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途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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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学文站起来:“我从不和女人做这种肮脏的交易!我们还是直截了当的谈生意吧。说说你的条件!”
齐晓梅知道他真要拒绝是无法沟通的,于是慢慢站起来,解嘲地给自己到了一杯红酒喝了下去,随后坐到床边:“雷学文,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去找一个流氓吗?”
雷学文一撇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齐晓梅大声道:“有,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出来,我心里才舒服!”
雷学文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样子。
齐晓梅道:“那就是你可以把别的男人们梦寐以求,趋之若骛的东西视而不见!”
雷学文瞅着他:“视而不见?对你?!春秋时期齐国的国卿晏婴,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但他的夫人却身材修长,非常美丽。这个夫人很会保养打扮,而晏婴不是挑灯苦读就是思考国家大事,无暇顾及他夫人的这种种美丽。一天,夫人埋怨丈夫对自己的美丽视而不见。晏婴说,你的好身材和美丽是靠这种富足而平静的日子滋养出来的,而这样平静和富足的日子都是我给你创造的。”
齐晓梅打断他:“我可没有靠谁来养活我,我的生活我自己创造!”
雷学文自顾朝下讲:“接着他又对他夫人说,在丈夫心目中,妻子的美是心灵的美,道德的美,有了这两种美,其余的美或者丑都可以视而不见!”
齐晓梅叹口气:“雷学文你知道不知道,真正让我逃避你,害怕你的是什么?就是你一谈起工作和事业来就那么正经,古板,苛刻!在你面前没有一点自由和情趣,你能给女人的唯一东西就是安全感。可这种令人窒息的安全感对于一个才情出众有远大理想的年轻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枷锁。所以我才要……”
雷学文打断她:“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讲述你是如何心里呼唤着我的名字和别的男人接吻做爱的委屈了吧!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只是把你当做了生意上的伙伴甚至对手而已,那种需要感觉和情绪冲动的两性关系在我们之间早就荡然无存了。好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给你在这里耗着了,如果你把这个当作了条件,我马上就走出这个门!由此,我也相信我们从此恐怕真的是反目成仇了!”
齐晓梅感到心窝里有一种刺痛:“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下贱,投怀送抱别人都不要!好吧,好吧,我都认了,认了。”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准备递给雷学文:“这就是你想要的。”
雷学文刚要伸手,她又把信封收了回来。
“我还有一个条件无论如何我要和我弟弟晓康见一面!”
雷学文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齐晓梅这才把信封交给了他。雷学文接过,他抽出信纸看着。随后他抬起眼,问:“就这三笔?”
“北京白塔寺1200平米的商铺现值1。4亿以上;江油县120亩商用住宅土地现值3千万;还有就是上海信得集团的股份现值也在6000万以上。”
“2。3亿,跟我心里估算的差不多。”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比例。”
“在我操作过程中,非常需要警方的消息和政府对这个案子的态度。我在暗,你在明,你我的配合是保证此次行动成功的基础。”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的,我希望你也会。”
“这不需要你来提醒!”
“怎样做一个区长你的确不需要我的提醒,但怎样做一个女人,你是需要读一读《安哪·卡列琳哪》的。”
雷学文走向房门。
齐晓梅:“等等,你能不能陪我喝完这一杯酒!”
雷学文顺从地端起酒杯独自喝了,这才转身走出门,齐晓梅伸手还想拉他,却没有遂愿。
第七章 金蝉脱壳,情人、情敌齐努力
江边,翻动着的水浪朝下快速流去。水面上不时有一大片大片的白沫飘浮着,那是上游的几家造纸厂排除的污水所形成。沿岸老百姓无数次反映过,媒体也曝了光,有关执法部门也经常处罚,可是,最后好事不了了之。任何一个层面都有自己的利益驱动,这种利益驱动和法制的缺憾导致了我们今天社会不公的主要原因。
雷学文已经在江边站了好一会儿,他瞅着那河上的白沫就在想,这个社会总是有机会给那些违法者钻空子的,关键就是你要学会当法网出现时,你要设法逃脱,而不是束手待毙。就像他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家企业把排污管埋到河心,你根本无法在岸边查到明显的排污口。
雷学文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接电话的就是那位胖如桶的福建福州正瑞包装材料集团公司总经理钱凯临,他说自己要在北京运作一笔钱,问他有没有外围关系,钱凯临说有,问是要担保还是借用户头,雷学文说借用户头,但这个户头必须办理网络银行帐户,就是俗称的电子银行,密码由他单方掌握。
“没问题,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
“一周工作日之内。”
“我手底下有一个业务往来单位就在北京,叫北京中德精印纸品公司。”
“需要我方派一个人去吗?”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那边办好了以后,你自己改密码就行了。”
“好的。我的第二笔钱将通过那个帐户到你的帐户上。再见。”
这边的事办妥了,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何源,约定她一个小时后在海逸大酒店见面,要她先去开房,定好房间后给他打手机。
海逸大酒店里的一个商务套房内,有一点淡淡的烟味。宽大的双人床上,雷学文赤露上身躺在床头上抽烟,他被香烟呛得咳嗽起来。二十多分钟的做爱,已经让他的疲软过度了。
每一次和何源做爱,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候,他不由自主地要拿她和齐晓梅比较。虽然两人都带给他具有强烈震撼力的高潮,但在过程中还是有区别的。性关系上可以称得上做爱的,他一共有三个女人。一个是自己老婆兰英,另两个就是何源和齐晓梅。
兰英是最普遍型的,这种女人与中国绝大多数女性一样,她们在做爱时是配合着男性,属于“你要我给”的范畴。而何源和齐晓梅,则是“你要我也要”的境界。在做爱中,她们两人会充分享受性的快乐,哪种姿式最刺激最销魂,她们就会主动地要求。而在这种主动要求的度上,两人又有差别。何源是含蓄的,是重复的,她就那么几招。而齐晓梅则不同,她不时地总要翻新,要变花样,有些花样连雷学文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获得的,所以,在与她尝试那些新招时,连他也偶尔会紧张,用他的感觉说,就是“你要我更要”。
所以,虽然与何源是在不断重复,却有一种安全感。每次完事后,会感觉身心舒驰,什么都不想了,完全沉浸在一种巧克力似的浓密的安恬和温暖中。
何源从卫生间一出来,雷学文便与她谈起股票,催促她全部卖出去。何源说要全部都卖出去比较麻烦,金额太大,现在股市非常低迷,出货太快会引起怀疑的。
“你考虑得很周到。我说,万一我有个什么,你想过你的后路没有。”
“我生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的鬼,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不要说小孩子话了。”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这个我相信。你父亲的超市怎么样了?”
“非常好,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家分店了。”
“你父亲很能干。你可以靠他。实在不行你就回到你父母身边去。”
“不,我就靠你,就要跟着你!”
“我可能马上就要过逃亡生活了!”
“那好啊,那我就跟你到处流浪漂泊,这样,我就可以真正得到你了。”
“你以为那种生活很浪漫吗!”
“越是浪漫的事情,就越不长久。所以,我无所并不希望浪漫!”
雷学文回头望着她,这个小女子,居然如此迷恋他,他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他想起到夜总会时唱的一首歌《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几个秋呀,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呀,西边黄河流!
他从来认为这首歌写得好,无比的气概,敢东抱美人西看黄河,只有能扳动乾坤的人才会有如此豪情!
此刻,他怀边有美女,可是,左右哪里见黄河?这是他的悲哀而这种悲哀是注定的,一直到人生的尽头。
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为什么要奋斗?为什么要活着?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吗?为了那些藏在远山中的兄弟们吗?这么一想,他觉得一切都是灰暗的了。
旁边,何源调皮的向他吹了一口青烟,这正好是他此刻心境的最活生生的写照。
野竹林人工湖面的人工舢板上,王然满头是汗,他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干什么事都利索。一个多小时,他就在这里跑了一大圈,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雷学文去年12月12日在此来过,用过该宾馆的快艇和钓渔的渔具,时间大概是4个多小时。
得到这个消息,沈迎庆对邵建川说:“走,我们去那里看看。算松驰一下。”
管中奇开车与两位领导一起去了松竹梅度假村。湖区管理办公室主任接待了他们。室内有一个整个湖区的沙盘模型。陪同他们的主任向他们做了介绍。说整个湖区主要的鱼种是白鲶和草鱼,有少量的鲫鱼。湖面平均水流速度为每0。8km/h,上游顺水水流量是1。3km/h,下游静水水流量是0。3km/h。主要鱼群聚集地在湖区的上游,就是野竹林宾馆的周围。从宾馆到野竹林岛湖面距离是35。6公里,但是船不能直接到那里,中间有人工网箱鱼养殖场。非要过去就得弃舟步行。这样的话时间就不好算了。
野竹林湖区的湖面上,一艘快艇划过,沈迎庆与邵建川等人等人坐快艇来到野竹林岛前停了下来。
沈迎庆和邵建川看看表,两人心里已经有了数。
从上游开快艇到网箱鱼养殖基地只需要二十分钟,然后弃舟步行绕过养殖基地需要十三分钟左右,到了那边再上从下游开过来的快艇只需要十六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野竹林岛。如果12月12日那天夏平被害雷学文在场,那他的时间是非常充足的。
专案组扩大了对黄有恒死之前的调查以及夏平死之前的调查范围,在对黄有恒火灾当天情况的调查中专案组发现黄有恒当天晚上与一个神秘的手机号码打了二十几次电话,虽然大多数电话都没有接,但是后面的几个电话一直是连着打的,通话最长的一次时间是十四分钟。专案组通过对该电话的追踪又发现,该电话还与齐晓康的手机电话在同一个晚上通过好几次电话。经过深入侦察,最后终于找到了该电话的主人雷学文!
沈迎庆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当天下午就对雷学文进行了询问。
“这个电话是支行前几年给我配发的,我嫌尾数是4就没有怎么用,自己买了一个吉利的号码在用。那天正好我用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就临时用了这个号码。”
沈迎庆向他询问时,雷学文这样回答,一点儿也没有否认。
“你们在电话里说的是些什么?”
“说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主要是他害怕下星期专案组的到来,他担心他的帐亏损这么大,他不知道怎么办,我是在给他做思想工作。”
“你们上午在办公室一起关了一个上午,有什么话还非要在晚上12点的时候来说,而这个时候正是火灾的时候!”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火灾,我想,老黄可能也不知道火灾吧。”
沈迎庆顿了一下突然转了话题:“雷行长,你喜欢钓鱼吗?”
雷学文一怔:“钓鱼?应该说是喜欢的。”
“都喜欢钓什么鱼呢?”
“我比较喜欢野生鲤鱼。那种青黄色,尾鳍下叶为红色的鲤鱼我犹为喜欢。这种鲤鱼在水底层栖息,生长迅速,耐高温,耐污染。比较容易适应复杂的生存环境。”
“钓这种鱼的技巧是什么?”
“鲤鱼不偏食,用台湾的‘万能饵’,效果尤佳。这种鱼个大,善游,拉线要猛,为防止折竿、断线,应选用大钩、粗线、大坠、长漂,鱼竿宜用硬尖的手竿,用海竿也可获得较好的效果。怎么,沈厅长也喜欢钓鱼?”
“刚才听雷行长说了一通钓鲤鱼的理论,可见雷行长是一个钓鲤鱼的专家了!”
“专家谈不上。我这个人有时候,理论多余实践。我说的专家是专门钓鲤鱼的专家,一般而已,这样的钓鱼者,多追求一种精神和信念,并不在钓多钓少。沈厅长也很内行啊!”
“哎,去年12月12日那一天,雷行长干什么来了?”
“去年的12月12日?我哪记得住啊!”
“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到野竹林湖区宾馆去过。”
雷学文的眼光一闪,思考了一下:“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的天气还非常寒冷。我是到宾馆去租了他们的一艘船,钓鱼去了!”
“钓鲤鱼?”
“钓鲤鱼。”
沈迎庆一下加大声调:“撒谎!那天你并没有真正的去钓鱼!”
雷学文定定地看着沈迎庆,沈迎庆也定定地看着他。
一个公安厅长,一个银行家,他们第一次用一种想穿透对方心腑的视线接触了,都仿佛不再有任何的掩藏,就像两个武功高手的对决。而谁先躲开,就无疑成了失败者。
最后,还是雷学文先移开了目光。
雷学文仿佛想起来了,若无其事地:“对,我那天的确不是真正的钓鱼去了!”
沈迎庆逼问:“那干什么去了?”
雷学文一笑,又亮出了他的盾牌:“我说过,我喜欢钓鱼是理论上多一些,实践要少一些,其实我只是更喜欢在有鱼的水面上凭吊。在这表面看似平静的水底下进行着生与死的生存斗争,这很让人感悟到人生的一些况味。哈哈,沈厅长,你是怎么知道我那天没有钓鱼的呢?”
沈迎庆道:“湖区根本就没有你要钓的鲤鱼,真正的鱼群就在宾馆附近的湖面上,要钓鱼用不着租快艇出去了。”
雷学文点点头:“精彩,沈厅长分析得确实准确。那几天我被撤了行长职务,心里有些想不通,所以就一个人出去清净的想想问题,你要对别人说,你租快艇出去是为了独自清净的思考,别人会说你假浪漫,假伤感,会笑话的。”
沈迎庆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种假话,但他没再追问,他还找需更多的证据。
对雷学文这样的对手,你不把他的命穴掐住,他是很容易脱身的。
这一次短短的碰撞,使雷学文心里对沈迎庆也更有进一步的认识。他明白,眼前这个S省的警界首脑人物和专案组组长绝不是一般的执法者,他所驾驭的力量非常强大,自己一定要小心更小心,什么举动都要毫无庇漏才能不被他抓住证据。
专案组把天一公司的总经理陈平被请进了公安局,经过审讯,警方得知开发区的土地最开始是陈平向开发区申请并买到手里的,后来才和毕建华开始合作,并在资金上面相互调动,他能在支行得到雷学文的承兑汇票也是通过齐晓梅的关系。
齐晓梅第一次正式进入了专案组的视野。
邵建川等驱车去了蜀汉机电公司。面对这几位不速之客,心里发怵的毕建华努力做出笑容地迎接了他们。对于他们的询问,他都按照准备好的词语一一作了回答。他们和天一公司的合作就是从550亩土地的转让上开始的。但是市政府立志要搞一个什么形象工程,天一没有那个实力,又是民营企业,市政府就找上了他。有什么办法,政府找到了,就得为地方做点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