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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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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看着那怀中不断扭动着的小奶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少主是个冷血的人了,就算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排遣寂寞的玩具吧…… 


                  第二章 
                  “夫君,您真的要去姓赖的那儿吗?”一身嫩黄|色衣裙的秀美少妇带着些许的不安的表情,为坐在那菱花镜前的绝丽人儿梳着一头柔亮乌黑的秀发。 

                  燕独舞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眼睛亲昵地捏了捏那秀美少妇的粉嫩脸颊:“怎么,你担心吗?” 
                  “嗯。”少妇点了点头,一张秀美的脸庞上泛着担忧,“那姓赖的就是一个无赖,为人卑鄙无耻,专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夫君……” 
                  燕独舞缓缓地站起身,任一头乌发散落在腰际,然后一双明丽的双眸眨了眨:“阿七,你怎么对自家的表哥这么没有信心?” 
                  那少妇叹了一口气:“正因为是妾身表哥,妾身才担心。妾身因自幼父母亡故,一直寄居姨父家。最是明白那无赖的性情了,打小他便是无恶不作的坏痞子,吃喝嫖赌样样皆精,把姨父姨母辛苦攒下的一个家业几年内都败了个精光。后来还把主意打到妾身头上来,竟然将妾身卖至……” 


                  似是说到苦处,那少妇一双美目含了泪水,一脸的悲楚。 
                  燕独舞轻轻地揽住那少妇盈盈腰肢,然后轻叹一声:“阿七,莫要再悲苦了,若非如此,你我怎能相遇呢?” 
                  少妇捻起手中丝帕,拭去眼角的珠泪,然后对着燕独舞嫣然一笑:“这是妾身的造化,虽然被那无赖卖至青楼,也幸而得遇夫君,夫君不嫌弃妾身残花败柳,收纳妾身。这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份。” 


                  燕独舞伸出雪白纤指,用指腹替秀美少妇抹去眼泪,然后温柔地俯贴在秀美的面颊上:“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阿七,你莫要担心,他赖安玉能有今日,全是鬼府一手扶持,我想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怎么样!” 


                  “可是,那无赖素有龙阳之好,且夫君又是人间绝色……”那秀美少妇迟疑地抬起一双绝美的容颜,清澄的眼眸清晰地映出了那面前那张绝丽的姿容,纵然已是看过千百回了,近望这绝美资容还是会心迷神醉,夫君之美,美到她看到的时候连嫉妒都无法涌现,有的只是倾慕。若不是身为夫妻,她真要以为夫君是个女扮男妆的俏娇娃呢。 


                  燕独舞皱着一双俏丽的眉,一双明眸泛着厌恶的神情:“你放心好了,我只喜欢女儿身的柔软体香,那等俗物我讨厌还来不及呢,又怎会……” 

                  “妾身自然知晓夫君不会与那无赖有亲密举措,只是那无赖觊觎夫君姿色已久,妾身怕夫君你……”秀美少妇还是一脸不安,“还是妾身陪夫君一同前往吧。” 

                  燕独舞揽着秀美少妇的细腰道:“不必了,阿七还须在府中照料不弃。不便出门。况且我又有诸多的护卫保护,你放心好了。” 
                  秀美少妇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那好吧,夫君此行一定要小心。” 
                  燕独舞点了点头,红唇微露嘴角沟起一抹摄人魂魄的绝美笑容,慢慢地出了门。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秀美少妇看着手中的木梳,不由地“呀”了一声,急急地追了出去,在门口追上了那抹修长而略显纤瘦的身影:“夫君,头未梳好。” 


                  燕独舞捻起胸前一撮黑发,嘴角泛开一抹笑:“险些忘了,借夫人手上梳子一用。” 
                  秀美少妇递过手中木梳,然后燕独舞随意地将满头乌发在脑后打了一个结,然后用木梳固定住,随意之中又见几分风流妩媚。秀美少妇上前为燕独舞理了理并不凌乱襟,又顺了顺那随意落在如玉脸颊上的发丝,方才依依不舍地送燕独舞上了早就等候在门前的马车。 


                  待得见不到那马车的踪影了,秀美少妇方才轻叹一声回到房内。 
                  燕独舞慢慢地自船弦边举足踏上湖心亭。看着坐在亭中的英俊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然后就听见身边的船橹吱呀吱呀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那载他过来的小舟在船夫的操纵下缓缓地驶离,一双翠眉不由地微微地皱了皱:“赖公子,您这是何意?” 


                  那笑脸迎来的英俊男子浓眉大眼,挺鼻丰唇,身材伟岸,相貌生得颇为英伟,只可是一双眼睛微微上斜,眼珠子总是四处乱转,带着几分邪气,让人觉得十分不正经。只见那男子转了转眼眸,然后笑道:“表妹夫不必多疑,你我是一家人,为兄还会害你不成?只是你我所要商谈之事十分隐秘,你看此湖心亭四面环水,离岸约有百丈距离,可以防范宵小之辈前来窃听机密事宜。” 


                  燕独舞慢慢地顺着石阶踏上湖心亭,然后在那英俊男子身前站定,芙蓉玉面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是吗?只是商谈近日丝绸生意,也不是甚么机密事宜,赖公子忒小心了些。” 

                  “此言差矣,近来我等绸缎庄的生意莫名损失了七八成,此事非同小可,我怀疑其中必定有诈,故而小心一些也不为过。”那英俊男子上得前来,闻到燕独舞身上带着的清幽甜香,不由地一阵痴迷。 


                  燕独舞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偎过来的身体,一双美眸睨了一眼那双迷醉的眼眸,心中暗道:这无赖故意安排这湖心亭里见面,果真是不怀好意。这亭子离岸边百丈远,若是真有什么变故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家要小心为妙,万不可在这无赖手中尝那后庭之苦。想必,便撩起衣裳下摆,往那亭中石椅上一坐:“赖公子,你这主人怎么不过来招呼客,反倒还站在那里作甚?” 


                  那英俊男子脸色猛地恢复正常,一双贼眼转了转,然后三步跨作两步地进了亭子:“表妹夫所言甚是,是我这主人怠慢了你这贵客,来来来,为兄先自罚三杯。” 

                  说着便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自行饮下。 
                  燕独舞暗自冷笑一声,看着那英俊男子饮尽面前的三杯酒后,又端起酒壶为他面前的酒杯倒满酒:“来,表妹夫,为兄先敬大名鼎鼎的鬼府少主一杯,望表妹夫赏脸莫要推辞。” 

                  燕独舞端起酒杯,放在鼻端闻了一闻,然后伸出一点丁香红唇舔了些许酒汁在舌尖品尝,酒是好酒,是珍藏了几十年的上等女儿红。只可惜这好酒里面下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嘴角泛起一抹妩媚的笑,然后端起酒一饮而尽,虽然是不该有的东西,倒也无伤大雅,就是些许春药罢了,刚才已经尝出其中的配药,无非是些鹿茸,虎鞭再配些其他的催|情药物,倒也不是什么特制的秘药。 


                  大不了回府的时候,再找那群妻妾们解解药劲。 
                  看到燕独舞把酒喝下,那英俊男子方才泛起一抹安心的神情,继而又倒酒在酒杯中,递予燕独舞:“表妹夫,来,再喝一杯。” 
                  燕独舞放下酒杯,正色道:“赖公子,酒也喝过了,招呼也打过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那英俊男子轻轻地笑着:“表妹夫太见外了,一直赖公子长,赖公子短的,表哥我可要生气了。还是表妹夫家大势大财大权力,不愿和为兄我结交?” 

                  但笑不语,这个无赖算是说对了,他就是不愿意和这无赖做什么亲戚。打从去年底将七娘收入府中时,这无赖正因为家财散尽而穷困潦倒,得知表妹成了他的妾室,便四处打着鬼府旗号招摇撞骗,不得已他只得将鬼府下属诸多产业中的丝绸生意让给了这无赖。想不到这厮也有点本事,短短半年时间便把丝绸生意扩大了几倍,分店也开了七八家。这虽然是这无赖经营有方,但他心中明白,鬼府的名号也是这无赖势力扩张如此之快的原因,整个江南还没有人敢不卖鬼府几分面子。 


                  见燕独舞不说话,那英俊男子讨了个没趣,只得笑着打哈哈:“表妹夫,其实为兄我不说,你也知道为兄找你的目的。近来有人把我绸缎庄的生意弄得七零八落,损失近七成,这分明是不给鬼府面子,表妹夫……” 


                  这人还真是个无赖,自己将不愿结交的意思表明的非常清楚了,他还是一口一个表妹夫的叫,让燕独舞不由地心生厌恶,他站起身拂了拂袖子:“如果只是这等事情,那好办,待我回去命人仔细查寻就是了,赖公子可否唤船只过来,让我回到岸上?” 


                  “怎么才坐一会,便要走呢?表妹夫,你我难得相聚,应当痛饮一番才是。来来,再喝几杯。更何况……”那英俊男子起身,站住了燕独舞的衣袖,手一用力便将燕独舞拉进了怀中,一双手揽着燕独舞的腰肢,一张喷着酒气的嘴就要吻上了燕独舞绝美的容颜,“表妹夫,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天你就让为兄我一解相思之苦吧……” 


                  “放肆!”猛地回手给了那张英俊的脸一个响亮的巴掌,燕独舞只觉得厌恶非常,这种人早就该死了!如果这小子敢碰他一根汗毛,他就要这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毫无准备就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更何况他对这个家伙早就心存戒备了。 


                  英俊男子端正的脸上印着鲜红的掌印,脸色开始变得狰狞起来,高大的身体,猛地逼近了燕独舞,手掌紧紧地捏住了燕独舞绝美的容颜:“你这张脸长得真是美丽啊,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你美丽。今天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了。燕独舞,你虽然是鬼府的少主,可惜却不会武功,所以我故意安排在这里和你见面,此亭离岸约有百丈,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避不开那有力的手掌,为脸颊上传来的隐隐疼痛而皱了皱俏眉,嘴角却泛起一抹柔媚的笑意,只有熟知他脾性的人才知晓这绝美人儿已经动了真怒:“哦?” 

                  被那绝美的笑容所迷惑,那英俊男子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眼见那肤若凝脂,肌光胜雪,鼻尖闻着怀中绝美人儿诱人的体香,不由地情心大动,张口便要向那红艳的嘴唇吻下去。 

                  燕独舞美眸一寒,手掌轻轻一动,掌心里落了一支细长的银针,正要抬手刺进那无赖的脖子,却听见那无赖一声闷哼,然后那高大的身体便缓缓地倒了下去。猛地收回掌心的银针,燕独舞拿眼望向四周,是何人解了他的围呢?却见一抹细瘦矮小的身影踏着水波急急而来,虽然身材矮小,却是形态优美,犹如一天人踏波而行。仔细一看,却是少年踏着湖面上的莲花飞身而来,湖面上发了一些野莲,正值初夏,莲花已是绽开了粉嫩的荷苞,柔嫩的粉色,更是衬得那少年如仙人下凡,燕独舞一瞬间不由地看得呆了。 


                  待得那人踏上凉亭,燕独舞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双绝世美眸就那般呆呆地望着来人,喃喃的轻语自唇中吐出:“玉容……” 
                  来人去是一个少年,长得俊眉朗目,隆鼻丰唇,端得是俊俏无比,只是容颜之间带着几分稚气,身形也略见矮小,说是少年却分明仍是一个孩童。少年踏足进入凉亭,恨恨地跺了跺脚,抖落脚上的水珠,然后便狠狠地用脚踢了那倒在地上的无赖一脚,却听见杀猪似的吼叫,燕独舞拿眼望去,却见那少年一脚踢在那无赖的丹田之下,嘴角不由地泛起一抹晒笑,这一脚怕是踢断了这无赖的子孙根,今后怕是再也难入花丛了,也是他该得的报应。想必刚才那无赖也是被这少年的掌风劈到了吧…… 


                  正自想着,那少年已在他身前站定,一双漂亮的黑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猛瞧,直勾勾的眼神,火辣辣的,带着专注与独占。玉面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火辣,这少年的眼光,像一团烈火,烧得他身上禁不住泛起一团团的燥热。怪道,这少年的眼光与那无赖如出一辙,为何被那无赖看着的时候,只觉厌恶无比,而今却觉得浑身燥热万般不自在?莫不是因为那姿容像极了他那死去多年的正妻玉容? 


                  “这无赖把你的脸都淤了,为何不躲?难不成,你是心甘情愿地让他碰你?”火辣辣的眼眸,带着占有的狂野,站在燕独舞面前的少年,身高尚不及他的肩膀,却让燕独舞觉得气势惊人,无法驳斥。少年话语中浓浓的醋酸味及火药味让燕独舞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拿眼呆呆地看着这个少年。 


                  见燕独舞不回答,那少年便冷着一张俊脸,一把抱起了燕独舞,而燕独舞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后只觉身子在空中飘舞,耳边冷风呼啸,拿眼细瞧却见那少年正抱着自己在水面上大踏飞行,燕独舞心中不由地咋舌,他虽然身形纤细,但毕竟是一个男子,也颇有一些份量,而这少年竟然能够抱着自己泰然自若地在水上飘行,却不见那脸上有丝毫倦态,风声中,隐约可闻细微的吐纳之声,好深厚的内力,好生绝妙的轻功,这人……究竟是谁? 


                  似是感觉到燕独舞的注视,那少年低下头,冲着燕独舞绽开一抹略显腼腆的笑容,纯真中又带着些许的稚气,这一笑不由地把个燕独舞看得呆了。好像……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玉容重生了。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那俊秀的脸,燕独舞有些痴了。 


                  指尖抚上那脸颊时,那少年的脸忽地泛起一抹微红,然后脸色丕变,叫了一声“不好”,燕独舞便觉得身子微微一沉,心下明白是自己分了这少年的心,使得他岔了气,后力不继,沉在了水中。但见那少年深吸一口气,乘着落下之力,猛地踢起了丈许高的水花,籍着此力硬生生地将身形拨高了几寸。 


                  燕独舞忙收回手指,不敢分了抱着自己的少年的精神,头一抬却见已有些距离的凉亭里,那无赖挣扎着站起身,往空中扔出了一道烟花。心思电转,心知不妙。一双妙目猛地转了方向,看着岸边。却见岸上不知何时已齐刷刷地站满了人,虽仍有些距离,却仍可以看见那些人手上拿着张开的弓弩,对准了他们二人。 



                  一双眼睛不由地望住了抱着自己的英俊小儿郎,心道这可怎生是好。自己有个意外倒不要紧,倒是这来救他的少年平白做了个冤死鬼那可就冤了。不知觉中,燕独舞已将这个小儿郎的生死放在了自己之前,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这使得生性凉薄的燕独舞不由地讶异不已。一双眼眸不由地微眯,专注地看着那少年儿郎一张俊俏的面容,是为了这张与爱妻相似的面容吗? 


                  离岸近了,那些手持弓弩之人,便松开了张成满月的弦,弦上利箭,便破空而来。燕独舞听到了无数凄厉的呼啸声,正在担心,却见那少年儿郎低下头看着自己,然后柔声地道了一句:“小心,来,把耳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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