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人驭狂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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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一瞬间,舒治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以及心口都为之一凉。
没找着。
没找着她。
好半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头更塞着,胸口从热烫到冰凉,最后狠狠地发痛起来。
“退下。”他幽沉地从齿缝间迸出两个字。
“皇上……?!”乔庸被主子陡然变得苍白的脸色给骇住了。
“退下,不要让朕说第三遍。”舒治缓缓转眸,盯住乔庸惊疑不定的脸,一瞬间暗淡的眸光透出了几近阴沉地诡色。
“是,乔庸告退!”说完,他悄声地退出帐外。
“你们也都全部退下,朕要一个人静静。”舒治对田公公等人下了命令,说完,还不等人都出去,就走回长塌旁,往榻上一倒,闭上双眸,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水汽氤氲,在火烛的映视之下,透着朦胧的薄红色。
寂静的室内只剩下从龙首吐出的流水声,舒治半卧在池里的靠躺上,只有半个结实的胸膛露出水面,他让奴才们全数退下,只想一个人安静。
从猎场回京的途中,他忽然下令绕道到龙泉行宫,位置就在龙泉山下,传说几千年前,有人在这里见过飞龙,后来飞龙沉潜入地,从此之后,这里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温润泉水。
因为这里的温泉水质极好,以往每年他总是会听从太医的建议,不定期的就会来这里泡泡泉水,以使血气活络,让身体变得更加健康。
他与雅儿刚成亲的头一个月,他们也几乎都是在龙泉宫里度过,因为这里不只是泉水温润养颜,就连四周的风光都极美好,但说实话,当时他们的眼底只有彼此,再美的风景对他们都只是无用的陪衬。
他该忘记的,可是他忘不掉。
那天,他召见几位皇子,一方面关心他们进来的状况,一方面测试他们学习的程度,他才发现最年幼的一岁皇子已经在学步了。
一思及此,他的心便痛苦不已。
因为当年那场大火烧死的,不只是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期待已久的子嗣,如果那孩子能够被生下来,现在都已经快三岁了。
他不能接受,是的,他不想接受。
在那场大火之后,他曾经有好一段日子也不成眠,尤其到了最黑暗的夜晚,他心里的期待就更深了。
他在等着她的出现,无论回到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让你亦或者是冥府的鬼魂,他都不在乎,在他的心里只有着想再见她一面的渴望。
他希望她并没有死去,他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他总是想着,只要她仍活着,就一定会来到他身边,所以他一直在等待。
但随着一日日过去,希望换成了绝望,终于,在一天的夜晚,他终于合上眼睡着了,那一晚,他做了一个极心痛的梦,梦见了当年初见她的那一个午后,才知道她那怒然娇嗔的模样在心里记得好牢。
“今日何日兮,搴舟中流……”
女子娇柔的吟声在寂静的空气之中轻轻地迥荡着,舒治霎时睁开眼眸,看见了一缕纤细的身影映在屏风之后。
“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随着一字字的吟念,女子从屏风之后走出来,走到了水池边,停住了脚步,在她的身上穿着宫女的衣衫,于众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戴着丑恶的夜叉面具。
舒治不敢置信,眸光直视着女子的面具不放,他一掌按住了水池的底面,只要女子有一点轻举妄动,他可以随时一跃而起阻止她。
“是你吗?雅儿,是你回来了吗?”
他话声一落,室内再度回复了寂静,只剩下泉水流淌的淙淙声横亘在他们之间,沉默仿佛随着热气不断在发胀着,就快要令人感到窒息。
“是,是我,我回来了。”容雍雅柔软的嗓音从面具之后传来,闷闷的,在抑扬之际有片刻顿滞,像是忍住了哽咽,却还是难忍心痛一般的微窒,“我从阴曹地府回到阳世,要向皇上索命来了。”
“过来,让朕细看看你。”他朝她伸出手,唇角勾起欣然的微笑,深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似乎害怕她再度从面前消失。
“你不怕吗?不怕我是一缕要向你索命的冤魂吗?”容雍雅解开后脑勺的系绳,动作缓慢地脱下面具,在他的面前露出清丽的娇颜。
“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朕不怕。”他缓缓摇头,再见到她绝美的面容,黑眸绽出最温柔的笑意,“朕只怕这是梦,梦醒了你便要消失,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朕总是盼你入梦来,可是夜复一夜,朕总是盼不到你入梦。”
夜复一夜的等待,夜复一夜的失望,沉重得教他快要承受不起。
再次见到心爱男人的脸庞,容雍雅的心情也是激动的,原本,是今生今世不想再见他的,天晓得当她做下决定时,心有多痛!
“这些年,我仍活的好好的,你自然是梦不见我,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梦见我们的孩子,这些年来,我常常梦见他,是个模样很好看的男娃儿。”她一字一句说得极缓慢,在提及孩子时,眼眶终究不自禁地泛红。
“孩子没了,是吗?”这句不是疑问,仅是淡淡的喃语。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意外,在大火之后,他曾让田总管质问过在坤宁宫当差的工人婢女们,他们不约而同都说那两日,皇后的身子不适,其中一名宫女曾说她亲耳听见皇后对朱骊姑姑说,她不惊动太医院,不想在这要紧的关头教皇上以为她是存心装病,要挟他顺着她的意思。
“是朕疏忽了。”说着,他昂起眸,眸底盛满了怜惜的歉意,“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话落,久久的沉寂,他们相视着彼此,在对方的眼眸里都看见了遗憾与哀伤,不必诉诸言语,就已经是直接而明白。
“我想把话先说明了,皇上,我不是为你而回来的,在我的心里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她轻轻地诉说着,在他的眼底看见了失落的心痛,但她视而不见,继续说下去,“半年前,我终于将大哥从敌国救回来了,他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经过好一段时日的调养,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他说,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背叛皇上,不会背叛中原,我相信他,所以我回来要向皇上为大哥公道,替大哥及我们容家彻彻底底讨个公道。”
“如果朕不允呢?”他的语气轻沉缓慢。
闻言,她抿着嫩唇,直视着他不语。
舒治忍住了内心的激动与渴望,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这些年来,朝廷之中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很微妙的制衡,对于朕来说,这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让你从中破坏,不知道又要花多少力气收拾。”
“今天我回来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没想过要你帮忙,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告辞了。”说完,她踅足就要离去,却在下一瞬间被他的大掌擒住了脚踝,接着是纤腰被扣住,整个人被拉进温暖的池水里,激起了好大的水花。
“放开我!”她的双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不知道是因为泉水的温暖,还是因为被他赤裸的壮躯给搂住,她的脸儿涨的通红。
“朕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又没有直接拒绝帮你。”他牢牢地抱住她,将她按制在池边,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震着。
“你放开我!”
她不想与他用这样的姿势说话,尤其他还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之下,如此亲昵的接近简直就是暧昧到了极点。
“你又在懊恼了是不?你在想若非身为女子,内力也不至于如此之弱,就连朕都赢不了,是吗?”
“是,一个堂堂的大男人以蛮力欺负弱女子,知不知羞?!”
“不,你从来不是一个弱女子,但你总是对朕心软,现在,杀了朕,唯有如此,你才能够阻止。”他吻下了她的唇,立刻就被她给逃开。
“你这男人好仗势欺人,要是我能杀得了你,当年还需死,啊?”光只是说这个事实,就已经足够教她心痛。
“是,朕就是仗着你对朕的好,就是吃定了你对朕的心软。”说完,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她,不容许她再有逃掉的机会。
他越吻越深,仿佛恨不得将她给揉进骨子里,大掌扯脱她在水里飘动的衣衫,逐渐地,两人赤裸的肌肤在滑腻的泉水之中相熨着,滑腻的水质让两人之间的肌肤相亲更加令人心魂悸动。
舒治一掌握住她饱满的娇乳收紧长指揉拧着她的腴嫩,当他俯首含住顶端的嫩蕊时,耳畔听见了她压抑的呻吟。
不知怎地,她越是想要抗拒他,心里的感觉就越深刻,感觉像是就在不久之前,才被他给拥抱过,却又像是已经隔了几百年,怀念的心情在她的胸口满涨,几乎盈溢而出。
“雅儿。”
他唤着她的名字,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唤她,心里不会感到疼痛。
听见他温柔的唤声,她的心像是被扯动的琴弦,无法停止悸动,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伸出迟疑的双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的脸埋进她的心口。
“皇上,皇上……”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他,而是没有一日不曾想过他。
温暖的泉水被他们的动作撩拨,激起一波波浪荡的水花,就像是他们心里汹涌的波涛,一旦被勾引起来,就无法在被止息。
或许是因为太想念了,他们紧紧地拥住彼此不放,藉着对方温暖的躯体,聊慰这些年来心里的思念。
然而,当他分开她玉白的双腿,亢挺的昂扬准备挺入她幽软的深处时,她抽开他箝制的大掌,翻过身就要逃离,可是,就在下一刻被他扣住了纤细的腰肢,另一掌则是按住她纤细的肩膀,一记挺腰,从身后埋入她柔软的花心里,深深地埋入,没有一丝余下。
她咬住嫩唇,低咽了声,他温暖而充满的感觉,教她不禁地感到战栗,她闭上美眸,随着他一次次的律动而晃浪着身子。
这一刻,泉水的雾气将他们交叠的身影氲得朦胧,喘息、呻吟,在淙淙的流水声之中听起来格外的撩人心魄,一次次的紧密结合,仿佛都在说着他们开不了口的思念,随着越来越激狂的律动,化成了几乎要将他们融成一块儿的火焰,让他们再也分不清楚彼此,他们是他,也是她,是两个人,也是唯一。
第九章
容皇后回来了!
美丽的雍雅皇后回来了!
皇宫里里外外,每个人都在竞相走告,人们的心里有着讶异与兴奋,当然也是骇然,因为,随着皇上秋猎归来的女子长得实在太像当年的容皇后,简直就像是复活重生了一般。
对于这个消息,月贵妃所受到的惊吓比任何人都还要大,她几次派了奴才去探听窥视,所得到的答案与传说中的一样,那女子简直就是当年的容皇后,美得犹若盛开的牡丹,而皇上待她态度,也丝毫不差于当年的皇后娘娘。但是对于她的真实身份,皇帝下令,所有的人皆三缄其口。
此刻,容雍雅坐在东暖阁的小书房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在秋日的阳光拂映之下,显得娇美可人。
她笑视着站在面前的容东允,似乎对他吃惊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是我,真的是小三儿,活生生的就在你的面前,二哥,你的嘴巴再不闭起来,小心等会被蚊子跑进去。”
容东允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激动,明明是笑着,却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见谁吗?”
“难道不是我吗?”她偏着娇颜,故意装出无辜的表情。
“不,是龙飞和二虎,他们一定会很高兴,这几年来,他们一直都很想你,二哥真想早点告诉他们你还活着。”
原本,当他接到皇上的召见,心里并没有想到许多,这些年来,他与乔庸一起在皇上身边当差, 一个允文,一个允武,一直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当年,他原本想随着祖父一起辞官退隐,但是在最后一刻被皇上给留住了,在祖父的首肯赞同之下,他继续留在朝廷里,当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因为他在容家一直就不是太出色,所以,在朝中鲜少人知道他也是容家人。
听他提及龙虎二人,容雍雅扬起一抹含着怀念的微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秋末午后的阳光,亮得叫人差点就睁不开眼睛。
“告诉二哥,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如果你还活着,那当年的两具尸体究竟是……?”
“火不是我放的,自始至终,我就没想到过用那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事情就是凑巧发生了,有人要杀我,而当年也必须有人要牺牲,所以,我在当下就做了决定,就由我祭出鲜血,来平息那场风波吧!”她说完,笑转过身,看着二哥疑惑的面容,越过他的肩畔,看见了静立在门外的舒治,美丽的眸光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我和朱骊捉住了纵火的两个人,让其中一人戴上麒麟的玉佩,而另一个则装作是朱骊,让她们昏迷过去,活活被火给烧死。”她说的很平静,依旧定定的看着舒治。
“因为死的是别的宫苑的奴才,所以就算你们清点过坤宁宫全员随侍,都不会发现有缺少,而缺了人的宫苑一定不会主动自首,但两个活生生的人不能凭白消失,否则会令人起疑,如果你们想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想杀我,只要调查哪个宫在那段时间前后发落了两个奴才回家乡,就能够知道了。”
“想当然耳,发落会家乡只是做做样子,她们一定随后又会回宫,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了,是不?”容东允接腔道。
“是,就是这样没错。”她笑着颔首,立刻就看见舒治朝一旁的田公公使了个眼色,田公公就立刻转身退走,下去办差了。
“时候不早了。”舒治低沉的嗓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像是在提醒他们这场感人的会面该结束了。
“是,微臣该告退了。”容东允转过身,对着君王拱手道。
“嗯。”舒治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就在容东允走到门边,就要离去之时,容雍雅扬声唤住了他,“二哥,告诉我,这几年爷爷还好吗?”
“他……”容东允顿了一顿,回首笑道“虽是个老人家了,可是身子骨还硬朗着。”
他微笑着,没让自己露出心虚的表情,他并不是故意要说谎,而是在这当下,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那就好。”她点点头,绽开了宽心的笑脸。“请二哥回去转告爷爷,就说小三儿等事情办完了,就一定会回去见他老人家的。”
“嗯。”容东允点点头,转身离去。
在他的身后,只剩下他们二人抿唇一语不发地相对着,从龙泉宫回来之后,仿佛激情全身褪去,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三年了!在三年前不曾教他们知心的爱情,如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是谁想杀你,是不?”他沉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她点点头,越过他的身畔就要走出去,但立刻被他擒住手腕,两人僵持不下。
“三年前,”他浑厚的嗓音清沉地诉说着,“你曾经问朕,如果有人挡住了朕要走的路,就算那个人是你,也一样要死,是不?”
“是。”她挣着手,感觉他的掌心就像烙铁般热烫。
“朕当年回答你,是,就算那个人是你,也不能饶。”他看着她,眸里藏着炽热的光芒,“那是朕当年的答案,你想不想听现在朕心里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