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少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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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了一下,不甚明显,然后……她沉陷在他炽热却不烫人的唇温下。
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无法对他炽热的目光置之不理;尽管她总是那么决绝地拒绝他,但她却发现他已一步步地占据了她的心房。
她真的好怕自己会一步踩进去,然后深陷泥掉,难以拔足。
但……她最怕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不……”她无助地呢喃着。
“里绿……”他略微离开她的唇,深情凝视着她。“你怕什么?”
他感觉到她情感上的回应,但也察觉到她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我怕……”她眼底饱蓄着矛盾的泪水,懊恼,心急、无助地直视着他。
一咬牙,心一横,她仿佛豁出去了般地说道:“我怕我爱上你!”
真矢一震,惊疑地望着她。
就像是被围堵起来的洪水,突然有了宣泄的出口般,她难掩激动地说:“我怕我爱上不该爱的人,就像我妈妈一样!你不是我可以期待的那种人,你不是!” 她掉下眼泪,声线哽咽地说:“你不知道我的感觉,我真的好害怕,可是我……我发现我居然已经爱上了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清楚地传进他耳里。
“里绿?”听见她亲口说出她已爱上了他,他激动又惊喜。
惊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出口的话,里绿陡地一震,心慌意乱地将脸压低,羞于面对他。
“里绿……”他想端起她的脸,却遭到拒绝。
“不要!”她抬手捂着脸,“不要看我的脸……”
“里绿……”他轻声一叹,声音里带着无限柔情,“看着我。”
“不。”她倔强地说。
他温柔却也强硬地捧起她的脸,凝望着泪眼婆娑,惹人怜惜的她。
她惊羞地蹙起眉心,“不要……”
“我不是你不该爱的人,除非我是个混蛋。”他撇唇一笑,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你是个再大胆不过的女孩……你代替立原亚弓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相亲,打我一巴掌,为一只鞋敲我的头,然后还在我面前几乎脱光……”
提及那件事,她羞红了脸。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相信我,你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大胆的女孩,这样的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身上散发着她不曾见过的温柔及沉稳,“跟我交往、接受我的爱,有那么可怕吗?”
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充满了道理,她知道他可以说服她?
她一直在抗拒,一直在逃离,却只让他追得更紧,也让她陷得更深。
她真的要再逃下去吗?她真的不能如他所说的那么勇敢吗?
“快答应我吧。”他在她眼底发现了浓浓的情意,急忙乘胜追击。
她睁着他,仍然不给回应。
“你不答应我,我就每天到居酒屋吃,吃到肚子撑破。”他威胁她,“你想害我进医院吗?”
听见他如此有创意的威胁,她终于破涕为笑。
尽管她还是没有关口,但他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可不是唬人的。
“可以亲亲吧?女朋友。”他温柔地笑睁着她。
低下头,他再一次覆上了她甜美而柔软的唇。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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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上那份征信社拿来的资料,天川育广神情冷肃。
“立原大助的私生女……”他喃喃低语。
天川百惠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有一丝忧色。“育广,你……”
“我绝不会让真矢跟这个女孩在一起。”他声线一沉。
“育广,真矢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你就由他去吧。”看着丈夫神情凝重,天川百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由他去?”天川育广睇着她,“后悔的种子要及时除去,要是发了芽,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是……”天川百惠看着桌上几张里绿的相片,衷心地说:“其实这女孩看起来不错……”
“你说什么?”他冷然地斥道。“要是立原大助让她入了籍,那还另当别论,可是她没名没分。”
“那不是她的错,她……”
“百惠!”他沉喝一声,阻止了她。
天川百惠一叹,神情颇为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阻止他们在一起。”说罢,他合上了文件夹,“这个星期天,无论如何替我把他叫回来。”
“咦?”她一怔。
“就说是要他回来吃饭,其他的什么都别多说。”说完,他转身走开。
看看他的背影,再睇着桌上的文件夹,天川百惠怅然长叹。
这恐怕是天川家又一次的家庭革命啊!
想当年,他为了跟真矢的母亲在一起,不知道跟她的公婆闹了多久。
天川家是名门望族,她公婆又是保守传统的人,即使她未能替天川家生下一儿半女,她公婆也没动过要他纳妾的念头。
那时,真矢的母亲富美已经怀了他,她公婆答应让真矢入籍,却始终不肯让育广跟富美在一起,甚至以死相逼。
孝顺且身为独子的育广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只提供富美及真矢母子俩的生活所需,却不能善尽人夫人父之责。
富美过世的时候,因为她婆婆还在,心急如焚,心如刀割的育广,连见富美最后一面都不能如愿。
不知道是老天安排,还是富美不甘,她固执的婆婆竟在富美下葬那天也因病离世。
育广曾经是那个为了爱情不断反抗的斗士,曾几何时,当年的斗士竟也成了压迫者……
“育广,”她眼眶泛泪,“别变成了婆婆,别做会让你后悔莫及的事啊……”
第9章
在里绿下班的前半个钟头,真矢又来到居酒屋吃东西。不为别的,就为了送她回家。
他白天在公司里忙,而她一天兼了三份工,他们都是大忙人,能约会的时间实在不多,所以尽管只是送她回家这么一点点小小的相聚,他都格外珍惜。
一切都很顺利,而他也喜欢跟她在一起时,那种踏实平静的感觉。
只是,似乎太平静了……这实在不像父亲一贯的作风。
“干嘛天天来接我?”坐上他的车,里绿咕哝了一句。
“唷,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挑挑眉,“要不是担心你遇到坏人,我早回家睡觉去了。”
“是喔,真委屈。”即使嘴巴嘀咕着,但她心里却是甜蜜的。
“说真的,这样是有点累……”他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淡淡地说。
里绿睇了他一记,“才几天,你觉得烦了?”
“不是。”他笑睇她一眼,“我下班回家,吃了饭,洗了澡,然后稍晚又到居酒屋吃东西等你,接着送你回家,我又一个人回家,这实在很不健康,也很浪费时间。”
“不健康?”她皱皱眉头,“这关健康什么事?”
“吃消夜容易胖,对胃肠也不好,你不知道?”他煞有其事地说。
“谁叫你来的?”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小姐,”他一脸悲情地说,“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是为了谁啊?”
听着他的抱怨,里绿咧嘴一笑。“做人要甘愿一点。”
“我是很甘愿,不过你好歹也给我一点鼓励跟安慰吧?”他一叹,“送你回家,你连请我进去喝杯水都不肯。”
听他说得那么哀怨,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真矢瞥了她一跟,“看你多没感情,还笑得出来?”
“别抱怨了,我是为你好,让你早点回家休息。”她说。
“别说得那么好听,搞不好是因为你家乱得跟垃圾坑一样。”他故意激她。
“激将法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她察觉到他的小小心眼儿。
不过,其实他也没说错,她家里确实是有些乱。
她每天回家后都累得跟狗一样,洗了澡就想着赶快爬上床睡觉。正秀他忙于课业,经常自修到很晚才回来,也很难帮得上什么忙。
谈恋爱还是保有一点美感比较妥当,生活的那一面还是别让他看见得好。
到了公寓楼下,她准备下车。
“晚安。”她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突然,他轻拉住她的胳臂,“就这样?”
她挑挑眉,睇着他。“不然咧?”
“好歹也给个感谢之吻吧?”
“感谢什么?”她眨眨眼睛,装糊涂。
“感谢我送你回家啊。”他有点不满。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啦,那么……”她注视着他,像是有了什么决定,“给你一个安全之吻吧。”
“安全之吻?”他微怔。
她点点头,有点俏皮。
她先在自己手心上印上一吻,然后将手心往他唇上一贴。“谢了。”
“什……”他一脸错愕。
“慢着。”他攫住她的手,没打算放她下车。
“嗯?”她狐疑地望着他,“干嘛?”
“我的安全之吻可不是这样的……”他眼中闪着异采。
里绿警觉地瞪着他,“你的吻通常都不怎么安全……”
他撇唇一笑,带着点孩子般的促狭,“要不要试试?”
“不……”还来不及拒绝,她整个人已被他拖进怀里。
端住她的下巴,低下头,然后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当他的唇覆盖上她的,她只感到一阵晕眩。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亲吻她,但他每次的亲吻却还是教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发烫。
“唔……”她试着想以行动告诉他够了,但她推不开他。
突然,他的手轻描着她的下巴,无预警的分开了她的双唇。那一刻,他的舌……迅速地深入。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完全无法思考。
“嗯……”他热情的舌尖在她口中翻云覆雨,她觉得自己快被他吞噬了。
她的身体因为不知名的快感而颤抖着,她的力气在他炽热的深吻下一点一滴的流失……
一种仿佛窒息般的感觉侵袭着她,而在那一刻,她的脑袋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失神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覆在她胸口上。
她羞赧地推开他,然后气呼呼地拍了他胸口一下,“你手摸哪里?”
“它不听控制……”他睇着自己罪恶的手,神情无辜至极。
“少来!”她面红耳赤。
“你是羞,不是气喔?”他睇着她,跟底有一抹使坏的光芒。
她脸儿一热,“不理你了。”说罢,她飞快地跳下了车,往楼上跑。
他将头探出车窗,对着她大叫:“干脆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她停下脚步,转头对着他扮了个鬼脸。“作梦。”
真矢一点都不感失望,甚至还露出了满意又幸福的微笑。
一进门,里绿就看见正秀一脸诡异地睇着她笑。
“你干嘛?还没睡?”她脱下鞋子,闲闲地问道。
“我看见了。”正秀似笑非笑地直盯着她,“什么时候把未来姐夫介绍给我认识啊?”
“什……”知道他看见真矢送她回采,她害羞极了,“你偷看?”
“我是不小心看见的。”正秀耸耸肩,“再说,这是好事,干吗那么神秘?”
“拜托,”她脸颊泛着红晕,“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说要你跟他一起住耶。”正秀笑说。
“你……”想不到他连真矢说了什么话都听见了?她羞得想找个洞钻。
正秀拍拍她的肩,“你害什么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是适婚年龄了。”
“去你的。‘她白他—眼,”我才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可以嫁了。”他说。
“你想甩掉我?”里绿在他胳膊上一掐,“想得美,我要管教你到你顺利从大学毕业。”‘
“老姐……”正秀突然收敛起戏谑的一面。
说是管教,其实她只是想照顾他,这一点,身为弟弟的他非常了解。
“干嘛?”见他突然一脸忧郁歉疚,她皱皱眉头。
“我一直在拖累你。”他说。
里绿一愣,神情转而凝肃。“别那么说……”
“为了我,你休学,还兼那么多工作,别说恋爱,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说着,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已经二十岁了,我会照顾自己,养活自己……”
“正秀。”她打断了他,笑叹一记,拍拍他的肩膀,“首先,你不是二十岁,是十九。然后呢,你是我的责任,直到你完成学业之前,我都要盯着你。”
“老姐……”
“我没牺牲什么。”她温柔一笑,使劲地揉揉他的头发,“严格来说,我是在投资,因为等你念完大学,开始工作,就得换你养我了。”
正秀望着她,蹙眉一笑。
“说真的,”里绿玩笑似的问:“你愿意养我一辈子吗?”
他叹了一口气,“恐怕我没那个机会……”
“为什么?”她纳闷地眨眨眼睛。
他撤唇一笑。“因为已经有人比我还想养你一辈子了。”
“敢笑我?”里绿顿时羞红了脸,狠狠地蹋了他一脚,“去睡觉!”
“是,遵命。”正秀边笑边踱回了房间,乖乖地关门睡觉。
里绿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养她一辈子?她忖着,脸颊不觉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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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真矢在天川百惠的恳求下回去吃饭。
他心想,这应该是父亲的意思,毕竟多日的风平浪静不太寻常。
父亲想摊牌了吗?也好,也该是他表明态度的时候了。
回到家,进到大厅,他发现大厅里除了父亲,大妈,还有一对陌生的夫妇及一名年轻女子。
很快地,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回,父亲选择在他的监督下进行所谓的“相亲”。
“这位一定就是天川少爷了。”陌生贵妇一脸满意地笑说,“真是一表人材。”
“您太客气了,北野夫人。”天川育广睇着还站着的真矢,“真矢,过来坐。”
真矢神情肃然,明显地震出不满。
“真矢……”担心他可能会当场发脾气走人,天川百惠急忙起身,“坐一下吧。”
睇见她眼底仿佛写着“拜托”,真矢按捺住脾气,悻悻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见他坐下,天川百惠松了一口气,这才安心的重新坐了下来。
“真矢,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北野友子小姐,也就是北野院长的千金……”天川育广有点强迫中奖的味道,“她目前是医学院的学生,才貌双全。”
“天川先生真是过奖了,小女没您说的那么优秀……”北野谦逊地说。
北野友子羞怯地睇着真矢,唇边不时挂着娇媚笑意。
“哪儿的话,”天川育广撇唇一笑,“小犬若能得到令千金的青睐,那真是他三生有幸了。”
听他们说得一副像是马上要把他跟北野友子送入洞房似钓,真矢不觉动了肝火,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应对进退总不像小伙子般毛躁无礼。
忽地,他站了起来,并对着北野一家人弯腰一欠——
他的举动令所有人一阵错愕惊疑,天川育广当然也没例外。
“北野院长,夫人,以及北野小姐,非常抱歉,今天的事实在是个误会。”他尽可能面带笑容地说,“因为我一直独居在外,家父对我的交友情形可能有所误判,事实上,我目前已经有正在交往中的女友,而我也有向她求婚的打算,造成你们的误会及困扰,真的非常抱歉。”说完,他又起深深的一欠。
“我待会儿还有一点公事要处理,请容我先行离席。”他有礼地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气派又豪华的大厅中,剩下一脸尴尬的北野一家、神情忧虑的天川百惠,还有脸色铁青的天川育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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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到六点,里绿在一家咖啡厅打工,因为知道她七点要到居酒屋工作,老板通常会准时让她离开。
六点一到,她飞快地从咖啡厅走了出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黑绿看不见里面的车窗摇下,一名衣着讲究、神情严肃冷漠的欧吉桑看着她。
她一怔,不知怎地竟觉得他有几分熟悉——
“千叶小姐?”正当她感到疑惑,欧吉桑开口叫了她。
她微微一愣,“我是,请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