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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17新唐书(上)-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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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挤秸斓取2贡T厔尉。以善治狱,御史中丞李汶荐为监察御史。云阳丞源咸季坐赇免,赂有司复得调,播劾解其官。历侍御史。李实为京兆尹,与播遇诸衢。故事,尹当避道揖,实不肯。播移文诋之。实大怒,表播为三原令,将折之,播受命,趋府谢如礼。邑中豪强犯法,未尝辄贷,岁终课最。实重其才,更荐之,德宗将擢以要近,会母丧解。还,除驾部员外郎。长安令于頔奴客与民盗马,吏系民而纵奴,播捕取,均其罚。迁工部郎中,知御史杂事。刺举不阿,有能称。关中饥,诸镇或闭籴,播以为言,三辅不乏。历虢州刺史。 
  李巽领盐铁,奏以副己。擢御史中丞,岁终,改京兆尹。时禁屯列畿内者,出入属鞬佩剑,奸人冒之以剽劫,又勋将家驰猎近郊,播请一切呵止,盗贼不能隐,皆走出境。宪宗以为能,进刑部侍郎,领诸道盐铁转运使。是时,天下多故,大理议谳,科条丛繁,播悉置格律坐隅,商处重轻,剖决如流,吏不能窜其私。帝讨淮西也,切于馈饷,播引程异自副,异尤通万货盈虚,使驰传江淮,裒财用以给军兴,兵得无乏。帝嘉其功,超拜礼部尚书。稍以赀贿结宦要,中外以为言。 
  播荐皇甫镈,及镈用事,更忌播,而以异代使,播罢守本官。久之,检校户部尚书,为剑南西川节度使。穆宗立,逐镈,播求还。长庆初,召为刑部尚书,复领盐铁,进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权幸竞进,播赖其力至宰相,专务将迎,居位无所裨益,复失河北,众望不厌,乃以检校尚书右仆射出为淮南节度使,仍领使职,不肯易印,诏听自随。是时,南方旱歉,人相食,播掊敛不少衰,民皆怨之。然浚七里港以便漕引,后赖其利。 
  敬宗即位,即拜检校司空,以王涯代使。播失职,见王守澄方得君,厚以金谢,守澄乘间荐之,天子有意复用播。于是谏议大夫独孤朗、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宋申锡、补阙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廷老等见延英,言播倾邪关通帝左右状,帝冲暗,不内其言,遂复领使,天下公议益不与。 
  文宗立,就进检校司徒。太和元年,入朝,拜左仆射,复辅政,累封太原郡公。时韦处厚当国,以献替自任,天子向之。播专以钱谷进,不甚与事。居位四年,卒,年七十二,赠太尉,谥曰敬。 
  播少孤贫,自刻苦,至成立,居官以强济称。天性勤吏职,每视簿领纷积于前,人所不堪者,播反用为乐。所署吏,苟无大罪,以岁劳增秩而已,卒不易所职。雅善占奏,虽数十事,未尝书于笏。再领盐铁,嗜权利,不复初操。重赋取,以正额月进为羡余,岁百万缗。自淮南还,献玉带十有三、银碗数千、绫四十万,遂再得相云。 
  起,字举之,释褐校书郎,补蓝田尉。李吉甫辟为淮南掌书记,以殿中侍御史入兼集贤殿直学士。元和末,累迁中书舍人。数上疏谏穆宗畋游事,岁中考第一。钱徽坐贡举失实贬,诏起覆核,起建言:“以所试送宰相阅可否,然后付有司。”诏可。议者谓起为失职。 
  拜礼部侍郎。李朅叛,与播俱上疏请诏王智兴讨之,卒定其乱。赐金紫,拜河南尹,进吏部侍郎。方播以仆射居相,避选曹,改兵部,为集贤殿学士。拜陕虢观察使。时亳州刺史李繁以擅诛贼抵罪,起言:“繁父有功,而二千石不宜偿贼死。”不报。 
  入拜尚书左丞,以户部尚书判度支。灵武、邠、宁多旷土,奏为营田,以省馈輓。历河中节度使。方蝗旱,粟价腾踊,起下令家得储三十斛,斥其余以市,否者死。神策士怙势不从,寘于法。由是廥积咸出,民赖以生。召授兵部尚书。以检校尚书右仆射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滨汉塘堰联属,吏弗完治,起至部,先修复,与民约为水令,遂无凶年。 
  李训为宰相,起门生也,欲引与共政,即加银青光禄大夫,复以兵部尚书召判户部。训败,起素长厚,人不以训诿之,止罢其判。俄加皇太子侍读。文宗上文,好古学,是时,郑覃以经术进,起以敦博显,帝数访逮时政。因积雨,愿宽逐臣过恶,又短鲍叔终身不忘人过,以解帝锢人意。俄兼太常卿、礼仪使。帝题诗太子笏以赐,诏画像便殿,号“当世仲尼”,其宠遇如此。又使广《五位图》,俾太子知古今治乱。开成三年,入翰林,为侍讲学士,改太子少师。 
  起治生无检,所得禄赐为僮婢盗有,贫不能自存。帝知之,诏月益仙韶院钱三十万。议者谓与玩臣分给,可耻也。起赖其入,不克让。 
  武宗立,为章陵卤簿使、东都留守。召为吏部尚书,判太常卿。帝患选士不得才,特命起典贡举。进尚书左仆射,封魏郡公。凡四举士,皆知名者,人伏其鉴。擢山南西道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夙儒兼宰相秩,前世所罕。入辞,帝劳曰:“宰相无内外。公,国耆老,朕有阙,当以闻。”宴赐备厚。宣宗初,检校司空,以疾愿代,不许。卒,年八十八,赠太尉,谥曰文懿。丧还,命使者吊其家,葬及祥亦如之。 
  起性友悌,播丧,哀戚加于人。嗜学,非寝食不辄废。天下之书无不读,一经目,弗忘也。庄恪太子薨,诏为哀册,词情凄惋,当世称之。帝尝以疑事令使者口质,起具榜子附使者上,凡成十篇,号曰《写宣》。它撰集亦多。 
  炎终太常博士。子鐸、镣自有传。 
  起子龟、式。 
  龟,字大年,性高简,博知书传,无贵胄气。常以光福第宾客多,更住永达里,林木穷僻,构半隐亭以自适。侍父至河中,庐中条山,朔望一归省,州人号“郎君谷”,未始以人事自婴。武宗雅知之,以左拾遗召。入谢,自陈病不任职,诏许。终父丧,召为右补阙。再擢屯田员外郎,称疾去。崔玙观察宣歙,表为副,龟乐宛陵山水,故从之。入为祠部郎中、史馆修撰。咸通中,知制诰。鐸为相,改太常少卿、同州刺史。牙将白约素暴横,尝哗言月禀薄,以动士心为乱,龟捕杀之,人皆震忄栗。徙浙东观察使。初,式临州有惠政,人闻其至,欢迎之。卒,赠工部尚书。 
  子荛,力学,有文辞,以鐸当国,不贡进士。终右司员外郎。 
  式以廕为太子正字,擢贤良方正科,累迁殿中侍御史。少节俭,巧于宦,因郑注以交王守澄,中丞归融劾之,出为江陵少尹。 
  大中中,为晋州刺史,饰邮传,器用毕给。会河曲大歉,民流徙,佗州不纳,独式劳恤之,活数千人。时特峨胡亦饥,将入寇汾、浍,闻式严备,不敢道境,报其种落曰:“晋州刺史当避之!”以善最称。 
  徙安南都护。故都护田早作木栅,岁率缗钱,既不时完,而所责益急。式取一年赋市芍木,竖周十二里,罢岁赋外率以纾齐人。浚壕缭栅,外植刺竹,寇不可冒。后蛮兵入掠锦田步,式使译者开谕,一昔去,谢曰:“我自缚叛獠,非为寇也。”忠武戍卒服短后褐,以黄冒首,南方号“黄头军”,天下锐卒也。初,交阯数有变,惧式威,不自安,哗曰:“黄头军将度海袭我矣!”相率夜围城,合噪:“请都护北归,我当抗黄头军。”式徐被甲,引家僮乘城责让,矢■交发,叛者走。翌日,尽捕斩之。初,容管灾歉,不岁贡,式始上输,大犒宴军中。归质外蕃,而占城、真腊慕义,悉入献,亦还所掠王民。 
  宁国剧贼仇甫乱,明越观察使郑祗德不能讨,宰相选式往代,诏可,因至京师。懿宗问方略,对曰:“第假臣兵,寇不足平也。”左右宦要皆曰:“兵众则馈多,当惜天下费。”式奏:“盗若猖狂,天诛不亟决,东南征赋阙矣,宁得以亿万计之乎?兵多则功速费寡。二者孰利?”帝顾左右曰:“宜与兵。”于是诏益许、滑、淮南兵。式发自光福里第,麾帜皆东靡,猎猎有声,喜曰:“是谓得天时矣!”闻贼用骑兵,乃阅所部,得吐蕃、回鹘迁隶数百,发龙陂监牧马起用之,集土团诸儿为向导,擒甫斩之。加检校右散骑常侍。余姚民徐泽专鱼盐之利,慈溪民陈懊酥料亓睿院雷荩莶荒苤啤J皆唬骸案η苑ⅲ蛔阄罚蝗粼蟆{,乃巨猾也。”穷治其奸,皆榜死。 
  咸通三年,徐州银刀军乱,以式检校工部尚书,徙武宁节度使,诏许、滑兵自随。视事三日,悉以计诛乱兵。会诏降武宁为团练,罢归。终左金吾大将军。 
  赞曰:裴延龄引经谊惑其主,以不忠为忠。德宗倚延龄、韦渠牟等商天下成败,自谓明而卒陷不明。君臣回沈,可不戒哉!宪宗锐于立功,而皇甫镈以聚敛取宰相。夫宰相者,乃天下选,彼暂劳一功,乌足胜任哉?中兴之不终,有为而然。 
  
列传第九十三 韦王陆刘柳程 
  韦执谊,京兆旧族也。幼有才。及进士第,对策异等,授右拾遗。年逾冠,入翰林为学士 ,便敏侧媚,得幸于德宗。使豫诗歌属和,被诏称旨。与裴延龄、韦渠牟等宠相埒,出入备顾问。帝诞日,皇太子献画浮屠象,帝使执谊赞之,太子赐以帛,诏执谊到东宫谢。太子卒见无所藉言者,乃曰:“君知王叔文乎?美才也。”执谊繇是与叔文善。以母丧解。终丧,为吏部郎中,数召至禁中。补阙张正一以上书召见,所善王仲舒、韦成季、刘伯刍、裴愬、常仲孺、吕洞往贺之,或谓执谊曰:“彼将论君与叔文钩党事。”执谊即白成季等朋比,有所窥望。帝诏金吾伺,得相过食饮状,悉逐出之。 
  顺宗立,以疾不亲政,叔文用事,乃擢执谊为尚书左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叔文与王稻居中窃命,欲执谊据以奉行,因用迷夺朝权。执谊既为所引,然外迫公议,欲示天下非党与者,乃时时异论相可否,而密谢叔文曰:“不敢负约,欲共济国家事尔。”叔文数为所梗,遂诟怒,反成仇怨。及宪宗受内禅,流叔文、伾,分北支党,贬执谊为崖州司户参军。帝以宰相杜黄裳之婿,故最后贬。 
  执谊已失形势,知祸且及,虽尚在位,而临事奄奄无气,闻人足声辄悸动,至于败。始未显时,不喜人言岭南州县。既为郎,尝诣职方观图,至岭南辄瞑目,命左右彻去。及为相,所坐堂有图,不就省。既易旬,试观之,崖州图也,以为不祥,恶之。果贬死。 
  王叔文,越州山阴人。以棋待诏。颇读书,班班言治道。德宗诏直东宫,太子引以侍读,因论政及宫市之弊。太子曰:“寡人见上,将极言之。”坐皆趣赞,叔文独嘿然。既罢,太子曰:“向君无言,何哉?”叔文曰:“太子之事上,非视膳问安无与也。且陛下在位久,有如小人间之,谓殿下收厌群情,则安解乎?”太子谢曰:“非先生不闻此言!”繇是重之,宫中事咸与参订。 
  叔文浅中浮表,遂肆言不疑,曰:“某可为相,某可为将,它日幸用之。”阴结天下有名士,而士之欲速进者,率谐附之,若韦执谊、陆质、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为死友,而凌准、程异又因其党进,出入诡秘,外莫得其端。强籓剧帅,或阴相赂遗以自结。 
  顺宗立,不能听政,深居施幄坐,以牛昭容、宦人李忠言侍侧,群臣奏事,从幄中可其奏。王伾密语诸黄门:“陛下素厚叔文。”即繇苏州司功参军拜起居郎、翰林学士。大抵叔文因伾,伾因忠言,忠言因昭容,更相依仗。伾主传受,叔文主裁可,乃授之中书,执谊作诏文施行焉。时景俭居亲丧,温使吐蕃,惟质、泰、谏、准、毕、宗元、禹锡等倡誉之,以为伊、周、管、葛复出,忄间然谓天下无人。叔文每言:“钱谷者,国大本,操其柄,可因以市士。”乃白用杜佑领度支、盐铁使,己副之,实专其政。不淹时,迁户部侍郎。 
  宦人俱文珍忌其权,罢叔文学士。诏出,骇怅曰:“吾当数至此议事。不然,无繇入禁中。”伾复力请,乃听三五日一至翰林,然不得旧职矣。在省不事所职,日引其党谋取神策兵,制天下之命。乃以宿将范希朝为西北诸镇行营兵马使,泰为司马副之。于是诸将移书中尉,告且去,宦人始悟夺其权,大怒曰:“吾属必死其手!”乃谕诸镇,慎毋以兵属人。希朝、泰到奉天,诸将不至,乃还。 
  叔文母死,匿不发,置酒翰林,忠言、文珍等皆在,裒金以饷,因扬言曰:“天子适射兔苑中,跨鞍若飞,敢异议者斩。”又自陈:“亲疾病,以身任国大事,朝夕不得侍,今当请急,宜听。然向之悉心戮力,难易亡所避,报天子异知尔。今一去此,则百谤至,孰为吾助者?”又言:“羊士谔毁短我,我将杖杀之,而执谊懦不果。刘辟来为韦皋求三川,吾生平不识辟,便欲前执吾手,非凶人邪?扫木场将斩之,而执谊持不可。每念失此二贼,令人怅恨。”又陈领度支所以兴利去害者为己劳。文珍随语诘折,叔文不得对。左右窃语曰:“母死已腐,方留此,将何为邪?”明日,乃发丧。执谊益不用其语,乃谋起复,斩执谊与不附己者,闻者恟惧。 
  广陵王为太子,群臣皆喜,独叔文有忧色,诵杜甫诸葛祠诗以自况,殻ъて隆L右鸭喙嵊逯菟净Р尉C髂辏锼馈!
  王伾者,杭州人。始以书待诏翰林,入太子宫侍书。顺宗立,迁左散骑常侍、待诏。伾本辍祝病雎铮匏笾荆圪舫柚蝗缡逦娜纹醚允拢鬯瘛V脸龃Γ植患皝芍藜湟玻逦娜胫购擦郑鴣芍潦亮衷海U讶莸取5逼涞呈ⅲ沤匀舴懈鴣捎韧ㄌ煜玛湫唬赵虏汇住N掼们弦允苷洌共豢沙觯蚯奁渖稀!
  叔文既居丧,伾日请中人及杜佑起叔文为宰相,且总北军,不许;又请以威远军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复不可。乃一日三表,皆不报。忧悸,行且卧。至夕,大呼曰:“吾疾作。”舆归第。贬开州司马,死其所。支党皆逐,惟质以前死免。 
  晔者,滉族子,有俊才。以司封郎中贬饶州司马。终永州刺史。 
  谏警敏,尝览染署岁簿,悉能言其尺寸。所治,一阅籍,终身不忘。自河中少尹贬台州司马,终循州刺史。 
  准,字宗一,有史学。自翰林学士贬连州司马,死于贬。 
  泰,字安平,有筹画,伾、叔文所倚重,能决大事。以户部郎中、神策行营节度司马贬虔州司马。终湖州刺史。 
  陆质,字伯冲。七代祖澄,仕梁为名儒。世居吴。明《春秋》,师事赵匡,匡师啖助,质尽传二家学。陈少游镇淮南,表在幕府,荐之朝,授左拾遗。累迁左司郎中,历信、台二州刺史。 
  质素善韦执谊,方执谊附叔文窃威柄,用其力召为给事中。宪宗为太子,诏侍读。质本名淳,避太子名,故改。时执谊惧太子怒己专,故以质侍东宫,阴伺意解释左右之。质伺间有所言,太子辄怒曰:“陛下命先生为寡人讲学,何可及它?”质惶惧出。 
  执谊未败时,质病甚,太子已即位,为临问加礼。卒,门人以质能文圣人书,通于后世,私共谥曰文通先生。所著书甚多,行于世。 
  刘禹锡,字梦得,自言系出中山。世为儒。擢进士第,登博学宏辞科,工文章。淮南杜佑表管书记,入为监察御史。素善韦执谊。时王叔文得幸太子,禹锡以名重一时,与之交,叔文每称有宰相器。太子即位,朝廷大议秘策多出叔文,引禹锡及柳宗元与议禁中,所言必从。擢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颇冯藉其势,多中伤士。若武元衡不为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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