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番外 作者:梨花浅白(小说阅读网vip2012-3-28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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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夜瑾是不是也同他一样受着煎熬，那一日几近晕厥的他，现在，是不是也已经醒了过来。每次，都是她拖累他。
想到夜瑾，孟夕晨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孟夕晨的一生，做了许多后悔的事情，但是，从不回头去了靖南王府，只那个时候，遇见夜瑾。一世的心酸，从那一刻开始，幸福却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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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断义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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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望着房间内的人，身后的李公公手上拿着软被，站在门口不进门。
夜夜来此守着，却终究不肯进门，看着屋内的人难过，看着她从清醒到昏迷，从红润到苍白。
“皇上，这里凉，孟将军怕是受不住，不如……”
李公公劝解，那日的事情他也曾听说了一些，皇上的心里只怕是存着疙瘩了，见，放不下心里的恨，不见，又放不下心中的念。
原本能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不到一起了，看看屋内的人，又望了望身边的皇上，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棉被放在皇上的手上，自己悄然退下。
许多事情，终究还需面对。
皇上推门进去，夜晚的寒气越发的容重，整个宫殿空荡荡的，死一般的沉寂，他将她丢掷在此，不肯派人来照顾，怕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他恨她，恨她如此轻易的转变，恨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拼命，恨她，不爱他。
带上今年，已经整整十四年了。十四年的相知相守，却换来了今天这样的结果，穷尽心力，却得来了她的反目。
“孟夕晨，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嘴里说着恨，手却贪恋她的容颜，一寸一寸的划过她的面颊，最后落在她的下巴上，唇，轻易的吻上，贪恋她的滋味，越吻越深。
双手慢慢的往下滑，这副身子，是他想念依旧的，以前从尊重她，怕伤了她，最后却只是将她推到了别人的手上，心中的火气慢慢的聚集起来，吻的不由越来越重，咬上了她的唇，孟夕晨嘤咛一声，双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怎么都抬不起手臂。
“先生……”
孟夕晨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不清来人的摸样，只觉得他的身子猛然间一紧，握着她的手臂力道加重了许多。
一只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孟夕晨吃痛，睁开眼睛，这才将面前的人看清，那人满身的怒火，下巴越来越疼，他几乎将她捏碎。
”孟夕晨，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一声先生，几乎碎了皇上所有的希望，若是刚才对孟夕晨还有一点希冀，那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愤怒。
”大哥？“
孟夕晨话音未落，唇就被堵上，他带着愤怒，带着惩罚，吻的让孟夕晨难看，她的头有些晕，不住的往后退，却怎么都躲不过他的禁锢。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身子，彼此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留下，孟夕晨护着自己的小肚子，怕皇上伤了她，却更添了皇上的愤怒。
愕然松开了她，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能碰你，我就不能是不是？我哪一点不如他？我爱了你十几年，最后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对你的恩宠不够？对你容忍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孟夕晨只望着他，肩膀上的伤口这般的折腾之后又开始冒血，眼眶中慢慢溢出了的眼泪，面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有记忆中温润的样子。
他总是浅浅的笑着，略带包容的望着她，任由她任性，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只能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的？十几年的情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宸栎，若你不是君，我不是臣，若当初我未曾助你夺了着皇位，也许我们就能相伴一生，可是，你终究成了皇上，从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你可曾真心的相信过我，你可曾真心的认为我不会反，你可曾有那么一刻是把我当成一个女子来看？“
孟夕晨顿了顿，接着开口。
”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死？用孟家牵制王丞相的时候，你想没想过那是我的家人，他们出事我会伤心，用雪婉威逼我为你除了王贵妃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的亲妹妹，你娶了她，你要让我如何自处？皇上，你站在那人群之上，一面对我恩宠一面拿孟家人的性命威胁我，这就是你的给的爱，你是帝王，稍微的退让就是爱，稍微的容忍的就是爱，你的爱太薄弱，弱的经不起推敲。我曾经为了你可以生死不顾，你呢？“
十三年，她等了他十三年，日日夜夜只盼着他能回头看看她，她不相信他看不见她的情谊，而他却一步一步将她逼得不能爱他，横在他们之间是太多的仇恨，孟夕文的一条命，逍遥王的一条命，甚至还有夜瑾的一生。
太多人为了他们付出了原本不该承受的代价，爱，在这些事情面前几乎不值一提。再浓厚的爱也淡的看不见了。
在他的眼里，最重要的不是感情，是皇位。为了这个皇位，他甚至可以利用她，甚至，可以杀她。
天命落下的时候带给她的绝望现在还在，没有夜瑾，是不是那一刀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孟夕晨的眼泪越来越多，皇上伸手想要抹掉她的眼泪，却被孟夕晨拍开，皇上冷着一张脸。
”孟夕晨，我们，真的不能……“
”不能……“
皇上尚未问完，孟夕晨就直接开口打断。回不去，早就回不去了！
”你就这么恨我，恨的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留给我？“
孟夕晨只是笑，眼泪混着笑容，只觉得凄凉。肩膀上的伤口仍在痛着，夜瑾仍旧生死未卜，而他，这个始作俑者，却安然无恙的站着。
恨，怎么会不恨？
皇上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忍住了。
”弑君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还是，只能你死我活，贪恋的望着她，想要将她的容颜放在脑海中，日后，若是日后……
〃 望皇上成全。“
孟夕晨从不怕死，当初不怕，现在也，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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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断义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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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留你全尸。“
单薄的话语，宣告着一世的纠缠，就此结束。
他几乎想象不出没有孟夕晨的日子要如何去生存，上书房的折子压的整整一打，全部都是要求处置孟夕晨，此等妖女不可留，祸国殃民。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孟夕晨意图弑君，若是她肯低头，肯说爱他，他尚能保他一命，可惜，不爱……
皇上转身离开，孟夕晨大笑，结局，只能是这般，最好……
清晨，初见日出，远处的朝阳，慢慢升起，又是一天。压在树枝上的雪已经融化，化成冰柱挂在树上，远远望去，晶莹剔透。
这天，是难的好天气。
一夜未眠。
站在窗前，远远的望着天空，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解脱，就在今日。
门，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孟夕晨不曾不回头，听脚步声就知道这人是谁，没想到，到最后皇上都不肯给他一个解脱。
”姐姐……“
孟雪婉开口唤了她一声，这声音听着居然有一切耀武扬威的味道，孟夕晨扭脸，孟雪婉甚至还来不及收拾脸上的笑脸就被孟夕晨抓了正着。
伸手的丫头，端着一个羊脂玉的酒杯，雕工精致，酒杯里放着是孟夕晨最喜欢的酒，这味道只闻见孟夕晨就能分辨出来。
”不会痛苦吧？“
孟夕晨端起酒杯。晃了一下，酒气散了出来，孟夕晨闻了一下，淡淡的笑了。
”原本想皇上对你或许是不一样的，现在才知道，其实姐姐跟我一样，也不过是皇上眼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姐姐还不如雪婉，雪婉尚且知道听话二字，姐姐偏偏执拗，得罪皇上的下场，可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孟雪婉面带微笑，对孟夕晨全然没有痛惜之感，这话说出来，只让孟夕晨感觉到了一股恨意，孟夕晨冷笑，她恨她，却不知，她对她厌倦的很，大哥临走之前都不愿意看见她，可见她多招人厌恶。
”怎么，我说的不对？“
孟雪婉见孟夕晨不回答，逼问，她贵为娘娘，她不过是阶下囚，现在身份兑换，她还敢如此高傲，真是不知死活。
长期被孟夕晨压制的苦楚在顷刻之间爆发了出来，说话的语气也完全没有那温柔的摸样，咄咄逼人的几乎要让孟夕晨不认识她了。
孟夕晨抬眸，云淡风轻。
”为什么明知道皇上不喜欢你，还要为他做那么多的事情？“
”皇上是喜欢我的，你休要胡说。“
孟雪婉狡辩的如此无力，怎么能让人信服？
”皇上拖我转告你，这一世他最想要的只有江山，谁动摇他的皇位，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孟雪婉观察着孟夕晨的表情，见她面色丝毫不变，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她终究是有些怕孟夕晨的，倒是不孟夕晨曾经做了什么，而只是，孟夕晨太过强大，让人望而生畏，这是第一次，她敢这么直接的跟孟夕晨说话，心中已经有些暗暗的发憷，面子上却摆的高高在上。
“赶紧喝了，我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孟夕晨斜眼瞟了她一下，孟雪婉默不作声了，孟夕晨只觉得心寒，亲姐妹之间的情谊这一刻竟然如此寡淡。
“雪妃娘娘，你最好祈祷这一杯酒一定将我毒死，不然，下次见面，你我的身份，就要转换。”
孟夕晨仰头将毒酒一口饮尽，轻蔑的望着孟雪婉，孟雪婉受不了她凌厉的眼神，匆匆收拾东西离开。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孟夕晨才跌倒在地上，人前维持的尊严，在人后，丝毫都保持不起来，她怎么会不痛，怎么会不心伤？一个是她的亲生妹妹，一个是她信奉了十多年的男人，这一刻，竟然这么统一的想要杀她。
呵呵……
先生，你知道现在我有多想你吗？先生……
眼眶中已经无法流出眼泪，哀莫大于心死，此刻，孟夕晨是真的心死了，只是总会想到那个迎风言笑的男子，那么恣意，那么洒脱，也许，这一别，就是生生世世的不能相见。
碧落黄泉，她都再也寻不到他了。
先生……
身子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地面，让寒气慢慢的渗透，直到，手脚都麻木。
这般的死，也算是有尊严的吧！至少，没有人看见她最后的惨状。
十四岁的意气风发，与他们相识，相知，十八岁，征战沙场，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到征西大将，二十七岁，自以为是的做了一场戏给皇上看，嫁给了先生，最终，却还是回到了这宫门大院。
或许她能学会分享，学会释然，就能保住她的命，都说孟夕晨一生隐忍，却不知，他最是要强。
若得到的不是全部，她情愿，一丝不要。
宁可搭上性命，都要维持最后心中的安静，那一方圣土，只能住下夜瑾一个人，满满当当的，再无其他空隙。
皇上站在门外，望着她，久久都不愿离去，看着她倒下，看着她痛苦，看着她释然，最后，只剩下那一抹的恬淡。
手指紧紧的扣着门框，磨出血来都不觉的疼痛。
她不肯示弱，一辈子，都这么决然，她做的决定从不肯后悔，哪怕是死，他都不肯回头。
脚步不受自己控制的走了进去，看见蜷缩在地上的人影，怎一个心酸了得，她的呼吸这般的微弱，下一刻似乎就会离他而去。
“晨儿……”
近乎的慌乱的将他揽进怀中，孟夕晨睁开眼睛，将那一脸焦急的他看如眼中，这又是何必？
要杀她，却又要心疼，这是何必？
“若是这辈子，我从一开始就未曾做错，你会不会为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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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的容颜几近眷恋，心中不断的挣扎，却最终还是败在理智之下，她不能留，若是留下，最后，还会走到这一步。
孟夕晨的手，划过他的脸庞，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皇上与我，都太过理智，皇上舍不下江山，我舍不下自由，此生，注定是要错过。“
他们彼此，都做不到纯净无暇，即便是从一开始都不曾有过过错，她依旧会选择离开这里，因为她的心，在皇宫，安稳不下来。
皇上笑了，凄苦，苍凉，最终化为一滴眼泪，落在了孟夕晨的脸颊。
皇权说他无情，孟夕晨又何尝不是无情？最后都不肯给他一个念想。
孟夕晨伸手触摸皇上留下的眼泪，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生，都职位了逃离这个男人的身边，最后还是要在他的怀里走，多么讽刺？明明是他要杀她，现在却又要伤心落泪？皇上？你究竟要多少东西才能满足？到底要如何才会快乐？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了。自此以后，便是解脱了。
只是希望，来世能再遇见先生，可以偿还今世欠他的情债。
“晨儿……”
皇上低声的呼唤，可是怀中的人已经不会回应他，那容颜是自己一直奢望的，现在却是自己亲手葬送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手指缓缓的触碰她的鼻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呼吸了。
“解药，解药……”
皇上像是疯了一样猛然的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面冲去，门口的李公公看见他这般模样，意识也慌了神，紧紧的跟着。他囊囊自语，李公公听不清楚，只觉得的像是哭泣。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终，也还是到了这一地步。
这边皇上刚走，皇太子就跑了进来，不敢相信的伸手触摸她的鼻息，发现是真的断气了之后愣在当场。
“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听说皇上要处死孟夕晨他还不相信，今日亲眼看见，才敢相信，那个一直宠爱孟将军的皇上，现在亲手杀了她。
“师傅……”
皇太子伸手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整个皇宫的人都在忙乎皇上的事情，甚至未曾注意到这个冷宫里面的少了人，皇长子将人带出来，直接到了东宫，这里面一白一黑两个太监正在焦急的等待，这两个人不是外人，正是孟夕武和达娃，达娃与皇太子较好，这才假扮太监进了宫。
两个人一看见孟夕晨这般模样也都慌了神，孟夕武赶忙从他怀中将孟夕武截了过来，她脸色如常，只是，再也不呼吸了。
“姐……”
撕心裂肺的一声也未曾孟夕晨的回应，与她，终究不能兼得。达娃的身子忍不住往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望着孟夕晨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了。
她到大兴就是为了孟夕晨，现在，她居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百战百胜的孟夕晨，威武的征西大将军，没有死在战场，居然，死在了皇上的手上。
“你不准死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解释给我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先她而去，她不知道，这么多人都在等着她，都在望着她，她走了，让他们这些仰仗他的人，怎么办？
孟夕武什么话也不说，带着孟夕晨坐上了事先准备的马车，带着达娃就要离开，皇太子不放心，亲
