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 作者:弈澜(起点2012-4-7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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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姑娘,公子爷其实挺好的吧!”夏夏意有所指地问道。
何如初点点头说:“我从来没说过他不好,是太好了我接不住,你们俩少瞎想,我跟你们家公子爷更像是合伙做桩买卖,哪有那么多事儿。”
夏夏和入秋不再多言,午后盛淮南回来,这回倒真没受一点伤,问他事情办妥当没有,他应声说这回没出差错。俩人都很默契的没说杀啊死啊这样的字眼,盛淮南是觉得小姑娘家受不住,何如初则认为年节底下说这些不吉利,所以虽是默契,但所为完全不同。
没过几天大清早的盛淮南就让夏夏把何如初叫起来,何如初抱着被子喊冷不肯起,咕哝着说:“夏夏,你不是不管我睡到什么时候吗,怎么今天非叫我起来不可。”
“公子爷不是答应带姑娘去打猎,正在外边等着你呐!”夏夏说完看着何如初从一脸呆滞变成一脸惊讶,然后又一脸兴奋劲地爬起来。
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嘴里嘀咕:“我以为他就说而已,其实我那天兴奋劲一过就没记这茬儿,没想到他还真记着。”
侍候着何如初梳头,夏夏说:“公子爷也是说到做到的人,更何况如初姑娘向来是有诺必践,待姑娘这样的公子爷更是言出必行,断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可是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天正冷呐,不去行不行。”何如初是又爱雪又怕冷,想是很想去,兴奋也真兴奋,可是天真的很冷!这时代穿得暖和代表跟包子一样,到时候爬上山去团一团就可以直接滚下来都不用费事儿。
“不行!”
被包成团子弄出门,厚厚的狐裘一盖,再抱个暖手炉倒真不会冷,就是感觉动弹不得。有道是人比人气死人,她包得跟球一样,盛淮南却是一身劲装,看着就是去打猎的,哪儿像她呀,都不用滚雪球直接就是个超大号雪球。
关键是盛淮南看见她这样还冲她说:“穿这么多,回头上了山也不能打猎,也成,你就在马上坐着看看,广凉山的雪景倒是真不错。”
出建安城东走一个多时辰就到广凉山,广凉山有台阶延伸至各处,说是山其实原先是某家的私产,处处都修整得干净整齐,要不是后来那位犯事儿广凉山收归朝廷的话真不是谁都能上广凉山来赏雪。
到广凉山上后,盛淮南翻身上马,背着弓和俩随从以及那帮子“叔伯”一道往林子深处去,何如初只能由着夏夏和入秋伺候着在小亭里待着。
没过多会儿小亭里又多了几个姑娘,何如初见有人作伴,心下大乐,敢情不是她一个人作这劲,又怕冷又爱瞎折腾。快到中午时,亭外又有人进来,这一挑帘子夏夏和入秋就怔在当场。
“夏夏,茶水都溢出来了。”何如初本来还没发觉,但是夏夏倒着倒着把茶水倒得满溢出来,何如初就自然而然发现不对劲儿,再一看这俩姑娘都看着小亭里刚来的那位姑娘,何如初心里就有底,八成是熟人到来。
夏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又重新给何如初沏上盏茶。
何如初冲夏夏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夏夏,这就是你们公子爷揣着的那位?”
“哪儿呀,这是京都里那位惹不起的!”
“差点和盛淮南成一对儿的那位?”
她问完只见夏夏和入秋一块儿点头,何如初心里喊糟糕,遇上盛淮南揣着的那位还好些,遇上这位情形可不怎么好!
25.这是为哪般啊!
更新时间2012…3…22 8:00:52 字数:3298
待到盛淮南打猎回来,只一眼就看到夏夏和入秋都在亭子外头立着,老远俩姑娘见着盛淮南就赶忙过去,盛淮南问怎么在外边儿,夏夏犹豫好半会儿才指着亭里说:“玉珊姑娘在亭里,如初姑娘一知道是谁就待不住,非要出来不可,踱到那边儿摘梅花还不许我们跟着。”
为什么不许跟着呐,多简单,沈玉珊认得夏夏和入秋,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干脆自个儿到梅林里去,等着盛淮南回来把事儿交给他处理就成。
“是玉珊在里边啊!”盛淮南说罢翻身下马。
才一下马沈玉珊就瞅见了,老远从小亭里飞奔而来,那模样说多激动就多激动,但是真站到盛淮南面前时却显出规矩来,表情略显局促地站着似乎是不好怎么开口:“我……我都知道了,从前是我不懂事,累你避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来。”
看着这个从前蛮横不懂事的小姑娘,盛淮南摇头道:“不碍事,谁陪你来的?”
略带着些痴迷地看着盛淮南,沈玉珊虽然眼下已经知道盛淮南是自家堂叔,但心底还是挥不去过往的情愫。既知事再无可能,却又在心里放不下,所以沈玉珊才会这么嗫嚅:“是二哥陪我来的,我……已经订下秦都崔氏,明年春便成婚,你能来吗?”
“自然会到,崔氏门风不错,这是桩好姻缘,恭喜。”盛淮南表现得极是坦荡,沈玉珊那点小儿女情怀他看在眼里,所以态度愈发有礼有距。
远远儿地,何如初在一株梅树下看着八卦,根据她自个儿那份作卦精神,何如初就觉得自己指定不会为盛淮南丢失自己。盛淮南的戏是可以看滴,偶尔票友一把也成,但心却断断不能搅和进去。
在何如初觉得自己应该揣把瓜子出来啃的时候,身边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开始她没注意,直到人都走近了她才反应过来,回转身一看是个穿着白裘子的人。那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温和儒雅,走得近时停下来看了眼她腰间佩着的木牌,又迅速移开视线说:“为何要远远看着,那应当是你的夫君吧!”
“为什么不能远远看着,不觉得画面挺美么,再说不管他们俩再怎么藕断丝连,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大点儿事,更何况这俩成不了。”何如初说完看一眼身边的人,继续看戏。她也没问来人是谁,广凉山近来打猎赏雪的人都不少,没人才奇怪。
但是让何如初没有想到,盛淮南一打眼往她这边看来时脸上原本平和的模样瞬间僵住,饶是她经常相把盛淮南的僵尸脸弄成这样也不由稀奇。不过很快她就不觉得稀奇了,一柄凉嗖嗖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咽口唾沫侧脸看着刚才还温雅无比的人满脸不解:“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人还是温如玉的笑脸儿,半点不见凌厉之气,和盛淮南简直是个相反的,盛淮南万年不变的臭表情,就是笑也是小凉风吹着一样的感觉,这人不同,就拿剑架在别人脖子上还是那么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错,家师死时手里紧紧攥着尊夫的家徽,与姑娘身上这块别无二致。你说拿你换他一命,他肯是不肯?”那人笑得跟春风似的,可说的话没一个字儿带春意。
“唉,你高看我了,要让盛淮南拿命来换我的谈何容易,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找路跑人,盛淮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人威胁呢。”何如初看着盛淮越走越近,心里直乱蹦,这场面她就从来没遇上过,看着镇定其实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她就是这样,越害怕的时候越冷静,主要是夏朝这地方也没人能帮衬她,她得自强才能不息啊!
盛淮南这时已走近前,还是那么副冷清淡漠的神情,不冷不热距离感十足:“苍山剑的徒弟汤启文?”
被点破名儿汤启文也没有半分惊慌,笑笑说道:“承蒙候爷记得,不胜荣幸。”
“江湖事江湖了,若为求一战而来……请!生死不论,你赢我任杀任剐,我赢你走不再追究。”盛淮南压根不提何如初这个人质,这时候说得多反而不美。
汤启文手里的剑依然没有分毫移动,看一眼何如初又去看盛淮南,尔后才趁势收剑并向着盛淮南高声道:“西临山出来的果然都是快意恩仇不拖泥带水,好,就冲你这痛快劲,你赢我也不杀不剐,到先师坟前叩头便罢,请!”
不消片刻广凉山上便是一片刀光剑影,花与雪四散飞扬,场面说不出的唯美,比起现代大片儿里的武打场面强上不知多少倍。虽然何如初不懂剑招,但也看得出来盛淮南占着上风,夏夏和入秋见她无事后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睁大眼睛看着梅林里正剑来剑往的两人。
结果自然是盛淮南胜出,汤启文倒也痛快,还剑入鞘二话不说就走人,经过何如初身边时还是那么副笑眯眯的模样:“候夫人,还想赌一局吗?”
坚定地摇头,要拿命赌的时候且不赌,现在没性命之忧更不赌:“谢谢,不用。”
……
“诶,我说不用!”
看着盛淮南愕然望过来,何如初扁着嘴挥挥手,汤启文这个混帐,居然挟着她就走,这位的轻功估计也是传说中那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裘子裹着一拎不消片刻就到了山脚下。
再看汤启文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何必呢,盛淮南这个人不好惹的,你今儿惹着他,回头他能把你往死里整。”
汤启文不再言语,而是向着广凉山下的河吹个响哨,不多会儿便见有船行来,做为人质何如初倒也老实,乖乖上船不反抗也不挣扎,她还抽空想了想现在盛淮南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无论她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到盛淮南此刻的表情!
其实本来没什么,要怪就得怪何如初临到被裹挟走还要冲盛淮南挥手,盛淮南知道这是何如初跟人道别时所做的手势,只这一挥手盛淮南的脸就彻底黑下来。入秋还傻傻地在旁边琢磨一会儿,然后特没眼力见地说:“公子爷,这……这是在挥手跟咱们道别呢!”
一旁夏夏都不忍心去看,入秋怎么越来越像何如初,这有话藏不住的劲儿,夏夏侧脸瞪入秋一眼低声喊道:“入秋!”
入秋捂着嘴站在一边不敢再开口说话,盛淮南盯向远处,从袖袋里掏出一支短短的玉笛来吹响,不消片刻便有两人出现在小亭外:“公子爷。”
“应该是走水路,要活的。”盛淮南说罢自己也翻身上马,又冲夏夏和入秋说:“你们俩随林叔他们一道回去,路上小心些。”
夏夏拽着入秋服了服身子道:“是,公子爷且去,我和入秋在院儿里等公子爷的好消息。”
何如初哪里知道自己这下意识地举动惹恼了盛淮南,要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挥手的!
江上风割得脸生疼,何如初怕冷,在船头只站片刻就缩在船舱里再也不肯出来,汤启文倒也很有规矩,何如初在里边他就在外边站着不与何如初同处一室。船舱里烧着炉子,窗和门都盖着厚厚的毛毡,暖烘烘地舒服得不行,她大清早起来又历经这么一波折,这会儿打着呵欠就眯了过去。
等到她再眨眼醒过来,只见着一张臭脸在面前晃来晃去,何如初还以为是汤启文,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快扇到脸时发现是盛淮南又赶紧把手收回来,她“嘿嘿”干笑两声:“盛淮南,什么时辰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盛淮南看着何如初那笑脸,颇有几分气不打一出来的感觉,他念着情份自问没一处薄待地何如初,甚至是处处关照得妥妥当当,她怎么就能像逃瘟疫一样。
“什么意思?”何如初糊涂了,她才刚从睡梦里睁开眼就问她这么高深的问题,她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明明知道此番是以身犯险,也要挥手道别。”这时何如初刚从毯子里冒出头来,脸红扑扑带着些粉色,那双迷濛濛的睡眼在灯烛跳跃间有一盈盈眸光闪闪。这时盛淮南才发现何如初有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眼角微微挑起一点点来不见半分媚气,只显得眉目修长温雅。揉着额角犯糊涂的神色在眉眼间添上一抹天真淳朴之色,似是春风里滴着露的胭脂色西府海棠。
挥手道别……就是这个把万年不变的盛淮南折腾成黑脸?忽地何如初眉眼一挑,半跪在榻上仰面看着盛淮南,这会儿眼神就不再迷糊了,而是满满地兴味盎然:“盛淮南,你现在这语气说着这话,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半垂眼睛看着凑到他眼皮子底下来的何如初,盛淮南只觉得胸口似是被堵住了一般:“江湖中人刀尖上舔血,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三思而后行!”
见盛淮南不接茬,何如初也不再追问那个话题,而是点头应声:“知道了。”
下船到渡头上,车马已经备好,何如初先上马车,盛淮南惯来骑马,但今天居然也坐马车,何如初盯着看好一会儿才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节后要回京都去。”盛淮南说道,内心或许有那么点想法,但是这些想法他暂时还来不及去思索。
“噢,记得把你答应我的东西办好。”
“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东西,户籍和所有的文书呗,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经得起官府查验的户籍,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何如初还以为盛淮南要反悔。
她这话说完直到马车驶回院里盛淮南都没再说话,何如初也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又惹这位变作了黑面神。
只是盛淮南这是为哪般啊!
26.红颜薄命小青梅
更新时间2012…3…23 8:00:57 字数:3063
也许是没心没肺地事儿干多了,第二天何如初怎么爬都爬不起来,晕晕乎乎地浑身一阵热一阵寒,热的时候想蹬被子冷的时候恨不能让夏夏升一屋子炭火。夏夏在她耳朵边上喊她的时候,她就有气没力地睁开一条缝儿看着夏夏,夏夏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摇头说:“如初姑娘,我去请大夫来,你好好躺着别再蹬被子。”
夏夏经过中庭时盛淮南正在练剑,见夏夏脚不沾地地往外走,盛淮南就喊住她:“夏夏。”
“公子爷,如初姑娘染了风寒,我正要去请大夫,早饭已经备下,今儿不用等姑娘吃饭,姑娘眼下起都起不来。”夏夏说完躬身一礼退出去。
收起剑在院子里站了站,盛淮南洗去一身汗气后才踱步到何如初房门外,屋里有些轻微的声音,侧耳一听只让人哭笑不得,她正在屋里小声小声哼哼着:“……这破身子没治了,不过就是赏个雪吹个冷风,居然病成这样,在这破地方风寒也是会死人的。唉,死了也干脆,就怕半死不活,那可就糟糕了!”
“从前我要是生病了,妈会给我做糖水,现在谁能给我煮糖水……荔枝糖水、桔子糖水、红薯糖水,好想喝啊!唉,我现在咋这么凄凉呢,凄凉得我都想唱《白毛女》了。”何如初不爱甜品,但独独喜欢糖水,在现代但凡有个小毛病她妈就会给煮糖水喝,现在病得浑身没劲倍觉难受的时候自然会想起糖水来。
好么,这会儿别说糖水,就连想喝口白开水都没人端给她喝,越想越凄凉,何如初虽然是没气劲,嘴里却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轻哼着:“北风哪个吹雪花哪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别说这歌儿一唱,何如初还真觉得好受点儿,这时屋就她一个,她不弄出点声音来只会觉得更凄凉。她倒是好受点儿,门外的盛淮南一阵发涩,这曲调是真的悲凄,何如初这有气没力地哼来更显得可怜巴巴。
推开门进屋里去,屋里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朱砂古梅香气,打眼一瞧何如初正伸在外头挥着手绢儿,盛淮南见状沉声道:“染了风寒还不肯好好躺着。”
放下手绢见是盛淮南,何如初倒觉着奇怪得很,惯常这位也是不会和她独处一室的,今儿居然推门而入:“盛淮南,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咽气儿,我是上天好呢还是下地好!”
其实她就这么一感慨,她是典型的A型血,每到生病得难受时就会有这样的感慨,在现代没少被她爹妈抽,但这习惯却怎么也改不了。
“好好歇着,哪儿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