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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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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睡吧你接着睡吧,早晚不要你了。” 

  越说越来气,使劲用脚踹那人的脸:“醒不醒啊你到底?!” 

  梁宰平突然呻吟了一声,梁悦惊得差点椅子上掉下来,以为是这几天常有的间歇性的呻吟,却不料他渐渐躁动,屈曲侧弯起身体,更大声的呻吟,似乎试图把头埋到胸口,面部表情狰狞,像是承受了无法忍受的折磨。 

  梁悦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样痛苦,一时间吓住了。 

  门被撞开,特护紧张的进来看情况,一见梁宰平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扑过去叫院长院长,又着急抬头看梁悦:“梁医生?!” 

  梁悦抓住梁宰平的肩膀,用了些力气掰,但他抵抗,几乎要卷成一只虾子,并且发出干涩嘶吼声,那声音逼得梁悦要流泪。 

  “打电话给张明远,甘露醇一百二十五毫升,再量个血压。”他很快绕道另一边去,斜坐在床沿,扶着梁宰平的肩膀哽咽叫他:“爸爸?爸爸?!” 

  梁宰平狠狠扯掉了胃管,又要伸手去拔导尿管,梁悦两个手都来不及,大声唤保姆来帮忙。 

  特护在忙乱中一把抓住了梁悦的手臂,似乎不确定,小心翼翼的问:“梁医生,院长,好像知道……?” 

  梁悦瞪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挣扎抱头的梁宰平,慢慢松开了手。 

  40 

  张明远接了电话是一口气没敢多喘飞奔着就来了,等他走到,梁宰平早已经过了刚才的躁动,眼睛似睁非睁,半坐在床上。特护拉他的手,被挥开了。 

  梁悦两手臂抱胸,立在床尾看着梁宰平,表情说不上是高兴,他说:“知道头疼,知道胃管导尿管难受,会换体位,想要坐起来,目前就是这些。” 

  “是好事!”张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是好事,他在恢复意识,是突然的吗?有刺激他吗?” 

  梁悦抿了下唇,说:“没有。” 

  张明远再一次点头,激动的说:“神志会慢慢清醒,真是太好了,真是奇迹……”他凑近了叫:“院长?院长?” 

  梁宰平猛的挥了一下手臂,差点打倒他,他连忙后退了两步。 

  “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梁悦冷静的问。 

  张明远迟疑,说:“颞部损伤严重,语言功能会恢复得很差,其它的……清除血肿时我是尽力去保全的,但是院长已经昏迷四十一天了,你知道,越是醒得晚,越是……” 

  梁悦明了的颔首,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不用跟其他人说,这样的人,反正也不会再回去掌事。” 

  张明远有非分之想,这样的病案不太容易碰到,他想做些积极的尝试,问:“梁悦,你看能不能……” 

  “不能。”梁悦瞟他:“你敢拿他做实验?” 

  张明远哪有那胆子,头都快摇掉了,才听到梁悦的逐客令,由保姆领了出去了。 

  晚餐梁悦亲自端了喂父亲。特护被遣了出去,梁悦把粥油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把赤裸着的脚伸进被子里。 

  梁宰平没有攻击他,眼皮耷拉着,像是睡眼朦胧的看他。 

  他应该认识自己,梁悦单纯这么觉得。他铺好餐巾,用汤勺喂他喝汤,虽然是半进半出,但梁悦一样觉得轻松了些,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很温顺,比保姆和特护伺候的时候要安静,而且他会吞咽,这也是好事。 

  喂完了饭,他拥抱了他一下,离开了房间。不再跟他没完没了的说话,因为似乎不再有必要,而且,面对这样醒着的梁宰平,他实在说不出任何话来。 

  最近这段时间,总是雷雨交加。 

  深夜,梁悦被映入窗帘细缝的闪电刺眼亮惊醒,翻身下床拉紧窗帘。心里担心刚有些恢复意志的梁宰平,拉拢了单薄的睡衣去看。 

  开了门,吓一跳。梁宰平背对他站在窗前,窗户没有关,大雨刮进纱窗,夹着频繁的雷电,看起来惊心动魄。 

  梁悦冲上前去啪的一下关上窗户,猛推了一下梁宰平,使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闪电的白光隐约照出他的脸,还是那样毫无生气。 

  他是怎么站起来的?!即使是每天都按摩,他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下地了,伤成这样,他居然还能突然站起来。梁悦不敢相信,蹲下来摸他的腿,却发现裤管全部都湿透了。 

  连忙解开他的衣扣裤带,脱了湿衣服,用大被单裹住他,开灯叫特护过来,找了套干燥的睡衣给他换。 

  梁宰平是故意捣乱的。特护拉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解开他紧紧拽着的被单。 

  梁悦有些冷,打了个喷嚏,无奈说:“你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等房间里就剩两个人了,梁悦再去拉被单,他松手了。 

  梁悦抬起他的手臂把衣服套上去,一颗一颗给他把扣子扣好,又想打喷嚏,连忙捂着鼻子走到角落去。 

  恐怕是感冒了,他吸着鼻涕想。把梁宰平按倒,被子一拉,匆匆跑出来,在起居室找药盒拿感冒药吃。 

  正头昏脑胀的吞药丸——干吞药丸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听着后面有脚步声,一回头,喉咙里两颗药差点没跑气管里去。 

  梁宰平站在他后面,而且,没穿裤子。 

  梁悦使劲拔自己头发,抱着头原地转圈,拉着他往回走。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把裤子套上,看着他睡下去,自己刚去开了个门,他又坐起来了。 

  梁悦彻底毛了,噌的一下爬上床,四肢压四肢,身体压身体,把梁宰平固定在床上,咬牙切齿:“你要干嘛?!” 

  梁宰平一动不动,梁悦隔好几秒钟才想起来这是个病人,连忙爬到一边叫:“爸爸?爸爸?” 

  梁宰平的呼吸很均匀,梁悦松了口气,这么一闹腾,自己都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直接就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护士长接到刑墨雷的电话,虽然有些纳闷,还是在黑板上写了晚上开会的公告。 

  办公室里几个小年轻哀嚎,又得浪费一个晚上。医院的会议可以缺席,科室的会议,尤其是主任的会议,那是怎么都没胆子缺席的。 

  于是几个人下了班没回家,直接就在食堂吃晚饭。 

  护士长端了餐盘,见佟西言一个人坐在角落,走过去打招呼:“领导!” 

  佟西言正神游,吓了一跳,抬头看是她,把汤碗拿开了让地盘。 

  “晚上来吗?”她问。 

  佟西言点头说:“就是我的事。” 

  护士长一愣,问:“你又有什么事?” 

  连她都用了“又”字了,佟西言只好苦笑,说:“会上说吧。” 

  护士长看他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院办的工作要是不适应,你就回来嘛,主任本来就舍不得你走,要不是看在院长不省人事,他怎么都不会同意梁悦把你弄走,你不在,科室里什么事都要他操心,他这脾气呀,一天比一天爆,小的那几个,都不想待了,私底下商量要换科室呢。” 

  佟西言说:“怎么不让其他人帮忙,于鹏呢?” 

  “你师父,除了你,其他人他一个都不放心。”护士长无可奈何,却有心开玩笑:“下个月给肿瘤科加奖金吗?高升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哦。” 

  佟西言没心情接话茬,勉强笑了笑。 

  饭后一起回科室,办公室里到了不少人了,有说有笑闲聊着,没一会儿刑墨雷就到了。 

  他一进门,办公室唰的一下鸦雀无声,旁边的小医生机灵的把他的茶杯递上去,他端着茶杯,坐在常坐的位置里,环视所有人一圈,说:“站着舒坦是吧?成,那都站着吧。” 

  二十几个人目目相觑,哀怨的看他:您也没让坐啊。 

  “召集你们,是有个消息要说,我们肿瘤科啊,马上就要出名了。不但是医院里出名,市里省里都要出名了!” 

  护士长一惊,看向佟西言。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一级医疗事故!”刑墨雷砰的一下砸茶杯,怒瞪着一干人,问:“知道是哪个病人吗?!” 

  无人答应。佟西言捏了捏鼻根。 

  刑墨雷脸色铁青,点头说“很好啊,家属这御状告到省里了,我们呢,连是哪床病人什么毛病都不知道!” 

  病案被摔在桌面上,又是一声响,桌面似乎都被拍起灰尘来。 

  “都好好看看!” 

  于鹏第一个把病历拿过去翻,然后再传给下一个。其中一个小年轻只看了一眼病人的名字,就抬头惊慌看佟西言,这个病人是他请佟西言签的字,在他病休结束刚回来上班那天,之后没几天病人就死亡了,那正是佟西言为他丈人劳心的时候。 

  佟西言看这小家伙要着急发言,心里十分清楚缘由,连忙用眼神压住了他,皱了皱眉,示意他看看刑墨雷的面色,再考虑要不要找死。 

  刑墨雷做了两个深呼吸,叫护士长:“你去,统计化疗的跟病危的人数,都摘出来给我。” 

  病历很快的传了一圈,落在佟西言手里,他没看就放桌上了。 

  刑墨雷的火气似乎压下来了一点,说:“这个病人是佟西言组里的,但在他病休那段时间,科室一半人经手过,有谁能说说吗?” 

  “这是晚期濒死的病人啊……”有人嘀咕。 

  “对。”刑墨雷说:“他是来医院等死的,现在他死了,家属把我们告了,问题在哪里?” 

  没人回答。护士长把名单统计出来了,放桌上,刑墨雷手指点了点,说:“这些个,病历一份份都查仔细了,有什么该谈的话,该签的名字,都补上。咱们科,这个夏天,两回了。自杀的病人,没有跟家属签字谈话讲明病人有自杀倾向,没有签字,凭白背了责任。这次的事,一样也是没有签字惹得祸,他来等死,你就跟家属签好了,来等死的,就这么写都不出事!病情交待,往重了谈,都不是第一天做医生了,这点经络没有?” 

  又没声音。刑墨雷又一顿茶杯,吼:“都睡着了?!” 

  吓得二十几个人异口同声:“是!” 

  刑墨雷没好气的瞪眼,说:“经手这个病人的留下,其他人散会!” 

  佟西言手机响,是急诊打来的,说是一个病人,送来的时候就没有生命迹象了,家属在急诊室闹呢,让赶紧过去看看。 

  佟西言一边应着给保安室打电话,一边跟皱眉的刑墨雷打手势示意抱歉,匆匆跑了。 

  41 

  等处理完急诊的事,已经是十二点多了。累得走路都拖着腿,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家怕惊扰家人,去自己那房子,又有个刑少驹。想来想去,只有宝丽金。 

  在总台刷了卡,小姐笑得妩媚,习惯性说:“刑先生在他房里。” 

  佟西言累得不想解释,回房间洗了澡,突然很饿,跑到餐厅吃宵夜,正巧陈若跟刑墨雷也在。陈若招手示意他过去,佟西言百般不情愿,还是过去了。 

  “怎么这副样子了?眼皮都肿了。”陈若啧啧出声,伸手刚要摸上他的脸,被刑墨雷格开了。 

  佟西言把倒给他的一杯酒咕咚咕咚几口喝完了,一放杯子,打了个酒嗝。 

  陈若赶紧又给倒了一杯,说:“都是我这张嘴不好,你们师徒俩也别摆一个脸色给我看啊,使得着的地方,说一声,我帮到底,算是赔罪了,怎么样?” 

  刑墨雷直直盯着他,高深莫测。 

  陈若寒毛竖起来了,说:“干嘛这么看着我。” 

  刑墨雷勾起一边嘴角,说:“陈老板,你要是真心帮忙,可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啊。” 

  陈若立时驳了笑脸,狠狠看着刑墨雷。 

  佟西言喝了酒的脑子没听明白他们说什么,大着舌头问刑墨雷:“他,他,他说说什么?” 

  刑墨雷手臂放后脑勺,闲闲靠在位置里,说:“他说要帮你。” 

  “他帮,帮不上。” 

  “那可未必。”刑墨雷低声说,眼睛看着对面脸色越来越糟的人。宝丽金层层叠叠包罗万象,陈若手里,哪年不死几个人,这么些年能稳稳站得住脚,不是没有背景后台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陈若缓过来劲儿,笑嘻嘻去抬佟西言的下巴,说:“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可我舍了血本,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刑墨雷便顺手抄起一个钢叉扔过去,说:“一抬屁股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陈若闷笑着继续给佟西言倒酒。刑墨雷不拦着,醉了也好,能让他一夜无梦。 

  坐着把最后一点酒喝完,一点来钟了,陈若去转悠巡视,临走给刑墨雷递了根烟,暧昧的看了一眼他臂弯里的醉昏了的佟西言,说:“春宵一刻那啥,你别浪费了啊,我看着都馋,你要是不行了直接的跟我吱一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刑墨雷抬脚就踹,陈若大笑着连滚带爬跑了。 

  上了楼,送人到房间,给人脱了鞋子安置上床,刑墨雷坐在床边静静看他。床头灯光打得很暗,使他的五官拢上一层朦胧的黄色,连嘴唇的颜色也显得暗淡了。 

  梁宰平出事的这一个多月,两个人都忙了很多,不去主动维系,不知不觉走得也远了。看他眉头微皱的样子,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无处发泄,在他身边时虽然也没见他怎么开朗,但总不会让他这样疲惫,大的手术也都是陪着上的,院里的几个同辈都说他这样带徒弟不好,总是手把手不让他一个人去做,看这么紧,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器的。可他还不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他是乖,知道他疼他,所以尽了力不丢师父的脸。 

  刑墨雷摩挲他光滑的脸,最近真是犯太岁,瘦得连下巴都尖俏了。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着,还真让人有些按耐不住。 

  俯身吻他,嘴唇柔软,有淡淡酒香,陈若这酒是越来越地道了,让人舍不得松口。刑墨雷把持不住,手放到枕后掌着佟西言的后脑勺,舌头撬开他的牙关,肆意舔弄口腔内壁,卷着他微颤的舌头吮吻。 

  佟西言透不过气来,嗯了一声。刑墨雷迷乱的脑子猛的清明,倏地起身,走开两步离床远一点,有些震惊。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不太对,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不对劲,要出事,得赶紧离开。 

  他快步走到门口,却转不开门。打陈若电话,那头似乎早料到了。 

  刑墨雷说:“你想做什么?把门打开!” 

  陈若无辜的说:“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不急,我看着都急。” 

  刑墨雷气得头上要冒烟了,说:“胡闹什么呢!你这是害我!我不能动他!” 

  陈若恶劣的笑,说:“没几个钟头了,你就抓紧时间好好表现吧,东西都放在床头柜抽屉里,可得对得起我那根好烟啊,呵呵呵呵。” 

  刑墨雷作了一记深呼吸,说:“陈若,你行,你给我记着!” 

  甩了电话,心烦意乱来回踱步,瞟了瞟床上安睡的人,身体想要发泄冲动一阵阵涌上来,燥热不堪。他脱了T恤,冲了个凉水澡,用手解决了一次,觉得好一点了,可一走到床边,看见那人,又不行了。 

  刑墨雷苦笑,拉开床头柜抽屉,安全套润滑剂一应俱全。拿起烟灰缸里的一截烟蒂闻味道,这药下得够猛,陈若不愧是了解他至深。 

  欲望腾升,不受理智控制。那么,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佟西言不适的蠕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最后这一点灯光也扰了他的清梦。 

  刑墨雷伸手关掉了灯,黑暗里视觉的无能让其它感觉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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