,用毛巾
将我的舌头擦了一下,在我指的部位做了个黑点的记印。
下巴搁在桌子上。
我遵照吩咐弯下身子,阿柴在我舌头下垫了一块毛巾,又给打孔枪装上了饰环。我突然
一把抓紧阿柴的手腕,摇了摇头。
唉?怎么啦?
这饰环是12G 的?一下子就这么打进去呀?
是12G 呀,没人用16G 或18G 的。不要紧的!
那么用14G 的,帮帮忙了。
我不听阿马和阿柴的反对,拼命地坚持说服他们,因为以前自己耳朵上打孔都是16G
或14G 的。阿柴换上14G 的饰环,又一次向我确认部位。我点了点头,双手握紧了拳头。
手心里渗出汗来,粘乎乎的手掌感觉很不好。阿柴端起打孔枪,枪头压在毛巾上。枪头一下
子夹住舌头,舌头下贴上了冷冰冰的金属。
行了?
阿柴的声音十分温和,我朝上翻了一下眼皮,轻轻点了下头。不要动,阿柴轻声提醒
我,手指搭上扳机。阿柴的话音使我联想起他与女人做爱时,一定也是这样的声音。咔嚓
一声,全身一下子抽搐起来。肯定比达到高潮时抽搐得厉害。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发生
了短时间的痉挛。力量都集中在了肚子上,不知什么原因,同时感到自己的下身也有一股强
大的力量冲了进去。就像注入了麻醉剂似的,整个下身都失去了知觉。随着咔嚓的声响,
饰环离开打孔枪,钉入我的舌头。恢复自由的我歪着脸将舌头缩回到了嘴巴里。
让我看一下。
阿柴将我的脸扭向他的眼前,伸出自己的舌头让我学他的样。我眼眶里搁着泪水,挺出
了没有感觉的舌头。
嗯,OK。穿得笔直,位置也丝毫不偏。
是呀,路易,大大地成功了呀。阿马也凑上来,看着我的舌头帮腔道。我开始感到
舌头上阵阵刺痛,连说话也很困难。
你叫路易吧?很痛的。不过女人耐痛,没问题的。舌头啦,性器啦,黏膜破了,就有
人会昏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只能用脸上的表情表示同意阿柴的说法。钝痛和刺痛以很短的间隔交替向
我袭来,但我还是感到来这里不错。本来我还想自己动手的,现在才觉得听阿马的话是对的。
不然,我自己一定是下不了手的。我要了些冰,敷在舌头上,马上感到亢奋感慢慢平缓下去
了。神情稳定后,我回到店堂里,与阿马两人绕有兴趣地看起了饰环。不一会阿马对饰环失
去了兴趣,眼睛一个劲儿盯在SM 器具①上,我看见阿柴从里屋出来,就走到柜台边。
阿柴,你对动这蛇舌手术,怎么认为呀?
这个嘛,阿柴歪着脑袋想了想,撚戴耳饰、纹身不同,这是改变形状,也许是有趣
的构想,但我自己是不会去做的。我认为改变人的形状是上帝才有的特权。
阿柴的话,不知怎的,十分有说服力,我深深地点了下头。我调动起自己所有的知识,
想象起那些改变人体形状的例子来。缠足,束腰,以及什么长颈族②。还有矫正牙齿,也应
该算是改造人体吧。
我说呀,你要是上帝的话,将创造些怎样的人呀?
我不改变形状,但只创造笨蛋,全都像鸡一样,叫他们想不到这世界上有上帝。
我微微地抬起眼皮,注视着阿柴。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可眼睛却在令人讨厌地笑着。
是有趣的男人,我心里这样思忖道。
下次,能给我看看你设计的纹身图案吗?
阿柴用温柔的眼神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阿柴的眼珠子是不自然的咖啡色,皮肤则是
白白的。这是个与白种人差不多、色素很少的男人,我心想。
方便的时候,打个电话来,有关耳饰的事,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阿柴这样说着,在一张店里的名片背后写上他的手机号码递给了我。我接过名片,微笑
着道了声谢谢,又朝还在SM 器具那里神游的阿马瞟了一眼,将名片放入自己的皮夹。
撪蓿还有钱呢。
我拿出皮夹才想起还没付阿柴的钱,连忙问:多少钱?阿柴淡淡地说了声算了。
我将双肘支在柜台上,手托腮帮盯着阿柴看。柜台里,坐在椅子上的阿柴视线朝我游移了几
下,但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唉,我看着你的脸,会产生S③的冲动。敯¢柴依然不肯与我对视,用轻松的口吻说
道。
我可是M④呢。你看得出来吗!
阿柴站起来,目光终于与我对视了。他从柜台里面注视着我,目光就像主人看着自己的
小狗,充满了爱怜。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使目光与我平视,用他那纤细的手指一下子
提起了我的下巴,露出了微笑。
这脖子,是用电动纹身器刺的。阿柴提高了音量,含着微笑说道。
这是Sadism 吗?
啊,说得不错。
我还以为他会反问你说什么,所以听他这么回答,不由有些吃惊,又紧盯着他看。
还当你不懂呢。
这种残酷的词眼,我记得可多呢。斦a样说着,阿柴翘起嘴角,难为情地笑了笑。发
神经呀棗我这样想着,但心里却不能否认,自己是十分地想让他抱抱的。阿柴的手在我双
手托着下巴的脖子上来回抚摸着。
喂,阿柴,对人家的女人不要动手动脚!斀我们从对视的意淫中惊醒的是背后阿马
急吼吼的声音。
什么呀?我是看她的皮肤呢,将来纹身时好心中有数。
阿柴的话也许阿马能够接受,他的脸色缓和了。于是我与阿马买了几只耳饰,然后在阿
柴的目送下出了店门。
渐渐地习惯了与阿马一起出去。阿马左眉扎着三个4G 的针形饰环,下嘴唇也一样扎着
三个,但是他还感到不引人注目,只肯穿一件汗背心,以便露出后背上的那条飞龙,头发染
得红红的,两边剪得短短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大的鸡冠。我在那家点着暗暗的幻灯的
夜总会里第一次看到他时,说心里话,我被他吸引住了。在那以前我只去过有hip…hop①的
夜总会。而且大多是有朋友参加的演出。我以为夜总会终究是夜总会,大同小异。那天我与
朋友玩够了回家,路上被几个说蹩脚英语的黑人邀请到了那家夜总会。同样是夜总会,竟会
有着如此的不同。音乐是陌生的音乐,氛围是异样的氛围,我脸热心跳地倚在吧台上喝着东
西,无意中看到了阿马。他跳着古怪的舞蹈。满场子是奇形怪状的男女,可他还是显得十分
刺眼,我们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朝我走来。这样的怪人也会对女人感兴趣,我有点惊奇。
几句寒暄后,我便被他的舌头迷住了。是的,他那分成两条的细长的舌头把我迷住了。怎么
会对他那样着迷的,我至今也说不清道不明。从他这种毫无意义的身体改造中,我到底得到
了什么呢?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舌头上的饰环。有时这饰环会碰到我的牙齿,发出清脆的声响。有时也会
感到疼痛,但大多时间是一种麻木。
路易,舌头上戴了饰环,感觉怎样?突然,阿马回过头来问我。
说不清,但心里十分快活。
是吗,这样太好了,我真想和你分享这快活。敯⒙í这样说着,没正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