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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藏剑飞花落-第2章

小说: 藏剑飞花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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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王有些不知该高兴还是不悦,他喜欢人们对他惧怕的表情,喜欢人们的恐惧,可是久了仍是会腻味儿。“起来,给朕抬起头来,朕似乎还未认真的看过你呢。”

  宇文咏真的瞳孔紧紧一缩,他的心里飞过了无数的念头,本是想着该如何平止荆棘王的怒火,保下他的,还有母妃的命,可现下他的心却因父皇的一句话,而有了些失序。

  这个男人,他其实从未将他当成有着骨血相连的父皇,太陌生也太遥远了。

  此时却听到了这个从不曾关心过他的陌路人,说要他抬起头,想看看他的长相,他藏在长长袖下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轻颤抖着,面上却无波涛的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

  在某方面来讲,这对父子是极其的相似,同等的绝情绝心,只是不同的是,一人对世事仍保持着一份单纯的心,而一人却早已历尽了风霜,看遍了世态。

  相同的两双凤眸里流转着无尽的心思,许久,荆棘王笑了,只是那笑未达眼里。“你的眼菱菱角角的,倒是很利呀。”

  荆棘王将手负到了身后,轻转着姆指上黑绿的宽面扳指,看着那个面色淡然平静的孩子。

  孩子,只是个孩子,一个不怕他的孩子。

  莫说他向来教导自己的皇子要有身为王族的傲气,绝不可轻易低头,但饶是向来行事作风都带着一惯王者霸气,从不为任何事退缩,心思百转千结,铁腕作风颇有乃父之风的八皇子咏誊面对着他荆棘王,也仍是有着敬畏。

  可这孩子没有,在他眼里什么都找不到,有的只是他的倒影,这孩子倒是将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淡淡的勾起了唇,荆棘王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方才的愤怒彷佛不过是下了场午后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你说什么事都愿为父皇做?”

  看着父皇少有的笑意,宇文咏真愣了愣,“是……”

  得到了回答,荆棘王飞扬的凤目漫不在乎的扫过蝶妃,见着那狼狈的让人不忍再看的憔悴模样,眉轻轻的扬起,跟着扬声骂道:“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这蝶伶宫的宫女们手脚这么不劳靠,见着了蝶妃如此不得体的样子,都不知到要干什么吗。还需要朕教你们怎么做事吗。”

  荆棘王的脾气来得飞快,去得莫名其妙,跪了满地的宫女们只得赶快应声,然后散了各处。

  眼看着慌乱的宫女们忙成一团,宇文咏真有些错愕,他早听闻父皇是个性古怪,脾气也极端怪异善变的人,可难道就这样饶过了母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双布满了茧的手伸到了他眼下,然后抬起了他细尖的下巴,宇文咏真瞪大了眼,瞪着那手,顺着手,看过了明黄的袍子,然后看到了那双同他相似的凤目,同样锐利的似能将人刺伤的眼。

  他只能呆愣的低喊着,“父皇?”

  俊挺的面上露出了笑,带了点邪气。“别忘了你的话,我儿。”

  然后,这位脾气善变的皇帝低笑着走了出去。离去时,隐约的听见,“唉,宫里有这么好玩的小东西,朕居然现在才发现呀……”

  “父皇,母妃的事。”犹在震惊中的宇文咏真见荆棘王说走就走,转身想追过去,却被荆棘王身边的太监总管海德给挡住。

  没得到荆棘王亲口说出饶恕母妃的话,他是怎么也不放心,毕竟这男人翻脸如翻书的个性,这曼陀罗王朝谁人不知。

  背对着他走远,什么也没说的荆棘王只是摆了摆手。

  见宇文咏真想追过去的模样,太监海德只得低声的说道:“愣什么呢傻小子,皇上不追究了,快叫人熬碗姜茶给蝶妃压压惊吧,天可冷着呢。”

  “不追究了?”

  宇文咏真站在原地皱起了眉,下药毒妃这等事是何等的重,就这样不追究?

  早听闻许多荆棘王的『故事』,可听再多却也没亲眼见证的震憾……

  他偏头看着仍呆傻的母妃,只能轻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不了解这个名义上的父皇。“快带母妃进去漱洗吧。”

  参

  带着异样的心情离开了母妃的寝宫,这才发现月已当中。

  蒙胧的月色浅浅映照,整座皇宫灯火通明,月光也失了些微的光彩。

  踏着月色,就着路旁的石盏灯,迎着冷凉的秋风,丝丝拂过脸上,踏向最偏远地带的藏剑宫。

  伸出手,月光透过,望着地上的阴影,一幕幕曾经的影像霸道的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曾想过,上天给了他想求的,又残忍的断了他的一切希望,他痛苦的觉得心好似碎得血肉模糊,以为会这样麻木的过完这一世。

  想握却又握不住的,就像这淡淡的蒙胧月光,虚幻的映照在你身边,却又残忍的抓不住。

  可总是……

  身后传来了轻灵似猫的足音,宇文咏真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主子。”来的人声音带了些不肯定的语调,有些怯怯的。

  “嗯。”顿了一下,再度迈开步伐,这次他没再走入枫林,而是顺着小径,顺着小桥,顺着回廊回到了藏剑宫。

  后头快步追来的人不安的看着沉默不语,从来就不曾显现过心思的主子此刻沉着的侧面,几个吞吐之后,鼓足了勇气才再度开口。“主子,这么做好吗,搅进了这滩子浑水中……”

  墨黑的眸转呀转的,突然像是拨开了乌云似的,那眼闪着近黑的深红,锐利得似光用眼神就能杀人。“子默。”

  见主子变了脸色,太监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奴才在!”

  沉沉的看着跪在地下的人一眼,“带几个人,日夜不分的轮流守着母妃的寝宫,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可随意进出,包括母妃,明白吗?”

  “是!”没有半丝犹豫,跪在地上的人立刻领命后怆皇跑开,不敢多留一分一刻。

  望着自己的贴身奴才怆惶的背影,直到彻底离开视线,宇文咏真这才缓缓的扫过藏剑宫里全瞪大了眼望着他,却不敢多吭一声的其馀奴才们。

  冷冷勾唇一哼,他坐在老榕树底下的竹藤软椅上,轻轻摇晃着。

  一旁的石桌上被轻轻摆上了一组茶具,黄褐的液体注入了杯中,缓缓的沁出缕缕薄烟,淡淡的茶香于是飘散。

  望着夜空上高挂的银色圆月,瞳里的眸越发的清亮。

  藤椅摇晃的声,是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声,缓缓的闭上了眼,这一夜,很漫长。

  这样的宁静不知维持了多久,满天星斗的夜下,藤椅的摇晃声渐渐停缓,直到就要停止时,后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很轻,但仍是听到了。

  身后的人走到离宇文咏真的五步距离后站定,毕恭毕敬的道:“主子,十四皇子说有要事找您。”

  是子默的声音。

  闭合的眸缓缓的打开,仰躺着的关系,一睁眼就是满目的星斗,贬了贬眼,宇文咏真只是轻哼了声。

  直到宇文咏善坐在宇文咏真对面,他依然是悠然自得的仰躺在藤倚上,轻轻摇晃,没有看向那满面愁容的人,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就好似他的对面根本没有人似的。

  这情形,让宇文咏善一阵的尴尬。

  企图甩掉尴尬的轻咳了声,以着惯有的柔和嗓音起了开场白,“十五弟,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坐下来……喝茶呢。”

  话毕,又是一阵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宇文咏真缓缓的起了身,看向才正端来一杯热茶的子默,挑起了眉,话里清清冷冷的道:“十四皇兄大驾光临偏僻的藏剑宫,不知有何要事?”

  脸上面无表情,说话语调清冷冰冻,讲话简洁厄要,直捣黄龙。

  真不愧是十五皇弟……

  低下头叹了口气,宇文咏善发觉,来这之前想好的十几种开场白,竟没一句派得上用场。

  “其实,是有件事想拜托十五弟帮个忙。”非常非常小的忙。

  “哦?”对宇文咏善的到来虽是意外,但目的却早已心知度明。没有任何表示,拿起桌上微冷的茶默默的喝着,等着对方开口。

  贬巴着水亮大眼的人,等着对方开口,却没料到宇文咏真只是默默的喝着茶,连表示一下兴趣的意愿也没有。

  很哀怨的垂下了头……

  不一会儿又振作的抬起来,对着宇文咏真露出了一个据说是菩萨下凡时,能像清风一样能拂净人们心灵的微笑,“我想请你帮我逃出……不,离开皇宫。”

  “我拒绝。”

  “呃?”

  拒绝来得太快,几乎是在宫字一落下,拒绝的话便立刻抛出,连考虑也没有。

  愣愣的,宇文咏善只能反问,“为什么?”

  放下手上的杯子,对着看起来十足傻呆的宇文咏善露出了你是笨蛋吗的表情。“先不论能否成功,就问,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况且你别忘了父皇的个性,到最后遭殃的人必定会是我,甚至会牵连他人。这样一来,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一番话说得向来不擅言辞的宇文咏善不知如何反驳,甚至觉得宇文咏真说得实在是对极了。

  怎么会对人提出这样子的无理要求呢?

  对方又是自己的血亲弟弟,即使同父异母,身上仍有一脉相同的血液紧紧相连。

  他这个哥哥真是过份,居然想陷胞弟于不义。

  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逐一闪过脑海,宇文咏善的头简直惭愧的直想就地挖坑掩埋,以了却自己的恶行。

  只是一想到那个人,还有……“剑!”

  “什么?”这回愣住的人换了。

  陌名其妙的一句。

  对着眼前表情百转千换的人,宇文咏真打字心底只有一句评论,『这人脑子肯定坏了』。

  “宫大哥对我说,只要向你说:『别忘了那柄剑』,你就会帮我了。”庆幸着自己还记得这句,虽然挺没头没脑的,但宇文咏善却松了一口气,料想这样一来,自己离开形同被囚禁的牢笼日子不远了。

  却没注意到,那句话令宇文咏真沉了一张脸。

  那不善的气息,连一旁伺候的子默也不由得感到害怕的倒退一步。

  紧紧捏着桌上的杯子,宇文咏真极力忍下如奔腾烈火的情绪,直过了好一会儿,连迟钝的几近没知没觉的宇文咏善也觉得周围太沉默时,他才勉强扯开嘴唇,水润的唇很冷很冷的道:“我不认识什么宫大哥,也不知道什么剑。”

  冷冷瞟了宇文咏善一眼后,倏的站了起来,“子默,送客了,十四皇子累了,勿必安全送他回宫安歇,知道吗。”

  语气是冰寒的不容拒绝的冷硬,阴沉沉的凤瞳轻瞅着宛若被蛇盯住的子默。

  主子的气息十分的不善,赶人的口气十分的明显并且不客气,但即使眼前这人是皇上目前仍很重视的人,子默也管不了提醒主子要小心应对,只能赶忙应了声是后,急忙的拖了人就走,也不在乎他的举动是否放肆了。

  这是宇文咏善第一次的拜访藏剑宫,却以相当不好的方式收场。

  但就连精明如子默也不明白,究竟是哪句话令主子不快了。

  望着远去的人,宇文咏真缓缓的闭上了眼,直到手上传来阵阵瓷器因受不了压力的挤压而渐渐碎碎的声音。

  很快的,啪的一声,手上的瓷杯被强大的手劲捏碎,在宇文咏真的手里化作粉尘,随着夜风飞散飘落。

  望着微湿的手,直到许久,月隐在乌云里,一片漆黑笼罩住整片皇宫,照得皇宫大量的灯火,也只馀几盏微弱灯光,勉强照亮幽暗小径。

  再度仰目凝望着一片乌云的夜空,宇文咏真望着有些出神,直至身后那轻灵得难辩的脚步声,以及熟悉的气息再度传来。“子默。”

  “主子,夜深了,早些歇下吧。”身后的人犹豫了会儿,冰冷的手微拂过颈脖,为宇文咏真披上银白的长披风。

  话如夜风轻叹。

  宇文咏真没有回答,只是任由身后的人站着,直到许久之后,他轻声一叹。“熄灯吧。”

  接着,拿开身上的披风,搁在竹藤软椅上,没入了浓浓夜色之中,消去踪影。

  肆

  一声一声的铁器敲打声,是闷热室内唯一的声。

  灼得人难以忍受的火热融炉前,坐了两个人,一人白衣胜雪,随意散着的发没有任何的束缚,面色温润似玉,额上一抹朱砂红印,淡挂唇角的笑是这室内唯一的清爽。

  一人有着银灰色的眸,黑色长发随意扎起散在脑后,裸露的上身因着长年铸剑而精壮结实,双手手臂上有着延伸至脖子,至脸上的黑色图腾纹路。

  白衣胜雪的男子看了一旁铸剑的人许久,这才缓缓的开口,没头没脑的问话。“炼华,什么是人?”

  专注敲打着剑的手停了下来,被唤作炼华的男子就着声面微微偏向发声的地方,男子的眼是无神的。

  炼华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只是过了许久,又再度低头铸剑。

  白衣男子笑了笑,也并非真要得到解答,只是再度静静的看着男子铸剑。

  这里是仙人所居住的山,他们是世人口中的神仙。

  只是许久许久之后,这座山再也不曾见过他俩的踪影,心若动了,便难以抑止。

  人是什么?或许去寻了。

  ──────────────────────────

  藏剑宫的倚风亭里,层层叠叠的白纱飞舞,绕着亭里,起了波波白浪。

  躺在宫女铺得柔软的垫子里,宇文咏真慵慵懒懒的躺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手上的水烟壶,舒爽的凉风吹得人很是昏昏欲睡。

  就在宇文咏真半梦半醒时,一阵尖锐讨厌的喳呼声传来,眉心微皱,翻了个身,将手上的水烟壶搁下,把脸埋入柔软垫子里。“舒意。”

  守着亭外的宫女,轻福了福身子,“主子。”

  “把人打发走。”

  唤作舒意的女子侧耳细听了会儿,“听声音似乎是皇上身边的奴才,这样好吗?”

  “罗唆。”有事找他,那家伙有脚不会自己走来吗。翻了身,爱困的眸子瞪着不知何时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有些烦闷的撑起了下巴,看着不请自来的人。“又是你。”

  男子有着偏女性的阴柔长相,一双桃花眼煞是勾人,一头长长的发只是随意用条白色发带半束,发色不若一般人的墨黑,而是微偏褐色,让他比女人还偏白的脸看来有些虚幻。

  男子笑了笑,淡粉的唇很是丰润,很是赖皮的说着,“唉呀,那么久没看到你了,总得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呀。”

  男人姿态悠哉游哉的,好不悠闲,唇角惯带着笑。

  宇文咏真眉头一皱,却只是将头一撇。

  “哎,别这样嘛,好歹咱们可是师叔侄呢,给点面子吧。”

  宇文咏真哼了声再度将头埋到雪白柔软,薰上了麝香味的枕垫里蹭了蹭,“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男人顺了顺长发,盯着宫女方才送上的茶,“也没什么,陪着大哥来京城,想说好久没见你了,心随意动呗。”

  蹭着枕垫的头顿了下,埋在枕垫里的声音闷闷传来,“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宇文咏真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完全不因眼前的人是长辈而有所客气,语气里是满满的厌烦。

  只是被人彻底讨厌的人可是一点也不在乎,只是耸了耸肩,悠闲的呷了口茶,扇着手上的扇子,一点也没想走人的意思。

  看了眼前非常自动的厚脸皮客人,宇文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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