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番外 作者:梨花浅白(小说阅读网vip2012-3-28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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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发怒,对孟夕晨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反感,十几年来,从未见过他的冷脸,现在不适应的紧。
孟夕文和孟夕晨对望一眼,带着孟夕武退了出去。
气氛又恢复了冷清。皇上独自恼火,孟夕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将自己不动不闻不反抗的意思表示的很明白。
“不想跟我说话?”
“微臣不敢。”
一句微臣,瞬间拉开彼此的距离,这是在提醒,他是君,他是臣,身份像一道不可跨域的鸿沟,将他们彼此挡在了彼此的世界之外。
两个人都想靠近彼此,却又生生的将彼此逼出了自己的生活。
一个桀骜狷狂,一个低眉顺眼,本该是相配的两个人,现在却不得不像仇人一般,怨着,恨着……
“你还在记恨我?恨我拿你做了诱饵?”
孟夕晨抬眼望着他,期望从他眼中看见亏欠,可惜,看见的却是怒火。皇上终究是皇上,牺牲所有人换来这个皇位,他都不会后悔。
“皇上拿做诱饵的,又岂止是微臣一个?孟家的几十口,皇上不都算计着吗?”
“我没你说的那么卑鄙……”
“我也没有皇上想象中的那么傻。”
两人对视,一人恼怒,一人淡漠,皇上吸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握住孟夕晨的手,却被他躲开。
“你……”
“皇上若是没有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
孟夕晨也不管皇上是不是愿意接受,甩袖就走,皇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他扯进怀中。
“从我把孟雪婉立为妃开始,你对我就处处防备,若你不愿,我废了他也就是了。别跟我置气了,成吗?”
他退步了,在别人面前或许他是君王,是高不可攀的,但是他却不希望孟夕晨这样看他,他情愿孟夕晨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会对他笑,会依赖他,就如同以前那样。
他喜欢她的隐忍,却不能忍受他的冷漠。
今日特意送孟夕武回来,就是希望能看见他的一抹笑脸,可现在却越来越糟。
孟夕晨笑了,却是冷笑,眉眼轻佻,嘴唇微翘,看的皇上分外的不舒服。
“女人对皇上而言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装饰?利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他们是人,也会难过也会疼。皇上既然要了她们,就是她们的夫君,是一辈子的牵挂,难道女子多情,帝王就真的无情?”
孟夕晨说话极冷,皇上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寒意。他不明白她的意思,着还是怪他对孟雪婉不好是吧?他就真这么忍心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恩爱?
“若是帝王有情,我早就死在皇兄的刀下了,若是帝王有情,那王丞相早就把我逼死自立为王了,情,是皇家最卑贱的东西,难不成你真的幼稚的想要从我什么要那些什么所谓的感觉?孟夕晨,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天真,天真的近乎愚昧。”
空气一下子凝结。
有些话,像是刀子一样,刺在了孟夕晨的心上。
他说的没错,她真的希望这个坐拥天下的王者能真心待他,她也近乎愚昧的将一生的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却不知道,这人,根本无情。
他的眼里,是皇位,是江山,唯独没有孟夕晨……
“微臣,知错了……”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还好,未曾深陷,还好,未曾丢盔弃甲。
孟夕晨缓慢的退房皇上,起身,告辞,她不想看见他,永远,都不想……
*
十月的天气,异常的清冷。
孟夕晨跨马而立,手握天命,烈烈的寒风吹透他略显单薄的衣衫,发丝随风轻扬,胯下的爱马仰天长啸。
城楼上,皇上八面威风,众星捧月的站在,远远的望着孟夕晨。
一人一马,独立苍穹。
“奏乐……”
雄壮的鼓乐声传来,乐调铿锵,让人满腹热血。
讽刺,大大的讽刺。
风流大小姐
辽北荒凉
讽刺,大大的讽刺。
皇上未曾拨给孟夕晨一兵一卒,要她跟孟夕武俩个人独自去辽北。
赢了,是孟家一门的安全无忧,输了,就是九死一生。
乐声停。
百官下跪,齐声高呼。
“恭祝孟将军早日班师回朝。”
孟夕晨不置一词,夹紧马肚,狂奔出门。
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个地方如此的虚伪?多看一眼,就会觉得伤神?
城门外,一男子长身而立,一身白衣飘渺若仙,那眉间的朱砂,耀眼的想要将人吸进去。
孟夕晨下马,落在他的面前。
夜瑾将手上的包袱绑在马鞍上,拍了拍那批马,那马儿像是通晓人性一般,转身往别处去走去。
“它还是当你是主子。”
孟夕晨浅笑,夜瑾握着她的手,也不做声。
孟夕晨脸色微红,想要抽出来,夜瑾不让,两人暗自较劲,竟然耍起了性子。
“你都不让我?”
孟夕晨丝毫不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撒娇的味道,反正,她在他的面前,任性惯了。
夜瑾凡事都没有跟他争执过,像这般的较劲更是没有。忽而将她抱在怀中,孟夕晨微楞,竟然僵着身子不会动了。
“对你,我只有说两个字,珍重。为我珍重你的身子,不管多难,都不许轻易的放弃,能答应吗?”
孟夕晨的心,渐渐平静,伸手抱住他的腰际,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怀抱。呼吸中都带着他的药香。
“辽北凶险,战事瞬息万变,我……”
“若你死了,碧落黄泉,我都得找到你。”
夜瑾目光坚定,孟夕晨蹭蹭他的肩膀,笑出声了。
“笑什么?”
孟夕晨抬眸,脸上的笑意让夜瑾动容。
“我只是笑我自己,想我征战数十年,让多少人闻风丧胆,居然也逃不过如此这般情话。”
夜瑾挂了一下她的鼻尖,笑了。
“这情话若是你爱听,往后我天天说给你听。”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木熠航带着三千铁骑和孟夕武狂奔而来。
孟夕晨带羞推开夜瑾,夜瑾也不恼,只是贴在她耳边轻声道:“等你哥哥的身子好些,我就去辽北找你。”
孟夕晨点点头,吹了一声口哨,那边的马儿就狂奔过来,孟夕晨翻身上马,最后冲着夜瑾挥挥手,扬鞭而去。
滚滚的黄沙漫天飞扬,夜瑾望着那背影,浅笑,然后飞身而去……
*
长生宫,皇上独坐窗前,窗外,是一株还未盛开的腊梅,这长生宫比别的宫殿少了分金贵,多了一分淡雅。
风起,树枝摇曳。
“宸栎,来年花开的时候,咱去那皇城看看。”
那时,他的嗓音一亦如的现在一样清亮,略显稚嫩的脸颊有着对皇城的向往,那双眸子里,映着的是他的容颜。
他的素手指着北边的皇城,那势在必得的语气让他怀念。坐拥皇城是多少人的梦想,他说他想要,那个少年就应允。记得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只要是宸栎想要的,就算是东宫,晨儿也替你打下来。”
十多年前的事情,好似梦境一般,闭上眼就能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同进退,共生死,执手相看,只要彼此安在,就算再痛,再苦,他们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开始这般对立的情况?
他不再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那种桀骜的笑容,变得温顺,谨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变成了他的臣子,再不是那个站在他身边说着腊梅好看的少年。
“出皇城了?”
皇上开口,竟然有说不清的苦涩。
“现在下旨还召的回来,皇上……”
“不必。”
未等李公公说完,皇上已然打断。
一纸诏书召回的是人,不是心!纵然回来又如何?这种彼此对立,宛若仇敌的情景,他不想再看见了。
出去也好,见不着,彼此都会好受很多。
李公公望着皇上,见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知他累了,悄悄的退了出去。
长生宫,只为他建造的长生宫,那人却丝毫都不喜欢,不喜欢啊……
*
辽北之地,山多,水少,极寒,十月的天气,此地已经冰天雪地,马儿不耐寒,嘶哑长鸣。
一行换了衣衫,浩浩荡荡的行进。
没有群众的夹道欢迎,没有众将士的接应,孟家军的三千兵马好像只是过往的商旅,交谈声夹杂着嬉笑声,全然不似平日常见军队的那般严禁。
“二哥,你们平时也是这般?”
孟夕武瞧着身后的人,一个个嬉笑谩骂全然不把孟夕晨这将军放在眼里,跟在皇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心中不免好奇。
“那是,在漠西的时候,我们比这还疯,只要不是在那乌烟瘴气的皇城里,我们兄弟们到哪里都自由自在的。”
说话的木熠杭,说话的语气不免得意,孟夕晨瞧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未曾开口说话。
“我们只要看见将军安安稳稳的,没受那皇帝的鸟气,我们就高兴了。”
赵桂也难得开口,显然心情也相当好。
“你们对二哥真好。”
孟夕武不无羡慕。
众将士听见孟夕武的话,大笑了起来。
“我们对将军的不及将军对我们的一半呢。”
众人若有所思,表情也都略带感激的望着孟夕晨,孟夕晨瞧见这些人的模样,笑骂:“这群小崽子们,真心觉得我好,就好好打仗,这辽北冻死人了,我可不想多呆。”
众人笑了起来,恢复到了刚才的热闹的气氛,孟夕晨也跟着笑。
“我去前面看看,找个地方休息,这天估计一会就黑了。”
风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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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小心点。”
“罗嗦。”
孟夕晨扬鞭远走,那单色的衣衫不多久就消失在苍凉的北风中,孟夕武望着远处久久不能回头。
这二哥,跟在家的时候真的差很多。
“多跟将军几天你就知道那皇城到底给了将军多少压制。”
木熠杭拍了拍了他的肩膀,知道他的疑惑,出了皇城的将军洒脱,大气,跟皇城内那个步步为营的孟夕晨全然不是一个人。
木熠杭收回眼神,转身又跟身后的人说起了玩笑,孟夕武笑了起来,听着他们说着他不知道的故事。
辽北的天气多变,孟夕晨望望天空,估计今天晚上是要下雪的,阴沉沉好似要压下来一般。风越来越烈,孟夕晨眯着眼睛,马儿像是受惊,突然前蹄高抬,嘶鸣一声。
孟夕晨收紧马缰,翻身下马,伸手整理马儿的鬃毛,哪儿这才安稳下来。
此刻他正在两山峰的夹道之中,刚才风声太大,有些声音听不真切,现下细细听来,才感觉到自己的左边有打斗的声音,
牵着马儿,往山上走去,这山并不高,站在山头上,就看见那边的平地上,十几人骑着马儿,正在对中间的一人践踏。
这场景猛然让孟夕晨想起多年前初次遇见夜瑾的情形,当下二话没说,手持天命飞身下去。
天命的刀锋见血就满身通红,孟夕晨出现的突然那群人丝毫不戒备,天命一挥,斩下一头马的双腿,马儿长嘶,鲜血四溅。
“你是谁?”
说的是辽北话,孟夕晨听得懂,却不吱声,收起手上的刀,站在那人身边,十几匹马儿见天命醒来,惊慌的,那些人陷入慌乱。
“老大,走不走?”
这些人中明显有一人害怕了,转身问为首的男子。
那男子正犹豫,孟夕晨忽而跳了起来,两步跨到那人面前,天命瞬间逼近,那人只觉后颈一冷,连救命都来不及说出,身体跟头颈已经分了家。
孟夕晨收手,安稳的落在地上。
冷眸望这那些人,那些人一愣,然后慌忙逃窜。
孟夕晨这才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个男子,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清澈透亮。比大兴子民略微深刻的轮廓,脸色略显苍白,但也瞧不出惊慌。
孟夕晨心中暗自敬佩,他的身上很是狼狈,伤口渗出的血将身上的皮裘染成了乌色,但这人竟然一声痛都没说,眼睛中的淡然,让他这个局外人都不得不心生佩服啊!
“为什么救我?”
那人开口,是纯正的汉文,孟夕晨抬眸,像是在观察他,他也不做假,迎视这孟夕晨的眼光,不卑不亢。
单从他的衣着上看,这人的出身并不差,他身着的裘皮大多是上等的貂皮,腰间的匕首镶着一个及其显眼的蓝宝石。
“中毒了?”
孟夕晨见他指甲黑青,伸手握住他的腕子,他的脉象极弱,刚才见他说话倒是看不出来。
“可有办法解?‘
那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孟夕晨失笑。
”我只会号脉,仅此而已。“
那人听见,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色,身子往后躺去,嘴角竟溢出了鲜血。
孟夕晨对着远处的马儿吹了一声口哨,那马儿竟独自离去,孟夕晨坐在那人身边,也不瞧他,用袖子将天命上的血擦拭干净。
那男子望着这单薄的背影,竟然有些痴了。
狂风中,这一身长衫,不动声色的男子,仿若旷世独立,一切都被他忽略,他的眼中,心中,都只有他手上的那一把天命。
多年之后,这个场景仍旧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一生纠缠,一世牵绊,他多希望,此生他们从未遇见过,他从未见过这般疯子戳戳的他,那他的一生就少了怨念,却也少了色彩。
远处,磅礴的马蹄声已经靠近,那马儿识路,已经将人全部带来了。
”二哥……“
孟夕武见孟夕晨身上满是血色,翻身下马匆忙奔了过来,见他未曾受伤,心才安稳下来。
”没事。“
孟夕晨甩甩自己的袖子,对身上的血腥味十分的反感。
”大桂,你来看看。“
赵桂是军医,医术极好却不及夜瑾的出神入化。
赵桂蹲到那人身边,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人的一双蓝眸,划得又站了起来。
”救人啊,看什么看?“
孟夕晨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翻身上马,对着身边的人道:”今晚在这过夜,你们收拾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将军……“
赵桂还想说什么,却被孟夕晨打断。
赵桂了然,他不是没看出来这人的身份,只是不想下手罢了。
众人开始收拾,安营扎寨,一座座行军的帐篷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动作迅速统一,那男子看的惊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赵桂瞧见了他的表情,也不说话,反手给他号脉,见他脸色不善,拿出怀中的银针给他验毒,银针果然黑的吓人,他竟银针放入水中,毒在水中慢慢散开,最后化为一碗黑水。
赵桂拿出怀中的药粉,撒到碗里,那水顷刻间就清澈如初。
”下手真狠。“
赵桂不自觉的嘀咕一句,木熠杭来了兴趣,趴在他身边问他怎么回事。
”他被下药了呗,不会死人,下了药,在将人丢在这荒山野岭的,一夜之后,不死也差不多了。“
这毒药现在还不致命,最多就是不能动弹,入了夜,这辽北之地的寒风就能把这人冻死。看起来那人对他这件事还是蛮忌讳的。
”这人到底是谁啊?“
风流大小姐
遥相思
不等那人回答,赵桂就狠狠的拍了木熠杭的肩膀一下,木熠杭怒骂,想要开口骂人,却见赵桂已经走开了。
木熠杭瞧了那人一眼,瞧见他的眸子之后,了然。
孟夕晨回来的时候已经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上的寒风更烈,将士们已经生火,打了一些野味正在烧烤,远远就能闻见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