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红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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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悦的望着满脸诚恳的擎江雪,“你还有什么事吗?”
“殿下少安毋躁,我此行带有军医,还是让军医为侍卫先看看吧,不然,我怕。。。。。。”擎江雪好心的想让凤一先让大夫看看,止了血再去找大夫调养、治伤,才能更有保障。
红颜只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正如擎江雪所言,凤一的伤其实根本撑不到她们到下一个城镇找大夫,而现在擎江雪给了一个机会在她眼前,即使有诈,她也只能一搏。
“劳烦将军了。”红颜客气的回道,身体倒是已经跳下了车,让一名暗卫和擎江雪的军医一起上了车,以防军医暗做手脚。
红颜焦急的站在车外,擎江雪的士兵都已经撤到三里之外了,这是擎江雪为了让红颜安心而下的命令,而她自己则是和红颜一起等在车外,身边跟着一个下人为她的伤口消毒,另一方面,她对风涧皇子的情况很是担心,刚才的情景她也看到了,可是,她却不知能说什么。
风涧现在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他一句话都不说的站着,不看任何人,两眼无神,甚至可说是空洞的,他的双眼没有任何焦点,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不管擎江雪想说什么,或是正在说什么,他都没听见。
当军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红颜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他怎么样了?”
军医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有危险。”
“什么?”红颜倒退了一步,“不就是箭伤吗?你是什么意思?”
“是,是箭伤,那并没什么,这位侍卫武功很好,已经避开了要害,所以只要好好修养便会痊愈,可是,可是。。。。。。”军医有些吞吞吐吐。
红颜却已经没有耐心在一字一句的逼问了,“快说!”
“箭上有毒。”军医的四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红颜身上,毒?是啊,她怎么会没想到,既然是要死,那怎么会没有任何准备呢?连她们风国的军团都能派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安排的?
“没有解药吗?”红颜问。
军医一脸歉意,“抱歉,是下官才疏学浅,解不开。”随后便在擎江雪的示意下离开了。
红颜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表情,甚至连悲伤都没有,她默默无语,脑中不停地闪过很多的事,都是和凤一一起的事,她第一次见凤一,第一次和凤一一起上街,甚至第一次看见凤一脸红,第一次看见凤一的悲伤,凤一的笑,很多,很多的事不停的在脑中一一浮现,她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她,就要失去他了吗?
擎江雪也听见了军医的话,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这都是她们风国造成的,安慰从她的口中说出就像是一种讽刺,所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人!整队,出发!”红颜发出命令,冷冷的看了擎江雪一眼便转身登车,这一次,擎江雪再没开口留下她,只是,“殿下,风皇子。。。。。。”
“带走!”知道擎江雪的意思,红颜本也没有将风涧留下的意思。
“是。”侍卫们得令后便立刻启程了。
擎江雪一直站着,她注视着凤红颜的车向前驶去,心中一股深深的不安在蔓延着。
[正文: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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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疾驰着,车后跟着一队身着红色军服的侍卫,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凝重。
风国的管道上疾驰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马车的四周则是身着红色军服的侍卫,红颜护着凤一坐在马车里,焦急的向着太行镇而去。
“凤十,你带一队人先去镇里,把所有的大夫都集中到客栈里等我,一定要把全镇最好的大夫都带来!”红颜掀起车帘,对着车边的侍卫说道。
“殿下,这不行啊,要是又有人来劫。。。那。。。。”凤十一听,心里便是一急,虽然凤一的伤很重要,但是红颜的安全更重要。
“这是命令。”红颜很坚决,她并不害怕风儒再派人来,但是凤一的伤已经拖不起了。
“是。”凤十知道,殿下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再迟疑,召集了一些人便策马而去。
放下车帘,红颜看着车内还在苦苦挣扎的凤一,心里一痛,苍白的脸色,青紫的嘴唇,还有那时不时的痉挛,她知道,凤一很痛苦,而她的心,更痛。
“凤一。。。。”红颜忍不住伸手摸着凤一的额头,为他擦拭那不断冒出的冷汗。
凤一很痛苦,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的侵蚀着他的内府,啃食着他的肉,每一下都深入骨髓,迷糊中总觉得有一只手不停的帮他擦拭汗渍,在他耳边鼓励他,很熟悉的声音,那低低的短语让他的心一下就暖了。
他挣扎着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红颜那张满是担心的脸,“殿下。。。。”
“凤一,你醒了!”红颜很兴奋,从中箭到现在,凤一一直都昏迷着,她很害怕,害怕就此一睡不醒。
“殿下,你。。。。咳咳咳——”刚想询问红颜是否安然,他便感到一阵锥心的痛从伤处蔓延而上。
“凤一,你别说话了。”红颜一急,便命令凤一安静的躺着。
然而他身为暗卫,虽然不会医,但是对自己的身体,凤一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知道,这次的伤并不是小事了,他看得出,红颜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殿下,您没事吧?”凤一问道。
“凤一你。。。。。。”红颜不知该说什么,连受伤的时候他都只关心自己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若是到此刻,红颜还不知道凤一的心,那就太伤人了。
“我是很傻,傻的即使你从不看我一眼,我还是爱你,还是只想在你身边,看着你,保护你。”凤一第一次表白了自己的感情,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不要说了,我们就快到城镇了,会找到大夫治你的。”红颜想制止凤一继续,她有些不安,凤一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和她告别。
“殿下,不,红颜,我想叫你红颜,可以吗?”凤一抓住红颜的手,没有一丝空隙的抓着。
红颜一震,那种不安已经慢慢的扩大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像我的父亲一样,孤苦到老,是不是就能摆脱暗卫那不变的命运,咳咳咳——”突然,凤一又开始咳了,他捂着嘴,隐约觉得嘴角有一丝液体滑落。
凤一看不见,可是红颜知道那是什么,她连忙抽出一条丝帕想帮凤一抹去那碍眼的红色,却被凤一制止了,“不用了,让我说,我怕没时间了。”
“凤一。。。。。。”红颜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随着凤一的话而慢慢的回想着他们的开始。
“红颜,我爱你,一直都爱你,只爱你。”凤一深情的注视着红颜,将他的感情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早点说出来,你会不会爱我?会不会?”
他的声音慢慢的轻了,眼睛也渐渐的闭了起来。
红颜慌了,她不顾一切的握紧凤一的手,大声的喊道:“不,不要,不要睡,你睁开眼,睁开啊!你不是问我吗,你不是想知道我爱不爱你吗,我告诉你,别睡,不要睡,你想听的,是不是,是不是,那就不要睡!”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她接受不了她的身边没有凤一,没有那双永远不会看向别处的目光,没有他强壮的双臂为她挡下风风雨雨,她不能,凤一在她身边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得她早已习惯了有他的生活,只要有凤一在,她就可以安心的将背后交给凤一,可以毫无顾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担心有人会打扰她,因为凤一会保护她,让她有更充裕的时间来保护其他人,如果没有他,不,她根本不能想象没有凤一的日子。
凤一强逼着自己睁开眼,他听得出红颜声音里的惊慌,他不想让她担心,他努力地张开眼,他呆了,他竟然看见红颜哭了,她哭了!为他哭了!
“红颜?”
“凤一,不要睡,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再也不想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对不起,原谅我一直都这么忽略你,我只是太习惯了,太习惯你的存在,让我忘了去想我对你的感情,我一直都认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在我身边,你会的,是吗?”红颜的泪从眼眶中滑落,请原谅她的自以为是,原谅她的粗心,再给她一次机会,就一次,这一次她会好好珍惜的。
“不要骗我,不要可怜我。。。。”凤一强忍着喜悦,喃喃的说着,他也害怕,他不想红颜只是为了同情,为了一时的不舍而说出这些话。
“不是,不是同情,不是不舍,是爱,我爱你,就像我爱南若,爱寒烟他们一样的爱!”红颜微笑着看向凤一,眼神很坚定,她抹去了泪,用行动告诉凤一,她的情。
这一次,凤一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呜呜——”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终于得到她的爱了,可是,他却没有时间来陪她了。
“凤一,不要哭,我们还有机会的,不要放弃,答应我,不要放弃!”红颜知道凤一的泪,知道凤一的痛,凤一的无奈和遗憾。
“殿下,已经到了。”车外,侍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红颜一听,便立刻让人将凤一抬进客栈,“忍一下,马上就会好的,忍一下。”
“大夫呢?快让大夫进去为凤一诊脉!”
整座客栈已经被凤十包下了,红颜一进入客栈,便让凤十把所有的大夫都叫进房间,她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大夫一个个的为凤一诊脉,又一个个的摇着头站起,“凤十,所有的大夫都在这吗?”
“是的,殿下,我已经把所有的大夫都叫来了,有病人的大夫也都被带来了。”凤十恭敬的说道。
红颜点点头,对着这些诊过脉的大夫们问道:“他怎么样了?你们快说!”
所有的大夫都只是摇头,一个年纪颇大的大夫回道:“他的箭伤还好,但是箭上却附了一种无名的剧毒,我们只能帮他把箭伤处理了,毒就没办法了,这种毒我们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啊!”
和擎江雪的军医一样的说法,红颜倒退了一步,扶着床杆,脸上一片死寂,她知道,这些大夫并没有说谎,就像擎江雪的军医说的一样,她只是不想相信,不想承认罢了。
红颜挥了挥手,“你们走,全都走吧。”
大夫们一脸惭愧,不能救治病患对一个大夫来说,是一种遗憾,也是一种污点,她们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
红颜已经无心再去关心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了,她慢慢的坐到凤一的身边,那张坚毅的脸庞同样安静的看着她,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是深情的看着她。
“不要难过,我很知足了。”凤一平静的说道,“我比父亲幸福,能得到你的爱,我就觉得够了,真的,红颜。”
这一次红颜没有说话,她靠着凤一的身体慢慢的躺下,睡在凤一的身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凤一的脸上漾着一股满足,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在一起,他觉得够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安静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却充斥着一股温馨,一种温暖。
[正文:转机]
太行镇很热闹,一如红颜第一次来的时候,大街小巷都是来往的游人和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红颜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萧索的背影让人不禁黯然。
她乘着凤一再一次安睡的空隙甩开了侍卫,一个人出来走走,她想透口气,或者,只是想看看不同的情景,她的心情太压抑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凤一,不想让凤一看穿她的心思,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了凤一,所以她选择出来走走,看看,回去后她就能笑着和凤一说话了。
“大夫,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他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啊!”一阵吵闹声让红颜闻声望去,只见一家药铺前正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男子手上还抱着一个孩子,另一个女子则扑倒在一个中年女子面前哭着求着。
红颜突然有些触动,她跟着人群向着那里走去,细细的听了一会,原来这是一家三口,她们的孩子患了急症,大夫已经判了病症,无药可医,这家人受不住刺激便跪在这里求大夫在看看。
“大夫,求求您了,我的孩子一定能治好的,您再看看吧,求求您了。”女子不住的磕头,希望大夫能再帮她的孩子看看。
谁知大夫却是大眼一瞪,“你什么意思?!这是说我的医术不到家,误诊了啊!那好,你另请高明,恕在下学艺不精!”她一挥袖就转身走进了药铺。
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着向那个大夫爬去,“不,不是,是我错了,大夫的医术一定能救活小儿的,大夫,别走,别走啊!”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大夫都是闭门不见,她心灰意冷地走到家人身边,看着夫郎怀中昏睡的孩子,悲从中来,“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你别这么说,是我们孩子命薄,不怨你。”他低低的说着,眼中充满了绝望。
红颜看着这家人,心里一阵酸涩,他们的孩子救不活了,她的凤一也救不活了。
“唉,真是可怜,不过也不是没得救啊!”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小声的说话声。
“嘘——不要命啦!不能说啊!”下一刻,边上有人制止了那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这短短的两句已经勾起了红颜的好奇,她抬头望去,只见两个女子都一脸怜悯的看着仍跪在那里的一家人,其中一个女子正捂着另一人的嘴,神色中添了些许警惕。
“我知道了,这不是一时心软么!”先前说话的女子拉开了另一人的手,脸上明显的害怕让红颜更为好奇了。
她的心中隐隐有一道光亮划过,她飞快闪身走到两人面前。
“刚才听到两位的谈话,请问是不是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那孩子一命?”此时的红颜已动了恻隐之心,也许是因为同情,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哀叹。
红颜这一礼让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匆匆摆手便想离开,红颜一个侧身便挡住了两人,“请两位如实告知,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不,不,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人看见周围的人有些侧目向她们看来,脸上惊惧之色更甚,只想赶快离开。
“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红颜不解。
“这位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真的不知道。”红颜脸上的诚恳让两人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话里仍是拒绝。
“这样吧,两位若是觉得不方便,能否请两位去‘升平客栈’,在下真的很想知道,请放心,那里都被我包下了,绝不会有外人的。”红颜想想便将自己的住处告诉了两人,这两人的神色和动作都告诉她,一定有事!
两人看红颜不肯罢休的架势,又想想觉得没什么不妥,便答应了,随后便匆忙的消失在红颜面前。
虽然心中有些不确定,但红颜也无法,她是独自一人出来的,根本不可能让侍卫去跟着她们,看来只能看那二人是否有恻隐之心了。
想着她走到那一家人面前,柔声说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